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摸了我,要负责
程令仪面色一沉,将掌心覆在傅玖额上,触之一片滚烫。
看来他还是烧起来了。
术后发热也算正常,只要不是伤口感染,人为干预一下,便不会有太大影响。
程令仪起身倒了一碗水端过来,叫了两声,见傅玖没醒,只好用调羹一勺一勺喂给他。
喂水时傅玖又是有反应的,他如沙漠里即将渴死的人一般,拼命吮吸着唇边的清凉,一口接一口,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但人却没醒。
程令仪放下碗,端出早已准备好的半盆凉水,又从炉子上取来热水,兑了一盆温水。
她坐到床边,只犹豫了一瞬,便伸手去解傅玖的衣衫。
将他上身裸露出来,程令仪开始用浸湿的帕子给他擦身子,从脸到脖子,再到锁骨,腋下,胸腹……
傅玖抱病许久,身子也十分消瘦,但却有一种清俊的美感。
程令仪红着脸给他擦完身子,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却见烧还是没有退下去。
过了一会儿,她又重复刚才的动作。
擦第三遍时,傅玖忽然醒了,眼神迷离的望着程令仪。
程令仪笑了笑,伸手探了下他额头,“醒了?你在发烧,是不是难受……”
话还没说完,傅玖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额头上蹭了蹭,似乎在贪恋她手上的那股凉意。
程令仪见他神志不清醒,也就由了他,没有抽回手。
过了一阵,感受到额上的清凉也渐渐变烫,傅玖才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手。
程令仪摇摇头,俯身拧了一块湿帕子覆在他额头上,问道:“渴不渴,还想喝水吗?”
傅玖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半垂着眼睑点了点头,“要喝。”
瞧着他这副乖顺的模样,程令仪心里莫名一软,柔声道:“好,那你等等。”
她端着碗过来,像刚才一样用调羹喂他。
喝完水,傅玖忽然用胳膊肘着身子,半撑着要起来,程令仪忙问:“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傅玖点点头,又轻轻甩了甩脑袋。
“头疼,要坐起来。”
程令仪忙把他扶起来,往他身后塞了两个枕头让他靠着。
傅玖松散地靠在枕头上,一低头,却见自己上身裸露,衣服被褪在了身下堆着。
他一脸茫然地看向程令仪,“你轻薄我?”
闻言,程令仪脸色瞬间爆红,她怎么也没想到,傅玖烧糊涂了之后竟然是这副样子?
哪还有平日里清清冷冷的形象?
赶忙咳嗽一声,解释道:“咳……你在发烧,我脱你衣裳,只是想给你擦身子降温。”
傅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热,脱衣裳。”
说罢,他把衣裳全部扯开甩到了一边,这下他上半身连一点遮挡都没有了。
程令仪:“……”
她一手扶额,无奈地道:“这回是你自己要脱的,可不是我想看。”
话虽这么说,她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傅玖身上,宽肩窄腰,锁骨纤长,肌肤白皙。
傅玖的身体就和他的脸一样,优美的恰到好处。
他坐了一会儿,忽然又说冷。
程令仪拿起被子给他盖上,见他还是瑟瑟发抖,又把自己床上的被子也拿了过来,全给他盖在身上。
盖着被子捂了不到一炷香,他又嚷着热。
如此时冷时热挨到了后半夜,傅玖才稳定下来,他倚着枕头靠在床头,怔怔的盯着程令仪发呆。
漆黑的瞳仁里,像是氤氲着热气。
目光黏在程令仪身上,如火焰一般将她炙烤着。
程令仪有些忧心地看了他一眼,这都午夜了,烧还没有退下来,看来只用温水擦身子是不行了。
她意识进入手术室找了找,能用的只有一瓶酒精。
程令仪取了出来,倒了半瓶在盆里,用混着酒精的温水又给他擦身子降温。
额头,耳后,颈部,腋窝……
程令仪想了想,将傅玖的裤子也褪了一些下来,把腹股沟也擦拭了一番。
傅玖一直静静看着她,等她擦完了才说:“你摸了我,要负责。”
对于他这个神志不清的状态,程令仪觉得很陌生,又觉得很有趣,她忽然一下把帕子摔到盆里,转过身捏着他的下巴,凶巴巴地问:“怎么负责?”
傅玖眼中露出一丝迷茫,他思索片刻,突然伸手将程令仪的胳膊用力往前一拉。
程令仪不防他会来这么一下,被拉得扑进他怀里。
她体重不轻,这一下结结实实地压到傅玖身上,只听得他一声闷哼,可他还是没放手。
程令仪正想说话,忽而眼前一黑,唇畔贴上来了一个柔软而干燥的东西。
望着傅玖近在咫尺的脸,她瞪大眼睛,懵了。
傅玖的唇试探性地贴上来,见她没有拒绝,便更加大胆了些,先是轻轻啄了几下,又含住她的唇瓣温柔地研磨,他似乎是贪念这样的柔软和温热,舌尖缓慢向前描摹,越吻越深,笨拙地想要索取更多。
程令仪从震惊中回过神,想要挣脱,可傅玖却伸手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逃脱。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受伤生病还发着高热的人,力气能这么大?
她怕碰到傅玖的伤腿,不敢用力挣扎,索性闭上眼,咬紧牙关,由着他去了。
可一闭上眼,触感却愈发清晰。
柔软的唇,濡湿的舌,滚烫的呼吸……
她的心怦怦乱跳,就好似要蹦出来一般。
程令仪捂住胸口,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她狠下心,用力咬了傅玖的嘴唇一口。
他吃痛,果然放开了她。
嘴角一丝细细的血迹渗出,他不解地望着她,目光里有些许委屈。
程令仪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粗暴地把他身后的枕头扯了出来,强行将他按在床上,“睡觉,不许乱动!”
她冷着脸,端来一杯水让他喝了,又重复给他擦身的动作。
渐渐地,傅玖又睡了过去。
程令仪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见热度减退了一些,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她伺候了他大半夜,这会儿也是累得不轻。
程令仪揉了揉自己的腰,瞪着熟睡的傅玖,脸色羞恼地道:“真是个登徒子,看着清清冷冷的,没想到竟是个斯文败类,生着病都这般折腾……”
“哼,明日等你清醒过来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