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臭要饭的

    妈妈说，郭爷爷后来又连续来了三天，

    还是说这孩子你们养不了，送走吧庙里，道观都行，送走吧…

    给我爸气坏了，最后一次竟然拎着菜刀就冲向郭爷爷，

    “臭要饭的！”

    郭爷爷见状不好，跑向院里，本来这几天闹的邻居们就都愿意往我家院里扎，这回正好，没有他们在，看我爸的架势，真是要出事！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

    “您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不积口德呢。谁家的孩子不是宝，哪有您这么说话的！别怨大海生气。”

    “对啊，九儿怎么了？长得眉清目秀、会哭会闹的，哪不正常了！”

    “大海啊，你也是的，有什么事好好说，你这倔脾气也得改改了，都两个孩子的爹了，还那么冲动。”

    “郭老爷子，你都年过半百了，没儿没女我们全村养活你，龙家饭你也没少吃…”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训斥着郭爷爷和爸爸。当然，还是说郭爷爷的多，说爸爸的无非也就是都邻里邻居的，哪至于动刀啊类似这样的话。

    爸爸坐在院里的台阶上，垂着头不语，

    郭爷爷整个人瘫在地上，不知道是累还是被我爸的阵仗吓到了。

    看郭爷爷这样，大家也就停止了对他的“攻击”

    缓了一会，大家看郭爷爷和爸爸都不说话了，慢慢的人都散去了，

    爸爸觉得自己冲动了，坐在台阶上抽起了烟，顺手递了一根给郭爷爷。

    “大海啊，我老头子不是没良心的人，我来咱卧龙村的第一口饭就是你给我的，当时你还小，十几岁，我看着你结婚生子啊，我能害你？”

    爸爸沉默良久，吐出最后一口烟：

    “那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九儿才几个月，你让我送她走，也不说原因，孩子怎么活… 我知道你有本事。这么多年村里谁家有点邪的歪的事你都能管，大兴当年也没少受您照顾才养到现在，但九儿这事你要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这心里过不去啊！”

    郭爷爷叹了口气，熄灭了手里的烟：

    “大兴只是儿时体弱，娘胎里没将养好，还不是你当初混蛋耍钱，给春嫣气够呛…”

    没等郭爷爷说完，爸爸觉得脸上挂不住立马把话接过去了：

    “说九儿的事呢，你怎么又扯到我这了，这么多年了，自打大兴出生，孩子头大身小，你说孩子是娘招爹不招，不好留，当时给我吓坏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耍过钱，可有点什么事你还是没完没了的提…”

    “诶…”

    郭爷爷连连叹气：

    “大海啊，这孩子到底哪来的啊，你们真不一定能护她完全！”

    “哎哟，老爷子啊，这话你都连着说了三天了，可别重复了，我也再说一次，这就是我跟春嫣的孩子，你再问多少次，也是这个答案！”

    爸爸又气又急，但因为刚才的事知道自己确实过分了，只能压低自己态度，

    “您就说吧，怎么办，这孩子我是必须留下的！”

    “你呀，真是头犟驴！罢了，罢了，这孩子也别起名了，就叫龙九，从今往后家里窗帘全都改成红色，门帘也是，剩下的，交给我，就当我老头子报你当初内口饭的恩了”

    爸爸刚要开口；

    “可…”

    郭爷爷打断他：

    “别问！什么都别问！你不说的我也不问。”

    不等爸爸开口，郭爷爷站起身来就走，

    爸爸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坐了好久，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妈妈抱着我在屋里，听了他们的对话也只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