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说那人到底是谁
第八百一十五章 说！那人到底是谁！
打破季九曦沉思的，是一个沉甸甸的东西，一个挂在肩膀上沉甸甸的东西。
这个沉甸甸的东西，便是季照光的脑袋。
季九曦十分嫌弃的瞪了他一眼，正要推开他时，季照光伸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胳膊肘子。
“九弟 ……”
“九弟，你别这样疏远六哥！”
季九曦 : “ 季照光，你喝酒了，就跟换了脑子一样。”
“你给我滚远点，你我之间的感情，没这般深厚。”
“九弟 …… ”
季照光不管不顾的抱紧他，俨然不顾某人那黑成老锅底一样的脸色。
“九弟，你别恨六哥了……”
“九弟，六哥真的没想要抢你太子之位！”
“九弟！”
季照光仰着头看着他，一双眼睛，像是烟雾浸染一样的，朦朦胧胧，格外的可怜兮兮。
“九弟，我有悔！但我真不知道，那药，会害你缠绵病榻那么多年。”
“ 九弟，我都把世间最美好的女子许给你做王妃了，你就原谅六哥吧，好不好？”
“六哥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只要你不反我，六哥便会对你好的，会留你在新锦的。”
季照光自顾自的说，完全没注意到某人的脸色，已经变得冰寒起来了。
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此刻也染上了嗜血的光芒。
“季照光，你说什么！”
季九曦一把扼住他的脖颈，“ 你知道那药害我缠绵病榻？你亲眼见着那人下药了？”
“下药之人，到底是谁！说！”
季九曦低吼之声，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清晰可闻，震得人也是头皮发麻。
整个祠堂，都静寂了，只听得到怒吼之声。
瞧着他眼里的猩红之色，季照光的酒醒了，彻底醒了。
醒的清清楚楚，醒的明明白白。
“说！季照光，那人到底是谁？”
“害我便罢了，为何还害了柔母妃！”
季照光张了张口，最终一言不发，只是眼角留下两串泪水。
“季照光，你这个混蛋！”
季九曦一拳便朝他的脸颊上袭去，季照光不躲不闪，正中这一拳，当即便吐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你给我起来！”
季照光拽起他，逼视道 : “ 说，那人究竟是谁？”
“季照光，这么些年，你竟藏得住！你不顾念我，算你心狠，可柔母妃呢？”
“ 柔母妃待你也是好的！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眼睁睁看着柔母妃被害！”
“ 季照光，你想当太子，没人拦着你。
我早说过，我不想当太子，我等着封为亲王带柔母妃去封地呢，去逍遥人间! ”
“ 我什么话都告诉你，把你当最亲的哥哥，你却是这样待我？”
“ 你亲眼瞧见了，竟还一声不吭！季照光，你比我想得还心狠！”
“ 那几年我生不如死！我在地狱里走了一遭又一遭，这些，竟真的与你有关！”
看着暴跳如雷、情绪奔溃的季九曦，季照光全身针扎一样的痛。
不顾着嘴角的血迹，他起身紧紧的抱住那个一起长大的兄弟。
“ 九弟，对不起！”
“六哥，对不起你。”
他泪水簌簌的落下，满目心疼。
“你给我松开！”季九曦怒声道。
季照光却是抱得更紧了，愧疚的声音哽咽，道 : “九弟，我不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 我不是贪恋太子之位，九弟，你当太子，我是甘愿服输的。”
“ 九弟，我从未没想要要抢你的太子之位。九弟，我没想过害你。也没想过害柔母妃！”
“我真的不知道后面会那样！”
“你少扯这些，少装模做样！”
季九曦抓住他的两个胳膊，奋力的甩开他。
“季照光，你这王八蛋！”
季照光跌坐在地，仰着头，一脸泪水，“九弟，我不是故意的。”
“你少在这儿装可怜！”
季九曦用力的拽着他衣领子，“ 你说，是谁害了柔母妃，她未有什么恶疾，又一向康健，一向乐观，怎么会突然没了！”
季九曦怒吼出声，“你告诉我，是谁，下的手，是谁杀了柔母妃！”
急急忙忙的赶来的朱由妍，见此剑拔弩张的一幕，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没摔倒在地。
“ 九曦！”
朱由妍手止不住的颤抖，上前拍拉着他：“ 你松手，九曦，你胡闹！”
“你在做什么，你要这样伤他，会出人命！”
“会出人命的！他是君王！”
“他是狗屁的君王！”
季九曦一把推开朱由妍，然后一拳朝着季照光袭去，真相的血幕撕开，那种背叛之感，与剜心无差。
季照光受这一掌，直接半跪倒在地，腹部难受得厉害。
朱由妍又急又心疼，泪水直流，“九曦，你放过他！”
朱由妍不顾一切的挡在季照光身前，“你放过他，他不是你的对手，又喝醉了，你放过他。”
“你若心里有恨，你冲我来！”
朱由妍知道他们兄弟有秘密，她虽然不清楚，那到底是藏着什么样的真相，可那件事，不简单。
那是一个巨大的秘密，能撕毁一切的秘密。
季九曦恼怒的瞪着他们二人，“朱由妍，你给我滚开！”
“九曦，你放过他，他是你亲哥哥啊！他这些年也不好受的。”
“由妍！”
季照光缓了口气，抬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由妍，你回去，这与你无关！”
“陛下，不……”
朱由妍转身泪流满目的看着他，“ 我不走，陛下，我不离开你。”
“我对不住你，不能助你一臂之力，害你受委屈了，可由妍，愿意与你一起承担。”
“陛下！”
朱由妍颤颤巍巍的握住他的手，“对不起，陛下，由妍没遵守约定，又来见陛下了。”
“ 陛下，你不要赶我走了，陛下 ……”
季照光摇了摇头，抚上她眼角的泪珠，“由妍，你回去歇着，待我好些了，我会去寻你的。”
“由妍，一直是很好的皇后，是我薄你。”
“不，陛下 ……”
“陛下没有错，是由妍对不起你，是由妍的错。”
“够了！”
季九曦怒吼一声，“叽叽哇哇，够了没！”
“我只要一个真相！季照光，真相便是那么难说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