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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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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荣轩倒也没替沈隽意辩驳,对于何容瑾的愤慨不平,他的神色就淡然许多。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两人逐渐走入船舱,再不见踪影。

    闻言,他回过神来,斜睨着关心则乱的何容瑾。

    “那人手里提着的长刀,虎口的茧子一层叠一层,显然是个老手。再看他步态和神情,显然都不是好相与的主。”

    “你姐姐方才不让咱们说认识她,何尝不是为咱们考虑。他当时若是发难,咱们两个抵挡得住?”

    “我们不是带了护卫吗?再说,这是官府的船,上面是有官差的!”何容瑾低声喃喃道,“咱们可以报官,让官兵抓他。”

    何荣轩闻言,嗤笑一声,抬手敲了他的脑壳一记,“何容瑾啊何容瑾,你是个猪脑子啊!你要是想死,自己去就是,不要拉上我。”

    “你既然自己有主意,那就自己去办。办砸了,就别赖到我头上!”

    说完,他转身准备回上房船舱,走了两步,就看到何容瑾在真的站在原地,思考着可行性,最后竟还真的打算往官兵所在的位置走。

    何荣轩气笑了。

    他虽然话这般说,但也不想被何容瑾瞎折腾,弄乱了他的计划。

    他倒不是多喜欢姜映梨,也不是多存心想救人,就如他前头想的那般,他是想让姜映梨和沈隽意欠他一笔大人情。

    现在何容瑾这个见到他姐姐,就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一脑门就想着要去救人。

    呵,救人?

    他凭什么救?

    他用什么救?

    官府认的是他这个何家未来的掌权人,而不是他这个什么都不是的次子。

    何荣轩心中烦躁,脚步一转,冷冷地望着他,“你给我过来。”

    何容瑾抿了抿唇,到底是垂头走到了他跟前。

    何荣轩看到他这副模样就来气,蓦地抬手就给他一耳刮子。

    清脆响亮的声音,引来了甲板上不少人的侧目。

    见得两人的传穿着,一个穿着绸缎锦袍,一个则穿着普通棉质衣袍,就以为是主子教训奴才,故而都不以为意的转过头去。

    只是到底都暗自嘀咕,这哪里有大庭广众之下教训奴才的!

    何荣轩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更不在意别人如何想,他不悦的是何容瑾竟然敢忤逆自己。

    就算他爹存心想培养何容瑾去读书,但他其实心中是不大乐意的,可他也清楚自己心思杂,不是读书那块料。

    再者,他也舍不得何家的家财给舍给何容瑾去管。

    他对这何家母子素来都没有好感,这是从小到大骨子里就存着的敌意和偏见。

    外祖母家自小就与他和阿瑶耳提面命,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那女人身份卑微,当年哪怕离开府中,成了亲,依旧是横戈在他们父母之间的存在。

    导致他娘郁郁而终。

    他娘甫一病逝,那个女人就又冒出来了,跟他爹又扎到一起,他爹更是非其不娶。

    于是,她的身份翩然一转,从曾经的丫鬟成了继室。

    明明答应不生孩子,才肯让入府的,结果入府没两年就生了孩子,想要以孩子坐稳主母位置,侵吞何家的财产。

    所以,无论是他祖母还是外祖一家,都对何容瑾母子都很是警惕不是没有道理的。

    结果,现在他爹竟还想培养何容瑾读书,想着两人携手共进,一起发扬光大何家。

    但在何荣轩眼里,他是看不上何容瑾的,但与此同时,心里却很明白他爹此举的目的。

    因为他爹和大伯百年后,他跟那些堂亲表亲就到底不如亲兄弟亲近,总归还是得血脉亲缘靠谱。

    可何荣轩不能准许何容瑾如今就爬到自己头上,他得让他知道,谁才是当家做主的人。

    他这一耳光毫不留情,打得何容瑾的脸当即就肿胀如红糖馒头。

    “蠢货!”

    “你都知道这是官船,这能上来的都是什么人?不管他是如何拿到的登船名帖,但能上来就代表他背后定是有人的。”

    “且不说咱们惹不惹得起,若是真惹急了,他那种亡命之徒,拿着那刀子抵着你姐的脖子放血,这滚滚江水,你怕是连你姐的尸骨都留不住。”

    “你还真想去报官,蠢笨如猪的东西!”

    何荣轩压低嗓音,恶狠狠地骂了一通。

    何容瑾捂着脸,听他讲明这缘由,瞬间反应过来。

    他心中一凉,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拉住了何荣轩。

    “大哥,求你,求你想想法子救救我姐姐吧!今后,今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亡命之徒四个字吓得他面色惨白,只能低声恳求何荣轩出手。

    何家的招牌都是在何荣轩的手里,他是使唤不动什么人的。

    但他也无法坐视不管,看着姜映梨陷入那样的险地。

    方才她甚至都不曾向他们求助!

    何荣轩冷眼望着他,半天都没说话。

    他乐得看何容瑾像是条走狗一样的求自己,那样才能让他更容易掌控住他这个变数。

    半晌,眼看着何容瑾的神色愈发灰败,他才缓缓开口,“我可以帮忙。”

    “但是,你不能忘记你今天说过的话。今后,我要你唯我马首是瞻,若是有违此誓,就……”他眯了眯眼,咧开嘴,邪恶笑道:“就让你娘和姜映梨都死无葬身之地。”

    何容瑾身体一震,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我……”

    “怎么,不敢?”何荣轩嗤笑。

    何容瑾咬紧牙关,“我可以以我自身起誓,但不能以我娘和姐姐的名义。”

    何荣轩闻言,冷冷地打量着他片刻,最后收回目光,漠然道,“那就以你自己起毒誓。”

    他晓得何容瑾这人,心眼很死,一旦他认定一件事,是不会改变。

    未免后面节外生枝,他也就没有再咄咄逼人了。

    何容瑾连忙举起三指朝天赌咒发誓,然后就一脸期待地看着何荣轩。

    何荣轩见此,转身往回走。

    “大哥……我姐她……”何容瑾紧随其后,紧张问道。

    何荣轩脸色冷漠,“抽一套女装成衣送过去,就说是给赔罪的。”

    何容瑾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连连点头,回去就选了套上好的绸缎衣裳,上面绣着繁复的桃花枝,甚是娇俏可人。

    何荣轩看到他选的这个,颇为无语,“换了。换成棉质成衣,颜色挑得低调些,不要太花哨。”

    顿了顿,看了眼何容瑾的神色,难得好心解释了句。

    “他们这种挟持人质的人,自是希望不要被人注意到。你给你姐挑这么花里胡哨的,对方肯收才怪。”

    “你要是真担心你姐,不如再多送一套针线包给她,让她把那身脏乱破的衣裳缝一缝。”

    闻言,何容瑾有些羞愧,“是我想得不如兄长周到。”

    他因着没有几乎继承权,基本何家的事务都不曾插手,故而还真不如何荣轩对这一块通人情世故,通晓细节。

    何荣轩提醒道:“你送完东西立刻回来,莫要多看,也莫要多问。更别没事去盯着姜映梨看,明白不明白?”

    “好。”

    何容瑾点头,端着东西就出去了。

    姜映梨靠在桌边睡得迷迷糊糊,蓦地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她手下一顿,身后就听到一阵翻身而起的声音。

    是阿幸被惊醒了。

    他持着长刀,一脸警惕地走到门后站定,冷冷出声问道:“谁?”

    “那个,先生,我是方才甲板上的何家小子,我兄长让我送些东西给两位。”门外的声音闷闷传来。

    姜映梨听出来是何容瑾的嗓音,不由轻轻蹙了蹙眉头,视线落到阿幸身上。

    没成想,他也紧紧的盯着自己,显然认为是她惹来的麻烦。

    他本来是不想理的,但蓦地听到他的姓氏,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打开了门。

    阿幸的目光飞快地扫了眼外面,没见到多余的人,只有这个只到他下巴位置的少年郎,端着托盘站在他跟前。

    何容瑾贸然跟他对上眼神,连忙低下头,视线飞快地扫了眼屋内的摆设,觑见桌边的裙踞,嘴里则是郑重道:“方才我兄长说,冒犯了两位,就让我送些东西过来赔罪。”

    “我观……夫人身上衣裳破损,我家正好是做布料生意的,有不少崭新的成衣女装,就挑了两件来给夫人赔罪。”

    “对了,还有些茶水和糕饼。”

    说着,他举起手里的托盘,让阿幸仔细看。

    阿幸冷着脸,拒绝道:“不用。”

    说着,他就要合上门。

    何容瑾眼疾脚快,以鞋子抵住门,迎着阿幸眯眼射来的警惕目光,他硬着头皮道:“先生,还请你别为难我。”

    “我兄长说,你若是不愿意收,他……他就要罚我!”

    说着,他咬紧牙关,颤巍巍地抬起头,露出了脸上红肿的巴掌印。

    阿幸面无表情,“与我何干?松开脚。”

    这时,姜映梨站起,走了过来,她也看见了何容瑾那张白净的脸上显眼的巴掌印,虽然不知道里两兄弟又发生了什么口角。

    但看到如今何容瑾来送东西,她也猜测到了些许内情。

    她站在阿幸身后道,“我想换身干净的衣裳,还想吃东西。”

    阿幸冷睨着她。

    她理直气壮地抬头挺胸,“这一身脏兮兮,你不爱整洁,我却是遭不住的。要么你自己去给我寻一套来,要么你就收下他送来的。”

    她最近这爱慕虚荣的骄横人设用得得心应手。

    阿幸咬牙盯了她片刻,蓦地接过何容瑾手里的托盘,却没要他提着的食盒。

    又给了一小块碎银子,“我买下了。”

    说完,他反手就合上了门,遮住了两人的视线。

    他眯眼觑着姜映梨,“你当真不认识那小子?”

    姜映梨咬死,“……不认识。我要换衣服了。”

    她刚要拿起衣服,就被阿幸给摁住,他抖开衣裳,还真是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只掉出来一个针线包,以外还真是什么都没有。

    姜映梨一把夺过衣裳:“我看你除了这肩膀,脑子也该让大夫看看了。”

    “疑心病有些重。”

    阿幸没有理会她,见的确什么都没有,就打开门快步出去。

    结果才开门,就看到拐角处偷偷摸摸往这边的何容瑾,对方对上他的目光后,就像是兔子般一溜烟跑了。

    阿幸觉得很是怪异。

    虽然他的确没发现什么,但他总觉得姜映梨跟那两人间怪怪的。

    他留了个心眼,打算这几日好生盯一盯。

    不管如何,他不能让任何人破坏自己的计划。

    他特地选了水路,就是因为官船沿江而上,时间比之走陆地要快一倍时间不止,这样可以很轻易地越过萧疏隐等人,尽快将消息带回去,让主子早日防范柯家父女的倒戈。

    而此时,萧疏隐几人一直都没得到姜映梨的消息,就算有擅长追踪到亲卫,也是追到水边就没了踪影。

    沈隽意:“……他们是走了水路吧。走大陆难免留下痕迹,但走水路却能最大的程度避开搜查。”

    他忍不住问柯寨主父女, “那个阿幸到底是何人?”

    柯放:“……我真的不知道。他当初只说是他主子派来的人,可我连他的主子姓名都不晓得,我,我们往日里只喊他公子。”

    如今他们的身家性命都在这些人手里,自是再也无法说谎了。

    孟藻看了她一眼,低声对沈隽意道:“沈公子,她说得都是实情。但我家侯爷猜测,他抓姜大夫恐怕是为了医病。”

    “医病?”

    “对。他家主子有病在身,姜大夫美名远扬,又在此略施身手,他任务失败,自是需得带些彩头回去弥补。”

    孟藻低声道,“姜大夫就是个最好的选择。”

    谁让姜映梨就迎面撞上了呐!

    沈隽意:“……”

    敢情他当初让姜映梨走,为的是避开纷争,结果竟是阴错阳差促成她被抓了么?

    一时间,他心中五味陈杂。

    孟藻自也明白他不好受,又宽慰了两句,道:“不过,不妨事。如果我家侯爷所料不错,他们的目的也只会是京都。”

    “咱们只需要快马加鞭,追赶而上,到了京都,咱们也许立刻就能有姜大夫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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