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殷浅姝是谁?
厉寻的气息近在咫尺,两个人相贴在一起的身躯都有着异样的酥麻,他的呼吸加重,吻渐渐变得温柔。
他细细将吻落在她的额头,耳垂,脸蛋,一路向下,最后在她的脖颈处,稍稍用力留下了一道玫红色的印记。
“嘶——”地一声,瞿之妙倒吸一口凉气,再看向他时,他带着玩味的坏笑,盯着自己。
厉寻捧着瞿之妙的脸,又在她的泪痕上亲了一口,从而伸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珠,极近宠溺和温柔:“我错了!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别气我,成吗?”
瞿之妙的身子猛地一僵,她没有想到,厉寻也会道歉。
她吞了吞口水,咬着下唇,眼底如澄澈的湖面空洞无神:“那殷浅姝是谁?”
厉寻一听,撑在她身子两侧的胳膊僵住了,他的面色紧绷,幽暗的眸底似翻涌出风雨欲来的惊涛骇浪,一滴汗顺着碎发滴到瞿之妙的鼻尖上,漾开了花。
良久,他猛地站起身,背对着她。
瞿之妙也顺势坐直了身子,轻扯嘴角冷笑,眼底浮现出淡淡的讥讽之意。
所以,她真的是你不愿提及,忘不了的白月光。
两个人就这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瞿之妙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厉总,我想回家,放了我吧!
欠你的,我卖血卖肉还给你!再不够,那你就等我下辈子,接着还!”
厉寻转身回头,颤抖的长睫渐渐平静,柔弱苍白的脸上慢慢透露着坚定。
他黑眸涌动着,脸色犹如阴云密布的夜空。
突然,他讪笑一声,躬身凑近她,两只大手撑在她两侧的床上,他的脸挨得她很近,迫使她近距离地观察到自己眼里透露的不屑,轻声说道:“让我放过你,想得美!”
他的脸随着站直的身子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大:“瞿之妙,不要忘了,你是个要死的人!你以为你的血肉有多值钱,除了我,没人敢要你!”
厉寻盯着她惊诧的脸,满意地轻笑一声:“明天,给我去上班,要不然,我叫康平扣你奖金!”
厉寻离开后,瞿之妙仍旧没有缓过神来,她盯着紧闭的房门,瞪得眼睛大大的,仿佛刹那间喷出火来,眼眶如同鲜活的井口一样,泪水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
是啊,自己是个要死的人!她哪有什么资格和他谈条件。
不消片刻,她的喉间一疼,忍不住吐出了深红色的血块。
而厉寻走出公寓之后,他就后悔了,明明知道瞿之妙的身体状况,还要逼着她去上班。
但是,他气急了!
想着想着,厉寻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拿起电话:“周信,你再去一趟h市!”
转天,瞿之妙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面色苍白的她令所有人吓了一跳。
扈大姐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她面前,关切地问:“小瞿啊,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实在不行,自己去找康总请个假?”
瞿之妙摇了摇头,发白干裂的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我没事,扈大姐!”说罢,径直朝自己工位走去。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两个男生不敢询问,忙向刘芸茜传递眼神,而后者看出瞿之妙满腹心事,冲他们摇了摇头。
接近中午,所有的人都去楼下吃饭。刘芸茜伸了伸懒腰,余光瞥见瞿之妙趴在办公桌上一动不动。
今天一上午,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关注着她,瞿之妙好像很痛苦,坐在椅子上,却一直弓着腰捂着肚子,想是怕打扰同事工作,在无声地呻吟。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刘芸茜想了想,便起身走到对方身后,轻轻拍着对方肩膀:“小瞿,你好点没有?”
见对方将头埋下去,始终一动不动,又轻声道:“要不,你说你吃什么,我去给你买点?”
回应她的,依旧是瞿之妙的沉默。
眉头微皱,刘芸茜稍一用力,向后拉着瞿之妙的肩膀,一刹那,对方被她带动着,顺带抬起了头。
想是忽然变换了姿势,瞿之妙在身体中的压力和冲击下,抬头的同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刘芸茜反应迅速,霎时躲开,并下意识地拍打着自己的裙子,可再一抬头时,瞿之妙早就双目紧闭,毫无意识地晕倒了。
一时间,她惊慌失措地后退,反应了半天后,才哆哆嗦嗦地大声喊道:“快……快来人啊!小……小瞿晕倒了!”
瞿之妙从昏迷中缓缓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下意识将房间环顾了一圈,惊异地皱起了眉,这房间,说不上熟悉,也说不上陌生。
熟悉的是,房间布局,深灰色的被子,这是专属于厉寻的符号。
陌生的是,房间布局的细微之处,又有些不一样。
李阿姨见她醒了,面带笑意地来到她身边:“瞿小姐,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您是……谁啊?”
两个人离得很近,瞿之妙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的百合香气——和妈妈送给自己的娃娃身上的味道很像。
李阿姨笑起来,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连带眼角的鱼尾纹也跳跃着令人心安的弧度:“我是李阿姨,是厉家的保姆。你现在啊,在厉家别墅,大家都在外面等着了,你等会啊,我现在去叫他们……”
“不要!”瞿之妙伸手拉住她,眼眶湿热,“厉寻在外面……别去!”
李阿姨身子一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心事重重地给她喂了几口粥。
瞿之妙强迫自己喝了几口,嗓子里的干涩和痛感缓解了不少,这才冲她感激地笑笑,然后,眼皮渐重,又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厉寻站在阳台边,背对着自己。
落寞,孤寂的背影,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嗯……”瞿之妙发现自己有了些力气,想要起身。
白雾中,厉寻听到身后的动静,掐灭手中的烟转身,见瞿之妙艰难地坐起来,一手撑住床。
他赶忙走过去,无声地将她扶好。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不让人操心?”他阴沉着脸,有些责备。
呵!
瞿之妙心中腹诽:要不是你非要让我去上班,我能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