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自相残杀
可话刚一说完，皇甫嵩就发现皇甫宸的反应与他料想的并不一样。
皇甫宸先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双手插于胸前，表现出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
接着，他好像才想起来地上还躺着一个人一样，慢慢悠悠地走过来，蹲到他面前，用戏谑的语气说道：“呵呵……我没看错吧，这还是我那个不可一世的堂哥，皇甫嵩吗？”
皇甫嵩有些发懵，紧接着怒从心头起：“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还救不救我？”
“急什么？”
皇甫嵩站了起来，当着对方的面卷起了自己的裤腿，面无表情，语气却是质问：“还记得我这个伤怎么来的吗？”
皇甫嵩低头瞥了一眼，眼神闪躲，声音压得很低，不情不愿地开口：“我打的！”
皇甫宸听他承认得干脆，嘴唇僵硬一扯，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惋惜叹气：“我现在这只腿啊，算是废了！
皇甫嵩，全都拜你所赐！”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算计这个……”
皇甫嵩急得语无伦次，用最后的力气辩解：“为了皇甫家族，所有人都要做好义不容辞的准备！”
皇甫宸忍无可忍，一把抓起皇甫嵩的脖颈，恨不得掐碎了他。
他面目狰狞，恶狠狠地说道：“伤的不是你，你当然不在意！”
话音未落，他有些释怀的冷笑，语气中夹带着阴阳怪气：“也对，怪我对你的良心抱的希望太大了。
连自己老婆都能狠心下毒的人，还有心吗？”
皇甫嵩龇牙咧嘴，捂着自己的断腿处无力地解释：“我没想杀她，我只是想控制她，一直留在我身边！”
“那我呢？”皇甫宸冷冷地问，“你爸爸瞧不起我的父亲，我又是我父亲的私生子……
你难道忘了，从小你是怎么打我，骂我，把我骑在身下当马骑的？”
皇甫嵩有些不可思议：“那些事，你还记得？”
说完，一声闷响，皇甫嵩的头被摔在地上，空气中传来一道尖刻的嘶叫声。
“皇甫宸——你这个爹娘不要的贱种！”
皇甫嵩吃痛地捂着自己的后脑勺，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汨汨直流。
“你竟敢这么对我这个当家人……信不信我让你在皇甫家，永远呆不下去！”
“是吗？”
皇甫宸一手抓住对方的胳膊，右手突然化为利爪，朝皇甫嵩的腹部直直地插进去，一秒后，带着喷溅的血拔出来。
“啊——”
伴随着对方痛苦的喊叫声，皇甫宸一鼓作气，再次捅进去，拔出来，一连数次。
直到皇甫嵩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中，腹部流出一段肠子。
“别……”他呕吐出一大口血，无力地叫。
皇甫宸极僵硬地扯了扯唇角，眼神中充斥着满满的恨意，良久，才吐出一句：“想要我救你，可以！
求我！”
皇甫嵩身形僵住，愣了半天，牙缝中勉强吐出一句：“我求你，带我回家！”
皇甫宸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皇甫家？”
皇甫宸冷厉的眸子仿佛将要把他射穿，半晌后，吐出的气冷若冰霜：“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姓皇甫。
你，懂了么？”
话音未落，皇甫宸的一双眼眸突然发出橘红色的光，在黑夜中尤为瞩目。
皇甫嵩惊恐万分地睁大眼睛，仅剩的一只手撑着身子向后退：“你要干什么？你……”
“啊——”
黑夜中，一声痛苦哀嚎响彻云霄。
树林深处，一只寐沉的狼被惊醒，循着生源脚步匆匆地跑来。
现场早就没了什么活物，只有一副血淋淋的沾有少许肉丝的骨架。
……
瞿之妙和厉寻被乌日罕一家簇拥在中间。
宽大的餐桌上，摆放着美味佳肴，这些食物就和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一样，粗犷，不拘小节。
有整只的羊，大海碗奶茶，美酒，蒙古包子，羊肉火锅等。
几个少男少女穿戴着制作工艺精湛的银饰服装，在中间跳着蒙古族的舞蹈。
帖木日布赫一时兴起，在边上拉起了马头琴，琴声优美，音色独特，空灵，婉转悠扬，虽然大家坐在这，但是好像感觉自己在马上奔跑一样。
塔林木用自己的小手掰下一块羊腿满脸羞涩地递到了瞿之妙面前，又害羞地埋到母亲的怀里。
乌日罕笑着解释道：“这是烤全羊，以草原上膘肥、体重40斤左右的绵羊为主要原料，经过独特的烹调方法制成。”
“丫头，尝尝？”
瞿之妙点点头，拿起羊腿，发觉还挺沉，正暗自考虑从哪张口时，厉寻拿过来细心地为她撕成一块一块的。
夜色越来越沉，宴会上逐渐热闹起来，大家把酒言欢，唱歌，舞蹈，好不热闹。
塔林木走过来睁着澄澈的大眼睛拉着瞿之妙的手，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厉寻，像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瞿之妙俯身轻声细语地问：“怎么了？”
塔林木指了指被簇拥在中间的跳舞的人群，瞿之妙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了。
“你要叫我去跳舞？”
塔林木没说话，作势要拉着她走。
瞿之妙正犹豫的时候，厉寻站了起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走吧，我也跟你们去玩玩！”
瞿之妙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会跳舞吗？”
厉寻不置可否地笑笑，突然凑了过去，惹得瞿之妙下意识后仰。
她谨慎地环顾一圈，小声说道：“你要发情，能不能不要当着这么多人啊！”
厉寻先是一愣，气得脸都白了：“你想得倒挺美，我跟着你，是怕你把这个单纯的小伙子拐跑了！”
话说完，他噙着笑，大大咧咧地走了出去。
瞿之妙在他身后瞪着他，做了个鬼脸：“说反了吧！小心眼！”
瞿之妙和厉寻都换成了蒙古族的长袍，在欢声笑语中，大家一起随着音乐的节奏舞蹈，不会跳，就跟着别人照猫画虎，很快彻底融入了进去。
没一会，所有人手牵着手，围成了一圈，按照音乐明快的节奏起舞。
他们忘记了一切烦恼，只沉浸在这一刻的欢愉和畅快中。
翌日，瞿之妙和厉寻就在大家的不舍相送中，和所有人作别。
两个人被帖木日布赫送到内蒙与黑龙江的交界处，瞿之妙翻身下马，骑在厉寻的背上，不舍地冲帖木日布赫摆手。
帖木日布赫外表是勇猛的草原汉子，可也是性情中人，一定要亲眼看着他们进了森林，才肯离去。
瞿之妙拗不过他，只得同意。
厉寻带着瞿之妙几经辗转，直到傍晚，终于找到了照片上的那个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