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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抓包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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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煦重新找到了地方,憋着笑问道:“午休起晚了?什么也没管直接把帽子套头上才发现还别着簪子?”

    梁醒山苦着脸,闷闷答了一声。

    景煦更加肆无忌惮地嘲笑开来:“戴是好戴,摘就不好摘了。哎,你见过水成冰么?往水缸里倒时明明轻而易举,可待它结成冰后却怎么也取不出来了。”

    梁醒山混混沌沌听着,又闭上眼去嗅景煦身上的清香。

    “就像有的人似的,”景煦话锋一转,继续道,“进退自如,深不可测,永远也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梁醒山仍闭着眼,淡淡开口道:“这是在暗讽我么。”

    “想多了,”景煦一笑,慢慢把簪子放斜,“我尽量不让二者相碰,但若控制不好,你就只能二者皆可抛了。”

    梁醒山嘴角勾起笑容,带着暧昧语气说:“我相信你。”

    景煦尽力把乌纱帽压得与簪子朝同一方向倾斜,从中调节了一段空隙,终于抵着圆滑的那头慢慢将帽子扯了出来。

    他看着梁醒山扁了的乌纱帽,又看看明显比一般簪子大的银簪仍然斜插在梁醒山头发里,大笑起来。

    “为了报答你深夜来访,”景煦暗暗想着,“我让你和我一样散着发回家。”

    他左手抓紧梁醒山的肩,右手快速抽出银簪,二人一时间距离更近,几乎毫无间隙。

    与此同时,敞开的门外几步,一个人影见此场景大惊失色,叫声响破云霄。

    梁醒山与景煦同时向外看去,就见方继扬灯笼掉在地上,双手捂着嘴,只露出眼睛震惊地看着二人。

    “你们……”

    景煦反应过来,赶忙像阵风似的从梁醒山身旁、或者说身上离开,拘束地立在一旁,手中还攥着刚抽出来的银簪子。

    梁醒山感觉到自己的头发散落下来,又回过头来瞥了景煦的右手一眼,果不其然发现了自己的银簪。

    景煦一时说不出话来。今晚他愈发语塞,只是怔愣望着还没踏进内堂的方继扬。后者带来的灯笼掉在地上,内里的烛火点着了外层的薄纸,转眼间消失殆尽。

    梁醒山仍坐在座椅上,看到景煦瞬间离他八丈远,才继续歪头盯着方继扬,极度不悦。

    他冷冷开口:“你谁啊?”

    倒颇有几分主人的样子。似乎这里是梁府,而非景府。

    方继扬本就心情低落,听他这样问起,更是不悦,回道:“我是谁用你管?你是谁?大半夜的怎么在景煦家里?”

    梁醒山针锋相对:“你大半夜怎么在他家里?”

    方继扬怒道:“我他娘怎么不能在他家里?我和他关系匪浅,你说我怎么在……哎,不是,你说我怎么不能在他家里!”

    梁醒山猛地站起身,吓了景煦一跳。

    “你怎么和他关系匪浅,”他的语气冲得不行,“说来我听听呗?还是要我把你打趴下再说?”

    “你!你爷爷今天非得——”

    “停停停!”景煦捂住耳朵,打断二人的嘴仗,“怎么吵起来了!”

    他走上前去,把方继扬拉进屋来坐下,说:“继扬,你也不敲敲门,突然闯进来把大家都吓一跳!”

    方继扬脸上写满了不满,说:“我敲了!我敲了好几次,没人应我,我又见门开着,怕你出了什么事才直接进来的。你在做什么呢?内堂离大门这么近,你没听到声音吗?”

    景煦听罢,想想刚才做了什么,脸“唰”得红了大半。

    他轻咳一声,勉强答道:“方才我在和梁大人商量事宜,没注意外面的动静。”

    方继扬手指着梁醒山,朝景煦说:“大人?什么大人?我大明的官员能是如此素质吗?”

    梁醒山冷笑:“我大明的平常百姓也不会是你这般的素质。”

    眼看二人又要掐起架来,景煦长叹一口气,说:“好了!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可吵的,这架吵得有必要吗?深更半夜的,别把旁人都吵起来,不然明日咱们仨都得去挨板子,”他看着梁醒山,继续说,“这位是工部尚书之子,三大营里的少将军方继扬。”

    梁醒山接过他递过来的银簪,瞥了方继扬一眼。

    景煦又转向方继扬,说:“这位是新入职的刑部郎中,梁醒山梁大人。”

    二人勉强收起刚才那副针锋相对的嘴脸,虚假问候彼此。

    景煦猜方继扬应该是又和方大人斗嘴,被方大人丢出来了。不过既然有外人在,便需给他留些面子。

    他看向梁醒山,笑道:“夜已深,梁大人早些回府休憩吧。至于御书房一案,待水落石出之时我自会全盘告知梁大人的,”他扭头瞅了方继扬一眼,继续道,“继扬与我认识多年,担心我的安危才说出那些话,请您别与他计较。”

    方继扬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嘁了一声。

    梁醒山也笑笑,说:“不会。既如此,我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一叙。”

    景煦点点头,看着他往外走去。

    梁醒山走至门口时,月亮刚好从云层中出现,幽幽一层光亮铺满整个庭院,也铺满他全身。

    遥许东风万里香,月下满枝篙。再期来日,约尔方沁,南望暗意生。

    梁醒山转身,望向景煦。

    灯笼已灭,月光已背,景煦看不清他的面容,却知道他在笑。

    晃晃乌纱帽,梁醒山浅浅开口:“谢了。”

    景煦再回过头来时,就见方继扬用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他。

    他给自己倒杯茶,懒散坐在方继扬旁边的座椅上,问道:“怎么了?”

    方继扬发出啧啧声,说:“景煦,你以前可没跟我说过你好男色啊。”

    “咳咳!”景煦刚喝进口的茶立刻被喷了出来。他咳了良久,缓了良久,才重新具备了张口的能力。

    “什么?”他满脸不解,“你说什么呢?”

    方继扬撑着脸,说:“你不好?那奇了怪了,方才不知是谁两人双目都快长到对方身上了。”

    景煦重新喝口茶,说:“只是觉得他所言未必全是真,盯着他罢了。光凭他回答我的那几句,还不足以消除我对他的怀疑。”

    “你怀疑他什么?”

    “怀疑他进刑部目的不纯,”景煦顿了顿,继续道,“还怀疑他的出身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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