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小孩儿

    郭爷爷左眼贴着纱布，穿了一身跟姜大夫一样的黑色衣服，

    “郭爷爷，郭爷爷，你眼睛怎么了？”

    我跑过去拽着郭爷爷的胳膊，我顿时就想起了梦里大狐狸说的，破戒！郭爷爷真的为我破了戒瞎了眼，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了。

    “九儿乖，爷爷没事，就是看你做手术着急上火，眼睛看不清东西了，我上你姜爷爷这来看看，没事儿，敷了药就好了。”

    郭爷爷将我抱了起来：“九儿没事了，爷爷就没事了。”

    妈妈开口了：“郭老，您之前跟我说的老朋友就是姜大夫啊，早知道就听您的直接来这了，九儿也不用遭罪了，都赖我，都赖我。”

    妈妈也哭了，应该是心里对我愧疚吧，当初发现我腿上的疙瘩就让妈妈带我来这，但妈妈觉得西医比中医靠谱，所以郭爷爷怎么说都没同意。

    姜大夫忙出来打圆场：“都是命，这不兜兜转转还是来了吗，不耽误不耽误，以后孩子健康就行了，都别哭了！我保证还你们一个会蹦会跳的丫头。”

    妈妈抹了抹眼泪，“您说，多少钱，多少都行，孩子就拜托您了。”

    姜大夫摆摆手：“什么钱不钱的，我收了你们的钱也得让这不要脸的要回去，行了，别提了，孩子交给我，你们放心。”

    “你个老混蛋，说谁不要脸！”

    郭爷爷把我放下，往前走了两步，看样子要理论理论，

    “就说你，就说你，每次来都白吃白喝，用我那么多药了，你给我一分钱了吗！你个老不要脸的。”

    姜大夫也不怕他，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起嘴来，把陈年旧账全都翻了一遍，爸妈在一边捂嘴偷笑，我和姜南星无奈的对视一眼，他给我拽到旁边说：“习惯就好，郭爷爷来的这几天他俩时不长的就得来上几句，这样挺好，以前爷爷没事就抓我看书考试。”

    姜南星和我说话，我却心不在焉，郭爷爷的眼是不是因为我破戒受到了惩罚，那些梦究竟是真还是假…

    我又往旁边走了几步，示意姜南星过来：“我郭爷爷经常来吗？”

    我这么问就是想知道我郭爷爷来这里的时间，看看能不能跟我想的时间对上。

    姜南星想了一下说：“倒也没有经常来，上次来是几个月前，凌晨三点多吧，内天下着雨，我出去给开的门，来时用布堵着一只眼睛，开完门爷爷就让我睡觉去了，当是郭爷爷在这住了七天，这次来还是因为眼睛复发了。再之前的话，就是好多年前了，差不多六年前吧”

    听完我就明白了，梦是真的，大狐狸说的是真的，郭爷爷真的为我破戒了。

    我沉默了好久，姜南星推了推我，“爷爷喊咱呢。”

    我应了一声，跟姜南星走了过去。

    “南星，你带九儿去西屋，给她把被子什么的拿出来，这些日子就让九儿住这了。”

    姜大夫和郭爷爷斗完嘴了，怎么收场的我没听到，反正他们正在和爸妈说着什么，我和姜南星进了屋。

    “他们俩个都上了岁数，越老越像小孩儿，郭爷爷不来时，我爷爷也时常念叨着他。”

    姜南星边给我收拾边和我说话。

    但我一直沉默不语，他发现了我的异常，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走到我旁边拉着我坐下：“你怎么了？怎么见到郭爷爷后你就不说话了？看你爷爷受伤心里难过了啊？”

    我点头：“郭爷爷受伤都是因为我。”

    姜南星侧了侧身子：“嗯？为什么这么说？我爷爷说他是为了灭两只妖精才这样的啊！”

    “嗯，是，但他是因为我才杀了内两只妖精。”

    我刚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反应过来，说完话才反应过来，我顿时抬头问他：“妖精？你也知道这些？”

    姜南星倒是一脸懵：“怎么了？知道这些不正常吗？”

    “不正常，我们那的小朋友都不理我了，就因为我和这些事有关。”

    我低着头，手指互相的绕圈

    “没什么，我在这也没朋友，一开始我是上学的，后来我也经历了一些事，被村里人知道了，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怪物，没有小朋友跟我玩了所以我就求着爷爷不去上学了，这么多年一直是爷爷教我读书认字，看来，咱俩差不多。”

    “你经历了什么？”我就像见到了同类，格外的亲切，虽然鸽子对我很好，但我总是觉得跟他隔着一层，但姜南星不一样，我们都被别人排挤，也同样的经历过不好的事。

    他见我这样，也不免来了兴趣，我俩就在这聊了好久，交换了彼此的经历。我这才知道他长到这么大也是很不容易的，还能这么积极乐观，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