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网球的血是热的
“砰！砰！”的声音不断地在耳边回响，在热闹的网球部里都听得清清楚楚，风声、树叶被风吹过的声音，串联其中，听在家茂晴光的耳中，就像是无限温柔的乐曲，一直循环着，不听话的绿色小球可能从任何地方反弹回来，他着迷地不断地重复着奔跑、接球的动作。
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指哪打哪的样子，对于没有旋转的球来说，反弹好掌控多了。
“晴光！看样子你学的不错嘛！”在一旁看了好几分钟的切原赤也摸着头发称赞他，这个身体素质，绝了！奔跑起来接球毫不费力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自己刚刚学习网球疲于奔命的日子，家茂晴光这才第二天，就已经能够似模似样地接球了。
不过，想到柳前辈和他说的，家茂晴光家世有异，无法参加比赛，换句话来说就是不能成为正选有些可惜。
“嗯，网球，真的很有趣。”家茂晴光兴致勃勃地接住了弹过来的球，和切原赤也分享他的感受，“我喜欢这一份不确定性，也喜欢渐渐掌控它的感觉。”
“当然，谁初学不是这样呢？走啦！部活结束了。”切原赤也张扬地看着他，“等你能够掌控球路，就可以陪我打球了，那才是超有趣的。”
“真的吗？那我可要加油了。”家茂晴光睁大了眼，居然更加有趣吗？赤也在说到网球的时候，永远这么兴高采烈，扎起丸子头的黑发少年抄起一边的球袋跟上去。
“说起来，赤也……”他想问早上的事，不过在切原赤也茫然转头看他的时候又没开口了，没必要，他这算是有了朋友了吧？不是单方面的。
“什么？”
“没什么，其实我很奇怪，赤也只要一上课就犯困，一下课就精神呢！”家茂晴光想到什么随之开口。
“啊……这个……课程难道不无聊吗？”赤也眨着大眼睛企图逃避这个问题。
“但是，我听说立海大附中挂科的话是不允许参加任何比赛的。”家茂晴光说。
“有这么回事？？？？？？”瞬间切原赤也就高兴不起来了，他怎么不知道？
“校内选拔赛和地区预选赛要开始了吧？”家茂晴光笑眯眯地说，“第一次月末测试好像就在地区预选赛之前呢！应该，还有两个星期吧！”
不会吧！！！！！！切原赤也露出了崩溃的表情，他绝对想不到自己经历魔鬼小升初之后，又逃课逃训，好不容易终于被网球部的学长承认以后，居然还要经历考试挂科不能参加比赛这样的人间惨剧！！！！！！
为什么我一个打网球的，还要学习啊！！！！！！！！！！！然后，晚上他们的活动终于不是打游戏了，切原赤也苦逼兮兮地和小伙伴一起复习。
家茂晴光把他的笔记当中的重点标记出来，然后一口气写了三十道相关的题目，给切原赤也去做。
“毕竟，才开始复习，我也不是什么魔鬼。”扎着辫子的黑发少年这么说。
“……”接过题目的海带头两眼一黑，看着手里十多页的题目，不，你就是魔鬼本尊！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小伙伴流畅地再出一题，轻松写意，根本不用思考。看看自己，一道题，他有一半的的单词都不认识，还要去翻课本，不禁泪流满面，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自闭了的小伙伴缩成一团和刚刚到手的题目奋战，家茂晴光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写完接下来的一百道题，时钟已经指向十点，自己的小伙伴居然还有两道题没有做，才发现赤也的英语真的是比他想的都要差啊！
然后他又出了差不多的三十道基础题，拿出了刚刚从书店淘来的《明暗》，作者夏目漱石，这算得上是唯一他知道的又真实存在的文豪，奇怪的是原本夏目漱石的年代应该更加久远一点，他的头像应该印在日本的千元钞票上面的人，在作者简介里面居然还活着，出版这本书的时间也不过是六年之前？换句话来说，这个世界的夏目漱石可能也就四十岁出头。
他记得三次元当中，《明暗》是夏目漱石的绝笔之作，并没有写完，没想到居然能在二次元把这本书看完。开篇就是传统的日本幸福婚姻的样子，贤惠的妻子，平凡上进的上班族，还有一起居住的一家子，看上去每个人都生活的很快乐。
家茂晴光继续看下去，因为他虽然没有看到《明暗》，却也知道这本书，他还记得这本书的大致内容，据说是夏目漱石自身经历的一定写照，社会大环境之下，每个人都带着光明的面具活着，所有的自私都要从无私出发，方方面面无可指责，实际上内里却是完全相反的内里。然而，朝夕相处，社会压力，和世事无常，自身的欲望和人性的自私总是会愈发地显露和膨胀。
理想的妻子不再美好，美满的婚姻破碎了滤镜，病痛的折磨，还有外界的诱惑，总总事情造就了夏目漱石笔下的人物性格和发展。
一对夫妻一生要经历的磨难数不甚数，大部分人忍忍也就过去了，忍不下去，要么貌合神离，像是津田这样，要么就直接婚姻破裂，不过大环境下很少离婚也就没有办法了。
他看着书中延子看似无私实则自私，津田作为一个男人总是被身边人左右想法，还要内心对于妻子、家人的想法永远得不到实施，反而是一个又一个的打击，窝囊又无处发泄的心理描写，心中既好奇又觉得描写的真是细腻。
等到赤也写完作业，他也不过看了三分之一。
批改完了题目，就对了一道题，出的都是基础题的家茂晴光：“……”我们学的是不是不是一个英语？小盆友，你是不是从小升初以后就没有学习过吧！他不得不和赤也从最简单的东西开始给他做复习计划和笔记。
十一点才回到自己家，感觉精神疲惫得比原来那个家里和其他孩子打一架还要疲惫，之前那些小家伙根本就打不过他，有咒力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他打得哭爹喊娘的。
说到原来的家，他就不由自主地打开了手机屏保，白色近乎似乎有点透明的头发看上去柔软顺滑，实际上都是错觉，那个人的头发是那种白色到了近乎于银的颜色，一切透明的质感和错觉都来自于这张脸上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的眉峰睫毛也是纯洁的白色，其中却镶嵌着一双青碧苍蓝的眼睛，神秘的图文隐藏在透明的宝石瞳孔当中，拥有一眼就让人沉迷其中的美和纯粹。
长相像是传说中圣洁的神子，又被画中少年嘴角肆意张扬的笑容破开了这一份圣洁，变成了肆意妄为、游戏人间的精灵。
他着迷于那个人肆意唯我独尊的本身，还有一直存在心里的那一份萌动和感激，让他沉沦于其中，无法自拔。
爱是最强的诅咒，他并不想诅咒他所喜欢的这个人，所以他对这个并没有什么祈求，单纯地喜欢着对方，不祈求对方的爱，不祈求他们的相遇，默默地收藏这份心意就是他给予自己这份暗恋的全部了。
关上手机，黑发少年垂下眼帘，沉沉地睡去。
又梦到了那个光球了了，闪闪亮亮像是月亮一样，充满了他的气息，清冽干净，不管了，十分干脆地揽在怀里，沉睡过去。
遥远的时空，已经减少了一半的灵力再次被新的灵力充满，院里的万叶樱纷纷舒展着所有的枝叶尽情地吸收着这纯澈的力量，不断地绽放又凋零，结出金色的果实，没有属性的，任何人都可以启用的灵力果实。
金光闪闪的果实不要钱一样落了一地，不一会儿就是厚厚的一层，看到监控里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口水直流。
这可是甲州金啊！！！！甲州金！如今末法时代，能够让万叶樱结出甲州金的人简直凤毛麟角，就可以说没有。能拿的出来的，都是那些存在了无数岁月，为斩杀逆行军立下汗马功劳的大人们。
万屋都就不会流出甲州金，小判和灵力合成甲州金不仅不够纯净，而且该非常浪费灵力。他们现在居然能在一座之前几乎暗堕的一座本丸当中，看到这样的的甲州金雨！简直让贫穷的他们不能呼吸了！
但是他们不能动，处在时空夹缝的时之政府也好，还是时间逆行军，对这个强大无比的世界没有什么掌控能力，能够插手的地方少的可怜，发展也都非常薄弱。好不容易用本世界的人培养出来一个实力强劲的3s级本丸，没想到居然暗堕了。
那可是号称安倍晴明后人的御门院家的人，他们是探查过这个时空的，那位不愧是名传千古的大阴阳师，平安京时代的百鬼夜行之主，一己之力把他的时代抬高到了人鬼共生的高度的人。
他的后人怎么也不会太差吧？结果已经各种资源培养了几百年的3s本丸，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居然导致一夜之间这座本丸的刀剑全部暗堕，3s级别的刀剑已经是时之政府最顶尖的战斗力了，就算是其他时空，同样千年之前成为审神者的阴阳师大人都没有培养出这么厉害的本丸。
刀剑暴动的第一时间时之政府就赶到了，但是一切都来不及，那些刀剑付丧神根本不像是刚刚暗堕的样子，本丸直接被瘴气充满。
作为主人的御门院家的人却觉得非常满意，刀剑付丧神和妖魔有什么不同，妖魔就要有妖魔的样子，不旺他费尽心机让这些自诩神明的家伙变成比地里污泥还要污秽的存在。
时之政府的到来也威胁不到他，本丸的契约牢牢地掌握在他手里，暗堕的刀剑根本伤害不了他，反而会越来越痛苦，他只要等待他们最后的灵光都泯灭了，就可以成为为御门院家大业有所帮助的东西。
像曾经的大妖怪鬼切和杀戮的妖刀姬一样。
御门院家对本世界的掌控根本不是时之政府这样的外来户能够比拟的，他根本不怕时之政府找他们麻烦。
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等刀剑付丧神彻底堕落，就能够把本丸搬到他的世界。
人算不如天算，御门院家的人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家的人一千多年里为了所谓的野心造下种种罪孽，身上的气息在真正纯净的人感知当中，像是身上泼了粪水一样恶臭难闻。加上堕落的瘴气是灵力的天敌，那座靠近本世界的本丸简直让睡梦当中的某个小家伙恶心不已。
所以他就理所应当地一巴掌拍上去，身上都能够开辟空间的庞大灵力倾巢而出，像是水流一样洗刷干净了那个恶臭难当的东西。
罪孽深重的御门院家的人整个存在都被抹消，灵魂在他死去的时候原地一道地狱的大门打开，冰冷的锁链从门里飞出去，结结实实地把那个罪孽满身的人捆住拖走。
不管那个男人是威胁还是咒骂甚至是求救都没有用，直到男人消失在突然出现的地狱之门当中，那道白骨修成的大门也消失了。
那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清澈却霸道，瞬间就覆盖了所有的术式和契约，同时把不属于本丸的时之政府的人员排斥出去了。
变故不超过五分钟，就成埃落定了，同一时间，这座本丸的能量达到了空前的5s的地步，无法进入的时之政府还有本丸的瞬间被净化完毕，都让想要暗堕都不能的刀剑是懵的。
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股力量的存在时间也不过两三天，很快就远离了，两个星期过去了，在全刀帐刀剑日常和暗堕消耗下灵力越来越少，二十天就消耗了一半的能量。
他们并不知道那力量来自何方，来去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刀剑心知肚明，他们的未来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下，灵力消耗殆尽可能下场凄惨，何况那位主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伙。
时之政府也在等待，等主人的灵力消耗殆尽就回收这个本丸，一定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或者，观测到这座本丸的主人来自哪里。
他们都不知道，那力量是敌是友。
时隔二十天，终于那个力量重新降临，这一次，没有庞大的瘴气消耗，纯净无比的力量洗刷着这个本丸的每一寸土地，空间早在认主的第一时间就扩展到了最大了。山川河流不变，但是乘着这充满灵力的清风，奋力生长。
这些都不够直观，坐在廊下的付丧神们看着庭院当中的万叶樱，乒乒乓乓的落了一地的甲州金才让他们意识到了他们的这位新主人的强大。
“比肩神明的力量啊！”供奉于神宫的小狐丸是见识到高位神明的力量的，那位稻荷神御馔津深不可测，却也比这个灵力少了些什么。
“比肩神明的力量啊！”蓝色头发的青年穿着繁复的出阵服，眼中的日月似有红光，不知道，弑神会有怎样的后果呢！
而时之政府，终于监测到了这股力量的来源坐标，定位正是他们观测的那个强大的世界，要知道，不是什么世界都是能让时之政府忌惮的。
这个世界的安倍晴明可是在最后的时间里费尽心机开辟了附属小世界恒元界，用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当做运转中枢，转换人间的阴气和瘴气成为纯粹的能量供养那个小世界。
曾经叱咤风云的大妖们，就生活在其中，那里充满了各个世界都垂涎欲滴的纯粹力量。
也是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守护的地方，真正的人鬼共生的世界。
这个世界咒力、瘴气和人类各种膨胀的欲望产生的阴气横行世间，如果没有恒元界吸收转化，绝对没办法安宁这么多年的。
他们观测到的地点位置也非常奇怪，居然在横滨、东京和神奈川的交界，那个地方，没有阴阳师家族，也没有什么咒术师，属于三不管地带，却又十分安宁。
他们也没有监测到强大的灵力波动，但是，看着编号zm010的本丸当中那一地的甲州金，就痛下决心，一定要吸纳这位强大的大人。
时之政府穷啊！
而他们关注的主人公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切，只是揉揉有些痒的鼻子，在梦里给可怜的赤也出了一百本的复习作业，崩溃的小伙伴让他发泄出来了可能要讲十几遍赤也才能明白的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