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深仇大恨
褚辞末越是这么体谅她，舒窈窈越是觉得该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
反正她心中坦荡，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不会。”舒窈窈目光灼灼地盯着褚辞末，“不怕告诉你，当初之所以会同意你的提议，是被你……被你这张脸给迷惑了，算是……见色起意吧。”
褚辞末扬眉调侃，“哦？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起色心了？”
“彼此彼此，咱谁也别笑话谁。”舒窈窈倒也不觉得被人皮相所迷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褚辞末想着，大概舒窈窈也与他一样，当时的第一感觉很重要吧。
也不是只要漂亮或帅气就可以，不然的话，也不会以前谁也入不了眼了。
可能正如舒窈窈所说，缘分，挺玄学的。
“嗯，那就让我们往后的日子里，对彼此色心不改。”不论过去如何，如今，他是舒窈窈的依靠，舒窈窈也是他的命根子。
舒窈窈还是头一次听有人婚后宣言是这样儿的，就……挺别具一格的。
好一个色心不改，细细思量，也算是很好的祝词。
待年老色衰，夫妻俩还能对彼此色心不改，倒也实属难得。
刚回到家，刘异调查付慎省的资料便已经发到褚辞末的手机上了。
一看付慎省的背景，再加上他在唐家的种种行为，褚辞末大概能判断出付慎省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付慎省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褚辞末这个“破产”后一无所有的人，还能将他查个底朝天。
“付慎省这个人，一看就是个不安本分的，也就朱曼觉得他好控制好拿捏，迟早自食恶果。”
舒窈窈点点头，“你是觉得，今天付慎省突然到唐家造访，不是偶然？”
“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我们刚到不久，他后脚就到了？”褚辞末倒也不是无缘无故地怀疑付慎省，属实是付慎省和朱曼的通话记录时间太蹊跷了。
舒窈窈自然也是看了刘异发给褚辞末的那些资料，“的确，付慎省和朱曼之前虽有电话联系，但频率不高，就最近这几天，竟是每天都有通话。”
“这么看来，唐家真是四面楚歌，你确定还要回唐家？”褚辞末倒不是怕唐家，只是唐家那种环境，再小心，也担心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君子难遇，小人难防。
舒窈窈又何尝不知身处唐家的危险，可她别无选择。
妈妈的死始终是她心里的结，她无法看着唐顺章和朱曼手上沾着人命，却还逍遥快活。
想要证据，就只能靠着与他们终日的相处，降低他们的戒备心，好探知些蛛丝马迹。
看着褚辞末这般严肃的脸色，舒窈窈也知，这一次，要是她不给褚辞末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褚辞末是不会同意她陷入那般处处都是陷阱的环境的。
舒窈窈咬着唇沉默了片刻，像是做了极大的心理斗争一般，红着眼眶看向褚辞末。
还没开口，眼泪已经抢先流淌下来了。
看着舒窈窈痛苦挣扎的神色和止不住的泪水，褚辞末一下子慌了神，忙用手背一边给舒窈窈擦拭眼泪，一边轻声哄道，“好好好，都依你，你想住哪里住哪里。”
褚辞末这么一说，舒窈窈哭得更凶了。
褚辞末眼见着舒窈窈哭得刹不住车，只能故作凶狠道，“你再哭我就把你扔床上去欺负，欺负到你没力气哭为止。”
舒窈窈一想到褚辞末在床上那缠人的劲儿，登时吓得生生忍住了眼泪。
褚辞末见舒窈窈不哭了，才捧住她的脸，轻声问道，“是嫌我管太多了？我改。”
舒窈窈摇摇头，因为哭过，说话时鼻音浓重，“没有，你很好，是我不好。”
褚辞末指腹摩擦着舒窈窈的脸，“你再这样就很好。”
“不，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没说。”舒窈窈以前从来没想过对任何人敞开心扉说这件事，就连外公外婆她都不曾动过念头告诉他们妈妈的真正死因。
可这一刻，她是真的相信，相信褚辞末是全心全意地爱护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所以，她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秘密，她只跟褚辞末一个人说。
褚辞末眼底满是震惊，他以为，舒窈窈的过去，他爸妈已经查得够清楚，竟是还有秘密？
看舒窈窈这眉头紧紧锁、伤感悲痛的样子，褚辞末便知，这个秘密不一般。
下午在唐家的时候，他就觉得舒窈窈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想问，却又开不了口。
所以，舒窈窈这意思……现在要将这个秘密告诉他？
舒窈窈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在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后，才缓缓道，“我妈妈她……不是死于意外坠崖。”
“什么？”褚辞末大为震惊，他只知道，舒享雨去世的时候，舒窈窈已经失踪了。
既然如此，舒窈窈又怎会如此笃定地说她妈妈不是死于坠崖？
“其实……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就在场。”舒窈窈强忍着悲痛，双手紧紧地抓着褚辞末的手，才有力气继续往下说，“那时候，我刚上小学，放学回家我妈要监督我写作业，我不想写，所以就躲进了床底下。”
“因为那个时候的条件还不算太好，所以我爸妈住在外公外婆家，没有多余的房间给我住，所以在一楼搭建了一个小隔间给我住，我隔间的门，就对着楼梯。”
“那天朱曼来我们家，跟我妈说了一些很不好的话，还逼着我妈跟我爸离婚，两人争执之下，朱曼她……把我妈推下了楼梯。”
“我妈从楼梯上滚下来，满头的血，她看到了躲在床底下的我，挣扎着冲我摇头，她让我不要出去。”
“我那时候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我目睹了朱曼推我妈下楼，一旦我现身，必然会被灭口，所以……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妈含恨而终。”
“可是……这不是最绝望的！”舒窈窈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目光也凄厉了许多，“你知道吗，当我听到爸爸的声音的时候，我差点要从床底下爬出去，告诉爸爸，朱曼是杀害妈妈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