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弓箭少女(上)
这天下午,我没有出去,和白小禾坐在院子里聊天。
法王从外面回来,问:“小曼呢?”
“渔岛呢,晚上才回来。”我说。
“她不在就好。”法王笑着说。
“你这么讨厌她?”我说。
“不是讨厌,我去打猎她总跟着。”法王说。
“有人陪着不挺好吗?”白小禾说。
“你不知道,她陪着我,是为了监督我,不让我走得太远。可不往远走怎么能打到大家伙?”法王说。
“大家伙,你想打野猪?”我问。
“对,趁她不在,你和我去吧,带上步枪。”法王笑着说。
我还没说话,他就把我拽了起来。
白小禾看了一眼法王,说:“你们去吧,安全第一。”
“真贤惠!”法王夸赞说。
我拿上九五式步枪,带了三十发子弹,和法王朝保护区走去。
站在山上望去,山里没有风电的地方都是自然保护区的领地。
果园位于自然保护区东北,到保护区边界只有七八百米。果园经常有人来往,所以边界很少有大型野生动物出没。
法王下的套子,逮住的大多是野兔和野鸡。他来了之后,果园几乎没有断过野味,现在冰箱里还冻着几只野鸡。
一个多月的时间,从果园到边界的树林里,竟然被法王踩出一条小路。
进入保护区后,林子里的树木明显变密,而且又粗又高。在外面时看得不明显,进来后,才发现比外面的高很多。
“野猪一般在哪出没?”我问法王。
“水边或是松油味浓的地方,野猪出现的几率比较大。”
“你以前打过野猪没?”
“没有,但我听人讲起过。”
“你又给我心头泼凉水。”
“我虽然没打过野猪,但在山里生活了七八年,不然我怎么会套野兔和野鸡。”
“我就一个要求。”
“说。”
“打不打得到野猪没关系,你别带着我迷路,我就知足了!”
“放心,我出家的那座山,山高林密,赶这里五六个大。”法王说。
我太相信他了。
两个小时后,我们没找到野猪,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明明太阳没有落山,我们在林子里却看不到太阳,别说太阳,连天空几乎都看不到。
法王说:“天很快就黑了,咱俩不能再走,得马上找个地方过夜。”
“去哪过夜?”
我望着茫茫的松海,问他。
“找处平整的空阔地。”
这种地方倒是好找,没用了五分钟,我们在两棵松树间找到一处开阔地。
我和法王用手将地上厚厚的松针刨开,露出下面的土壤。松针软绵,十几分钟后,我们用四只手刨出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大坑。
法王捡回两抱松针,堆在坑中间,点起一堆篝火。
我们围着篝火静静地坐在。
“要是有肉就好了,这火正好烤肉。”法王说。
“我下次再也不信你的鬼话了。我现在才明白,罗小曼为什么不让你来太远的地方打猎了!”
“你这话就偏激了,干什么都有第一次,咱俩下次再来肯定会有进步。”
“别,下次你自己拿着枪来吧!”
“你这么想,咱们打一只野猪,至少能吃一两个月,红烧、清炖、爆炒,烧烤,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得嘞,你别给我画饼。”
“这怎么是画饼,这是咱们的目标。”
“这才刚刚一个多月,你出家人的本性哪去了?出家人不可妄语,你搞得跟传销似的。”
“我都还俗这么多年了,哪还有出家人的本性。”
我和法王下午没吃东西,又在山里瞎转了四五个小时,肚子饿得直响。
“你能不能找点吃的?”我问法王。
“黑灯瞎火的,去哪找,要不你先啃两口树皮抗一下,明早回去我把那只雪花鸡炖了。”法王向四周看了一眼说道。
我站起身看看边上粗壮的松树,又打消了啃它的皮的念头。
“幸亏上顿饭吃得淡,不然等会儿咱俩得喝尿。”我说。
“至于吗,一晚上,忍忍就过去了。”说到这里,法王嘴脸一变,猥琐地问我:“你每天晚上是怎么忍住的?”
“忍住什么?”我问他。
“白老板就睡在你边上,你心里不痒痒吗?”
“哎,可别胡说。我们各睡各的,两张床隔着一米远,中间拉着帘子,何况边上还有一个罗小曼。”我急忙证明清白。
“白老板可不这么想!”法王叹口气说。
“你一个出家人怎么跟个老娘们似的,比罗小曼还能絮叨。”我骂道。
“你这么做可对不起白老板的一片好意。”法王说。
“我知道,但,”
我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法王打了个噤声,伸手从身后抽出铁尺,站起身盯着左边的林子。
这时,我也听到有东西擦着松树朝我们走来,沙沙声不缓不急,由远及近。
我抬起步枪,瞄准了左边的松林,不知道是什么猛兽。
“我听新闻上说,保护区里没有老虎,狗熊之类的猛兽。”
我的话音刚落,林子里走出两只黑影。
“感染者。”法王轻呼一声。
紧接着,后面又跟着出来七八只。
趁着篝火,我看到它们身上灰色的制服,好像是之前保护区里的工作人员。
“是火光把它们引来的。”我说。
如果是白天,我和法王不会在意八九只感染者,我们一进林子,就能甩掉它们。可是晚上林子里漆黑一片,进去之后什么也看不到,如果再遇到感染者,很可能就交代了。
“咋办,进林子吗?”法王问我。
“不能进,进去咱俩就瞎了,实在不行我就开枪。”我说。
“没到那个地步,万一远处还有,你一开枪,全引过来了。”法王说。
“绕着这两棵树,先把它们分散开再说。”
我和法王分别向前后两棵树跑去,也许是法王道袍显了法力,这群感染者直接追着他去了。
我听到法王喊了一声:我艹
我跑到前面的松树下,用枪托砸树干,发出邦邦的响声。
追着法王的感染者只有两只转过身朝我这边走来。
法王一边绕着树跑,一边大呼小叫:“怎么老跟着我,去几只找他去!”
两只感染者来到松树前,一左一右朝我包夹过来。我抡起枪托,朝着左边的感染者小腿上扫去,那只感染者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我趁机用枪托在它头上重重砸了两下,可惜没伤到脑子。
这时右边那只来到两步之外,我急忙回身,绕到松树另一头。
右边那只跟着我走了过来。
我又围着松树从另一侧绕了过来,先前那只感染者晃晃悠悠正要从地上爬起来。我跟上前去,用枪托在它后脑上狠砸了两下,这只感染者终于趴在地上不动了。
我转回身正要对付剩下一只感染者,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插在感染者左侧的太阳穴上。感染者就像塌了的土坯墙,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