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二合一 沈念清
夜市上突然出现“西天取经”的四师徒已经足够让人惊讶了,更绝是后面还有一“只”直立行走的白龙马。
凭借着“独树一帜”的服装造型，不消片刻，四师徒加上龙宫公主以及不想跟他们站在一起的白龙马,便吸引了夜市里其他路人的注意。
他们去的路边摊已经收拾好了，椰子摆满,几把小藤椅再配上一把高配躺椅,节目组还贴心地给他们准备了两台制冷风扇。
h市在海边,晚上不热,他们几个人衣服虽稍显繁琐，但整体下来还算舒适。
六位“西天取经”造型的摊主坐在摊前认认真真地卖椰子,安静中透露出一丝古怪的诡异。
他们的椰子品质不错,价格稍低,配上夺人眼球的取景造型,成为了夜市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第一单来自一位七岁的小朋友,拿着妈妈给的十块钱兴奋跑到陆子野扮演的孙悟空前面：“我要喝孙悟空椰汁！”
——孙悟空椰汁，一款更适合本国宝宝的饮品。
小朋友双手抱着跟她头一样大的椰子,抿着吸管咕噜咕噜喝，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陆子野扮演的孙悟空，神情专注。
陆子野不自在地挪动看向一边。
顿了两秒,偷偷看过来。
原以为小女孩已经走了，结果——
撞进一双星光明亮的眼眸里,五官稚嫩。
半晌，她把椰汁给妈妈，用手背随意擦了擦嘴角,一本正经地说：“妈妈，我们再买一个吧，孙悟空没钱去西天取经啦！”
——帮助齐天大圣孙悟空取经,是他们的责任！
陆子野：
年纪轻轻，就开始担心取经大事，看得出来这一届祖国的花朵很有担当。
妈妈被女儿的童言童语逗得笑容满面，“行行行，再买一个，我没零钱了，二维码在哪。”
龙宫小公主——姜朝暮原本呆呆坐在小木椅上，闻言迅速把挂在脖颈上的二维码亮了出来，举止活泼可爱，有种“龙宫公主头一次下凡，听到能赚钱”的兴奋与激动。
妈妈：“好好好好，我扫我扫。”
虞图南扮演的是无论什么妖魔鬼怪都想得到的唐僧，她从季·猪八戒·湛那接过砍好的椰子，插上吸管给了小女孩。
许·沙师弟·独行负责将椰子放到案桌上给季湛砍，四个人分工明确。
陆子野则坐在最中间门，只要有过路人看过来，他便招手、挥手，用金箍棒轻敲椰子，示意路人过来喝一个。
有些被他逗得捂嘴偷笑，顺势走过来买一个椰子。
虞图南一边给客人递椰子，一边观赏陆子野放飞自我的孙悟空表演。
她弟弟真的很合适去主题乐园里做玩偶工作，披上一层马甲，龙傲天气质全无，开始无所畏惧的放飞自我。
在“孙悟空”的花式律动下，招来了很多顾客。
不过，能吸引到最多注意力的，还是站在摊位右侧捧着椰子的直立行走白龙马。
祁逾白相当于是摊位里无比亮眼的存在。
别的摊位都是用led灯展现摊位名，或者用音乐、写了商品的木牌吸引来往顾客的注意，但是虞图南的摊位没有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们只有更花里胡哨的东西——
直立行走、喝着椰汁的白龙马。
远处走来的顾客可能没办法第一时间门看到坐在摊前的取经四人组，以及他们面前的椰子，但是隔着老远的距离，一定能看到被右侧以及对面摊位的灯光衬得闪闪发光的白龙马。
一匹马出现在摊前，自然会引发无数人的好奇。
赢得了路人的好奇，就赢得了无数曝光。
等顾客走近，受到孙悟空的“召唤”走向摊前，发现他们的椰子品质不错，还只要十块钱，购买的人无形间门多了起来。
半个小时，人流量猛增。
收钱的提示音没停过，姜朝暮笑得合不拢嘴，眼见着快卖到三分之一，忽然来了位年轻女孩，瞅了他们一眼，又看看周围，狐疑地跟一起逛夜市的好朋友说：“他们刚好六个人，又是来卖椰子的，不会是虞图南那几个吧？”
好友顺着女孩的目光望过去，迟疑道：“不至于吧，我们在h市，他们不是在n市录制吗。”
“可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像诶，难不成只是巧合？”
“去买一个，听听他们的声音就知道了。”
说着，两人走向摊位。
“我想要两个椰子。”女孩边扫码边试探性地问：“你们在上综艺吗？”
虞图南递椰子的动作微顿，她很快反应过来，摇了一下头。
没有连连摇头的慌忙否定，举止里展现出一种淡淡的自然与冷静。
女孩讪讪一笑，“喔，主要你们跟《如此可爱的我们》嘉宾组做的事太像了，他们今晚在夜市卖椰子，你们也是。”
女孩的朋友煞有介事地补充：“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伪装，但他们应该会为了不让人认出他们，偷偷伪装。”
“是呀，你们人数也很像。”
她们说话时，身边还有其他顾客，看过《如此可爱的我们》综艺的人纷纷看向取经四人组，拿椰子的手不由紧了紧，眼神炽热。
——卧槽，不会吧
——如果真是他们，这装扮真的是分分钟上热搜的程度
对面以及左右两侧的摊位上，导演组的工作人员齐齐看向虞图南的摊位，半是激动半是紧张。
一旦虞图南他们被认出来，照现在的人流量，喊一次人名扣两块钱，一群人凑到白龙马面前喊祁逾白就能把他们喊到破产。
很不地道地说——
节目组都很想看到这盛世一景。
摊位上。
孙悟空、猪八戒以及三弟还有愣愣的龙公主下意识看向他们的主心骨——师父虞图南。
虞图南漫不经心地将椰子递给面前的女孩，刻意压低声音低沉道：“我们在蹭他们的流量。”
“蹭流量？可是你们模样性格真得很像诶！”
虞图南将椰子递给另外一位顾客，极其自然地开口：“我们经常看综艺，算是粉丝之一，平常看得多，都记住了。”
语气仍然低沉，跟她平时的清冷语调相差很大；再加上戴着面具，说话声音有些变调。
仔细听也不太能听得出来。
虞图南：“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如果想退椰子可以退给你。”
“不用不用！就算不是他们，我们也是同担！”
女孩和朋友拿着椰子离开夜市后，站在路灯下对着椰子拍了两张照片发到微博上。
【住在月上的大西瓜：虽然不能去n市到“霸总姐姐和她的四个废物弟弟妹妹以及一个高冷大白”那买椰子，但是在我市夜市里买到了两个十块的椰子，超好喝~而且摊主也是图南粉！！为了蹭我虞总的流量，特意装扮成西游记过来卖！！还有一只超可怜又沙雕的直立行走白龙马[图片][图片][图片]】
三张照片分别是买的椰子，路边摊前四师徒和龙公主的大合照，以及面无表情在一边捧着椰子的白龙马。
这条微博发在超话里。
得到的回应很多。
【哈哈哈哈我做了同样的事，不过没买到椰子，买的椰汁喝】
【不能看直播，但远程支持他们的事业是吧】
【这怎么能叫蹭流量呢，明明是一群可爱的粉丝努力壮大虞总的卖椰子版图】
【懂了，夜市即将被我们椰子、椰汁摊包下？】
【家人们，以后再见面，看到椰子或者椰汁，是什么成分懂了吧】
【能是什么成分，霸总姐姐和四个没用弟弟妹妹以及高冷大白的成分（狗头】
这条微博转发越来越多。
半小时后。
有n市本地人留言：
【呜呜呜可是我跟我朋友跑了三个夜市了，还没找到卖椰子的六人组地摊qaq】
【姐妹看下私信，n市过来旅游的，我晚上跟朋友也去了几个夜市对一对排除一下错误答案？】
【我也想对+1】
一个小时后。
夜市里。
虞图南他们的椰子还剩三分之一。
一个多小时约卖出了两百六十个，是整条夜市销量、人流量最好的一家摊位。
虞图南想起刚才的一段经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跟那两个女孩有相同疑问的人后面又出现过几次，她看了眼时间门和剩余的椰子，坐在后面的躺椅上刷微博。
因为今晚他们要出来卖椰子，节目组临时给他们准备了一台工作手机。
她点开搜索，先是输入“卖椰子”。
实时区域里相关评论很多。
【呜呜呜虞总到底在哪里卖椰子，我们整个宿舍都出动了，愣是没在n市夜市里看到卖椰子的六人组】
【节目组你们是会找地方的（咬牙切齿】
第一条微博下，有八十多条评论，五百多的点赞量。
虞图南下意识点开评论区。
【我在超话看到了一个六人组卖椰子的，不过他们在h市】
【看到+1，好像穿的还是《西游记》四师徒的衣服】
【只有四个人吗？】
【不！除了四师徒还有小龙女和白龙马】
虞图南皱眉，重新在搜索栏里输入“西游记卖椰子”。
【卧槽卧槽，我已经开始怀疑西游记卖椰子的六人组是不是就是虞图南他们了】
【真的有可能啊，h市距离n市开车就一个多小时！！】
【救命，这泼天的富贵要留给我h市了吗】
【笑死，肯定有一批人在赶过去的路上】
【哈哈哈如果真是虞总，我感觉他们今晚得破产】
虞图南关了手机，若有所思地看向对面摊位上的导演组，她给导演发了条短信：“椰子卖够了，我想提前离场。”
导演不知道网上的风向，以为虞图南今晚没有被认出的可能性，点头应下。
卖完这一批，虞图南紧急拉着另外几个人收好椰子，穿着唐僧服匆匆离场。
上了车，陆子野他们一脸懵：“姐，卖得挺好的，怎么提前走了。”
虞图南将微博上的评论截图下来给他们看：“再不走，我们就要被围堵了。”
刚说完，车辆启动。
隐约看见有一群人飞速跑到他们刚才摆摊的地方，站在空荡荡的位置左顾右盼。
五分钟后，虞图南的超话里出现了一条微博。
【小羊酒酒：我去了，没人。旁边的摊主说，还有一些椰子没卖，但他们提前走了】
【哈哈哈哈确定，西游记六人组就是他们】
【所以直立行走的白龙马是谁？】
【还用说嘛，肯定祁逾白。陆子野作为大师兄带着他的两个臭弟弟，祁逾白就只能沦落成白龙马了】
【她跑他们追，她插翅却已飞】
十分钟后，祁逾白直立行走白龙马造型，飞升到热搜前十。
【祁逾白自从进南北影视后，高冷形象毁于一旦】
【为了这个家，他真的付出太多了！！！】
次日，第五期综艺的最后一天直播刚开播，弹幕满屏都是——
【白龙马，你在哪~】
【顶流参加综艺果然很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用直立行走白龙马惊艳全场】
【能怎么办呢，虞总的话，不能不听】
弹幕的热闹，虞图南看不见。
昨天他们赚了三千九百块，平均每个人六百五。
最后一天导演组又给他们发了一次生活费，虞图南依然是八百，其余人八十。
昨天因为忙着卖椰子，吃饭在家吃的，用冰箱里剩余的食材讲究做了几个菜，没用一点钱。
虞图南现在还有两千二百五，陆子野他们几个少一些，每人八百一。
享受花钱的生活总是比辛苦卖椰子的一天过得快点。
虞图南他们驾车去了n市著名景点游玩，在景区附近的网红餐厅吃了两顿饭，两顿饭再加上票价，每个人手头只剩下一百。
晚饭后，旅行还没结束。
他们去了来n市必逛的“长相街”。
长相街保留了几百年前的风光，有诗人故居，楼阁旧址等历史遗迹，还有很多百年老字号。
围绕古迹和老字号，长相街渐渐发展成一处著名文化景点，几百家店铺，青石板路、青瓦白墙展现着城市的另外一面。
晚上过来逛时，街道两侧灯笼亮起，格调十足。
从起点慢慢往里走，姜朝暮拉着虞图南进了一处卖香薰的店。
姜朝暮的人生格言是：
看上就得买。
但她买了糖葫芦和糖人，没钱了，想了想，转头找虞图南：“图南，给我点钱呗。”
虞图南无奈。
现在全场就她最富裕。
给钱时，陆子野、季湛、许独行和祁逾白就在旁边看着，不语。
等姜朝暮买了香薰，一行人离开。
香薰店旁边就是唱片店，对面有书店、桌游店。
陆子野和季湛去了桌游店铺，想淘些有趣的东西来，走之前，虞图南漫不经心地问：“你们有钱？”
陆子野：“没有。”
季湛：“我们就看看。”
许独行：“图南姐，我去对面书店看看。”
祁逾白朝她礼貌点点头，往对面的唱片店走去。
每个人都一副“我就看看，不买”的沉稳冷静，十分钟后——
“图南姐，有两本绝版的书，图南姐。”
许独行开口闭口都是图南姐。
陆子野什么理由都没有，只站在她旁边，眼巴巴说了一个字：“姐。”
季湛抿唇，小声轻唤：“图南姐。”
祁逾白沉默两秒，清冽的声音微冷带着一丝认真：“还差八十。”
【笑死，没钱的时候都凑上来了】
【喊姐姐=没钱】
【可是图南已经很厉害啦，她没有在一声声姐姐、图南姐中迷失自我，换做其他人碰到这几个大帅哥小公主，没等他们说话，就已经把钱送给了对方】
【不愧是虞总，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泪流满脸】
对上四个弟弟认真中带着一丝恳求的诚恳表情，虞图南沉吟半晌，将最后几百块分给了他们，临末叮嘱道：
“省着点花。”
“嗯嗯嗯。”
“当然。
拿到钱，哗啦一下散开。
【好叭，我们图南迷失了自己】
【有钱她是真给啊】
【图南没说滚，是她对这几个人最大的宠爱】
第五期综艺，在n市的夜景里拉下帷幕。
虞图南录制结束，跟陆子野他们一起乘坐凌晨的飞机回家，登机前，手机响了一秒。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了一条短信。
她原以为是什么垃圾短信，关机前不经意瞥了眼，脚步顿了顿。
【我是沈念清沈总的特助，沈总想约您明天下午三点见一面。】
又弹出一条：
【不是因为沈泽。】
【请问您方便吗？如果您需要休息，可以换一个时间门；方便的话，沈总可以去您家里，她很想看看，您居住的地方】
“姐，要登机了，”陆子野回头，见虞图南站在原地久久没动，眼神微沉，挪到她身边小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虞图南不动声色地关上手机，“没什么。”
等到下飞机回家，躺在床上，虞图南再度打开短信，出神看着沈念清特助发来的一连串消息。
对她的态度很恭敬有礼，处处为她思考，甚至连录制完综艺会觉得疲惫，对方都考虑到了。
如果用沈念清为人有礼来解释倒也说得清。
只是——
沈念清为什么会想看看，她的家？
无论从沈家家主或是沈氏集团背后真正的掌权人，亦或者从豪门前辈的角度，都不会提出想看她住的地方。
虞图南忽地想起，前段时间门她和陆子野、季湛、许独行、姜朝暮搬到这栋别墅时，季文柏、姜清、许威严带着乔迁礼物进门，四处闲逛时的场景。
当时，他们是想看看未来一段时间门他们孩子住的地方，特意过来的。
乔迁送礼只是其一，看孩子的居住环境，才是重点。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虞图南连忙摸出手机开始搜索沈念清的资料。
网页上显示，沈念清有一个女儿，十月九日出生当天即宣布夭折，自那以后郁郁寡欢。
而她，同样在十月九日出生。
虞图南皱眉，翻了翻陆梓漪在外网的社交app。
一路下滑到去年的十月九日。
【陆梓漪：又是一岁~】
虞图南关上手机和床头柜上的小夜灯，望着黑暗的天花板出神。
她之前和陆子野测过dna，他们两个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
沈念清在十月九日生下的“夭折”女儿不是她。
却误认为，是她。
被敌人误认为是自己的女儿，是一件很恶心的事。
虞图南再度摸索着拿到手机。
屏幕的白光在黑夜里亮得刺眼。
葱白指尖快速点击屏幕。
【明天下午三点，长安路十八号】
这是许独行的工作室，现在很少有人过去。
她关上短信界面，从通讯录里拉出陆成午的私人号码，半夜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明天下午三点，长安路十八号，准时到场，否则，你出轨的消息会出现在明天的新闻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