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Mrs黄的检查
她高兴地站了起来，融入进去，和它们翩翩起舞。一只蝴蝶仿佛和自己一样，沉醉其中，竟朝自己飞过来。
她伸出手接住它，蝴蝶停在她的指尖，忽闪着翅膀，更加灵动，好像要在她指尖跳舞。
和煦的暖阳下，它的周身被光笼罩，五彩的颜色更加透亮，它的身上像是有一层透明薄膜，瞿之妙能清楚地洞察它身上的脉络和血管。
可就在这时，指尖的不适感突如其来，接着，她亲眼看见自己的双手，不再白皙，柔嫩的肌肤变得溃烂，毛孔渐渐增大直到变成黄豆一般大的黑洞。
再看四周，所有的动物都被吓跑，蝴蝶也早就飞得无影无踪。短短几秒后，她的手臂变成青绿色，手背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大洞，密密麻麻地紧挨着。
最后，一大簇一大簇的毛发从毛孔中如雨后春笋般窜了出来，直到遍布她的身体……
瞿之妙猛地惊喜，发觉自己原来做了个噩梦。
就在迷迷糊糊，精神混沌的时候，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瞿之妙，死了没有？”
瞿之妙缓缓睁开眼，眯着眼睛看着大屏幕，屏幕上显示现在排到了34号。
再抬头，她的心脏又猛地跳了一下，厉寻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站在她的面前。
“厉，厉总啊！万幸，还喘着气呢！”她还没从梦中彻底清醒过来。
楼道里此时挤满了人，可厉寻身材高大，还是恍如鹤立鸡群一样，让人一眼就看到了他。
天生的迫人气场，使得所有人都默默和他拉开距离，并好奇地悄悄抬头，时不时地盯着他。
一时间，他们三个，就成了人群中特别的存在。
“厉总！”瞿之妙怔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习惯性地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你多少号？”厉寻沉声问她。
瞿之妙低头看了一眼，战战兢兢地答着：“七十多号！”
厉寻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不屑毫不掩饰地充斥眼底，转身离去。
在场的人还在盯着她，她懊恼地低下头，心想这下可好，挡脸也没用了，都能上焦点访谈了。
没一会，厉寻信步回来，对她们说道：“走吧，跟着我！”
直奔四楼，厉寻在主任办公室门口轻叩两下，得到允许后，转身对她们叮嘱：“别乱跑，在这等着我！”
柳柳和瞿之妙都傻了，呆愣愣的只知道点头。
见厉寻进去，柳柳透过门缝，看到厉寻和一位白发白皮肤的外国老奶奶握了手，并相互拥抱了一下。
两个人客气地寒暄了一会，厉寻便招呼她们进来。
“这是国内最有名的妇科专家，mrs黄！”厉寻小声叮嘱，并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瞿之妙点了点头，坐到对面，乖巧地打招呼：“黄太太，您好！”
mrs黄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我的丈夫是中国人，叫我mrs黄，或者beatrice都行，不过我更倾向于前者。”
她莞尔一笑，坐直身子，散发着自信：“不用紧张，瞿小姐，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就行了。”
瞿之妙点点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厉寻，他正低着头玩手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上一次月经什么时候？”
“大概50天以前。”
“是不是处女？”
瞿之妙身体一僵，老实回答：“不是！”
站在一边的柳柳愣住了，她立即站直了身子，静等接下来的询问。
mrs黄手中的钢笔在纸上健步如飞，头也没抬地问：“最近的一次性生活，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令瞿之妙破防了，她脸颊上的肌肉隐隐抽动，桌子下，习惯性地将十只手指互相搅动着，手指发白，她犹豫半晌小声答道：“一年多以前……”
此时坐在角落里的厉寻，正在拨弄屏幕的手指颤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掌心紧了几分。
而柳柳，却猛然将目光投向了坐在角落的厉寻，他仍在浏览着新闻，低着头，流露出事不关己的样子。
一年多以前？
那个时候，妙妙还不认识赵洛安。
“有没有过怀孕史，堕胎史？”
“没有！”这次她斩钉截铁，回答得很快。
“嗯，你放松！”mrs黄放下笔，手上抹了点消毒凝胶，一边搓手一边说，“你露出腹部，我看看。”
厉寻沉默了半天，这时起身询问：“我要不要出去？”
“不用！”mrs黄爽快地回答，伸出双手一下一下按着瞿之妙的小腹。
她的手掌皱纹明显，皮肉松弛，手背上的血管随着她断断续续的加重力道，时而隐没，时而突出，像一棵饱经沧桑的老树，虽处迟暮之势但却扎根深远，苍劲有力。
“嗯，没有什么问题。”mrs黄放下手，转而在电脑上打字，边说道，“先去抽一些血，做一下彩超！早上没吃饭吧？”
柳柳忙回答：“什么都没吃，就只是吐！”
“太太，彩超是不是要憋尿？”瞿之妙问她。
“这一份彩超需要，宫超不用。这样，你哪个方便先做哪个！不用紧张，这只是普通检查而已！”mrs黄指着申请单，恢复了和善的微笑，拍拍她的肩膀。
结束后，厉寻示意她们先出去。
只见mrs黄招呼他过来自己身边，小声说道：“我已经打好了招呼，你带她直接去就行！”
“好！”
此时mrs露出暧昧的表情，问道：“你女朋友啊？”
厉寻听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以放松的姿态饶有兴味地看着对方：“阿姨，我想请教一下，刚才您的那些问题，和检查有关系吗？”
“你在质疑我的专业？”mrs黄抢先拍着他后背，“臭小子！我猜她也不是你女朋友，要不然怎么可能一年没有那个……”
她挑眉：“不过挺漂亮挺有气质的！”
厉寻一脸无奈地摇头，只能转身离开。
“回头替我向你父亲问好！”mrs黄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温水后，伸着懒腰道，“哎呀，坐了一会真有些累，不行，我得去躺一会！”
“那我走了！”厉寻浅笑，转身离开。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mrs黄转身，忙打开手机，快速地拨通号码。
“喂，泊安啊……不，不是我们家老黄要找你打麻将……那你上回欠我那76万还没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