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见婆婆
79 选日子
走进我生活了七年的小屋，百感交集，有和姥姥一起生活的快乐和美好；还有被张强玷污的屈辱。我还是选择又回到了姥姥的小屋。
郝建业说道对，我不能永远的逃避，而是要勇敢的去面对。
小屋里和我去年离开的时候一样整洁，只是略有灰尘。郝建业环视了整个小屋感叹的说道：“玉儿，你和你姥姥生活的很好啊！”
“那时候，我很幸福。”
“金玉姐，我住那个房间。”郝建云转了两个卧室 后问我。
“你在我姥姥的房间里，我和你哥住我的房间。”
“谢谢金玉姐！“郝建云好像对我比在广州好多了。
”玉儿，我给你收拾一下，你回床上休息。我和建云擦扫一遍。“
”好。“我也真累了。
躺到床上，感觉浑身都不舒服，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梦中，我梦到了小果，他追着我喊着：妈妈——妈妈——。我却拼命的向前逃跑着，一脚踩进了马路上的下水道里。我大叫着‘啊——’
我被梦中的情景吓醒了，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郝建业注视着我的眼神。
郝建业看着我好一会儿，才问我：”又做噩梦啦？“
我没有回答，翻了个身，背对着郝建业。想着郝建业刚才看我的眼神，猜疑多于关切，我心里有些害怕，害怕郝建业知道了全部的真相，我该如何的面对他呢。
郝建业从我后面搂住我，低沉温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内：”玉儿，别胡思乱想，有我呢，我会保护你，好好睡吧。“
我没有回答，却感觉郝建业搂着我的手，像一根绳子一样，勒的我不能动弹，浑身不自在，想要翻个身，都动弹不得。
我掰开了郝建业抱着我的双手，才感觉轻松了一些。郝建业没有再搂抱我，翻了个身，打起了鼾声，他睡着了。
我反转身子，看着郝建业的熟睡的面容，眉头紧皱着，像是时刻都在思考，满腹心事的样子。我有些心疼。
记得去年我和郝建业刚刚认识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满面阳光，活力四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的男孩。
一年的时光竟让他快变成老成持重的，心事重重的男人了。尤其是我给他坦白后，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整个的人就变了。
都是我害了他。我心里自责着。我向他坦白，真的是因为爱他，不想欺骗他，是让她离开我这个不洁的女孩。可是，他却接受了我。
我忍不住的伸手抱住了郝建业，他是真心的爱着我的。
妈妈是个急性子，回来的第二天，妈妈一大早就开车过来了，进门就喊着：”玉儿，我们今天去选你俩的礼服。“
“伯母，日子看好了吗。“
”小郝，我正想和你商量，我看了黄历，选了这几个好日子，你和你妈商量一下，看看选哪天好。“
妈妈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郝建业。
郝建业看了看，又看看正在饭桌前吃早餐的我说：“伯母，我妈不懂，我说了算，越快越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选这个周末九月十六。”
“伯母，你定。”
“玉儿，你说呢？”
“我听建业的。”
“那就定这个周末了。我这就去预定酒店，发喜帖。你和小郝去选婚纱，拍婚纱照。”
妈妈安排好，刚转身要走，就返身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郝建业道：”这个你们拿着，里面有些现金还有一张银行卡，你们先花着。“
郝建业看了看我，对妈妈说：“给玉儿。”
“小郝，你和玉儿结婚了，我们就是一家人，拿着。”
郝建业不好意思的接住，给妈妈道谢：“谢谢伯母！”
“一家人，说谢谢就见外了。我厂里还有事，先走了。你照顾好玉儿。”
“伯母，放心。”
郝建业把妈妈送出门外，返回屋里，看到郝建云好奇的伸手要打开牛皮纸信封，他一把抢过来道：“别动。”
“哥，我就是好奇，想知道里面多少钱。”
“多少钱也是玉儿的，你别乱翻。”
“金玉姐，一会儿，我跟着你们一起去拍婚纱照吧？”
“好，顺便也给你选一身礼服。”
“金玉姐，你的身子不方面，我就是想去照顾你。”
郝建云越来越会说话，嘴变得越来越甜了。我知道，因为她看到了我家的实力，看到郝建业手里拿着的钱袋子。我越来越相信俗语说道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来到了婚纱店，我一眼就看中了橱窗里展示的模特身上的白色婚纱，刚想对服务员说。郝建业就发话了：”玉儿，我们老家结婚新娘都要穿一身红装，预示着喜庆祥和，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对对，我哥说的对，我们老家结婚的新娘新郎都是一身红火的唐装。“
”建业，咱们中西结合，拍一套纯情之恋的白色婚纱照，再拍一套传统的红装婚纱照。
“玉儿，就拍一套传统的婚纱照。”
“建业，我们一生就举行一次婚礼，咱们就多拍几套婚纱照。你不用给我妈省钱。妈妈挣钱就是想让我过好生活。”
“玉儿，在咱们的传统里，只有举行葬礼的时候，才要穿一身白色的缟素。”
看着郝建业严肃的表情，郑重的说着。我没有反驳。郝建云还添油加醋了一句：
“金玉姐，我哥说道对，我们老家都是死人的时候，才穿一身白的。你穿白色的婚纱，我妈会不高兴。”
虽然我还没有见过未来的婆婆，但是，听郝建云说过，她妈及其重男轻女，传统的观念很浓。我不敢在坚持了。郝建业说婚礼要穿红装，就红装吧。
我选了三套红装，一套现在流行的红色盘扣唐装；一套民国女子盛行的，绣着金色凤凰的旗袍；一套现代流行的大红色的长袖连衣裙。
郝建业看我穿着合身的旗袍从试衣间里走出来，没有一点惊艳的喜色，反而是一脸厌烦的表情说：“前凸后翘的给谁看啊？，就选那套宽松的唐装。“
我委屈的走进试衣间，默默的脱下了旗袍。其实，这套旗袍，我非常喜欢，完全勾勒出了我的好身材。
选好衣服，想着多拍几张婚纱照，作为纪念。却听到郝建业却对摄影师说：”师傅，给我们俩拍张结婚照就可以。“
摄影师傅抬头看来看我俩，愣了一秒才问：”你确定，就拍张结婚照。“
”就拍张结婚照。“
郝建业重复了一遍。我看向郝建业，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我明白了，郝建业的心里，是一直在意我的过去的。
”两个人靠近点，笑一笑。笑得高兴点。结婚照，一定要喜庆，笑笑。好-“随着摄影师的一声‘好’。我和郝建业定格在了一起
我笑了吗？我不记得了。应该是笑的比哭还难受，以后的日子里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哭着的笑啊。
80 见婆婆
拍好了婚纱照第二天，郝建业和我还有郝建云一起回到了他老家。
我知道郝建业的老家在农村，但没有想到他家的状况这么的差。郝建业领着我走进他家的院落时，看到他家的土坯房，我就惊呆了，我没有想到过，有谁家还住着这么破旧的老房子。
”妈——“
没有人回应。郝建云却说：”哥，别喊了，妈肯定还在地理干活呢。“
郝建业推门进屋，把手里的包放在屋里的椅子上，转身就向外走说：“玉儿，你先在家休息，我去地里，帮我妈干活。”
“哥，我也去。”
“那——我也跟着你们去。”
“你会干嘛？还是在家里等着吧。”郝建云呛了我一句。
“玉儿，你身体不方便，好好在家休息。我帮我妈干完了，就回来。”
郝建业说完，就向外走，还没有走出院子，一个五十岁左右，花白头发的中年妇女肩上扛着一把锄头，走进院子，看到了郝建业，满面笑容喊着：“业儿回来啦！”
“妈——”
“业儿，我说今天一大早喜鹊一直叽叽喳喳的在房前的树上叫唤呢。”
“妈——我也回来了。”郝建云凑到她妈妈面前。
“我看到了。”
郝建业一把把我拉过来对他妈道：
“妈——这是我给你说的金玉。玉儿，快叫妈。”
我有些羞愧的看着郝建业的妈妈。
郝建业催促着我：“玉儿，叫妈呀。”
“妈。”
这些年，怀着对爸爸妈妈的怨恨，很少开口叫爸爸妈妈的我，竟然对第一次谋面的婆婆叫了一声‘妈“。是因为对郝建业的深爱，还是想要得到郝建业妈妈的承认呢。
郝建业妈妈上下打量了我一遍道：“以后好好和建业过日子。”
“嗯。”我只是机械的回答了。
“快，进屋坐，一路上，肯定饿坏了，我去给你们做饭。”
“不饿，你刚下地干活回来，先歇会儿。”
我赶紧说着客套的话。
“是呀，妈，你先歇会儿，一会儿，让建云去做。”
“哥，怎么又是我，你在广州都给金玉姐做饭，回到家，就不能给咱妈做饭吃。”
“建云，怎么和你哥说话呢，快去做，别让你哥和你嫂子饿着。”
“妈——”
“快去准备，我一会儿过去帮你。”
郝建云不高兴的进厨房做饭了。
“妈，我上次不是回来办好了和玉儿的结婚登记吗，玉儿有喜了，我想早点把婚事办了。”
婆婆有些惊喜的看着我道：“我要有大孙子啦。”
“嗯。”
“那就早点举行了婚礼，月份大了，不好看。可是，业儿，你也不早说，我都没有准备。咱这房子也没有修缮粉刷一下。”
“妈，不用你操劳。我们回来就是想在家里简单的办一下，通知一下亲朋好友。”
“看看黄历，定个日子，我去告诉亲朋好友一声。”
“妈，我看过了，明天就是好日子。一会儿吃了中午饭，我就去给他们发喜帖，邀请他们明天来咱家，摆上两桌酒席，就算是把我们的婚礼办了。”
“业儿，这——太委屈你了。”
“妈——你能把我和建云，建国养大，还供我读了大学，是儿子无能，还让你这么操劳，整天下地劳作，我对不住妈妈。”
“业儿，说什么呢。你们姐弟三个身体健康，学业好，工作有成，妈妈就高兴。以后，你和玉儿结了婚，好好过日子，妈妈就放心。”
“妈，儿子我一定会事业有成，让妈妈过上好日子，享福的。”
“业儿，妈妈信你。你陪着玉儿，我去厨房看看建云的饭做好了吗？”
“妈，你坐着和玉儿说说话，我去厨房，帮建云。”
郝建业说完，起身就走出去了。
我有些局促的看着屋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和婆婆说话。
婆婆看着我笑着：“玉儿，不必紧张，我们家都很随意，没有那么多的约束。”
“嗯。”
“玉儿，反应大吗？”
“不大。”
“那就好。”
“想吃什么，尽管和我说，我给你去做。”
“嗯。”
“你爸妈身体好吗？”
“挺好。”
“听建业说，你妈开着个工厂。”
“嗯，服装厂。”
“你妈真能干。”
我不知道怎么答话了，看了一眼婆婆。婆婆黝黑的脸上都是皱纹，眼睛却很明亮，给人一副慈眉善目的亲切感。
我猜测着：婆婆的岁数应该和我妈差不多大，都不到五十岁。只是我妈保养的好，皮肤白皙，显得就年轻一些。
我正不知道怎么是好。郝建业端着饭菜进来了。
“妈，饭做好了，你和玉儿，去洗手吃饭吧。”
“玉儿，去洗手。”
婆婆叫着我。我站起来，跟着婆婆走到院子里的水池边。婆婆打开了水龙头，却没有流出水来。
“过了给水的时间了。玉儿，我在缸里舀水，你在这个盆里洗手吧。”
“嗯。”
看着婆婆给搪瓷脸盆里舀了两水瓢水，我才蹲下，洗了洗手。
郝建业端着饭看到我有些拿捏的不自然的样子，说道：“妈，你不用给玉儿舀水洗手，你告诉玉儿怎么做，让她自己来。”
“玉儿，刚来咱家，不习惯。”
婆婆解释着，我更不好意思了。我看向郝建业，他也在注视着我。我竟想着让我和郝建业一直生活在这个闭塞的小村庄里，也不错，安静祥和。就是每天下地劳作，只要能和郝建业天天在一起，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