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口失踪案
“我听老程说以渊那小子好像遇上了个不简单的案子，他和没和你说过？”张长林抿了口茶水，不经意地问起。
苏淮川莞尔一笑，张长林和张以渊这父子俩可谓是冤家对头，一个嘴硬不肯承认关心儿子，美其名曰锻炼他钢铁般的意志和正义感；另一个则是叫嚣着独立，不想凭借老父亲的人脉安稳地度过一生。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以渊这个堂堂的司长之子才会被分配到闸北区那个治安相对较差的地方。
不过张以渊最近在忙的案子他还真不知道，自从陈家那件事解决后，两人也好久没见了。
“我也没听他说起过，要不等他一会回来了问问？”
“问他干什么？”张长林傲娇地反问道：“他不是要自己闯荡自己破案吗？就让他破去吧。”
李淑娟端着一盘水果放在桌上，同时白了张长林一眼：“也不知道是谁总惦记着人家的案子，还常常问老程来着。”
“谁惦记了？”张长林的声调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苏淮川连忙笑着打圆场：“我惦记的，我一会就问问他啥情况。”
张长林也顺着台阶下：“嗯，你问问也好，到时候帮帮那个不开窍的小子。”
说罢就自顾自地端着茶杯进书房去了，只留下了苏淮川和李淑娟相视一笑。
咚咚咚！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苏淮川心道。
“老妈！想我没。”
李淑娟嘴上说着不想，可眼角的笑意已经出卖了她。
“快进来，今天咱们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书房那头也有动静，只不过那房门却没有打开，不过对这举动，李淑娟自然是一句矫情带过。
就像李淑娟曾经说过的一样，这两父子都不用做亲子鉴定，看这矫情和爱面子的样子就知道是父子。
“别在书房躲着偷听了，出来吃饭了。”
张长林从书房里走出来：“我哪偷听了？”
那傲娇的样子让外面的三人都不由得笑出了声，张长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的他自然是一阵抱怨。
“真是的，你就知道和你儿子站一边。”
李淑芬白了他一眼：“我两个儿子这么孝顺，我肯定和他们站一边啊。好了好了，准备吃饭了啊。”
张长林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随着最后几个菜上桌，桌子上已经是满满当当的了。
“今天以渊和淮川一块回来了，咱们一起举一杯。”
李淑娟满脸挡不住的笑意，率先举起了杯子。张长林和苏淮川也都拿起了放在手边的酒杯。
张以渊有点难为情地说道：“老妈，我下午还有事，就不喝酒了。”
苏淮川诧异地看向身旁的张以渊，这家伙从小就是个小酒鬼，小时候没少偷张长林的酒喝，没成想还有他不举杯的时候。
“行，咱们就是表示个意思，不是非要喝酒，你俩下午也有事都少喝点。”
“快尝尝这个。”李淑娟给苏淮川和张以渊各夹了一块烤鸭。
鸭肉酥黄脆嫩，看得人食欲大开。但张以渊只是慢悠悠地扒拉着饭，就像有心事一样。
张长林看见这一幕，两条眉毛像是拧麻花一样蹙在了一起，不过李淑娟按住了他的胳膊。
苏淮川夹了一筷子青菜：“吃点这个。”
注意力不在饭菜上的张以渊自然是顺着饭粒扒进了嘴里，下一刻眉头就皱起。
“我去，你要谋害我啊！”
“就你这样子，都不用我谋害你就得自己噎死。”
张以渊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歉意地说道：“是我走神了，对不起老妈。”
李淑娟自然不会责怪他，反而夹了几块鸭肉，让张以渊好好吃饭。
“有心事？案子上的问题？”苏淮川轻声询问道。
张以渊怔了一刹，说道：“案子上确实有个疑点……”
“说说看？”
“警司发现最近十几天里陆续有二十多个流浪汉失踪，一点踪迹也没留下……”
“流浪汉失踪？会不会是换了个地方？”李淑娟说道。
苏淮川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救济署就在闸北区，而且闸北区大量的工厂也是他们最容易找到工作的地方……什么时候发现这些人失踪的？谁报的警？”
“是救济署的工作人员报的警，每月初救济署不都会组织一次救济活动用来寻求善款嘛，这个月初的时候救济署的工作人员就发现有十多个经常来参加救济会的流浪汉没来，起初他们还没怎么在意，只是留心了些，可就这几天里又有七八个流浪汉陆续失踪，他们这才警惕起来报了警。”
“我这些天找线索找得脑袋都快炸了，可还是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张以渊沮丧地说道。
苏淮川默然，只要说起青阳城治安最不好的几个地方，那就无外乎闸北区和下城区，其他的区只能乖乖地排在二者后面。
但这二者的情况却略有不同，由于恶劣的自然环境导致了大量人口涌入面积有限的城邦之中，资源、工作的缺失导致了大量无业人员的囤积，而有工作能力的人群由于闸北区救济署和工业企业的原因纷纷涌入闸北，造就了闸北的混乱。
而下城区的混乱是由于其毗邻青阳城防线导致的，虽然青阳城已然超载容纳了如此庞大的人群，可这对于数量众多的人类来说还只是杯水车薪。
无数没法进城的人只能留在城外，时常饱受变异种的折磨，而他们最大的愿望无疑是进入城邦之中。
在这荒诞的环境下，关于进城权的买卖就应运而生了，无数人拿着可怜的积蓄等待着一个进城的机会，却殊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下城区狭窄简陋的筒子楼。
随着人口的堆积，下城区成为了青阳城第一大区，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无数组织、社团成立，将下城区的混乱引向了新的高峰。
若不是救济署时常组织救济活动，如此庞大且没有登记在册的人群中别说是少十几个人了，就算是少几百个人恐怕都难以发现痕迹，就更别说线索了。
“你可以去找那些社团查查线索。”就在苏淮川也毫无办法时，一直一言不发的张长林突然开口说道。
“去找社团？”张以渊面露疑惑。
张长林点了点头，说：“虽然闸北和下城治安差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社团，但这些社团中也有秩序。社团里面那些混了一辈子的人精知道，人类最需要的就是秩序，不管这秩序合理与否。”
张以渊沉吟片刻：“那他们会帮忙吗？”
“会的。”张长林笃定地说道：“他们只会比你更早意识到这些人的失踪，这件事造成的混乱会让他们辛苦建立的秩序轰然崩塌，所以他们现在比你更着急。”
沉思片刻，张以渊面容肯定：“我明白了。”
他把碗里剩下的饭几口扒拉进嘴里就拿起了放在手边的钥匙。
“妈我先走了，等案子破了我请个假回来陪你。”
李淑娟是既欣慰又心疼，道：“我没事，你先忙工作，有时间就记得回家。”
“嗯，好嘞。”
张以渊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换上鞋打开了防盗门，只不过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停在了门口。
片刻之后，一道声音随着下楼的动静传进屋里。
“谢谢你，爸。”
虽然张长林没有表情变化，但苏淮川依旧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的欣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