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十个男人的修罗场(七)
鱼棠吉身上的衣服被全部剪开,露出的结实胸膛十分漂亮,叶落抬手摸上去,突然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不应该是这样的触感,因为"肌肉松弛剂"的原因,没有灌注力量的肌肉应该是软绵的,而不是现在这样,紧绷有力!
但是已经晚了,在叶落察觉到的瞬间,他就被一股大力猛地向后惯出,撞到在身后那张圆床上,床罩的灰尘纷纷扬扬飘起,令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个巨大的阴影就笼罩在自己头顶,脖颈处感觉到一阵冰凉。
是叶落之前拿的那把剪刀,现在却握在了男人的手里,抵着自己苍白而脆弱的脖子。
男人摘掉口中的水晶球,丢在地上,脸上的神情很是冷硬,眼神像是淬了寒冰。
叶落半点惧意也没有,迎着他的目光笑:"嗯?糖糖,你是忍不住想要亲自扒光我了吗?"
"闭嘴!"鱼棠吉冷声道。
叶落乖乖地闭上了嘴,腿却不安分地抬了起来,黑色的衣袍从他腿上滑落,正当他打算做些什么的时候,脚腕就被紧紧抓住了。
只听到“咔哒”一声,一只从床顶悬落下来的手铐被鱼棠吉拿过来,扣在叶落的脚腕上。
这样一来,叶落的脚就给悬挂在了半空中,衣袍完全遮盖不住他的身体,将里面挂着的银质链子显露出来。
鱼棠吉眼眸一沉,他将手里的剪刀收了起来,冷声说,"你再乱动,我就把你吊床上去!"
听到这话,叶落先想象了一下自己手脚都被铐上,悬挂在床上的恐怖场景,他手脚肯定会废掉的
他这时才感觉出鱼棠吉足够冷硬的态度来,不由得软了声音:"糖糖,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开我吧。"
鱼棠吉没有看他,而是走到顾鸣光的尸体前,将人翻过来,查看他身上的伤口。
叶落忍受不了床罩上厚厚灰尘,费了点功夫把床罩掀开,才得以躺在柔软干净的被褥上。
他勉强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着鱼棠吉,"你就不怕落下自己的指纹,到时候被我诬陷成凶手就不好了。"
鱼棠吉好像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立刻收回了手,站直了身体。
叶落接着说:"你应该挺怕惹上麻烦的吧,毕竟还欠着银行几百万,母亲又得了癌症,住在医院里,睁眼闭眼都要钱,所以你才会做这么多兼职——"
"你调查我?"鱼棠吉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叶落仰起头,微笑:"我只是关心你啊,你想想,要是你和这桩杀人案扯上关系,就算你是清白的,也少不得被调查询问,你不怕麻烦吗?不怕耽误了你母亲的病吗?少挣几天钱都不行吧?"
"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在和你商量而已,这个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凶手不就是你和我吗?如果我说是你是争风吃醋杀了顾总,你要怎么解释呢?"
"我没有杀人,不需要解释。"
"哦,那你可以试试,打电话或者现在就喊你的同事过来——"叶落挑衅地看着他,似乎已经笃信他不会这么做。
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本来他不想让鱼棠吉发现顾鸣光的尸体的,但是事情就是阴差阳错地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他看着鱼棠吉沉默了好久,最终垂下了眼睛,低声说:"就当我没进过这个房间,没见过你,以后,你也别来找我。"
叶落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他看到鱼棠吉转身往门口走,忍不住调戏了一句:"我就知道你喜欢我,舍不得告发我。"
鱼棠吉身影一顿,接着他转过身来,快步走到了叶落跟前。
"糖糖,你要干什么——"叶落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就感觉脖颈猛地给劈了一下,顿时一阵头昏眼花,失去了意识,昏迷过去。
鱼棠吉望着昏迷的叶落,虽然那张脸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可是眼神却蓦地柔和下来。
他打开叶落脚上的镣铐,将他的腿放了下来,手指轻轻触碰脚腕上被勒出的红痕,轻柔至极地抚摸揉捏,像是对待世上最昂贵的珍宝。
他看到叶落玫瑰色的唇,想起刚刚他亲吻自己嘴角时的温软,心底不禁一阵悸动。
想要亲吻他,亲吻他……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低声怂恿着。
鱼棠吉忍不住弯下了腰,盯着那片诱人的红色,贴了上去——
就在他即将亲吻上那柔软的唇瓣之际,一道清脆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将他彻底拉了回去。
"鱼棠吉,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最好要弄清楚!"
穿粉色裙子的可爱女孩出现在这个糜烂的房间里,她轻轻地走到床边,伸手把鱼棠吉推开。
鱼棠吉有些恼怒地看着她,虽然压低了声音,却是一副质问的凶狠语气,"你要我弄清楚什么,他亲口说他喜欢我,我为什么不可以亲他!"
女孩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哥哥是真的喜欢你吗?你当初跟他告白,他是怎么拒绝你的,你忘记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只要你表现出哪怕一丝的喜欢,哥哥就会立刻厌弃你!"
"这不可能!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
"是吗?那你大可以试试,是立刻答应哥哥的追求,让他轻易得手,还是不停地拒绝他,让他付出足够的努力才能得到你,你觉得选哪一种,才会不被哥哥轻易的抛弃呢?"
"在爱情里,只有让对方不断地投入,付出比自己更多的成本,他才会为了"沉没成本"而不敢轻易抽身离开。"
鱼棠吉沉默了,因为他知道女孩说得是对的,叶落就是个那样无情的家伙,任何东西只要得到手了就可以被他轻易地丢弃。
他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他早就学会不做任何奢望了,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叶落失去了记忆,并且对自己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天知道他有多艰难才能在叶落的刻意撩拨下克制住吃掉他的冲动。
女孩继续说:"你要记住一点,你必须得到他全部的信任,全部的爱,以及全部的真心!"
"如果你只是为了这一时的皮肉之欢而答应他,我也没有可能阻止你,但是你确定,这真是是你想要的吗?"
鱼棠吉默默地看着她,神情恢复了冷静,重新变得冷硬残酷起来,"我知道,但是,他并不爱我,我不觉得我可以得到他的真心。"
"事在人为,你既然爱他,为什么就不能多努努力,让他爱上你呢?"
女孩坐在床边,抬手轻轻抚摸叶落绝美的脸庞,流露出痴迷喜爱的神情。
"我爱他,所以在我的梦里,他就是最完美的神明,有着最完美的容颜,只要他想,任何人都无法拒绝他的靠近。"
"鱼棠吉,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就只能让哥哥永远留在我的梦里,永远陪着我。"
女孩笑得纯净甜美,她回头看了鱼棠吉一眼,看到他脸上冰冷的神情,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产生动摇。
但是女孩心里清楚,这一场赌注,他不敢输!
叶落依旧昏迷着,对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
鱼棠吉沉默地坐在床边,他认真地看着叶落安静美好的睡颜,心里只觉得苦涩不已。
"小叶子,你喜欢我这句话,到底有多少的真心呢?"
叶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顾鸣光的车上,车子停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车上插着钥匙,两边的窗户都摇了下来,好歹没有给他闷死。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虽然不知道鱼棠吉为什么会突然把他弄晕,但好歹自己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顾鸣光那里他是不打算回去的,干脆直接把车开回了家。
因为珍珍拥有徒手掏心,空间传送的能力,也许还有其他他不知道的能力,所以他一向不担心那些人死了会追查到自己身上。
回到家,他一眼就看到珍珍穿着那身粉色的纱裙躺在沙发上,从裙底伸出两条纤细的小腿,脚上是一双红色圆头的玛丽珍皮鞋。
"哥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被那个姓鱼的人缠住了吗?"听到开门声,珍珍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没有,只是,去处理了一些事情。"叶落下意识地撒谎了。
他自己也有些惊讶,他从来都不会对自己的妹妹撒谎的,可是一旦碰上有关鱼棠吉的事情,他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珍珍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过了半晌,才轻声问他:"哥哥是不是很喜欢他啊?"
"谁?你说糖糖?没有啊,只是觉得他比起其他男人有意思些。"他接着撒谎。
"真的吗?那哥哥也会帮珍珍拿到他的心吗?我很喜欢他呢,他的心肯定也很好吃。"珍珍舔了舔嘴角,露出一副垂涎欲滴的神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