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那达慕大会
“妙妙!”厉寻喊了一声。
瞿之妙听到有人叫她,惊诧地回头,当看到那道魁岸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时,一瞬间,她失神地丢了手中的一根木柴。
两个人静默着,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
半空中,只有他们相互碰撞的眼神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的声音,所有的激动和喜悦在胸腔中几欲迸发。
瞿之妙丢下手中的一切,奋不顾身地跑了过来,扑到了厉寻的怀里。
厉寻面带宠溺地接住了她,两个人在俯冲的力道下原地转了好几圈。
乌日罕此时也停下了手里的活,直起身子,满带笑意地看向他们。
半晌,瞿之妙被厉寻放到地上,她捧着厉寻的脸,心疼地左右摆弄,看来看去,想到了什么,骇怪:“你白天怎么……”
厉寻闻言,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很快反应过来,浅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天就可以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捏了捏瞿之妙的鼻尖,眼角漾起了劫后余生的快意,感叹道:“也许,这都是天意吧!”
“嗯!”
瞿之妙激动得心恨不得都要跳出来了,如果旁边没有人的话,她一定会立马在原地翩翩起舞。
那么长时间的担忧,难过,思念,不甘,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情动之下,瞿之妙不受控制地再次扑到厉寻的怀里,喃喃道:“真好!”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腻歪了一阵,她这才想起拉着厉寻走到灶台旁介绍。
露天的灶台旁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皮肤有些黑,看上去有些显老,笑起来却很阳光。
她长着一张大圆脸,眼睛虽然是单眼皮但是很大,很有神,单单站在那,就给人一种很亲近,很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是我的丈夫,叫厉寻。”
瞿之妙又转头对厉寻介绍:“这位大姐叫乌日罕,是她和她的丈夫救了我们!
哦,刚才那个男孩,就是他们的孩子,叫塔林夫。”
厉寻点头,刚想开口道谢,就被远处传来的高亢呐喊声打断。
喊声越来越近,一个很高很壮的男人转瞬间骑着马来到了他们面前。
厉寻循声抬头,男人穿着蒙古族的直身长袍,英姿飒然,干净利落地从马上下来。
乌日罕走过去和丈夫拥抱,用蒙语在对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男人边听着,边将视线缓缓转移到厉寻身上,乌日罕说完后,他眼底的风尘仆仆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帖木日布赫看向厉寻时,眼中充斥着赞赏的目光,他沉吟半晌,开口的时候底气很足,有种草原男人专有的粗犷和豪迈。
帖木日布赫用有些不太标准的汉语说道:“朋友,过几天就是我们蒙古族的盛大节日,那达慕大会。
希望你们留下,到时候我们一起骑马,跳舞,吃肉怎么样?”
厉寻转头与瞿之妙对视一眼,毕竟他们救了自己,也不好拒绝,继而爽快答道:“好!”
呼伦贝尔草原的那达慕大会一般于每年夏季举行,大概在七、八月牲畜肥壮的季节,寓意丰收。
这天,大家的脸上都不约而同漾满了笑,所有的草原女子不知疲倦地张罗准备。
而男人们,都聚在一起玩笑,摩拳擦掌地准备待会的比赛项目。
那达慕的庆祝方式,除了歌舞,还有很多娱乐活动,比如赛马,摔跤,射箭,棋艺。
其中赛马是大会上的重要活动之一。
帖木日布赫将自己的马借给了厉寻,声称一定要看看汉族人的马技。
瞿之妙在旁小声提醒:“我知道你会骑马,但你仔细看看这些从小骑马的人,人家身上的肌肉都是为赛马而生的……”
她舔了舔嘴唇,语气中透着担忧:“你要是输了,可千万别生气尥蹶子啊!”
厉寻眉头一皱,眼睛顿时如坏掉的灯泡,一下子暗淡了八个度:“我现在就挺生气!”
瞿之妙不明所以:“怎么了?”
“这还没有比呢,你就怕我生气输?”
厉寻暼了她一眼,翻身上马,坐在皮革制成的马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再说,输了就输了,我又没把你当赌注!”
他说完,蹬着马镫转身,就要离开。
临走的时候,头也不回地甩了句:“你害怕个什么劲?”
瞿之妙一听,气得白了他一眼,冲着他背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嘟囔着:“嘴还是那么欠!”
人家就是关心你,听不出来啊?
但是吐槽归吐槽,瞿之妙还是屏息凝神地盯着比赛现场,在心里为厉寻加油打气。
比赛开始,骑手们一字排开,个个扎着彩色腰带,头缠彩巾,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赛马的起点和终点插着各种鲜艳的彩旗,只等号角长鸣,骑手们便纷纷扬鞭策马,一时红巾飞舞,如箭矢齐发。
赛场外顿时响起了女人们的加油打气声,瞿之妙受她们感染,也要开口呐喊。
身边不远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蒙古族女孩大声叫了起来:“厉寻,加油!”
瞿之妙:“?”
她偏头看向对方,女孩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眼神,登时闭了嘴,但同时那双鹰一般犀利的眼睛无所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
这一瞪,倒把瞿之妙给瞪得心虚了。
瞿之妙有些不可置信,心想从小骑在马背上的女孩就是不一样,气场真不是一般的强。
可她不服输啊,厉寻可是她瞿之妙的老公。
老公只能自己看,别人瞧一眼,都不行!
瞿之妙不甘心,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会,霎时猛地睁开一双杏眼,回瞪了去。
女孩和她僵持了一会,很快败下阵来,她被瞿之妙瞧得脸颊发红,面带羞涩地低下头。
等到瞿之妙洋洋得意,自以为胜利地转过头来时,耳边又传来了那女孩的加油叫喊声。
赛场上如火如荼,马蹄踏着疯长的草,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如气吞山河。
比赛结束,厉寻获得了第二名,第一名是帖木日布赫。
塔林夫高兴地一下子蹦到了父亲的身上,不停地亲他的脸颊,帖木日布赫倒是习以为常,大概他每年都会赢,所以连他自己都觉得毫无悬念吧。
他放下自己的儿子,走到厉寻面前,颇为赞赏和崇拜地拍拍对方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这些都是我们这最优秀的骑手,你能赢了他们,厉害!”
厉寻淡笑,脸上一如往常般平静:“我反而要谢谢你们,让我见识了这么有意思这么盛大的节日。”
瞿之妙听到他们的寒暄和互赞,想要迎上去,可就在这时,她的脚步顿住了。
接着,她气得差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