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以牙还牙（2）

    中年男也是打过一些架的，有些经验。他见对方来势凶猛，左腿直击自己的胸部，就侧身避让。

    不料对方的左腿原是虚攻，中年男的避让早在对方意料之中，对方的左腿往左一撩，带着身体左旋，右腿借势往左边旋边踹，左腿和右腿的动作前后连贯，一气呵成，仅在一秒钟之内。

    中年男避过了左腿，却没躲过右脚，被右脚正踹中下巴，他立脚不住往后倒去，幸亏被墙壁撑住，否则会跌个四脚八叉。

    他的马仔和另两位护驾的中年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十几个人围了个严严实实，他们像被关进笼中的狗，被揍得噼里啪啦。

    黄默山挤进去，朝着马仔的脸就是一脚，又对着中年男的脸也是狠狠一脚，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鲍飞像看黑帮片似的，插不进手。他立即吩咐歌舞厅的保安，马上求援。歌舞厅里的客人发现外面在演武，有的凑上来看热闹，但更多的是不闻不问，这种事在歌舞厅里是司空见惯，太平静的歌舞厅才不正常。

    季虹瞧见这阵势，知道是黄默山叫了人。她那次搬家，黄默山确乎叫了两个弟兄来，但她没想到黄默山能叫来这么多人，并且在这方面，黄默山从没在她面前炫耀过。

    她明白，这么一打，事儿就闹大了，如果打出伤来，以目前的刑罚，花钱未必能了事。

    她正想着，黄默山带着十几个弟兄速速奔向歌舞厅舞台的左侧方向，这里有个后门，有保安把守，平时利于演出团队搬道具。

    鲍飞以为黄默山想逃，一把拉住他说：“你不能走！你走了，问题咋解决？”

    黄默山一甩手，大声道：“我能走吗？我这里还有人呢，我不能连累他们，我把这帮兄弟送走！”

    中年男一伙人被揍得服服帖帖，眼瞅着黄默山把人放走，却无可奈何。黄默山把人放走后返回来，对鲍飞说：“你看怎么处理？你不是说这是互殴吗？大家谁不欠谁。”

    鲍飞苦笑道：“对方四个人，全被揍得趴地上，你居然说谁不欠谁？！”

    黄默山说：“我身上也有伤啊，怎么说？”

    中年男见黄默山把人放走了，做出恶狠狠的想反扑的样子，被十几个保安拦住了。

    黄默山冷笑道：“还没打舒服是吧？来呀！”那马仔眼里喷着火，想冲上来，再次被保安拦住。黄默山知道，这个时候的保安是有用的，否则他不会返回来。

    鲍飞问中年男如何解决，中年男知道无法再靠打架去解决了，开口要三万元赔偿。

    鲍飞递话给黄默山，黄默山冷笑道：“抢银行呢！我叮嘱弟兄们了，不要打出明伤，我补的两脚也没踩出明伤，不怕验的。要三万，买棺材吗？”

    “你瞎说啥？没明伤？我刚才看了，几个人的上半身和腿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些练家子，出手还有轻的？”

    黄默山心里暗忖：真要是如鲍飞所说，对方的几个人都受伤了，自己花个几千元是跑不了的了，但那中年男狮子大开口，怕是很难私了。跟我要三万，想钱想疯了吧？

    正在思想，来了三个警察。谁报的警？黄默山纳闷。转而一想，对方跟自己要三万，不去派出所也解决不了。

    黄默山和对方的四个人被带到派出所，被隔开审问，中年男和马仔的口供不一致，只得承认自己先动手。黄默山还手，造成互殴。处罚双方各500元。

    鉴于黄默山聚众斗殴，给对方四人均造成轻伤，派出所否决了中年男的狮子大张口，从中调解，认为黄默山赔偿对方3000元比较合情合理。如果双方协调不了，只能暂时拘留，等商量好了再说。

    季虹和林倩、顾娟、王晓瑞见黄默山被带走，再无心消遣，季虹匆匆买了单，三人跟到派出所，被挡在了门外。

    在派出所大门外的花坛前，他们四人商量对策。顾娟问，要不要通知黄默山他爸，他爸生意做得大，肯定有些关系的。

    季虹说：“先不急，这种事不要马上通知他爸。如果今晚出不来，我明早去找黄叔，我去过他家；如果今晚出得来，不是最好？”

    王晓瑞说：“我估计没啥大不了，双方互殴，只是轻微伤，赔钱的事。我估计三千五千的交易吧。”

    “人家那么好说话？”林倩问道，“这边找了十个人，把人家按在地上揍，打落水狗似的，赔三千五千，人家干？”

    王晓瑞说：“他们这是互殴，对方先动的手，有错在先。不服调解就得先拘留，你以为他们愿意呀！”

    季虹叫了辆的士，四个人坐上车，把王晓瑞先送回，然后回到嘉宸公寓。一到宿舍，季虹就发信息给黄默山，叫他出来后马上联系。

    那中年男一伙四人本就是轻伤，治不治并没关系。中年男出于面子，要黄默山赔偿5000元。

    黄默山心里虽能接受，也不得不矜持一下，说要得太多，他要考虑考虑。

    中年男见黄默山不答应，心里防线渐渐崩塌，他是决意不会在派出所过夜的，再等一等，如果黄默山不松口，他就屈服，3000元也不错，身上受点儿疼，还有得赚的。

    警察想尽快解决问题，他提醒黄默山，聚众斗殴又打伤别人，拘留十五天是不过分的，希望黄默山权衡利弊，不要被拘留。

    黄默山干了几个月的陪诊，虽然去镇江一趟花了3000多元，5000元还是拿得出的。只要不跟他老子求助，他是无所谓的。于是借坡下驴，答应了警察的调解。

    既然都不想被拘留，当天夜里11点，双方达成协议，先后走出派出所的大门。

    黄默山打开手机，看到季虹的信息，知道他们在牵挂自己，立即在群里发了短信，说自己已经出来了，5000元解决的。

    季虹说，没通知你家里，放心。

    王晓瑞说，3000元就够了，便宜那帮小子了。

    顾娟调侃：你以前是不是黑社会的，那么多打手的？

    林倩称赞他：打完了知道叫兄弟跑，还知道歌舞厅有个后门，你真是神通广大！

    黄默山发了个豪横的表情，又谢谢大家的关心，说让大家受惊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季虹发了个信息，说在歌舞厅看到城里人的夜生活，想起了爷奶，想回老家看看，把奶奶带到辛州做心脏支架手术。决定下周六回去，她的单会转交给大家做。

    黄默山立即跟了个回复，说要陪着季虹一起下乡，给她当司机，顺便体验一下农村的生活。

    季虹顿了顿，没有立即回复。黄默山继续跟进，说，就这么定了。

    季虹只得回复说：好。

    林倩、顾娟和王晓瑞纷纷回复，祝他俩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