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合作生意，相谈甚欢
姜老夫人术后恢复得不错，戚晚烟给老夫人诊脉没发现什么异常。
她正要走，一个身穿长袍管家打扮的男子过来轻声对姜敬尘说了几句话。
姜敬尘听完后眉心紧蹙起来：“我会想办法继续筹钱，这事别让我爹知道。”
管家点着头退下了。
虽然两人说话声音很低，但戚晚烟还是听见了一些，依稀可以听到“博州”“海盐”“缺钱”几个词。
不出片刻姜敬尘就收起了略显愁苦的脸色，继续笑着对戚晚烟道：“今日有劳太子妃了，我送送你。”
两人并肩朝姜府大门走去，霜儿跟在他们后面，走到一处僻静处没有其他人后，戚晚烟终于忍不住问道：“姜二公子为何事发愁？”
姜敬尘脚步一顿，好似没想到戚晚烟会突然开口，但他随即一想就明白戚晚烟是听见了刚才的对话。
被他紧张的目光盯着，戚晚烟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听，是离得近恰巧听见了，我对博州海盐也很有兴趣，姜二公子不想说也无妨，我只是随口一问。”
她的坦诚让姜敬尘放松下来：“说给太子妃也无妨，听说近日永州卖得火爆的紫竹斋就是你开的，想来太子妃也是个商人，说不定我们可以合作。”
戚晚烟来了兴趣：“怎么说？”
“我想倒腾博州的海盐，但还缺些本钱。”姜敬尘环视四周一圈，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继续压低声音道：“这事儿是瞒着我爹干的，若太子妃感兴趣我们找个地方细聊？”
戚晚烟思索了片刻才道：“可以。”
她想先听听姜敬尘的计划。
早就听说过贩卖海盐利益巨大，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如果能通过姜敬尘介入博州，应该是个不错的机会。
姜敬尘说了个酒楼的名字，说那里僻静清幽，是他自己的产业，无人打扰最适合谈生意。
为了不引起姜家其他人的注目，戚晚烟和姜敬尘分别乘坐自己的马车去了那家小酒楼。
戚晚烟的马车在前面先出发，自然没看见在她离开后，姜敬尘那双清亮眸子里压着的狡黠。
他唇角勾起，是势在必得与掌控全局的飘然笑意。
“备马车，去雅风酒楼。”
“是。”应话的正是刚才在戚晚烟面前与姜敬尘说话的那个长衫男子。
戚晚烟到雅风酒楼后开了个包房，这酒楼占地不大，坐在二楼从窗户看出去，是一片半绿不绿的树林，如今到了深秋，树枝上挂着的都是些还顽强坚挺却已发黄的叶子。
这里不似其他街道的繁华，来往行人不多，倒是符合姜敬尘说的清幽。
可周边的府邸看着都挺华贵，不似普通百姓的居住区域。
戚晚烟猜测在附近住的应该都是些喜静的有钱人家。
轻柔的风与时不时传来的几声鸟鸣让戚晚烟愤懑的心情逐渐缓和下来。
姜敬尘的这家小酒楼还真是不错。
等了片刻后，包房门外响起两声轻响，随后姜敬尘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本薄薄的册子，一进来就直奔主题。
“这是我研究的近几年博州海盐的成本与利润，非常暴利。”
他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让戚晚烟很是舒心，本以为要先寒暄一会儿姜敬尘才会给她说海盐的事。
没想到他如此推诚布公，让戚晚烟少了许多担忧。
她翻开册子看了几眼，心头一惊。
以前她就知道博州海盐挣钱多，却没想到会这么赚，有时候售卖的价格是成本价的十倍还不止！
不管谁看见这样的暴利都会心动。
但这事儿一定有风险或阻碍，不然全天下的商户都去倒腾海盐了。
戚晚烟冷静下来，问道：“你说这事儿瞒着你父亲，姜老爷不同意有原因吧？”
姜敬尘点头：“不错，这事儿有风险，太子妃应该不清楚博州的情况，博州有个商会，所有商人在商会里挂名后才能经商，这个商会哪天不乐意了就能把你的经商权拿回去，那投入的成本也就全打了水漂，我爹性情谨慎，他不愿与博州商会打交道。”
戚晚烟听明白了：“这是垄断。”
“是，博州盛产海盐，所有的海盐都在博州商会的死死管控下，若想从博州购买海盐再贩卖必须经过商会同意，售价也要在商会的监管之下。”
“既然是暴利，那有贩卖海盐资格的人应该不多，不是谁想倒腾就能倒腾的，你又如何挤得进去？”
姜敬尘轻笑：“有贩卖海盐资格的只有五家，四家是博州本地的富商，一家是永州的谢家，就在上月，博州其中一家不知为何得罪了商会会长，现在空了一席位置，正是往里挤的好机会。”
“只要不得罪商会的人，我们就能一直贩卖下去，这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可进入商会需要十万两的挂名费，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戚晚烟沉默，暗暗心惊这博州商会也太黑了。
还没等贩卖海盐挣到钱，先得给商会交十万两，商会坐着就把银子给赚了，说不定赚了钱还要给商会抽成。
怎么想都有巨大风险，可海盐的暴利又让戚晚烟很是心动。
如今北境大营里的开支全部都要靠沈承骁自己解决，没钱什么事也干不成，何时能打回京城还是未知数，到处都要花钱。
她不想沈承骁再接受一次轻羽的粮草了。
“你缺多少？”戚晚烟问。
姜敬尘伸手一比划：“五万两。”
戚晚烟盯着他修长的手指，默默在心里算起了账。
刚还了轻羽十万两，她手里没钱，五万两咬咬牙是能拿出来，可拿出来后全部的家底就都没了。
她很犹豫。
姜敬尘为她倒了杯酒，无奈道：“我若能一下拿出这么多钱肯定不会找人搭伙，如果太子妃感兴趣，以后我们五五分成，贩卖海盐的生意我这边有人负责，不需要太子妃操心，你只管等着收钱就成。”
这话让戚晚烟更是心动。
姜敬尘继续道：“我听说轻羽姑娘也看上了这块肥肉，十万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肯定早就备好了钱，不过博州商会会长对女子有偏见，只要我们凑够钱，还是我们胜算更大。”
“轻羽也看中了？”
戚晚烟并不意外，以轻羽的经商头脑，这么好的机会她不会错过。
一提到轻羽，她本来还犹豫的心立刻坚定了。
她偏不让轻羽如愿！
“等我几日回去筹钱。”
“好！”
姜敬尘又为戚晚烟倒了杯酒，与她商议起一些细节来。
两人在包房里坐了大半日，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渐渐黑沉下来。
戚晚烟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