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路边的老人
沈风已经忘记，上一次摔狗吃屎是什么时候了，也许那还是在上次。
“呸！”
将口中的杂草吐出，沈风龇着牙从地上爬起。
回头看了眼破损的窗户，似乎从里面出来后，屋内的声音就仿佛被隔绝一样。
沈风可不会蠢到去确定屋内的状况，当务之急是先确定一下小莫怎么样了。
毕竟自己虽然出来了，但金主爸爸还没出来，那自己的钱管谁要呢。
取出小莫给的手机，发现直播间已经退出，屏幕显示：
【检测到您已断开连接，请稍后再做尝试。】
“没信号了？还是我刚才跳出来的时候，把手机摔坏了？”
沈风慌忙取出自己的手机，一番摆弄后长舒口气。
“还好是没信号，要是把你给摔坏了，我不仅赚不到钱还要赔钱呢。”
收起手机，沈风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回市区，等有了信号就立马和小莫联系。
爬出院子，看着空空荡荡的街道，沈风再次犯难了。
当初来直播的时候，自己是搭小莫的顺风车来的郊区。
现在原本停车的位置空空如也，如果徒步从郊区走回市区，最少也得走半个小时。
虽说现在的治安良好，丝毫不用担心遇上劫匪，但是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确实有些为难他。
“算了还是边走边看吧，也许还能碰上一辆计程车呢？”
沈风苦笑着看了眼时间，03:32分。
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沈风开始沿着公路向市区进发。
这一路上，沈风都觉得有些发冷，仿佛此时并不是七八月，而是已经入秋的十月。
夜风吹过，路边的栾树随风摇曳，在夜光的映照下，如同一支支随时会抓下的枯手。
“冷静！冷静！一定是之前受到惊吓，导致现在过度紧张了，不要疑神疑鬼了，阳关大道下怎么可能碰见脏东西。”
沈风不断告诫自己冷静，可越是这样，不安的感觉就越发沉重。
目前自己已经走了近二十分钟，这里除了街边的昏暗路灯，几乎什么都没有。
没有负责的环卫工人，没有凌晨赶货的司机，甚至连夏日的虫鸣他都听不见。
就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人。
“不对，没有路人和车辆还可以强行解释，但是怎么可能没有蝉鸣，明明在过来的时候还有的！”
如果沈风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可能这一路上的压力也不会这么大，但他偏偏就是。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似乎一切怪异的源头，都是从两层别墅开始的。”
沈风停下脚步，他已经不敢再往前走了，因为不能确定这条路继续走，会不会遇到危险。
“难道要回到小屋吗？可回去就能安全吗？”
就在沈风犹豫的时候，前方的道路突然亮起两团细小光点，并且正缓慢地朝着自己靠近。
“是车灯？原来是有人的吗，果然是我想多了。”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人总是会选择自己愿意相信的。
看着灯光慢慢靠近，沈风这才看清是一辆显示空车的绿皮出租。
“诶……”
沈风刚要伸手拦车，出租车的车速却是主动慢了下，等到沈风的位置，车身刚好停稳。
“小伙子要上车么？”
车窗缓慢摇下，沈风只能借助灯光看清司机的下半张脸。
“我……”
“怎么了？这里可是郊区，距离市里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而且已经开始起雾了，一个人走挺危险的。”
“起雾？这里？”
仿佛为了印证司机所说的，路边的密林中，确实开始泛起了一层薄雾。
“是啊小伙子，这里可不好等车，错过我这一辆，可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好吧。”
沈风说着就准备拉开车门，可就在接触的瞬间，右手好似触电般弹了回来。
这车门的触感，怎么这么像孙婆做的纸扎！
小时候听孙婆讲故事的时候，自己可没少碰她家的纸扎。
孙婆扎出来的物件和市里纸品店买的不同，市面上用的都是很薄的一层桑皮纸、竹纸或者带蜡的五色纸。
但孙婆的不一样，她扎出来的物件，具有一种很特别的硬度。
而现在触摸这辆的士的感觉，就和小时候触摸孙婆纸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谢谢，不用了我还是自己走回去吧。”
“诶？怎么了小伙子，是不是没带钱啊，没关系，叔可以免费送你。”
送我？是想送我上西天吧！这辆纸车，鬼都不做！
不理会车内的司机，沈风转身便继续前进。
“小伙子！小伙子……”
奇怪的是随着沈风越走越远，司机却并没有下车，还是坐在车里不停招呼。
随着司机的叫声越来越小，车辆也逐渐消失在了雾里。
“雾气越来越大了，不过还好马上就四点，夏天亮得早，我就不信有什么鬼敢在大早上出来。”
沈风在雾中走了一段时间，四周的能见度，从十米渐渐缩短到三米、两米。
眼见迷雾越来越大，颇有电影迷雾的感觉，这下沈风也不敢再继续前进，连忙掏出手机。
可是走了这么远的距离，手机的信号依然显示一个大大的叉。
“奇怪……怎么走了这么久都没有信号，而且算算路程，我应该早就进入市区了，怎么现在还在郊区。”
“小伙子！”
“谁！”
突然起来的声音吓了沈风一跳，慌忙寻找声音的源头。
“小伙子，在这呢！”
年迈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沈风终于看清，在前面大约十几步的距离，有一位身着环卫服的佝偻老人。
老人身边放着一把扫帚，此时正坐在路边休息，由于能见度太低，难怪自己没注意到。
“叔，你在叫我吗？”
“哈哈……你这傻小子，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我还能和谁说话。”
老人说话的声音很慈祥，让沈风紧张的神经，终于得以稍稍放松。
“叔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感觉自己好像迷路了。”
老人听后笑了几声，指着沈风道：“你小子倒也不笨，可惜还是差点劲，有东西跟着你当然出不去了。”
“有东西跟着我？”
见沈风回头张望，老人笑得更开心了。
“唉……你这小伙子不开窍啊，他要跟着你，又怎么可能让你看见。”
“那叔，你有办法可以帮我摆脱那个家伙吗？”
虽然不确定对方的来路，但从老人的言谈举止看，并不像坏人。
“这……我可做不到，不过我可以帮你把雾驱散了。”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感谢您了！”
“先别急着谢，这雾就是驱散了你也出不去，所以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
“一会雾散之后，你就往前一直跑，直到看见一颗老榕树后，你就改道向右，之后大概再走个十来分钟，你就可以见到市区了”
“但是你切记，进入市区之后不要和任何人说话，而且也绝对不要回头。”
听到这里，沈风不由好奇地问道：“回头了会怎么样，或者说话了会怎样。”
“说话了就会起雾，至于回头么呵呵……你可以试试。”
听到老人的笑声，沈风立即被吓得闭上了嘴。
“记住咯，进入市区后，你直接去阴阳路48号找一间杂货铺，如果里面的人愿意帮你，你就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