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差点成为试验品
陆听云在身后突然开口:“我跟你去吧!”
厉寻顿住脚步,回身没什么表情地看他。
陆听云解释道:“我虽然比不上你,但也多少有点身手,关键时候,还可以找我姐姐帮忙!”
厉寻一听,思考片刻,也不扭捏地点点头。
简卿卿这时拉着陆听云的手,恋恋不舍地望着他,眼底都是担忧的神色。
陆听云摸了摸她的脸蛋,在她红唇上亲了一口,柔声嘱咐道:“好好吃饭,不要让我们的孩子饿着!还有,周信的事,不要告诉柳柳免得人家担心!”
简卿卿听话地点点头,又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两人这才目送着他们离去。
晚上,瞿之妙吃了药很早就睡了。
她已经不得不接受了皇甫宸一整晚守在旁边的事实,索性也不挣扎了,只是每晚睡觉的时候都很轻很警惕,面朝墙背对着他躺着,也不搭理对方。
皇甫宸却一直表现得很尊重。
谁也不知道,每当夜幕降临,瞿之妙进入梦乡之后,他总是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坐在床边,就这么盯着她的睡颜出神。
瞿之妙睡着的时候总是拧着细眉,五官虽不舒展但绝美。长而卷翘的睫毛微颤,渐渐地,她好像做了噩梦,开始小声抽泣着,眼角流下了泪水。
皇甫宸伸手帮她擦净,冰凉的指腹犹如他的心,一旦碰上瞿之妙滚烫的泪珠时,他就好像整个人被洗礼一般,内心深处的情感暗流涌动,热烈一触即发。
他再也忍不住,俯身吻上了她的额头。
可是,瞿之妙于他来说就像是不能亵渎的美玉,他只敢浅尝辄止地轻轻碰一下,他怕把她吵醒,那样就会一切梦碎。
但即使这样,他都能高兴好久。
“睡吧,妙妙,总有一天,你会习惯身边有我!”他用最低的声音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听。
房间内,暗藏的情愫溢出了房顶的砖瓦,房间外,一个纤弱的女人盯了好久,这才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
陆若若回到房间,见皇甫嵩早就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等她,他好像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样子,气定神闲地问:“阿宸还在瞿之妙的房间?”
“嗯!”陆若若轻应了一声,表情淡漠地上了床,背对着他躺下。整个过程,都没有看过对方一眼。
皇甫嵩盯着她的背影似乎有些不满,他缩着瞳孔好像在想着什么,之后凑过去在身后抱住了她,下巴很自然地抵在陆若若的肩头,在她耳边呼着热气,呢喃着:“想!”
陆若若身子一僵,喉咙处又是轻轻“嗯”了一声,紧接着,她被人整个压在床上
事后,皇甫嵩心满意足地睡去,陆若若独自躺在床的一角,暗自落泪。
每个夜晚,她都在对方的轻鼾声中失眠,渐渐地,竹马的欣长背影便浮现在她眼前,一想到这,她都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她也不想的,作为陆家的人,她注定会成为牺牲品。
百年以前,三大狼族,厉,陆,皇甫三足鼎立,其中陆氏祖先并不是纯正的中国人,而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移居到中国后,与当地陆姓狼族共同生活血脉融合而来。
时代变迁,借着当地的人脉,又因为陆姓祖先争气,所以才会在后来的一段时间内同时与厉,皇甫并称“三大家族”。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他们的后代存活率很低,人丁越来越少,家族前景逐显颓势,又随着其他各族势力之间的斗争和压迫愈盛,本着不愿意并且没有实力掺和的意愿,他们又离开了中国这片土地。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甫嵩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决定利用陆氏的余威,向年龄相仿的陆若若提亲。
陆若若那时还小,在家族中没什么话语权,折腾了半年还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分手,嫁给了皇甫嵩。
因此她和家人心照不宣的约定,从不敢告诉和自己关系最为亲近的弟弟自己的下落。
她本以为自己就这样什么都不想,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可惜的是,婚后她才知道,皇甫嵩简直就像一个杀人如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禽兽。
不,他本来就是嗜血的野兽。
皇甫嵩这么多年一直对她很好,外人看来两个人很相敬如宾的样子,但他从不让陆若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陆若若更是从没有给过他好脸,只是在他提出需要的时候,尽自己最起码的“妻子义务”而已。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转天一早,瞿之妙突然被人连拉带拽地往外拖,她被捆到一把实验室的椅子上,手脚全部上了手铐脚铐,几个一身白大褂的人在她身上扎了一针,并注射了不知名液体。
“你们干嘛啊?放开我!听见没有!”
瞿之妙奋力挣扎,手脚并用并不停地吼叫,甚至最后开始骂人,但在那些如木头人般的白大褂面前还是无济于事。
双扇门一开,皇甫宸破门而入,伴随着“砰”的一声,木门全部倒在了地上,掀起了试管架上液体表面的一层波浪。
“你们要干什么?谁让你们这么干的?”皇甫宸指着他们大声怒骂。
其中一个研究人员停手,例行公事道:“嵩大人交代,从今天开始,瞿之妙就要正式开始接受人体实验了。”
另一个研究员又补充:“嵩大人还特别交代过,要宸大人您别冲动,更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
皇甫宸嗤之以鼻,盯着椅子上狼狈不堪的瞿之妙他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指着对方的鼻子声嘶力竭地吼:“都是放屁!”
话音未落,他抬起一条肌肉紧实的腿,就要踹过去。
门口传来皇甫嵩严肃的呵斥声:“阿宸,住手!”
皇甫宸的脚停在半空,回头时脸色缓和几分,质问道:“抽了那么多血还不够你们折腾的?刚才到底给她注射了什么?你赶紧想办法让他们停止!”
皇甫嵩不满地皱眉,静默半晌朝门外吩咐道:“阿正,你进来把阿宸叉出去,省得在这碍眼!”
“皇甫嵩——”
皇甫宸大喊着,他被阿正从身后叉住肩膀,两个人正纠缠,身后突然传来瞿之妙绝望的嘶叫声。
她的胳膊突然疼痛如遭车裂,又如灼烧一般,紧接着细细密密的毛孔里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毛发,一时间惊悚万分。
毛发在她身上持续生长了几秒后,黯然消失,瞿之妙整个人无力地垮了下去。
那张苍白瘦削的小脸上,五官拧在一起,她痛得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从牙缝中呻吟出声:“阿宸——”
皇甫宸目睹了整个过程,骤然像疯了一般,他立即走上前一把扯住皇甫嵩的衣领,激动地说:“你让我接近妙妙,我照做了!你让我教她开枪,我也照做了!可你答应过我会留她一命,你就是这么做的?”
他说完,未等对方开口便挥拳朝皇甫嵩脸上打。
岂料,皇甫嵩料事如神,在对方的拳头落到自己身上之前,率先伸手按住他的腹部,狠狠地用利爪刺了进去。
空气陷入诡异的安静。
皇甫宸动作一滞,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下一秒,他瞪着眼睛无力倒在了血泊中,抽搐了一下,嘴里喷出一大口血。
皇甫嵩目光毫无波澜地瞥了他一眼,拿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道:“这是给你不听话的教训,你就在家歇三个月吧!”
瞿之妙喊了一声皇甫宸的名字,奈何对方没有反应,她忍不住无助地哭了起来。
身旁的研究人员在皇甫嵩的眼神授意下点了点头,拿起一把消过毒的手术刀,慢慢靠近瞿之妙的手腕。
就在他冷眼盯着那把刀即将触碰到她的肌肤时,突然见瞿之妙冲着自己的身后眼泪狂飙地大喊一声:“厉寻!”
他的眼神瞬间僵住,心道: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