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瞒天过海

    介介满意地看着女娲身上的衣服，凹凸有致的身材凸显树叶装很美，拉着人蛇的手感慨地说：

    “今天，我的任务是收你为徒，做我门下的三徒弟，但我心里很想认你做姐姐，虽然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但这种孤寂无人能懂，或许有天你会明白这种感觉，记住我一直都在，你可以随时找我排遣这种难过，这个小牌子你收好，以后想我时，只需要轻轻喊一声师父，我会到你的身边来。

    人蛇点点头，她早已习惯了独处的感觉，除了和同胞哥哥相依长大，没有其他小伙伴的生活，但对眼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心里很是有好感。

    介介挽着人蛇，顺势喊来了躲在一边的姜东旭，姜东旭也没多言什么，介介把姜东旭介绍给女娲：

    “这是你的大师哥，鸿钧，你还有个二师哥混鲲在北海，以后有机会介绍给你，不过那条鱼和你脾气也不对付，还是多和眼前的这个师哥玩吧。”

    人蛇微微点头应允，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拉着介介：“妹妹，不，师父，我还有个哥哥，他还是一条蛇。你们走了，他怎么幻化成人形，我还能变回蛇吗？”

    连着两个问题，让姜东旭大惊，“原来你会说话啊？”人蛇又是点点头。

    姜东旭接着说“好吧，又点头。。”

    介介凑到人蛇的耳边小声说着，人蛇害羞的将头低垂着。

    东旭一脸鄙夷，心内想着：“躲谁呢，不就一个我嘛。”把头扭向一边去了。

    介介温和的笑笑接着说：“如果你想变回蛇，要把蛇尾血滴在上身，同样，想变成人，要把上身的血滴到蛇尾上，但是只能维持三天。

    这个时代的所有生灵，身上的基因各不相同，你的真实状态是半人半蛇，我知你和你哥哥是从大洪水中幸存下来的，很不容易。”

    人蛇这才将刚刚紧张的情绪缓解，轻轻挽住介介，虽然短暂的相处，介介的坦白已经让人蛇有了安全感。

    介介接着温柔地说“我也知你的名字叫女娲，你的哥哥叫伏羲，你是这片森林的护林神，我们希望你能保护这些生物顺利进化。”

    介介停了停接着说“这世间该进化的都进化好了，目前有好妖也有坏妖，但是新旧更迭，微弱的力量是需要神、妖共同守护，刚刚送你的山河社稷图中便有方法，切忌不要被其他妖怪知晓。”

    “女娲？你在哪？”女娲听到声音，应答起来，介介抱了抱女娲，女娲点点头，恋恋不舍地看着介介，消失在森林丛中。

    姜东旭也和介介升到空中，稍作休整。姜东旭心不在焉的想着介介的话，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刚刚你们说的是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懂”

    介介微笑道“懂那么多，干嘛？”

    姜东旭嘟着嘴：“作为游戏玩家，连个知晓权都没有？！”

    介介被姜东旭那傻样给整笑了，摸了摸姜东旭的头：“女娲本就是神妖，说穿了因为你在化身盘古时，身体很多部分都融入这天地间，现在育化出来生物的大多是神和妖，不过他们拥有你的能量多少，全凭造化。

    混鲲和女娲都是幸运儿，他们的能量惊人，在这个世界被称为上古元神，机缘巧合又让女娲舔了你一口，做了半人，以前在这森林里，她是食物链的顶端，那些猿猴也是她的午饭，如今我想让她因为这半人的缘分，帮助猿猴进化成人。”

    姜东旭也没在乎被介介耍乐了一番，陷入深思，他和猿猴玩时，发现那些猴子的手指上，中指和无名指的毛退掉了部分，当时还以为他们是打架或者类似人类的秃顶掉毛，只是当时被突然冲过来的蛇打断了，现在听介介这么一说，时间真快，猿猴都要进化成人类了。

    可还有一个疑问，“神话故事里不是女娲造人吗？怎么还吃上人了，这是怎么回事？”姜东旭的话被介介打断，“有没有听说过瞒天过海这个成语？”

    姜东旭虽然讨厌语文，但从小因为经常在师父家玩，除去玩游戏，听说过很多计谋故事，不假思索的说“当然，小孩子都知道。”

    介介接着解释道“今天你看到女娲冲出来时，速度极快，其实她野性很大，而且很难控制，作为蛇时，她是冷血动物，平时没了地上的野味，她也会吃那些小猿猴充饥，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人类，你也很给力，蹲在一群猴子里，尤其炸眼睛，她本是发自本能地想吃掉你。

    靠近你后，嗅到了你身上和她相似的味道，成功引起她的好奇，在她主动复制你的基因后，她便对后面猿猴进化成的人，是没太大兴趣的，相反是有些向往人类的简单快乐，但她在这个世界太难得到这份简单快乐。”

    看姜东旭没说话，介介摸着自己的头发，一脸天真的说道：

    “回归到造人，是因为现在妖魔盛行，部分猿猴进化成人，数量极小，天赋退化，细皮嫩肉的很容易引起妖魔的争相分食。

    女娲会用泥巴造出很多假人类，除了基因不同，外形和口感几乎没什么区别，就像你在现实世界吃到的人造肉，或者是去寺庙里吃到的素肉，做成肉的样子，却是用豆腐做的，这样便可以在那群妖魔眼皮底下瞒天过海，误以为吃到的是美味的人类，其实不过是一堆泥巴。

    当然泥巴在这几万年尸体的积累下，里面充满了肉质元素，很难察觉不对，假使某天女娲自己忍不住天性，吃掉些假人类，骗骗自己的嘴巴，最后用假人类掩护猿猴进化成的真人类。”

    姜东旭被介介的话惊掉了下巴：“女娲会吃假人类，那她吃过真人类没？”

    介介笑了笑说“实验初期，不可避免，相反她需要吃掉了很多真人类。但她本来也不知道吃的是半进化的猿人，后期知道了，碍于需要不断地调整泥土的口感，她开始吃死去的人类，但这些都不足以和她的贡献相抵，她为人类牺牲太大了，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毕竟是为了掩护整个种群，这点牺牲也在所难免。”

    姜东旭在心底，有丝丝凌乱，如果告知他那个时代的人，神话故事中女娲造人，其实是给妖魔做食物，这可能就不是神话故事那么简单了，而是个地地道道的恐怖故事。

    接着问介介：“她自己都爱吃人类，不怕自己忍不住吃光啊？”

    介介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轻轻地敲了下姜东旭的额头说道：

    “你傻啊，你自己喜欢吃自己养的宠物吗？她后面吃死尸，你知道有多痛苦吗？一边为了掩护他们，一边还要压抑内心的痛苦，吞食掉朝夕相处的好友尸身。”

    姜东旭想起自己养死的小鸡，那时哭了好几天，从那之后再也不愿意养宠物，体会那种切肤之痛。深有体会的说道“是很难过，我现在很能体会到她的痛苦。”

    介介坐在了姜东旭的身边，靠着姜东旭的后背：“你知道为什么我刚刚对女娲那么亲近吗？她身上母性光辉太伟大了，放在大自然中弱肉强食，是她没办法做选择的天性，但是她是个伟大的母亲，为了那些泥娃娃，她日夜操劳，最后耗尽心血，还用自己的生命挽救了整个天地。不仅掩护了猿猴的进化，还为人类的愚蠢，甘心付出，默默奉献。”

    姜东旭心领神会的说“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在命运面前，每个生物看似生而自由，看似生而平等，看似得到上天眷顾，其实在出生后的坐标、状态。。早已决定了它的使命，不管它愿不愿意，甘不甘心，无从选择的走向那条天选之路。”

    这一刻，两人良久都不再说话，而是一起望向那片充满生机的森林。

    介介很久叹了口气，打破了两人的静寂，不说这些悲伤的事了，问你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很多妖怪挣着吃唐僧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