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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不让总去,我天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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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卸水泥就更累了。

    卸玉石板也是大费周章。

    回到厂子,洗衣换裤子,拢头蹬车子,往家里骑去。

    这一天真的累极了,但我很精神,仿佛还有余力未发。

    从前工作轻巧,一天到晚反而慵散散地没精神。这么一累,反而一振雄风,从前好像都是一蹶不振的。

    这样骑车如飞,就有两次差不点儿和人撞在一起。

    到杜家桥牛万库家,取了一本琼瑶小说《碧云天》,我略看开头,就知是琼瑶写的,而且很好。

    吃晚饭时,嗓子又有点疼。

    奇怪了,晌午在饭店里吃饭怎么没觉得疼呢?

    写了这么多日记,拿了两本 故事会去景波家。我录的那磁带,前面夹带中间没录上,打算补一补。

    李国涛在他家,李国涛很能说,但对世俗已经悲观透顶,也许我们把世界看的过于天真的。

    他走后,我和景波商量把我的磁带洗掉再重录一本。

    他答应了,替我找个磁带,把我的录音带上的录音移录过去。

    结果录了两次才录好,心里有了一种完整感,很好。

    只是夜已深了,不能再补点什么,就回家睡觉了。

    1989年7月15号星期六

    比昨天早一点到厂里上班。中午草草吃完饭,躲在蕊堆里看《碧云天》。

    那种诗情画意、各种情趣,实在令我不敢细细品读。

    有两次心被感触,险些哭了。而看到俞碧函被继父打骂前后,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干脆合卷藏起,不看了。

    琼瑶小说能给人几许欢悦,几许哀愁?

    偶尔想《碧云天》的取名方式亦如《金瓶梅》,是指书中人俞碧菡,萧依云,高皓天吧?

    下班到家,吃完饭到景波家一鼓作气,把磁带全部录完。

    然后又借了《狼》,这两样玉春都想听的。

    和景波看看电影《酸辣姻缘》,就分手各归。

    今夜阴沉,电光频闪,不久大风忽作,雷雨交加。

    1989年7月16号星期日

    一早雨虽停了,但天仍阴着。

    假如可以上班,得想着把那副扑克留在家里。

    本来玉春说给我算命,我也想无聊的时候,和她玩玩扑克,所以才买了这副扑克。

    不料听老姑说,大娘竟怀疑我拿那扑克在厂里赌博。

    想起来实在有些心灭意冷,大有难被人知的感慨。

    中午,我匆匆吃完饭,去砖厂,想和玉春打个招呼,让她下午下班等我。

    她下午却不上班。

    我下班后到她家,她正一个人在家洗衣服。

    我请她听了我录的磁带,我担保她再专注一点听,会笑得更厉害。

    接下来又听《狼》。

    我的脑子里不时想起一件事,就是早晨妈妈告诉我:“你以后下班就到家,别老去常家沟,你奶特意让小二捎信,不兴三天两头老去。要是隔一二个月再去还行。”

    我当时没说话,我已决定今天去金家了。

    我决定了的事,只要能力到,就尽量去办、只是我心中有阴影,不明白这一切都为了什么?

    曾是老姑让我早点订婚,说订完婚你就随便了,愿意啥时来就啥时来。

    现在她又番五次说我:“没有事别老来,人家整菜不整菜的,还犯难。”

    我想如果她家真是为整菜而犯难,那么我可以一口不吃,但有一个条件必须是:我原意啥时来就啥时来。

    这件事在去老姑家送《狼》之后看电影的路上,我跟玉春说了:“你看我是不是来的太勤了?”

    她看我:“怎么?”

    我只说:“我奶说这么老来不好,有令儿,过一两个月再来还行。”

    她说:“你最好过三四个月再来。”

    我问她为什么。

    她不说。后来她说:“这么大的人哪,还迷信。”

    我这才知道她开玩笑,也许我早知道她不会让我一两个月后再来。

    我说:“那我不迷信了,从我从前的习惯,我高兴了就来,不高兴就不来,行不行?”

    她斜睨我:“那谁知道了,你脑袋长在你自己的头上。”

    我装成一个月不来的样子说“等明天或后天你把《狼》、琼瑶小说《碧天》带到你们厂子,那是我借别人的。”

    “我不管。”她说。

    我一连说了几次,她都说:“我不管。”

    她不知道‘我不管’这三个字给我带来多大欢愉。

    电影名叫《黄河大侠》,怪不错的。

    我磨她买了四个冰棍,吃在嘴里冷冷甜甜地,想象亲她一下一定很好,可惜人太多了。

    我们偶尔就拌几句嘴,直至演完电影回家。

    大伯一人在家,不久太娘也回来了。

    我困倦地熄灯躺下,思想又开始曼延了。

    对了,老姑明天要去看我妈,其实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让我妈管我,不让我来老来金家。

    所以,这样很可能有一场风波,我有一种不祥之感,决定明天问问玉春:“你相不相信有一天我们会分手?”

    1989年个月17号星期一

    玉春的车胎扎了,这样我就载她上班。

    由于离的近,说话也很近。

    她让我晚上下班去接她回家,还让我买胶永,我一直盘算着问她那句话,但我们在一起很愉快,很高兴,那话一问出来,一定非常扫兴。

    我就没问,一直把她送到砖厂,可返回工厂。

    中午,随便蹬一辆自行车上街,阴天小雨,商店关门,从后门闯进去,知道商店点贷,而且没有胶水,只好下班时到修车小摊去看看了。

    下班后,在修存车处买了胶水。

    然后,我去砖厂。接她回家时,天正下着小雨,等一到家,雨也停了。

    晚上有电影,因有雨而告吹。

    这样更好,我可以更好的在一起相处。

    只是在相处的时光里,她的语言太金贵了,半天也不说一句话,说了也是不好听的。

    我去东屋,很乏很想睡。

    我睡着后,大伯可能还在灯下看《碧去天》呢。

    1989年7月18号星期二

    凌晨惊醒,风雨飘泊,恍惚之间不知身在何处。

    大娘又一早做饭,玉春照例端来一盆清水,让我洗脸。

    吃饭时,风雨愈来愈大。

    午时,风雨小了,玉春去报道了。

    我沉沉地想睡,她很快回来,买了肉和芹菜,准备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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