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良宵苦短
黄氏被她的气势吓住,愣了一瞬才赶忙磕头求饶。
“姨娘,姨娘,我错了!”
就在刚才,苏姨娘看她的眼神,真如在看死人一般,吓得她心里一凉,再也不敢图谋什么差事了,生怕自己惹怒了主子,小命不保。
婢女又上了新的茶,苏姨娘端起茶杯,浅浅呷了一口,声音又恢复了冷静,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浅的慵懒。
“知道错了,还不快滚?”
黄氏紧忙起身往外走,走出两步后,迟疑了一下,又回头问道:“姨、姨娘,姑娘近日的身子可还好?”
苏姨娘掀起眼皮,略有些嘲讽地看了她一眼。
“她好的很,甚至马上就能拥有一门顶好的亲事。”
黄氏眼中露出喜悦,不敢再多留,连忙出了屋子,还小心地将门带好。
苏姨娘听着屋外她渐渐走远的动静,唇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喃喃道:“好戏就要开始了。”
……
傅宅,樨香园。
五月的最后一天,夜里也有些闷热,程令仪一时睡不着,索性拿出一卷医书,靠在榻上翻看着。
傅玖也陪她看了一会儿,但不知为何,他却有些坐立不安似的,早早地上床躺下了。
过了半晌,他见程令仪还没有放下书睡觉的念头,就又走过来,在另一侧坐下。
“娘子不困么?”
程令仪抬头瞟了他一眼,“尚且不困,阿玖,你明早还要点卯,早些睡吧,不用等我。”
“我也不困,再等一等你吧。”
程令仪点了点头,继续看书,可看着看着,她从余光中感受到一丝不对劲,抬头一看顿时惊住了。
只见傅玖竟然把亵衣解开,敞露着大片的胸膛。
雪白的亵衣半露,衬得那肌肤愈加白皙光滑,起伏的曲线、紧致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
程令仪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你……你做什么?”
怎么还脱衣裳色诱她?
傅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这天气有些热,你说是吧,娘子?”
程令仪眼神往他下身瞄了瞄,果然看到某些可疑的痕迹,她脸色刷地一下红,“你……你最好只是觉得天气热!”
傅玖也不遮掩,“天气热,也不及我此刻的心热。”
程令仪用书挡住脸,往后靠了靠,一双眸子里满是狐疑,“阿玖,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有些奇奇怪怪的?”
傅玖见她还是没反应,叹了口气,“娘子,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程令仪在心里过了一遍,没想起什么特别的,“五月三十一,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傅玖摇了摇头,“不,再有半个时辰,过了子时,今日便是六月初一,娘子,你当真忘了?”
六一儿童节?
这里程令仪心里下意识的反应,可这是后世的节日,自己又没跟傅玖说过,所以,他说的应该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程令仪又偷瞄了一眼傅玖裸露的胸膛,以及……联想起他今晚的种种不对劲,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六月,也就是说……她的伤不需再有什么顾忌,他们可以圆房了?
难怪傅玖今晚一副既紧张又期待的样子,原来是等着这回事啊?
想明白缘故,程令仪猛地咳嗽了几声,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她这会儿忽然有些不敢看傅玖了,目不斜视地把书放在炕几上,试探着问:“……那要不,咱们去床上躺着?”
对于她终于想起来这件事,傅玖很满意,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娘子继续看书便是,为夫等得住。”
他等得住,程令仪却坐不住了,突然就到了这一天,她心里其实还有点紧张,可平素向来都是她逗傅玖多一点,说起情话更是脸都不红。
为了不露怯,她选择主动出击。
程令仪在心中沉下一口气,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傅玖面前,跨坐在他腿上。
食指指尖顺着他的锁骨缓缓下移,低低地笑道:“相公,良宵苦短,我怎能让你久等呢?”
傅玖最是经不起她这番撩拨,呼吸顿时变得又热又快,眼中像是升起一簇火焰似的,燃烧出炙热的光芒,他双手搂住程令仪的腰,抱着她站了起来,往床边走去。
两人守了这么久,虽然也浅尝辄止过,但傅玖一直谨记柳华的叮嘱,始终不敢胡来。
等到今日,他终于可以真真正正拥有她了。
如同干柴碰上烈火,两人一触即燃,一样的呼吸滚烫,一样的衣衫凌乱。
程令仪的小衣已经被褪下肩膀,傅玖此刻也只穿着一条亵裤,两人正想更进一步,忽然听见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谁?”
两人停了动作,双双看向门口。
门外传来柳华焦急的声音,“我,徒儿,徒婿,你们还没歇息?”
听见自家师父的声音,程令仪瞬间清醒了一半,连忙推开傅玖,匆匆穿衣起身,“师父略等等,我这就出来。”
傅玖怕柳华有什么急事,就也急忙穿好衣裳,与程令仪一同出去。
开了门,柳华目光从两人面上划过,一眼便看出两人刚才在做什么,她面上焦急更显,语气也不由变得严厉起来,她没理程令仪,只皱眉看了一眼傅玖。
“徒婿,你随我来。”
程令仪也想跟去,却被柳华拦住,“没你什么事儿,就在原地等着,吹吹夜风清醒清醒。”
她带着傅玖去了桂树下说话,过了一会儿,却只有傅玖过来了。
程令仪问:“阿玖,师父呢?”
傅玖微微笑了笑,“柳姨母回去歇着了。”
程令仪见他神情有些低落,担忧地问:“怎么了,师父同你说了什么?”
傅玖轻叹一口气,眼中竟藏着一丝后怕,他牵着程令仪进了屋,“进来说吧。”
两人又脱了衣裳躺下,只是这回,却没有了刚才的那般激情。
傅玖轻轻抱着程令仪,有些愧疚地道:“令仪,我险些就害了你。”
程令仪听不明白他的话,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脊背,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