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晚节不保啊
姜九娰看向霍司砚，眼底带着迷茫的神色，他到底在说什么，然后她不承认自己理解不了，只能迷迷糊糊的点头。
“我知道了。”
秦淮衍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刷着视频，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以为是助理，就道：“你回去吧，现在也不早了。”
转过头看到门边站着的高大身影时，秦淮衍蹭地从床上蹦起来。
动作太大，扯到痛处，他趴在病房上嗷嗷叫，“表舅！你怎么来了？你是来看我的吗？”
“嗯。”
男人转而看向旁边的姜九娰，语气清缓柔和，“好好治疗，如果他欺负你，给我说。”
“好。”
秦淮衍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动，心里面突然极度不平衡，他表舅什么时候对他这样和颜悦色过。
秦淮衍撇撇嘴，不知道的还以为……
不对……
而此时宋文已经带着护士还有医生走进来，在病房里面多加了一张床。
秦淮衍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表舅，你和她怎么认识的，而且她要和我一间病房？表舅！我不要，这个花痴女之前把我扑倒，要是把她和我放在一间病房，表舅，你不怕你表侄子我晚节不保啊！”
秦淮衍趴在床上大喊大叫，还让那些护士把东西丢出来，死活都不愿意和姜九娰一个病房。
霍司砚拧眉，眼眸深邃，目光平静地看着秦淮衍。
只是一个眼神，秦淮衍就停止自己的哭嚎的举动，他低着头，被霍霍司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性的气息看得喘不过气。
“明明我们才是一家人。”秦淮衍小声嘟囔着，语气中带着不诧，目光落在姜九娰身上。
姜九娰刚好看过去，被他瞪了一眼，也不怂，她反瞪回去，
两个人的模样，像两只斗鸡。
“都二十多岁的人，还跟个孩子闹，别让我知道你欺负她。”
霍司砚说着起身，目光带着警告，看得秦淮衍的头一低再低。
霍司砚忙，也没有多停留，嘱咐几句后，人就离开病房。
“姜九娰！我怎么这么阴婚不散，你是多喜欢我，我告诉你，我不会喜欢你的。”秦淮衍抓紧自己的小被子，目光警惕而戒备地看着姜九娰。
“嗯，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姜九娰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
“你和我表舅是什么关系？”
他表舅人虽然看着随和，但根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虽然他们家和姜家有点关系，但他表舅从来没把姜家放在眼里。
姜九娰没有回答秦淮衍的话，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护士，看到她要给自己扎针，她手下意识地挣扎。
霎时间血流不止。
姜九娰脸都白了。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反应，还是因为原身身体里面带的阴影。
她双眸泛红，泪水就这样掉落下来，根本止不住。
护士是个十分有耐心的姐姐，看到姜九娰的模样，连忙道：“是我弄疼你了吗？你放松下来我会轻轻的。”
“我……我害怕，我可不可以不打针？”那种从内心深处篡上来的害怕和恐惧，让姜九娰浑身颤抖，她哭得稀里哗啦，同时心里面恨死姜昊。
护士也听说姜九娰的事，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怜惜和心疼。
好歹是自己的亲妹妹，姜医生到底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护士从旁边的推车里面拿出绷带，轻柔地把姜九娰的眼睛蒙上。
“看不见就不害怕了，我会轻轻的。”
姜九娰很胖，手上的血管还特别细和脆弱，护士扎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因为看不见，姜九娰的害怕减少一些，她感觉到护士因为一直扎不进去的紧张情绪。
她开口：“我不疼，你不要紧张。”她知道护士给她扎针是想治她的病，这点痛好像也不算什么。
秦淮衍愣愣地看着，他什么时候见过姜九娰这模样，她竟然怕打针。
明明是一件很好笑的事，但刚才秦淮衍触及但她惊恐的目光时，嘲笑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总算是扎进去，因为姜九娰血管比较脆弱，输液的速度都是最慢的。
护士嘱咐她不要乱动这只手，不然会血流不止，而且还要重新扎。
姜九娰乖巧地点头，小心翼翼调整一个姿势，背过身去抹眼泪，太丢脸了。
但是她真的怕啊！
哭着哭着，姜九娰就睡了过去，在睡梦中，她好像回到蛮荒，族长给她做了好多好多吃的，他们去打猎，围着篝火唱歌跳舞。
她站在蛮荒最大的祭坛上祈福蛮。
她很开心。
凌晨一点的书房，霍司砚还在忙碌，宋文敲门进来，“先生，你让我查到的事查清楚了，姜小姐……她在姜家过得并不好，吃不饱穿不暖，只要和姜沫儿起冲突，她就会被关禁闭，有时候一关就是七八天，也不知道姜小姐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从院长那里得到的检查结果，姜九娰无疑是个奇迹，如此大剂量的激素，最多不过半个月心脏就会因为承受不住，暴毙而亡。
不过虽然还活着，姜九娰的情况下的并不乐观，各器官衰竭，只能慢慢医治。
男人面容冷峻，修长的手指随意翻动着资料，冷白色的光芒照射在他的脸上，平添几分寒意。
他合上资料，随适地倚靠着椅子，眼底略带疲惫，骨节分明的手轻揉着太阳穴。
霍司砚不说话，宋文也没有开口。
男人手指敲击着桌面，温柔的声线，富有磁性的嗓音低哑厚重，“城北那块地姜家也在竞标？”
“是的先生，姜家各方面条件都是最适合的开发商。”
“换吧。”随意而平静的话语，眼底带着淡淡的冷意，“姜家生意越来越大了。”
霍司砚又交代一些事，宋文才出去。
男人起身，来到落地窗前，他所在的位置，能够清晰看到大半个京都的夜市。
他指尖燃起一根烟，云雾缭绕，让清隽的面容染上几分神色。
琥珀色的眼瞳，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如何。
直到这一刻，霍司砚才真的确定，姜七七真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