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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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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绫花和药研在路口分别,狐之助马上给他指路:“主公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是住宅区,到时先混入普通人里面……”

    绫花异常冷静,可他瞳孔深处的红色已经蔓延到整个眼珠,金红交错的好似他的发色:“雁夜还撑得住吗?”

    “是让berserker来支援吗?”

    “不,尽量别让他见saber。”绫花又问起另外一个:“rider呢?”

    “他还在大楼上。”

    “跟雁夜说一声,让berserker把archer引到rider那去就撤退,让他先休息一下……你找辆车把爱丽斯菲尔带走,顺便把备用的云爆火箭和枪拿过来。”

    “主公……你想做什么?”狐之助猛地哭出来:“不行不行,你和他们不一样的!如果你受伤就真的——”

    “别乱想……我只是去卫宫切嗣和言峰绮礼那边看看有没有机会。”绫花很清醒:“快准备吧。”

    他拿下耳机,回过头远远的看着那片分崩离析变为废墟的钢筋混凝土,那就是烛台切送命的地方……而药研此时也走在同样的路上。

    绫花压下翻滚的思绪,再次背着爱丽斯菲尔快步前行。

    狐之助很快就控制着一台高级轿车开过来,绫花坐进车里:“去他们打斗现场附近。”

    车飞速往前行驶,狐之助看向后座上的炮筒:“这个只有一发,狙/击/枪的子弹多一些。”它蹲在绫花的手旁,用脑袋蹭蹭他的手背:“主公你千万要小心,就算放弃也没关系……我们再找机会就行了。”

    绫花解开它一直缠着自己手腕的尾巴:“一发就够了。”他把狙/击/枪组装好背上,将狐之助按在昏睡的爱丽斯菲尔旁边:“你就在这看着她吧。已经下过符咒,但人造人反应可能会不一样,中途醒过来就麻烦了。”

    狐之助收回想跟主公一起去的爪子:“我一定会看好她的!”

    绫花让它调出监控,之前七八面的屏幕现在只剩下三块了。

    rider和archer已经碰面,虽然还在喝酒,但两人之间的某种气势已经紧张到一触即发。

    很好,这一组不用管了。

    略过还在到处找寻他下落的saber,绫花仔细看向最后一块屏幕。卫宫切嗣只守不攻,看得出来他是想甩掉言峰绮礼,可言峰绮礼紧追不舍,两人之间的战斗短时间很难分出胜负。

    “跟雁夜说一声,让berserker跟在我身边。如果我失败了,尽量帮我拖延撤退的时间。你带着她去找雁夜,让他准备许愿……把肯尼斯也带上。”

    绫花告别狐之助,拎上三四十公斤重的背包快步到了大楼顶端。

    他在天台站定后,一手取出发射筒,安装瞄准镜后,快速打开握把和保险,把发射筒扛上右肩,手指放上扳机的同时,透过瞄准镜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卫宫切嗣好像可以操作时间,在某些危机时刻能让自己瞬间远离危险……言峰绮礼虽然不擅长魔术,但近战体术可以说无敌,两人战斗的过程瞬息万变,而他只有一次机会。

    绫花深深吸口气,对着那两个注意力完全在彼此身上的男人,用力的扣下扳机——

    发射筒后方的剧烈尾焰把他的头发都点燃了一些,他一把丢掉发烫的炮筒,把狙/击/枪快速取下。然后用瞄准镜紧紧盯着像是啤酒桶的炮弹砸向的那个方位。

    在比普通炸弹小得多的爆炸声中,一片白雾笼罩在他们上方,刹那间‘轰’的一声,范围几十米的地方都猛烈燃烧起来,建筑也随之被恐怖的气压碾碎成块。

    “怎么样?”

    狐之助的声音传来:“有人、肯定是卫宫切嗣,他刚刚用魔术移动到爆炸外围了!”

    啧,他的能力太棘手了。

    “告诉我他现在的位置。”

    “正前方两点钟方向。”

    绫花把枪稍微右移,随后毫不犹豫快速扣下扳机,虽然他被火势遮掩了视野,但对方也无处藏身,卫宫切嗣只要趴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从爆炸那刻开始持续四分钟,那块区域都会严重缺氧。如此密集的子弹,卫宫切嗣不敢随意轻举妄动,可如果待着不动也只会窒息而亡。

    “确定言峰绮礼死了?”

    “对!那一瞬间他就失去生命体征了。”

    “好。让berserker现在就去那。”

    果然,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来了saber,而她一现身,berserker就暴走了。

    绫花不理会他们之间的战斗,只是快速装填子弹:“卫宫切嗣一移动就马上告诉我。”

    狐之助却没有答话,绫花正觉得奇怪,它突然尖叫一声:“爱丽斯菲尔变成杯子了!”

    “什么?!”绫花猛地站起来,他把枪一丢快速往楼下跑:“是圣杯吗?!”虽然卫宫切嗣还没死,但近距离接触那样的炮弹,又被困在那这么久,他肯定活不长了。

    “肯尼斯说是,但他又说有些不对劲……”

    绫花心脏猛地一跳,都到这种时候了绝不能再出差错:“来接我。”

    ……

    肯尼斯把爱丽斯菲尔带到了冬木教会,那里是适合召唤圣杯的四个地点之一。

    绫花刚一进教会就看见了浮在半空中的黄金色杯子,虽然外表没什么特殊之处,但那种强烈的异样感只可能是圣杯吧。而且肯尼斯就在旁边,皱着眉围着圣杯转圈。

    绫花大步走过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很危险。”肯尼斯的语气里带着不确定,感知到这个杯子的魔力时,他第一直觉就是危险。这种预感只有在他遇见无法控制的魔术时才会产生。可作为万能许愿机,有这种可怕的魔力也算正常吧?

    绫花也仔细打量着圣杯,当然什么都没看出来。但都到这一步,让他放弃是不可能的:“……雁夜,先试试吧。”

    雁夜瘫坐在椅子上,他半边身体已经动弹不得,露出的双手和脸颊上,刻印虫十分活跃的爬行他在的皮肤下,因为到现在berserker都还在战斗。他浑身颤抖急喘着问道:“你……咳咳咳。”一句话都说不完全了。

    绫花赶忙安慰道:“再坚持一下,佐野就在据点,一结束就送你过去……别忘了,小樱还在等你。”

    雁夜有些犯直的眼神在听见小樱的名字时,马上有了光彩,他甚至还坐了起来:“你、你要许什么愿?”

    “archer!”狐之助突然惊恐的叫了一声:“archer居然还没死!他往这边来了——”

    肯尼斯马上反应过来:“该死……他有单独行动的能力。”

    绫花大脑飞速旋转:“雁夜,把berserker叫过来!我们抓紧时间,必须赶在saber追过来之前……”

    雁夜看着手背上最后一划令咒:“用掉这划我就控制不住他了。”

    绫花看向肯尼斯,快速道:“把你的令咒给雁夜。”

    “他到了——”

    不用狐之助提醒,教堂众人也听见archer带着怒气的声音:“你们这群卑贱的老鼠——”

    伴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五六把形状各异的武器,它们疾飞而来刺穿了屋顶,那些武器像是炸/弹一般瞬间将整个教堂毁了大半!

    绫花右手一扬,手掌中拉出一长串符纸,他左手掐诀,符纸自动飞舞到众人身边保护他们:“退后!”

    几人中,现在唯一能行动有战斗力的只有他了:“berserker为什么还没到?!”

    雁夜按着手背上的令咒,脸都用力到扭曲变形了:“他、他在反抗我……”

    “想想办法!”绫花抬眼看向那道令人绝望的金色身影,只觉得真是倒霉透了,自从决战开始,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和rider战斗过,又失去了御主,可眼前的从者依旧完好无损,根本看不出一丝损耗。

    archer居然强到这种地步吗?

    “窥视属于王的财宝,还杀了取悦我的小丑——给我以死谢罪吧杂种!”

    archer的周身再次闪耀起光辉,背后又出现了十几支武器,随着最后一个字的结束,那些武器飞速向这边杀来——

    武器射来时的轰鸣声大到惊动了黑夜,如落雷一般骇人,那气势好像要把整个教堂甚至圣杯都毁掉似的。

    绫花瞳孔都紧张到缩成一条线,这样的攻势,他的符纸根本拦不住……怎么办?要丢下他们躲进本丸吗?可这两个人要是死了,他一个没有令咒连魔术师都不是的普通人,根本无法许愿。

    他牺牲了一切可以牺牲的东西,以这样神话中的英雄为敌,步步为营殚精竭虑,花费了无数心力走到现在,甚至还背负着两个人用命博出来的希望,眼看就到最后一步了……不行,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能也绝不会放弃!

    他反手拔出插在地上属于archer的剑,再次压榨身体里残余的灵力,把飞来的武器直接击飞。可还没等他喘口气,六七把宝具已经又到了眼前——

    “主公——!!”

    就在一把金色的□□枪头已经划破他前额皮肤的那刻,有一块冒着红光的大石从绫花的眼前擦过,在带起他额前碎发的同时,几把宝具也被砸出很远才停下来。

    绫花惊疑不定的转过身去,就看见那个残破了一半的教堂门口,有一个黑色的矮小身影正伸着一条腿站在那,夜晚的风把他披着的大衣吹得猎猎作响,却丝毫没有掉落的迹象。

    在惨白月光和那金色的光辉下,那人慢慢收回腿,缓缓抬起的眼眸好似闪着野兽才有的红光,他一步步从门口走进来:“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的朋友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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