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锻刀篇【下】
炭治郎眼疾手快地挥刀将那只鬼一分为二,‘不好,下意识就斩断了。怎么办?又要增殖了!’
那个鬼头变成两张嘴,同时向炭治郎发出声波。
炭治郎不停地挥刀抵挡对方的攻击,虽然还是受了不少的伤,但是在此期间他发现了对方分身的弱点。
‘他可能并不能无止境地越分越强,偶尔口中闪现的文字喜怒哀乐,那四个才是最强状态吧。再继续分裂的话,’他快速地转身,将其又分裂,‘就会变弱!’
‘在后面!’炭治郎敏锐地察觉到身后危险的气息,‘我要打倒他,哪怕一只也好,然后再快点回到祢豆子和玄弥的身边!’
他挥刀的时候发现自己刺中的嘴消失不见了,但他依然没有停下脚步,与其正面对抗。
坚硬的利爪划破炭治郎的胸口,那只鬼得意忘形着,“我的利爪如何?这个速度下的锋利度可是连金刚石都能切碎!颤抖吧!溅出更多我喜欢的血沫吧!”
“你也一样啊!”回过头的炭治郎露出了一个十分邪魅的笑容。
那只鬼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的脸被斩为两半,鲜血直喷。
炭治郎疾速来到那只鬼的身边,一个侧身削去他的下巴。
那只鬼后退一步,飞入树丛中,想要在恢复的同时,找准时机击败炭治郎。
炭治郎闭上眼睛,感受鬼的气味,他猛地睁眼,‘来了!’
尽管炭治郎已经很快地做出了反应,但是由于那只鬼速度快得惊人,他的脸被其利爪划出几道长痕。
‘不好,他的速度上升了!得快点想出办法解决他。’想到被掳走前前来帮忙的祢豆子和被刺中腹部的不死川玄弥,炭治郎深呼一口气,‘祢豆子和玄弥所面对的那三只鬼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必须得快点回去帮忙才行!’
‘祢豆子和玄弥所在的屋子就在不远处,一口气冲过去!’炭治郎调整好刀刃,对准正在空中准备飞过来的鬼,‘为了尽早能到达祢豆子他们那,我得利用起对方的飞行能力和惯性!绝对不能弄错方向!’
他用力一蹬,直冲上去,刀刃刺穿鬼蜷缩的腿,直通鬼的口中。
‘果然很轻,不然他也不能靠那么点大的翅膀飞那么久,我能行的!’炭治郎怒吼一声,如预期那样借助鬼的飞行能力和惯性,将鬼抵在墙上,他用力一怼,撞破墙面,他站在鬼的身上,抬头正看见已经站不起来的祢豆子即将要被积怒刺破喉咙。
“加油啊!小丫头!还差一点点哦。”可乐戏谑地看着即将就要用日轮刀抵住自己脖子的祢豆子。
‘力气好大。’祢豆子感受到来自自己的手上的压力,额头上微微冒汗。
“快点把她的手脚扯掉啊!”积怒对于不认真战斗,以找乐子为主的可乐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的不满,“我真是越来越不爽了。”
“别出手!这丫头是我的!积怒和哀绝给我一边去!”
“就让我来刺中他的要害!”一旁的哀绝决定给不死川玄弥致命一击,却发现无论如何使劲都拔不出十字纹枪,‘拔不出来?!’
“你的对手是我吧!”不死川玄弥一手握住纹枪,一手举起□□,开枪打爆了哀绝的头颅。
不想多于理会可乐,眼见心不烦的积怒一转头就看见哀绝被爆了头,不满之意再次油然而生,“你干嘛要中招啊?哀绝,真火大!蠢材!”
‘可恶!要被拔出去了!’
手握的纹枪猛地拔出,长出头颅的哀绝后撤一步,双手握住纹枪,从上至下划伤不死川玄弥的胸口。
“悲哀啊!竟未当即死掉。”看着口吐鲜血的不死川玄弥,哀绝依旧一副一脸悲哀的模样,“为了让你早点死掉,我特意想要瞄准你的要害,谁知枪没□□,所以就害得你没死成吗?”
“不过没关系,这样你就能死了。”见跪在地上的不死川玄弥不停地说着什么,哀绝微微挑眉,“嗯?”
“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不死川玄弥低着头喃喃自语道。
“什么?阿弥陀经?你还真是虔诚啊。”
“他还活着吧,哀绝,打爆他的头!”积怒打断哀绝,下达命令道。
“我知道,不要每句话都吼人。我又要悲哀起来了。”哀绝边说边挥枪斩向不死川玄弥的头颅。
然而挥斩下去的那一瞬间,不死川玄弥已经消失不见,闪现般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砍多少头都可以啊!砍到把你们杀死为止啊!”不死川玄弥怒吼着向哀绝砍去,“蝼蚁们!”
回头看着他的哀绝,手中的纹枪往后推,却被不死川玄弥翻身躲过。
就在要砍中哀绝的脖颈的时候,不远处的积怒使用锡杖引发雷电,将不死川玄弥再一次震得口吐鲜血。
‘可恶!这个雷躲不掉!那个锡杖混蛋!’不死川玄弥咬紧牙关看着积怒,在即将倒地的瞬间,他开枪打断了积怒没握锡杖的那只手。
积怒吃痛一声,看着还没死去的不死川玄弥,心生疑惑,‘为什么这家伙还不死?明明哀绝已经给了他致命伤了啊。’
哀绝也趁此机会转身用纹枪将不死川玄弥打到另一间屋子里。
等房门毁坏的烟雾散去,哀绝走了进去,一进去就听见不死川玄弥又在自语着。
“皆是大阿罗汉,众所知识,长老舍利弗,摩诃目犍连,摩诃迦,摩河迦旃延。”
“又在念?为什么你还活着啊?”紧皱眉头的哀绝困惑地看着不死川玄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哈哈哈!想知道吗?”不死川玄弥抬起头,一手日轮刀,一手□□,“给我记好了,我是不死川玄弥!这是要杀掉你的男人的名字!”
“怎么那家伙好像更有意思啊!”听到房门被撞坏的声音的可乐兴奋不已地望去,他回头凑近祢豆子,“已经够了哦,丫头。”
“积怒,等我把这丫头的手脚扯掉后,你就用锡杖刺她,持续的落雷,这样一定很有意思吧!”可乐越想越兴奋。
“我一开始就想这么做,可你总是这么不认真战斗!”积怒握住锡杖的手收紧。
祢豆子强忍手被抓住的剧痛,她高抬右腿,狠狠地踢向可乐的头颅。
‘这丫头的踢击怎么这么强。’被踢飞头颅的可乐难以置信地看着祢豆子。
‘手好痛,感觉要被扯断了。’手臂被拉扯的疼痛让祢豆子汗流浃背,她咬紧嘴唇,血液慢慢渗出,她松开日轮刀,‘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手被扯断的同时,趁其不备抢过团扇的祢豆子快速转身,一个侧踢踢开可乐。
“蠢材!你在干什么!”在积怒的怒吼声中,她挥扇吹飞可乐。
气愤不已的积怒根本没给祢豆子用团扇扇飞自己的机会,他引发雷电使祢豆子喷出大量的血,跪在地上。
积怒踩着祢豆子的大腿,抬手就要用锡杖刺穿她的喉咙。
祢豆子扔掉手中的团扇,使出全身力气用完好无缺的左手握住锡杖,不让其刺穿自己的喉咙。
“垂死挣扎!”积怒冷哼一声,再一次释放出雷电。
祢豆子痛得失声,洁白无瑕的衣服慢慢被染成了红色,尽管如此她也没松手,此前兄长负伤累累战役的记忆不断涌现,她握住锡杖的力度越来越大。
‘不仅没有倒下,力度也再增强。不过,我看你能扛多久。’在一次又一次的释放雷电后,见祢豆子还没有被自己弄死,积怒的怒气更大了。
看准时机的祢豆子松手,与之抗衡的力量没了,一时没收住力的积怒重心不稳地向前倒,弯腰的祢豆子用手肘撑地,腰部发力,双腿一起蹬中积怒的腹部。
‘快一点!不然就前功尽弃了!’高抬双腿的祢豆子快速地向下摆,在双脚离地接近臀部所在之处时,以头支撑向上挺了起来,迅速收腹带动上半身向上向前,稳稳落地后,疾速拾起一旁的日轮刀,快准狠地准备要砍掉积怒握有锡杖的手臂,结果被对方拦下。
“太可气了!真是太可气了!”积怒拦下祢豆子的攻击,转动锡杖,狠狠打中祢豆子的腹部。
祢豆子重重摔倒在地,她咳嗽一声,吐出了大量的鲜血,看着越走越近的积怒,她想要站起来反抗,却因失血过多,力量逐渐地减弱。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尖锐的锡杖刺向自己,忽然之间,身体传来阵阵暖意,她猛地睁眼,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兄长为自己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包裹自己的火焰越燃越旺,她的右手迅速长出,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
炭治郎弹开积怒的锡杖,顺势转身踢开他。
被踢的积怒向后滑出了一小段距离,他咬牙切齿地看着炭治郎,“可乐完了,然后就是空喜。你们都在干什么啊!太可气了!太可气了!”
说完,他高举锡杖,刺向炭治郎,准备发动血鬼术,然而炭治郎抬手拿着空喜的鸟足阻止了他。
‘是空喜的脚!和我同样细胞的肉无法通雷。’积怒微微眯眼,‘这小鬼还挺敏锐的,知道灵活作战。’
他冷哼一声,十分不屑于炭治郎的做法,‘不过都是些耍小聪明。’
炭治郎眼神一厉,故意划伤自己的手,用满是鲜血的手握住对方的锡杖,猛烈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沿着锡杖将积怒包裹在内。
“唔啊啊啊!”皮肤犹如被太阳灼烧一般,积怒痛呼起来。
“好开心啊!算我一个啊!”及时赶回来的可乐趁无人注意夺过团扇,刮出大风吹垮了兄妹两头上的房屋,房屋坍塌,狠狠砸在毫无防备的灶门兄妹两身上。
‘好可怕的压力!身体要被压扁了!’兄妹两都面露痛苦地趴在地上,身上就像是被巨石压得紧紧的,根本喘不过气。
他们所趴的地板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轰的一声破了,炭治郎和祢豆子一下就跌了下去,猛地摔在了下一层的地板上。
积怒,可乐及空喜三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因被重创而昏迷过去的兄妹两。
“好了,该最后一击了。”积怒下达命令道。
时透无一郎扔下小铁,一个翻身斩杀掉围攻着钢穴森的鱼头鬼。
‘一眨眼的功夫就砍掉了。’拿着菜刀还没反应过来的钢穴森有些迷茫地看着被解决掉的鬼,但对于捡回了一条命的他对此感激不尽,“时透阁下,太感谢了!”
“钢穴森先生!”
“小铁少年!你没事真的太好了!”看着安然无恙的小铁,钢穴森也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已经遇害了。”
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时透无一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就是钢穴森?我的刀准备好了吗?”
“哎呀!刀磨得好厉害!”看着时透无一郎手中已经磨得面目全非的日轮刀,听到对方说自己正是为此而来村子,钢穴森立马回复道,“我马上把刀给您。”
“好快啊!”时透无一郎没有料想到自己的刀打造好得这么快。
“太好了,”小铁高兴地说道,“可以谢谢他哦。”
“炭治郎君有拜托我磨好您的刀,并且希望我能够多理解一下您。”
“炭治郎,他。”时透无一郎瞳孔微微放大,对于钢穴森的话,他感到很震惊。
“所以我一开始就去调查了一下之前为您锻刀的锻刀师,啊对了!”说着说着,钢穴森脸色突变,“钢铁冢先生!”
他拉着时透无一郎一股脑地往前冲,急匆匆地来到钢铁冢所在的屋子。
“他就在那间小屋里锻刀!”看到屋子周围没有出现鬼的踪影,钢穴森不禁喜上眉梢,“太好了!没有鱼怪!”
“里面有要交给时透君的刀,请您带上那个,然后马上去村长那里。”
“不行。”
“诶?为什么?”听到时透无一郎这么说,钢穴森愣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的他被时透无一郎揪住后领,用力往后一拉。
“好痛!”奋力往前冲的小铁突然被时透无一郎拦下,胸部受到冲撞。
“已经来了。”时透无一郎面无表情地看向房子隐秘一角处。
“嘻嘻嘻,亏你能发现勒,那你应该是柱吧。”从壶中现身的玉壶浑身长满了小手,吓得钢穴森和小铁跌坐在地上,看着两人瑟瑟发抖的模样,他笑得更开心了,“这间破屋这么重要的吗?在里面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
“初次见面,我名为玉壶。”玉壶微微鞠躬,“在杀掉你们之间,方便多言两句吗?我希望三位客人务必看看我的作品。”
“作品?你在说什么?”时透无一郎搞不懂这鬼的想法。
“那么首先是这件,名叫锻刀人的断魂惨叫!”玉壶变出一个壶,壶里的血液在不停地翻滚着,忽然之间血液喷出,随后壶口冒出了身体被扭曲在一起的五个锻刀师,五张脸挨挤在一起,日轮刀插在他们身上不同的位置。
见小铁和钢穴森惊吓得纷纷捂住嘴,玉壶更加得意洋洋地说出了自己的制作过程,“请先看这些手,锻刀人特有的这种厚实且布满茧子的脏手,反而被我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金刚寺阁下,铁尾先生,铁池先生,钢太郎。”钢穴森泪流满面地逐一喊出死者的名字。
“啊啊啊!”看见自己敬爱的叔叔被如此这样对待,悲伤欲绝的小铁被玉壶气得浑身发抖,“铁廣叔叔。”
“是的,说得一点也不错!”见二人泪流不止,玉壶更加兴奋了,“该作非常奢侈地用了五名锻刀人!毫不吝啬哦!没想到会得到如此深刻的感动!”
“再来给他们插上刀具,以来强调他们是刀匠的身份。而这些火男面具是为了体现无感情的不合理而留下,当然也是我特意留下的。”越说越激动的玉壶伸手抓住插在其中一个刀匠的日轮刀,“锦上添花的是这个!”
“如此扭动刀具的话,”他微微转动日轮刀,那个锻刀人高举起双手,他身下的锻刀师猛地抬头,两人一同发出惨叫声。
“快住手啊!”钢穴森怕小铁又被其残忍杀害,伸手拦住对方,不让他冲过去。
“怎么样?很棒吧!”玉壶伸展开双手,对于自己所制作的壶,他得意无比,“惨叫声重现了哦!”
“喂!给我适可而止!混蛋!”做了如此恶劣的行径却仍是这幅不知悔改并且沾沾自喜的样子成功惹恼了时透无一郎,他疾速来到玉壶面前。
“作品说明还没结束勒!”被打断的玉壶十分不满,“听我把话说完啊!”
‘原来如此,可以在各个空间移动。’时透无一郎抬头看着躲过自己的攻击,然后出现在屋顶的玉壶,心中很快有了对策。
“我讲究的是这个壶的。”玉壶又一次话还没说完就被时透无一郎打断了。
腾空而跃的时透无一郎一个翻身,在经过屋顶那个壶的头顶的时候,顺势将其斩为两半,他眉头微皱,‘可恶,又被他逃了。移动得很快。’
‘才发现这有个壶,’时透无一郎稳稳落在屋顶,他半蹲在屋顶,看着下方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壶,‘这个壶是怎么冒出来的呢?’
“竟敢砍坏我的壶!我的艺术啊!”见自己精心制作的壶被砍碎,气得半死的玉壶破口大骂,“毫无审美可言的野猴子!看来你们连大脑里都长的是肌肉啊!所以也就没有能力理解我的艺术吧!”
‘不,如果它这么卖力地逃,那就和刚才那个分裂的鬼截然不同,砍了脖子就会死。’明白玉壶弱点所在的时透无一郎有些疑惑地看着玉壶拿出一个壶,‘什么?金鱼?’
“血鬼术·千本针·鱼杀!”玉壶从水草纹的壶中召唤出了两只能喷射尖针的金鱼,金鱼鼓起腮帮子,向时透无一郎发射出无数只细针。
时透无一郎瞪大眼睛,迅速一个后翻落在地上,数只细针刺在了他刚刚所蹲在的位置上。
“小铁少年!”钢穴森抱住小铁,想用后背为他挡住攻击,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他回头惊讶地发现本来可以躲过攻击的时透无一郎站在他们面前。
根本来不及反击的时透无一郎只好用肉身为他们挡下了攻击。
看着浑身上下都被刺中了的时透无一郎,鲜血从他残留在皮肤和衣物外的细针上慢慢滴落,钢穴森惊呼道,“时透阁下!”
“你们碍手碍脚的,快躲起来!”
“我我,对对不起。”时透无一郎带有关心但又十分毒舌的话音让钢穴森噎住了,他立马抱起小铁,躲到时透无一郎身后的树丛中里去了。
那两只金鱼再一次鼓起腮帮子,喷射出了大量的细针,时透无一郎转动手腕,使日轮刀的斩击形成了一个自我保护圈,弹开了那些细针。
没有攻击到时透无一郎,玉壶也不气恼,他嘲讽着时透无一郎牺牲自己来救那些锻刀师,“滑稽啊!真滑稽啊!全身插满针的样子可真滑稽啊!怎么样?你已经感受到了吧,慢慢弥漫全身的毒素已经麻痹了手脚了吧。”
“真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拯救这些无聊的性命,为什么要在这种无聊的地方丧失性命。”
听到玉壶这么说,与此同时记忆深处里有着一个十分恶劣的声音响起,“因为那不过是有没有都没差的无聊性命啊!”
‘是谁?我以前好像也听到过这样类似的话,不过是谁说的?想不起来。’时透无一郎摸着脑袋,可是依旧没有想起说话之人的样貌,但是他想起了一些别的,‘是夏天,那天很热,可能门开着的原因就是这个吧。还有蝉鸣声,很吵闹。’
“不过你也好歹是个柱吧,做成什么作品好呢?真让人兴奋啊!”见一副呆呆模样的时透无一郎,玉壶以为他已经被毒麻痹得已经思考不了了,他兴致勃勃地想着如何来处理时透无一郎。
“吵死了!无聊的是你的唠叨吧。”
看着再一次疾速来到自己面前的时透无一郎,玉壶手中的壶换成了一个浪花纹的壶,他向时透无一郎泼洒出水,大量的水构成一个水钵,将时透无一郎困在其中,“血鬼术·血狱钵!”
‘不行,斩不开。’因为判断失误的时透无一郎无法打破这看起来十分柔软但却又十分坚硬的水壁,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得快点想办法,呼吸被限制住了。’
“窒息而死,真是雅致美丽啊!而且被你用日轮刀抵住脖子的时候,那股凉意真是让我不爽啊!”玉壶看着想要斩开水牢但以失败告终的时透无一郎,愈发地得意起来,“止住了猎鬼人最大的武器——呼吸,一想到你痛苦挣扎的扭曲表情,我就止不住地兴奋啊!”
“破坏村子就能给猎鬼的家伙造成巨大打击,弱化鬼杀队,产屋敷的小命也就唾手可得。”心情极好的玉壶哼起了欢快的小调。
“快点快点!”收到紧急命令的甘露寺蜜璃加快步伐,她疾速地往回村子赶,“村里的大家危险了。”
“不过真没想到啊,我负责的地区居然离村子这么近,吓一跳啊!”甘露寺蜜璃脸颊微红,“要好好加油了咯!”
“敌袭!有鬼敌袭!”一个锻刀师拿着木锤狠狠砸向警钟,“保护各家当家!拿出柱的刀!协助村长出逃!”
他刚吼完,身后一个背着壶的鱼身正呲牙咧嘴地靠近他,他火速跑下瞭望塔,刚落地,没跑几步便被其利爪在后背划了几道深深的伤痕。
“铁悟郎!”另一位锻刀师接住踉跄的他。
另外几个锻刀师拿着菜刀,围着他们两人,慢慢后退。
“小心,这个怪物的爪子像刀一样锋利。”
“我们先逃进屋子里吧。”那名锻刀师准备背起开始无力的铁悟郎,往旁边的屋子里走。
“不好!根本抵挡不住!”围在他们前面的锻刀师连连后退,“快!往后退!”
甘露寺蜜璃轻松一跃,踩在那只鬼的身上,一个后翻,“抱歉!来迟了!我马上干掉他们!”
“太好了!柱来了!”那名锻刀师连忙拿出手帕捂住铁悟郎血流不止的后背。
“好,好强!”
“长得太可爱,我都要忘记柱是很强的了。”
看着快速经过那些袭击村子的鬼并且将其斩掉头颅的甘露寺蜜璃,几位锻刀师称叹不已。
“村,村长。”一名锻刀师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那个背后长着四个大壶的鬼一只手里捏着一位锻刀师,另一只手捏着口吐鲜血的村长,他又看了看地上已经死去的猎鬼人,“常驻在村子内警卫的鬼杀队队员瞬间就被干掉了。”
‘绝对不能让村里锻刀技术最好的村长死掉。’他吃力地想要站起,却因支撑不住跌了下去,再一次抬头,发现甘露寺蜜璃站在自己的面前。
“请别乱动,您可能是内脏受伤了。”甘露寺蜜璃的日轮刀犹如皮鞭一样,盘曲绕着她。
“甘,甘露寺阁下!”看见甘露寺蜜璃身后那奇怪造型的日轮刀,那名锻刀师困惑不已,‘这是什么刀?是村长大人打的吗?以前只听说过,亲眼所见,果真奇特啊!’
那只鬼咆哮一声,朝甘露寺蜜璃跑来,甘露寺蜜璃深呼一口气,“恋之呼吸·壹之型·初恋的战栗!”
如皮鞭抽打般的快速斩击,那只庞大的鬼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切碎了。
“我是不会对作恶伤害他人的家伙心动哦!”甘露寺蜜璃一改以往的甜甜笑容,满脸严肃地看着那只鬼消散。
“啊啊啊!铁珍大人!”
听到那名锻刀师的惊呼声,甘露寺蜜璃扔下日轮刀,快速往回跑,接住了铁地河原铁珍,看着奄奄一息的村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您没事吧?铁珍大人,振作一点啊!”
铁地河原铁珍小声唔了一声,甘露寺蜜璃凑近他,“铁珍大人,您听得见吗?”
“被如此可爱的女孩子抱在怀里,总之就很幸福。”
听到他如此不着调的话语,甘露寺蜜璃脸颊泛红,“讨厌啦!铁珍大人!”
“我也是,”被抓住的另一名锻刀师颤抖地将手伸向甘露寺蜜璃,“头朝地摔下来也没事,请握住我的手。”
“啊?对不起,您没事吧?”甘露寺蜜璃被那人的头不止地流血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她刚想握住对方的手,便被村长打断了。
“你走!”村长气鼓鼓地对那人说道。
“太,太好了。”看见大家都相安无事,最开始的那位锻刀师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什么?这是什么气味?’迷迷糊糊的炭治郎睁开双眼,看见四周的屋子被震碎。
“不要东逃西窜的!”
随着积怒的一声怒吼,炭治郎和祢豆子被雷电击中。
‘对了,我因被团扇鬼所攻击而昏了过去,祢豆子先恢复了意识。’看着即将来临的空喜,炭治郎连忙背起昏过去的祢豆子,逃往后面的房间里。
“够了!磨蹭死了!可乐,给我把这房子吹飞!”看见炭治郎和祢豆子再一次逃脱,积怒再也没有任何的耐心了。
“哈哈!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打算这么做的!”可乐挥起团扇,飓风袭来,遭受不在的屋子开始慢慢坍塌。
‘快点!快想办法啊!有什么能给敌人造成巨大打击的办法吗?不让他们立即恢复的攻击。’背着祢豆子的炭治郎不断地躲过掉落下来的木板,因为太过专心思考问题,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木板就要砸中了他。
关键时刻,清醒过来的祢豆子挣扎着下来,不明所以的炭治郎被她用力推开了。
房屋彻底坍塌,祢豆子被压住了下半身,她摇头说道,“我没事的,哥哥,别担心,你快松手吧!別拽着刀了。”
‘可恶!瓦砾!’炭治郎汗流不止,他用力握住刀刃,“我马上救你出来,你握紧刀柄啊!”
“别拽了!哥哥!现在这种情况我是拖不出来的!你别握住刀了!手指会被切断的!快住手啊。!”看见兄长仍不松手,祢豆子有些心急如焚。
‘可恶啊!’还没救出祢豆子的炭治郎急得没法,他无意识地燃烧了自己的血液,温度上升,刀的颜色慢慢改变,由黑色变为了红色。
祢豆子和炭治郎都一脸吃惊地看着那把变红的刀。
与此同时,一些不属于炭治郎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里。
“武士大人的刀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才会变红哦!那是为什么啊?明明平时就像黑曜石一般的漆黑,不过那样也很漂亮。”头发上系着蝴蝶结的女人笑意盈盈地询问着。
‘是谁?难道是遗传的记忆?’炭治郎猛地回想起小铁所说的话,之前昏迷所梦见的男人再次浮现于脑海中,‘武士大人是指那位戴耳饰的剑士吧,他的刀是漆黑的,我也是黑刀。’
‘我的刀现在颜色也变了,变成红色了。’炭治郎看着自己慢慢愈合的伤口,‘是我的血的力量让它变红的,与那位剑士的做法肯定不同。’
‘每一次以为自己变强了的时候,所面对的鬼也更加更强,身体负伤,就算自己现在是鬼,恢复程度还远远不够。但是,就算如此,他们也会竭尽全力地在我不行的时候救我。’想到大家对自己的鼓励和照顾,炭治郎与祢豆子相视一望,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不移的信念,‘我也不会放弃,不管对方有多强,不管自己受了多少的伤,我都必须要回应大家!’
‘给予我力量的各位,’炭治郎握紧日轮刀,‘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一定会打败恶鬼,拯救人命!不让更多无辜的人失去一切!’
“视野好了很多啊,这下他们也没办法抱头鼠窜了吧!”
不理会洋洋得意的可乐,积怒冷眼看着走出废墟且持刀对着自己的炭治郎,“终于不逃了。”
“别捣鼓那些小把戏了!你是赢不了我的!”与炭治郎交战过的空喜已经大概明白了炭治郎的实力水平,他疾速飞向炭治郎,“即使被砍,也是不痛不痒的!”
‘那是燃烧之刃——赫刀!’积怒最先反应过来,‘在无惨大人的记忆里,曾将他逼入了绝境,差点砍掉他脖颈的剑士的刀。’
他眼睛瞬间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炭治郎及他身后出现了自己记忆中那位剑士的身影,‘身,身影,重,重叠了!’
“火之神神乐·日晕之龙·头舞!”如同火龙飞舞一般的高速连击斩击,先后砍掉了空喜,积怒及可乐的头颅。
‘成功了!’炭治郎连忙寻找着着最后的一只鬼,‘还差一个,只要砍掉他,就能彻底地杀死这四个鬼了。’
‘还有一个在哪里?’炭治郎鼻子耸动,搜寻着哀绝的身影,‘在那里!’
‘是玄弥!他没事!真是太好了!’看到不死川玄弥用纹□□中哀绝并且刺穿了他身后的树木,手里还提着哀绝的头颅,炭治郎开心不已,‘还砍掉了第四个鬼的头颅!太好了!同时砍掉了!’
“玄,”炭治郎被转过头的不死川玄弥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他疑惑不解道,‘那,那是玄弥吗?他的样子就像’
“啊啊啊!”可乐咆哮了起来,头颅被斩掉的同时,他们也感受到了如同被灼烧一般的剧痛,并且无法再生头颅,“这斩击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着灼烧般的疼痛!更可恶的是无法再生!”
“够了!冷静一点!真难看!”积怒打断了可乐的怒吼,“可能是因为再生速度变慢了。”
‘虽然不明白玄弥这幅模样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砍掉了最后一个的话,就意味着我们赢了。不对,这四个鬼应该与妓夫太郎他们不同。’跑回去救祢豆子的炭治郎眉头微皱,他想起自己砍掉的三个鬼,又想起玄弥手中的那只鬼,‘同时砍掉他们四个的头颅,应该不能像妓夫太郎他们那样就消散了吧。’
‘攻击我们的喜怒哀乐那四只鬼几乎好像没有自己的意识,’炭治郎一边回忆战斗中的种种,一边用刀刨开压在祢豆子身上的瓦砾,‘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在意,会不会有弱点不是脖颈的鬼?在战斗的时候,那种违和感的气味隐隐约约地出现过几次。’
刨开瓦砾,成功解救出祢豆子,两人相拥而泣,炭治郎猛地抬头,‘那种气味,是第五个鬼!’
‘得马上把第五个鬼找出来!第五个鬼的脖子肯定就是他们的弱点。’炭治郎松开祢豆子,看着一脸严肃的兄长,祢豆子握紧手中的日轮刀,也一脸警惕地看向四周。
两人对视一眼,祢豆子瞬间领会兄长的意思,两人互相点了一下头,便分开寻找着那第五个鬼。
“唔啊!”炭治郎忽然察觉到后面有危险,他刚转头就被不死川玄弥掐住脖子。
“少得意,要打败上弦之鬼的是我!上弦之陸可不是靠你一个人力量的!所以你没有成为柱!”
“啊对,你说得对。”炭治郎一脸茫然地点头道。
不死川玄弥被炭治郎如此耿直的话噎了一下,“我会比你这种人更早。”
“玄弥,你怎么呢?为什么要掐着我的脖子?”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炭治郎打断了,“口水要流出来了。”
“我才会成为柱!”不死川玄弥咆哮道。
“这样啊,我明白了!”炭治郎灿烂一笑,“我和祢豆子会全力支持你的!我们一起加油吧!”
“应该有第五个鬼,我去找,你帮我争取时间吧!”
“我知道你是什么打算,想让我大意。”看到炭治郎那无比真诚的眼睛,后面的话,不死川玄弥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内心的厌恶感也在逐渐消失。
“危险!”眼疾手快的炭治郎推开不死川玄弥,并用刀打掉那些坠落下来的瓦砾。
“找到第五个鬼,我马上就告诉你!”炭治郎一边往前方跑,一边对不死川玄弥大声说道。
正在搜寻第五个鬼的炭治郎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他抬头一看,看见拿着锡杖的积怒也正在搜寻着他们的身影,‘得快一点!怒鬼已经复活了!’
‘集中注意力!快找!’炭治郎在树林里疾速奔跑着,空中四处弥漫的温泉气味有些干扰到他,‘团扇鬼刮起的大风让四周都充满了温泉的硫磺味,等等,那是!’
炭治郎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他迅速转身往回跑去。
“没事的,没事的,他们找不到我。”身形如老鼠一般大小的鬼泪流满面地抱着头,“喜怒哀乐他们一定会干掉那些坏家伙的!”
“玄弥,往东北直走!第五个鬼藏在低洼的地方!”炭治郎快速赶回最开始的地方,他不死川玄弥喊道,“你快去,我掩护你!”
‘东北!’不死川玄弥飞速地前往鬼的所在地。
“祢豆子,快去帮助玄弥!别让其他的鬼妨碍到他!”炭治郎刚对刚回来的祢豆子说完,一股飓风袭来,在风所制造的漩涡中不停地翻转的炭治郎用尽全身力气,用刀深深刺进一棵粗壮的树桩里,‘绝对不能被吹飞!绝对不能离开这里!’
看见积怒发动血鬼术,炭治郎心中大叫不好,‘遭了,雷击要来了!’
躲过可乐的飓风攻击的祢豆子挥刀砍向积怒,却被哀绝一□□中腹部,钉在了树干上。
积怒冷笑地看着不自量力的祢豆子,一眨眼功夫,炭治郎来到他的身边,挥刀斩掉他握着锡杖的手臂。
‘那小鬼,速度比刚才更快了!’积怒看着被火焰包裹着的炭治郎,‘不过说到底,刚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比从无惨大人那得到的情报强了很多。’
‘与以前相去甚远的反射能力和对战斗力的适应力,在生死关头爆发式地成长!’积怒诧异地看着炭治郎快准狠地斩掉空喜的羽翼。
同时祢豆子抓住哀绝头上的角,用力一踹,毫无防备的哀绝向后倒去,祢豆子抓住这个时机,挥刀斩断其握住纹枪的手。
在哀绝刚倒在地上的那一瞬,祢豆子拔出了纹枪,一个转□□中对方,使其无法站起,她挥刀斩向其脖颈,但被其愈合的手给挡住了,两人陷入了焦灼状态。
‘遭了!’积怒看向可乐,想到对方那喜欢在战斗中找乐子的性子,警告道,“可乐!”
可乐笑嘻嘻地看着持刀袭来的炭治郎,他向下一扇,所掀起的大风将炭治郎压在地上,听到对方的痛呼声,他高兴不已,又把视线转移到奔跑在树丛中的不死川玄弥身上,‘好!再把那个用枪的小鬼给弹飞!’
迅速起身的炭治郎挥刀斩断可乐的手,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第五个鬼正在移动,“玄弥!右边!往南移!他动了!你快去找!”
‘啧,被砍了,这小鬼!’看着被斩为两半的团扇,可乐不悦道。
‘在找啊!一直在找啊!’一直没有找到鬼的不死川玄弥有些心急,‘法术?是用了什么法术使人看不见吗?’
“玄弥!西边再往右!就在那附近!在很低的位置!”
‘可恶!可恶!可恶!拖得越久,消耗得越大!’不死川玄弥听到炭治郎这么说,视线往下,看见在自己脚边的小草丛旁有着一个如老鼠般大小的鬼,‘好,好小!’
他掏出枪进行射击,却被对方躲开,‘本体是这家伙?这也太小了吧?!’
‘混蛋!这种的怎么找啊?!只有野老鼠般的大小啊!’不死川玄弥一边紧追第五个鬼,一边挥刀砍向对方,‘那四个鬼太强了,是这个小不丁点的在操纵他们?!一边要对付那四个鬼,一边又要在这捉老鼠,太棘手了!’
‘我差不多清楚之前鬼杀队的人是怎么被干掉了的了。’频频失手的不死川玄弥心烦气躁,‘开什么玩笑啊!狡猾的家伙,气死我了!’
‘好!要砍中脖子了!能行的!赢了!’看到自己这一击斩向他的脖颈,不死川玄弥本来以为十拿九稳,谁知在斩中的那一瞬,刀断了,他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捂着自己脖颈的小鬼,‘砍,砍不掉?!’
‘怎么可能啊?!这,只有一根手指粗的脖子!’不死川玄弥又用枪射击他,但都被对方一次又一次躲过,‘可恶!没用!’
他察觉到身后积怒,‘遭了!太磨蹭了!躲不开!要被干掉脖颈了!无法恢复!’
在这生死危机之际,不死川玄弥想起了过去的记忆。
“大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兄长,不死川玄弥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我想要成为柱,得到大哥的认可,然后再为那时候的事道歉。”
“我老妈身材矮小,我还没多大的时候就比她高了。”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人忙上忙下,“老妈从早到晚都忙个不停,在我的印象中,我从未见过她睡觉。”
“老爸块头很大,但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为人恶劣的他遭刺身亡,也是他自作自受。”
“老爸经常殴打老妈和我们。我觉得老妈是个很厉害的人,她总是用她那娇小的身体保护着我们。”
记忆中一幅幅画面逐一浮现于不死川玄弥脑海中。
“妈妈还没回来啊,没事的吧?”
听到弟弟这么说,不死川玄弥安抚道,“没事的,哥哥已经去找了。”
“但是,她从来没有回来得这么晚啊。”趴在窗口的妹妹转头说道,“天都快亮了。”
“没事的,你也累了吧,快睡吧。”不死川玄弥又安抚起妹妹,“等醒来之后,妈妈和哥哥就回来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妈妈!”弟弟妹妹们冲向房门。
“等等!那可能不是妈妈!”不死川玄弥大声喊道,想要制止他们,他的声音大得吵醒了怀中的弟弟。
一眨眼功夫,房门被破坏,离得近的弟弟妹妹们纷纷倒地。
飞过来的尖锐木头在不死川玄弥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是什么?是野狗吗?不对,是狼?’不死川玄弥微眯双眼,‘可恶,灯光被毁坏,四周都太暗了,完全看不清啊!’
他抱着弟弟,躲避其猛烈的攻击,‘好快!’
及时赶回的不死川实弥抱着那个袭击家里的东西,从窗台冲了出去,“玄弥,快逃!”
“哥哥!”不死川玄弥想要去追兄长,但却发现自己怀中的弟弟早已没了呼吸,“就也!”
“弘!琴!贞子!寿美!”他一一叫着弟弟妹妹们的名字,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颤抖地试探着他们的呼吸,发现他们都已经没有了气息。
悲痛欲绝的他失声痛哭了起来,他想起兄长还在与那个袭击的不明生物搏斗,他强忍悲伤,前去追逐兄长。
‘还好,哥哥没事。’看到虽然浑身是血但是平安无事的兄长,不死川玄弥本来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倒在地上的是久久未归的母亲,‘那,那是母亲?!’
“妈妈!”他抱住母亲,再一次失声痛哭了起来,“唔啊!妈妈!妈妈!”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杀了妈妈啊!”看着兄长手中的菜刀不停地滴着血,以为是兄长杀了母亲的不死川玄弥,再加上刚刚失去了其他的兄弟姐妹,无法接受事实的他大骂道,“杀人犯!杀人犯!”
“对不起,哥哥,当时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当时我太混乱了,就也,弘,琴,贞子以及寿美纷纷丧命,明白这件事情的我大脑一片空白,而杀死他们的是变成了鬼的妈妈。”
“为了保护我们而战斗,直到夜晚迎来天亮,才发现倒在外面袭击家人的是妈妈的时候,哥哥一定很难过吧。杀死最爱的母亲,整个人被击垮了的时候,却被自己拼命保护的弟弟破口大骂,哥哥他当时得多难过啊。明明我们一起说好了,要保护好大家。”
“玄弥。”听到兄长叫自己,不死川玄弥看了过去,拉着车的不死川实弥继续说道,“我们两一边保护大家吧!老爸被人刺死了,不过他那种人不在更为清净。但是他不在的话,大家心里都会没底吧,今后就由我和你一起保护妈妈和弟弟妹妹他们,行吗?”
“不是今后就,是今后也,才对吧?”
听到弟弟这么说,不死川实弥展开笑颜。
‘对不起,哥哥。还没来得及道歉,我就要死了。我没有才能啊我也不能使用呼吸,成为不了柱!可是成为不了柱就见不到柱吧!我努力了但还是不行。’
“你这迟钝的家伙才不是我的弟弟,别留在鬼杀队了。”想到兄长冷眼相待的表情,不死川玄弥眼眶中的泪水掉了下来,‘为什么啊?我明明就是哥哥的弟弟啊!’
就在不死川玄弥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积怒的手被砍断了,他的锡杖偏了方向,只划伤了不死川玄弥的脖子。
“玄弥!不要放弃!”不死川玄弥抬头,诧异地看着炭治郎,炭治郎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激励着他继续攻击,“再来一次!再砍一次脖子吧!不要气馁啊!你可以的!下一次肯定会成功的!”
炭治郎从树上跳了下来,“请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的!你只要专心地砍下去就好了!”
“你不是要成为柱吗?不死川玄弥!打起精神来!柱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啊!”
听到炭治郎这么鼓舞且信任自己,不死川玄弥彻底放下了自己的自尊心,同时也为自己之前对炭治郎的态度而感到羞愧,他发现哀绝出现在炭治郎的身后。
“血鬼术·激泪刺突!”手持纹枪的哀绝使出了强力的突击,在突击的同时,前方扩散了无数个破坏力极强的冲击波。
‘遭了,躲不过了。’炭治郎咬紧牙关,‘没关系,我现在恢复能力已经快了不少。’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疑惑不解的炭治郎回头发现不死川玄弥以身作盾,为他挡下了攻击。
“去吧。”
“玄弥!”看着身体被打穿了数个洞的不死川玄弥,炭治郎连忙上前扶住他,想要为其治疗时,被不死川玄弥制止了。
“我砍不掉,交给你了。听着,我就让你这一次!”不死川玄弥大声喊道,“放心!我死不了!快去啊!”
“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坚持住啊!”炭治郎快速转身,寻找着第五个鬼的踪影,‘在那!’
‘好小!有了!’看清鬼的模样,炭治郎有些震惊,但他立马想到了对策,按自己所预想的挥刀砍中了对方的脖颈。
那只鬼大喊大叫起来,声音尖锐得让炭治郎眉头紧皱,面露痛苦,‘这是什么声音?我的耳朵好痛!’
‘要成功了!再加把力!’炭治郎看着逐渐推进脖颈的日轮刀,‘可以砍掉脖子。’
‘什么?在我身后的是个什么东西?气味和喜怒哀乐不一样,比他们更强!’身后传来的恶寒让炭治郎僵硬了一下,但他看着即将要被砍掉脖子的第五个鬼,继续将刀往里推进,‘先不管他,现在当务之急是斩掉这个鬼的脖子。’
‘好硬!砍不下去了。而且我的血的力量也要失效了。现在再来一次将刀变色,肯定也来不及了。快想其他的办法。’
“炭治郎,快让开!”听到不死川玄弥的喊叫,炭治郎心中大叫不好,‘不好,判断失误了。我现在所处位置,让玄弥无法用枪,因为他会打到我。”
‘遭了!攻击要来了!’根本没给炭治郎时间思考对策。
鼓声响起,炭治郎身后出现了有木龙缠绕而成的巨大树木。
及时出现的祢豆子抱起炭治郎躲过了这一击,但救炭治郎的时候,祢豆子的腿被其中的一个木龙咬断了。
炭治郎和祢豆子从空中掉落在地,炭治郎迅速起身,为祢豆子进行治疗,看着妹妹身上的伤口,炭治郎心疼不已,愤怒之火也在心中熊熊燃烧。
“欺负弱小的鬼畜!”
“哈?”炭治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不快,实在不愉快!”身背五个刻有着“憎”字的雷神太鼓,手持“s”型的鼓棒的少年鬼十分不悦地看着炭治郎,“极恶之徒!”
‘是第六个鬼!又多出来了一个,给我适可而止啊!’没闻到喜怒哀乐鬼的气味,炭治郎心中有了一个猜疑,‘这个应该不是第六个,因为喜怒哀乐四个鬼都消失了。可能是他们的结合体!’
‘怎么回事?现在是什么情况?’不死川玄弥看着那个少年鬼,回想起了自己刚刚所看到的画面,‘那个家伙是刚才炭治郎即将要砍掉那个小鬼脖子的时候,怒鬼举起了双手,一眨眼的功夫,将喜鬼和乐鬼那两个家伙吸了过去,他们的□□被碾碎了,然后被那怒鬼给吸收了。再一眨眼功夫,怒鬼来到哀鬼的面前,哀鬼张嘴似乎要拒绝,但才发出了声音就被吸收掉了。紧接着怒鬼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然后就成为了现在这个模样。’
‘那个样子不是分裂,而且鬼是孩子状态。’不死川玄弥握紧手中的枪,‘看样子他是疑似本体老头之外的其他鬼的合体!’
鼓声再次响起,那个小鬼周围出现了木龙。
‘不好,本体要被木龙包围了起来。’就在炭治郎上前准备阻止小鬼逃走的时候,少年鬼凶狠地看了炭治郎一眼,身体不适让炭治郎停住了脚步,‘呼吸困难,心脏发痛,好强的威圧感!’
“你们对我所做之事有什么不满的吗?你们这帮恶人。”少年鬼十分不善道。
不死川玄弥同样也感受到了,他脸上冷汗直流,身体微微往下弯,‘好重,声音所带来的压力让手脚没了力气,快要站不住了。’砍不下去了。而且我的血的力量也要失效了。现在再来一次将刀变色,肯定也来不及了。快想其他的办法。’
被逼入困境因而力量爆发式提示的不止人类,半天狗这个鬼,至此已有很多次被逼入了绝境,每到这种情况,保护他的强烈情感就会借由血鬼术·具象化·分裂化为实体出现,然后扭转局势,取得胜利。越是绝境,越变得强。
“为什么?”低着头的炭治郎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为什么我们是恶人?”
“因为你们欺负弱小啊!你们刚才想要杀死那个可以放在手心上的小小弱者,没错吧?真是穷凶极恶,实乃鬼畜之作为!”
“小小的弱者?弱者?开什么玩笑啊!你们身上的气味,充满着血腥味,吃下的人不止一两百人吧!”
“他们是对你们做了什么吗?他们所有人是对你们做了必须要偿命的事情吗?!杀害了那么多的人,还装什么受害者啊!本性扭曲,我决不饶恕你们!”炭治郎抬起头,怒气冲天道,“恶鬼!我要砍掉你的脖颈!”
看到炭治郎愤怒地回应了少年鬼的发言,不死川玄弥也努力地站起了身。
‘肺里所剩的空气,还能勉强地使出一击。霞之呼吸·壹之型·垂天远霞!’看着依然难破水牢,再加上呼吸越来越困难,时透无一郎开始有些力不从心,‘连突刺攻击都刺不破,果然卷刃的刀奈何不了这水壁吗?’
‘不行,要结束了。’他猛呛一口水,主公的身影浮现脑海中,‘主公,您来给我加油倒好,但是我快不行了,至少,至少要把那两人托付给柱啊。’
“为什么会这么想?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啊?”
脑海中浮现出来温柔看着自己的炭治郎,时透无一郎瞪大眼睛,‘什么?不对!炭治郎没跟我讲过这种话,那是谁说的?’
温柔注视着自己的炭治郎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时透无一郎眼睛有些睁不开了,‘视线越来越窄了,空气用完了,我要死了。’
‘不能自己决定自己的结局。’看着越来越模糊的炭治郎,时透无一郎喃喃自语道,“你没有对我说过这种话啊!”
‘一定会有办法的,千万不要放弃啊!一定会有人来救你的!’
‘什么啊?结果还是要依靠别人吗?但那样最不可以了吧。’听到炭治郎这么说,时透无一郎微微皱眉。
‘一个人所能做的是有极限的,所以人们才会齐心协力啊。’恍惚之间,时透无一郎好像看到炭治郎凑到自己跟前,他做出一点点的手势,‘可是,没有人能救得了我。因为大家都比我弱,所以我必须要更加可靠。但是我却做了一个错误的判断,无意中夸大了自己的力量,以柱为傲,因为错了好几回,所以我要死掉了。’
‘不会的,无一郎没有错哦。’云雾掩盖住了炭治郎的身影,忽然一把日轮刀刺进来。
“我不会让你死掉的!时透先生加油啊!我绝对会救你出来的!我一定会救你的!”无论怎么刺破都打不开水牢,小铁气急败坏,“可恶!这是什么啊!黏糊糊的,恶心死了!”
“没用的,连我都砍不开,你更不可能了。还有人比我更应该优先救的人吧,去保护村长,你可能办不到吧。那就至少多带一些尽可能多的刀逃跑吧。”时透无一郎看见出现在小铁身后的恶鬼,“你在干什么!注意后面!快点逃啊!”
恶鬼尖锐的利刃刺伤了小铁,小铁退到一旁,捂住伤口,“好痛啊!”
“快点逃啊!快点逃啊!别过来啊!别试图来救我啊!心窝被刺中是会死的!”时透无一郎难得的慌张了起来,过往的记忆片段开始在他的的脑海里重现。
“助人为乐,最后自己也会收到回报的啊。”再一次出现的炭治郎又一次被云雾遮住,云雾散开,露出了另一个人微笑地看着自己,“而且人是为了以外的人发出非凡的力量哦,无一郎。”
“嗯!我知道了!”在那一瞬间,时透无一郎的力量回来了,“霞之呼吸·贰之型·八重霞!”
极快的八连斩终于将水牢劈开,时透无一郎跌倒因而跪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着,他连忙拔出自己脸上及身上的尖针。
记忆也在慢慢恢复。
‘我想起来了,炭治郎。’父亲和炭治郎的笑颜一同出现在时透无一郎的脑海中,‘我父亲是和你一样拥有红色眼瞳的人。父亲是伐木人,我也曾帮着做过伐木的活。’
时透无一郎握紧手中的针,浑身难受得不行,‘这个针,麻得厉害啊。而且就算我从水牢出来了,可我已经。’
“不可以墨守成规地思考哦,无一郎。待你取回毫不动摇的自己,你会变得更强!”
‘是主公的脸,病情每况愈下,令人痛心。’时透无一郎来到小铁身边,呼唤着对方,“小,小铁君。”
他快速地转身,斩碎那只恶鬼,攻击过后又开始咳嗽不停,他一脸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嘴,‘肺好痛,是因为进了水吗?’
意识逐渐恍惚,母亲卧病在床的模样浮现于他的脑海,‘母亲因为感冒久拖不愈,直至发展为肺炎死去了。而父亲在一天的狂风暴雨中因为出门采摘药草,结果跌落悬崖,也死去了。’
“时透先生,请不用在意我,请去救钢铁冢先生,保护好刀。”小铁越说越小声。
‘双亲死去的时候,我十岁,十岁就成为了一个人。不对!’大量的记忆片段涌入脑海中,时透无一郎瞬间瞪大眼睛,‘是十一岁的时候才成为一个人的!’
‘我哥哥叫有一郎,我们是双胞胎。’
“好心没好报,为别人着想根本没什么好结果。”
“不对啊,”时透无一郎立马反驳着兄长的话,“好心有好报。助人为乐,最后自己也会收到回报的。爸爸说过的。”
“就是试图为人做点什么,所以才会死掉。他的话根本不可信。”
“为什么那么说啊?爸爸是为了妈妈。”
时透有一郎打断弟弟的讲话,“都那种状态了,药草怎么可能会治得好,蠢到极点了。”
“哥哥好过分。”
“要是不在狂风暴雨天出门,就只有妈妈一个人死了。”
“不要那样说啊!太过分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看着眼含泪水的弟弟,时透有一郎神色有些不好,“你吵死了!不要声音那么大,招野猪的。”
“这种对话毫无意义,过去的又不能改变。”他转身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着,“无一郎的‘无’是无能的‘无’,是无意义的‘无’。”
听着兄长这么说,时透无一郎十分低落地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哥哥是个说话很不留情面的人,我失意的时候好像也是哥哥这幅模样。和哥哥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很憋屈,我总觉得哥哥很讨厌自己,是个很冷淡的人。’
‘这样的生活被来年的春天的某一日的到来给打破了。是主公的夫人,她非常美丽,初见她时,我甚至一度以为她是白桦树的妖精。’
‘结果哥哥还是和往前一样粗鲁地赶走了天音大人。但是对于她说的事情,我很感兴趣。’于是时透无一郎兴致冲冲地向兄长说着自己的想法,“好厉害!她说我们是剑士的后代,而且先祖还是使用最初呼吸的人。”
“不关我事,也不关你事。”时透有一郎头也没抬,继续做着手中的事情,“快去洗米。”
“哥哥,我们去做剑士吧!去帮助那些受到鬼伤害的人们吧!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忽然兄长开始暴躁地砍着萝卜,时透无一郎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你以为你能做些什么?一个连饭都不会煮的家伙也想当剑士?想救人?说得轻巧,你真的和爸爸妈妈一个德行!”
“实在太乐观了!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妈妈身体不好却依然要工作,然后累垮自己。还有顶着雨天出门采什么草药的爸爸,我都那么拼命地阻止了,他们都不听,结果呢?”
“救人这种事,只有被选中的人才做得了!就算祖上是剑士那又如何!我们这些小孩子能做些什么?!’时透有一郎握紧刀柄,转头呵斥道,“要我告诉你我们能干什么吗?我们能做的只有白白搭上性命罢了!还有最后不过是被那个女人利用而已!懂了吗?这事到此为止!别傻楞在那里!快去准备晚饭!”
‘后来天音大人前来拜访,我也没和她说过话。但在那一天哥哥朝她泼水时,我和哥哥大吵了一架。’
‘那年夏天很热,我们一直都很烦躁。到了晚上不仅热,而且知了的声音也嘈杂得不行。’
‘在打开门睡的那晚,我们遇到了鬼。’
时透有一郎挡在时透无一郎面前,受了很重的伤,不知所措的时透无一郎抱着血流不止的兄长,边哭边喊着他的名字。
“吵死了!反正你们这些穷鬼砍树的一点用处都没有!活着还是死着都没有差别!因为都是无聊的生命啊!”说着说着,恶鬼肆意妄为地大笑了起来。
‘当时眼前一片血红,出生至今,从未有过的一股发自腹腔之底迸裂而出的强烈愤怒油然而生!那之后的事情,我真的无从想起。那撕心裂肺的咆哮声,真是难以置信,居然是从自己的喉咙发出来的!’
‘等我回过神来,鬼已经被我用木桩钉在地上无法动弹。但是好像就算他的头颅被砸碎,他也没死,只是在痛苦□□着。然而不久朝阳升起,鬼化作灰尘消失了。’
‘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我想要快一点回到哥哥的身边,可是身体却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我用尽全身力气,终于爬回到了家门口。’
‘太好了,哥哥还活着。’时透无一郎想要靠近兄长,可是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前进了。
“神,神啊,佛祖,啊,请,请救救我的弟弟吧。我弟弟和我不同,他,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他想,他想帮助别人,是,是我阻碍着他。”
“不好的,只有我,而已。要遭天谴的话,就让我一个人承受吧。”时透有一郎说话声断断续续,他看着浑身沾满血迹的弟弟,满眼心疼,‘笨蛋弟弟,加入鬼杀队后,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时透无一郎泪流满面地看着兄长,他再一次鼓足全身力气,来到兄长面前,刚握住兄长的手,就听到对方说,“我知道的,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是可以为保护他人,发挥无限力量的‘无’。”
“你是可以为自己以外的人,发挥无限力量的被选中的人!”时透有一郎回握住弟弟,用微弱不能再微弱的声音,道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的眼角也滑落下泪水,‘很抱歉啊,无一郎,没能很温柔地待你,我真的很力不从心啊,果然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温柔待人吧。’
“我真的很不想让你加入鬼杀队!我希望你这一生平安喜乐啊。”时透有一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走了,以后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啊。”
泣不成声的时透无一郎握紧兄长滑落下去的手,在这巨大的刺激之下,本来就严重负伤的他再也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啊!”发出痛嚎的钢穴森倒在了地上,捂住受伤的胸口,浑身颤抖地看着玉壶。
“拼死守着这破房子干什么?里面不会住着村长吧?”玉壶注意到了背对着自己的钢铁冢,听着对方不停地念念有词,“好厉害的刀!好厉害的刀啊!这是什么技术,实在太厉害了!”
‘年轻人类,将近四十的身体,应该不是村长。’见钢铁冢没有转过来,玉壶觉得有点有点意思,“喂,人类!”
钢铁冢还是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修复着手中的刀,一边修复,一边嘀咕道,“究竟是谁锻成的?是什么样的人锻炼了这把刀?为什么不刻上自己的名字,反而刻上这一个字啊?不,我知道的,我是明白的。”
‘这家伙,多么可怕的集中力!忘乎所以到根本没有察觉都我玉壶的存在!’发现对方太过专注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玉壶因此感觉到自己在对“艺术”的追求程度上败给了眼前的人,‘不顺眼,连我都从未有过如此集中的时候。可恶,感觉在艺术家的身份下败给了他啊!’
恼羞成怒的他随即发动了攻击,想要打断对方的行动。
遭受玉壶凶猛一击的钢铁冢上身出现了无数道伤口,他的面具也因为攻击而落在地上,他没有停下磨刀,‘锻出如此程度的刀却不留下自己的名字的理由,这一个字,这把刀只存这一个念头而锻成的!’
‘这,这个男人,还不停手?!’玉壶气得牙痒痒,‘不爽,杀他简直易如反掌。但我更想让这个男人放弃手中的刀!我想要毁掉他的注意力!’
一次又一次的攻击都没有让钢铁冢停下磨刀,玉壶咬牙切齿道,‘这个家伙!这个男人!砍了那么多下,还不停手!’
‘戳坏他的眼睛的时候,也依旧一声不吭地继续磨刀。不过,’他看向负伤倒在一旁的钢穴森,‘要是杀了他,他。’
玉壶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时透无一郎的气息,躲过他的一击后,微眯双眼,‘居然被他逃出来了。怎么办到的?我还以为他没过一会儿就会死掉,因此没有太过关注那边。’
‘他怎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且攻击比刚才更快了!明明刺中他的尖针可是带有着能够麻痹对手神经的毒素。’玉壶难以置信地看着状态良好的时透无一郎,‘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还没等他想明白,时透无一郎再一次向他攻击而来,他后退一步,发动着血鬼术,“血鬼术·蛸壶地狱!”
他从壶中召唤出房屋大小的巨型章鱼,将时透无一郎包裹在内,他十分得意道,“章鱼肉的弹性怎么样?你砍不了吧?”
‘还在磨刀?傻了吧?’看着从中滚出来继续磨着刀的钢铁冢,虽然依旧很不爽,但是玉壶明白现在当务之急应是除掉柱,“哎呀,刚才太过偷工减料了!这次我会彻底碾碎你,然后吸收掉你!”
“为了我而锻刀,”时透无一郎在钢穴森和玉壶诧异的目光中,一眨眼的功夫斩断章鱼的触手,“真的非常感谢,钢穴森先生!”
“不,不,”看到这样的时透无一郎,钢穴森真的无比开心,“我只是按照你首任锻刀师写下的记录锻造的而已。”
“是啊,铁井户先生是第一位给我锻刀的人,但他因为心脏的问题而去世了。”时透无一郎想起那位和蔼可亲的老人曾对自己说的话,“孩子,老夫很是担心你啊。谁能理解你呢?谁知道你有多么的竭尽所能,有多么的全力以赴,不遗余力啊!谁能理解记不住事情的你有多么的不安,又有谁知道你进行了怎样的魔鬼训练啊?老夫看到你用的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老夫已经活不了多少时日,我并不担心这个,我最担心的是你啊。”
‘对不起,铁井户先生,让你担心了。不过请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哼,不管换几把刀都是一样的。”玉壶不以为然道。
“并非如此,这把刀恰到好处。”时透无一郎疾速冲向玉壶,“霞之呼吸·伍之型·霞云之海!”
伴随着薄雾出现,时透无一郎沿着直线朝玉壶发出高速的连续斩击。
看着碎了一地的触手,玉壶称奇道,“很迅速的斩击嘛!可惜啊,依旧没能追上我高速移动的壶啊!”
“是吗?看来你很迟钝啊,是因为活了好几百年吗?”
“什么?”玉壶刚说完,脖子就喷出了大量的血液。
“下次我会砍断的!我可没有和你玩无聊透顶的壶游戏!”
“小鬼!别小看我啊!”玉壶不满道。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毕竟一会儿迟早会被我砍掉脖子。”
“你那种口气讲话就是在小看人啊,臭小鬼!区区一条活了十多年的小命!”
“就算你这么说,你身上也没什么能让人肃然起敬的地方啊,外表说话都很恶心。”
“你是个没有教养的穷鬼,所以才会欣赏不到我的美貌和气质,与给茅房臭虫看看也看不懂是一个道理的。”
“你才是一副住茅房的样子。”
“闭嘴!茅房臭虫!你这短手短脚的矮子的刀,别想砍到我的脖子!”
“啊?”时透无一郎有些嫌弃地看着玉壶,“刚才不是砍到你了吗再说短手短脚的那个是你吧,还是说你在自言自语”
“好低级的挑衅,以为这点程度就能让玉壶大人慌了手脚?就算拼了小命也赢不了的,丢死人了。”
不理会玉壶的嘲笑,时透无一郎看着玉壶做的壶,心生一计,他用手指抵着下巴,微微偏头,“嗯有点在意哦,你那壶是不是歪了左右不对称的做工,真是太差劲了吧。”
“咦你的眼珠子烂掉了啊。”看着暴跳如雷的玉壶,时透无一郎嘴角微微上扬。
“我的壶啊!哪里歪了!血鬼术·一万滑空粘鱼!”情绪失控的玉壶取出十个粘鱼纹的壶,从壶中召唤出一万条利齿粘鱼喷向时透无一郎,“你也变成我的作品吧!”
“霞之呼吸·陆之型·月之霞消!”周围霞光无数,时透无一郎挥刀将其大量地斩碎。
‘全,全部被砍到了!’看见毫发无伤的时透无一郎,玉壶满脸震惊,‘那速度和攻击范围!我的毒毫无用处啊!’
‘被日轮刀击中以后,在化为尘土之前,粘鱼会吐出有毒的□□,而且能被皮肤吸收,沾到就完蛋了。’时透无一郎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忽然高举日轮刀,回转自身,使出了裹着霞光的大范围斩击,“霞之呼吸·叁之型·霞散的飞沫!”
‘什么!靠旋转弹开了攻击!’玉壶发觉自己在通常形态下打不倒时透无一郎,趁机变身为完全体。
‘还会脱皮?’时透无一郎抬头看着树上,“啊,真是麻烦啊,可以不要躲开又溜到树上去吗”
“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我吧!你是第三个看到我那样子的人!”
“哦,那还挺多的啊。”
“闭嘴!我认真的时候没人能活得下来!”
“哇!好厉害啊!”时透无一郎继续敷衍道。
被他这幅敷衍的模样气到的玉壶破口大骂,“给我闭嘴!臭小鬼!”
随后他平复心情,向时透无一郎展示着自己引人为傲的完全体,“这通透的鳞片比金刚石还坚硬,是我在壶中提炼出来的!拜服在这完美无缺的美丽姿态前吧!”
“你倒是说点什么啊!呆子!你这臭小鬼真会败人兴致啊!”时透无一郎对自己的完全体平淡的样子深深地刺激到了玉壶。
“不是你一直让我闭嘴吗?而且这有什么可吃惊的啊。”
气急败坏的玉壶快速来到时透无一郎面前,挥拳砸向他,烟尘散去,时透无一郎早已不在原地,玉壶偏头看着蹲在树上的时透无一郎,嘲讽道,“不是你说不要溜到树上去的吗?”
“不是啊,只是太臭,鼻子受不了。”
“这神之手的威力如何被我的手触碰到的东西,都会变成可爱的鱼,而且速度无可挑剔!我的身体犹如强韧的弹簧,加之鳞片拍打,可谓所向披靡啊!”玉壶再一次得意地为时透无一郎展示着,看见他低着头,不停地颤抖着,故作好心地安慰道,“怎么害怕得打哆嗦呢?别怕,刚才的那一击可没有用尽全劲哦。”
“就算攻击怎么厉害,打不中就没有意义吧。”时透无一郎抬头,讥讽着。
‘正如主公大人所言,如果有毫不迷茫的自我,就能让双腿鼓足力气,屹立不倒。如果知道自己是谁,茫然、困惑及烦躁就会通通消失,没有一只鬼能从挥落下的刀刃下侥幸逃走!’时透无一郎冷静地分析着现在的局势,与此回想起了那日兄长离世的场景。
‘昏迷又醒来的我,看到最爱的哥哥的身体开始腐烂,并且冒出了蛆虫。而我的身体同样也在蛆虫被蛀食。’
‘当时我好像看到了死亡的深渊。如果不是运气好,被人救了,我也会像那样就死掉了。’
‘即便失去记忆,我的身体也记得致死都不会消散的愤怒,因而我不惜身体,拼命地锻炼着。’
‘为了消减恶鬼,为了将他们斩尽杀绝!’时透无一郎从树上跳下来,奔向玉壶。
“可恶!臭小鬼!见识见识我华丽的真实状态吧!”玉壶以极高的速度反复跳跃着,利用自身光滑的鳞片,让自身的行动轨迹难以被预测到,同时找寻机会向时透无一郎发动进攻,“血鬼术·阵杀鱼鳞!”
“怎么样?我这违反常理的动作不错吧!鳞片让我来去自如,无法预测我的行动方向。”看着不断躲闪的时透无一郎,玉壶又开始想着如何处理着他,“怎么料理你好了要不把你丑陋的脑袋换成美丽的鱼头吧!”
‘就是现在!’时透无一郎低声说道,“霞之呼吸·柒之型·胧!”
还没想明白为什么时透无一郎的速度忽然变得像乌龟一样缓慢的玉壶身体比脑子更快地上前攻击,下一秒时透无一郎就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不对,他在那里!’玉壶看向身后,再一次攻击着,见时透无一郎的速度如此慢,他自信满满,认为自己赢定了,忽然周围云雾缭绕。
斩击袭来,时透无一郎再一次露面,“我说你啊,为什么会觉得只有自己没有认真打呢?”
‘什么天地颠倒了怎么回事,感觉消失了。’玉壶看着冷冷的时透无一郎,‘那个小鬼终于出来了,我要快点把他杀了,然后向无惨大人报告。’
“结束了,你不用再诞生到世上了。”
听到时透无一郎这一句话,玉壶才意识到自己被砍了头,他犹如被五雷轰顶一般,‘怎么可能!被,被砍了!岂有此理!怎会有如此愚蠢的事情发生!我居然输了输给这个小鬼头了!’
“可恶啊!可恶啊!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有!区区人类竟敢砍掉玉壶大人的脖子!”无法接受败北的玉壶开始大吵大闹,对时透无一郎恶语相向,“可恶的下等生!”
“你们百余人的性命也没我有价值!我可是被选中的优等生物啊!亏我用这双神之手把你们那些弱小,生来就只会变老的无趣的生命变成了高贵的作品!你们这些低等的蛆虫!”
越听越生气的时透无一郎挥刀将其劈为两半,“够了,你可不可以快点下地狱啊?”
见时透无一郎解决掉玉壶,钢穴森连忙跑过来,“时透阁下!您没事吧?现在我已经搞不清状态了。”
“啊?我没事啊!现在得赶快去炭治郎那边。”
“可是,你的脸色很差啊。”见时透无一郎浑身不停地颤抖着,钢穴森忧心忡忡道,“真的不要紧吗?”
“你在听我说话吗?我都说了我没问题啊。”
“呀!您口吐白沫了!”钢穴森不知所措地看见时透无一郎吐出白沫后倒了下去,“时透阁下!”
“遭了遭了,会死吗?钢铁冢先生!”钢穴森看见还趴在地上继续磨刀的钢铁冢,有些咬牙切齿道,“可恶!那家伙又不来!刚刚我差点被杀的时候也是这样无视我!”
“让他侧卧比较好吧。”身后传来小铁的声音,让钢穴森毛骨耸立,“啊!是小铁少年的亡灵!”
“不不不,不是亡灵啦!我没死啊!”小铁连忙摆手解释道。
“不不不!亡灵是不知道自己死了的啊!”
“不不不!我是活的啊!”
“不不不!心窝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没死啊!”
小铁一边为钢穴森解释着,一边摸着什么东西,“这是手被砍到时候,按压上去的血。手臂上的伤挺严重的,止不住的话可能真的会死。”
“这个是炭治郎给我的刀鄂,说是想要安在新刀上。如果不是它的话,我恐怕早就没命了。”
看着那个熟悉的刀鄂,时透无一郎想到平时炼狱杏寿郎拍着自己的背,鼓舞自己,“都是柱,一起加油吧!”
“你看,全都很顺利吧。”熟悉的声音响起,时透无一郎眼含泪光,看着出现在周围的家人,“爸爸,妈妈。”
“你很努力哦。”兄长温柔注视的目光让他再也绷不住了,“哥哥。”
“怎么哭了啊?很难受吗?该怎么办啊?”正当两人拿不定主意时,香奈乎出现了。
她连忙拿出木盒,再一次将药物注射给时透无一郎。
暖意再次传来,时透无一郎麻痹的身体逐渐恢复。
香奈乎看了看均是一脸震惊的钢穴森和小铁,看出他们的伤势不是很严重,于是掏出另一个木盒,取出药片,将药递给他们,“含着,一会就化了。”
两人接过药片,服了下去,明确感受到身体情况在逐渐好转,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蝴蝶阁下真厉害啊!’
香奈乎朝着不远处受伤严重但仍磨着刀的钢铁冢,为其注射好药物,转身等着时透无一郎恢复过来。
‘木龙有五个头,攻击范围大约六十六尺。好,我明白了。’炭治郎在空中翻身躲过攻击,挥刀斩向木龙,“火之神神乐·碧罗天!”
还没等他使出剑技,就被木龙发出的声波吼飞,狠狠地撞在树枝上。
他重咳一声,捂着自己的耳朵,‘鼓膜被震破了,得快点站起来,攻击又要来了。’
脚上传来剧痛,他又一次倒在地上,‘喜怒哀乐鬼的技能,这鬼都能用,而且攻击力也提高了。’
‘接不上呼吸。’他一边恢复,一边艰难地站起,往后退着,‘不过退上六十六尺之外,应该就能躲过攻击吧,就是这里了。’
少年鬼动动手指,鬼头伸长,咬住炭治郎的手臂,另一个鬼头趁此机会将炭治郎也像不死川玄弥那样裹住,只不过力度加深。
祢豆子想要救兄长,却怎么也甩不开那个木龙,越来越心急的她乱了脚步,也被裹住了。
‘要被挤碎了。’呼吸不畅,炭治郎的脸红得不成样子。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斩击砍掉裹住炭治郎的木龙的头颅,少年鬼抬头看着空中的二人,‘柱吗?’
“好吓人的怪物,那是什么啊!”甘露寺蜜璃偏头看向炭治郎,“没事吧?抱歉,我来晚了!千钧一发呢!”
“甘,甘露寺小姐!”炭治郎被甘露寺蜜璃放在地上,“你可以休息了哦!你很努力!很了不起啊!”
‘耳朵还没恢复,听不到啊。’炭治郎有些困惑地看着甘露寺蜜璃,见她走向那个少年鬼,高声提醒道,“那个是上弦之肆!请务必小心啊!”
“我说你啊!太过嚣张了啊!快把祢豆子和玄弥交还回来!”
“闭嘴!女流氓!这个世上能命令我的只有那位大人!”
‘女流氓!是,是在说我吗?’甘露寺蜜璃看着这个孩童外表的鬼,大受打击,‘难以置信那孩子是怎么说话的!跟我弟弟差不多的年龄体格,不过鬼的年龄跟外表不同,但是好过分!’
“血鬼术·狂压鸣波!”
“甘露寺小姐!小心!”
甘露寺蜜璃迅速冷静下来,“恋之呼吸·叁之型·恋猫时雨!”
炭治郎吃惊地看着宛如猫一般跳跃的甘露寺蜜璃挥动着刀刃,造成大范围的攻击劈开了对方的攻击。
“我生气了!就算外表是孩子也不饶你!”
‘这丫头把攻击本身砍断了。’少年鬼微眯双眼,迅速想着对策。
甘露寺蜜璃的日轮刀极薄且极柔,招式的速度甚至凌驾于宇髓天元。强力的韧性之刀再加上女性特有的柔软肌肉,较大的关节可动范围才使这种速度成为可能。
这把刀很容易砍伤自己,很难控制的刀是专门为她锻造的。
“恋之呼吸·贰之型·懊恼逡巡之恋!”甘露寺蜜璃高速移动着,同时摆动日轮刀进行着斩击。
甘露寺蜜璃又回转自身,进行着回旋斩击的同时,劈开了敌人的攻击,“恋之呼吸·陆之型·猫足恋风!”
见甘露寺蜜璃轻松应对,少年鬼思考着如何让其重伤,‘完全跟得上啊,那就用这个术横扫一切吧。’
“血鬼术·无间业树!”
无数巨大的木龙相互翻腾着,势不可挡地前进着。
‘呀!是广范围的术啊!我接得下来吗?’甘露寺蜜璃深呼一口气,“恋之呼吸·伍之型·摇摆不定的恋情·乱爪!”
无数的斩击将其化解,甘露寺蜜璃快速地来到少年鬼面前,缠住他的脖子,看见对方张开嘴,疑惑不解,‘嗯他是想干什么但是没关系,只要砍断他的脖颈就好了。’
“甘露寺小姐!那家伙不是本体!就算砍断脖颈,也不会死啊!”
‘咦不会吧?判断失误了!’听到炭治郎这么说,又看到对方发动血鬼术,甘露寺蜜璃瞬间绷直肌肉,强行接下了这一招,她痛嚎一声,跪在地上。
“甘露寺小姐!”炭治郎连忙起身,前去救对方。
‘难以置信,这个丫头中了刚才的攻击居然还能保持□□!是中招前绷直了肌肉啊,但是这也不是绷直肌肉就能承受得住的攻击啊!原来如此,’少年鬼恍然大悟,‘这丫头有着不符合外表的力气,拥有着特异体质。这样的话,吃下如此高品质的肉即意味着变强。’
‘不过还是先打烂她的头骨吧!’少年鬼挥拳砸向甘露寺蜜璃的头颅,在这生死之际,甘露寺蜜璃看到了走马灯。
“能跟你结婚的只有熊,猪或是牛了吧。那头诡异的发色,要是遗传到孩子身上,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啊。”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子对甘露寺蜜璃说道,“这场相亲就当没发生吧,请忘记我,永别了。”
甘露寺蜜璃呆呆地看着男子走远。
两年前,在17岁时的相亲失败,甘露寺蜜璃大受打击。
她的□□十分特殊,肌肉的密度是常人的八倍。看似纤细的手臂实则蕴含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在她一岁多的时候,顾虑到怀着弟弟的母亲的身体,她高举起了15公斤的腌菜石,成功地让被人评为沉着稳重的母亲头一次吓软了腿。并且她也非常地能吃,她一个人的食量相当于三个相扑手的总和。
相亲大受打击的她决定隐瞒自己的真实情况。
此后,她用染料粉将头发染成了黑色,并且刻意地忍住食欲,尽管饿得自己头晕眼花。甚至还编纂了一大堆的谎话,装作自己举止十分柔弱,这让她的家人十分担心。
但如此一来,想要娶她的男人出现了。
‘这样,真的好吗?我真的要这样活下去吗?’无心听男人的讲话,甘露寺蜜璃发现这样的幸福并非是她所追寻的,‘吃得很多,力气很大,发色奇怪,这些都是我啊,我要装作不是自己吗?’
‘原本的我是不是能够帮助到别人啊这世上就没有能够容纳我的地方吗?就没人会喜欢原本的我吗?’
身上传来的重量将甘露寺蜜璃的思绪拉回现实,她惊异地看着炭治郎、祢豆子及不死川玄弥,‘咦我刚刚是失去了意识了吗?’
“快点!快点站起来!”炭治郎最先起来,催促着祢豆子和不死川玄弥,“攻击又要来了!”
“知道了!”不死川玄弥用手抵住甘露寺蜜璃的背,以免她滑落下来。
“我们一定要保护好甘露寺小姐!这位最有可能性的人!她是希望之光!只要她还活着,我们就一定能赢!”
听到炭治郎如此信赖自己以及大家对自己抱有莫大的期望,甘露寺蜜璃眼眶有些湿润,她打起精神,为大家挡下了少年鬼的攻击,“谢谢大家!我是柱,却还犯了那样的错,真是不好意思!”
“我绝不会让同伴死掉的!鬼杀队是我最重要的容身之处!不管你是上弦还是什么,我都不会输给你这个坏家伙的!觉悟吧!我要拿出真本事了!”
‘好厉害,攻击全部被斩断了。’炭治郎趴在地上,崇拜不已,‘好帅啊!’
过去的记忆再次重现。
“太棒了!蜜璃,你是受到了神明特别眷顾的人哦!请为自己的强大而自豪!那些说你坏话的人不过是畏惧你的才能罢了,他们只是嫉妒你而已。”
甘露寺蜜璃连忙弯腰致谢道,“谢谢您!”
‘爸爸妈妈,谢谢你们把我生得这么强壮!在鬼杀队里,我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一张张笑脸浮现眼前,‘从鬼中救下来的人们都流着泪向我道谢,伊黑先生还送了我一个条纹长袜的礼物。’
‘以前的我总会抑制我的力量,总会担心女孩子这么强真的好吗?总害怕会被批评为不像人类,但我不会在这么想了。’
炭治郎的话语再一次回响在耳边,“甘露寺小姐是希望之光啊!”
“交给我吧!我会保护好大家的!”甘露寺蜜璃疾速冲向少年鬼,“这边我来想办法解决!”
“炭治郎,你知道本体在哪吗?”
“我知道,在这边!”炭治郎往东北方向跑去,‘甘露寺小姐拖住了那只鬼,我们也得快点找到本体,然后解决他。’
‘小鬼们!’察觉到他们的用意,少年鬼发动了攻击,但都被甘露寺蜜璃化解了,‘这丫头动作比刚才更快了!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伤势愈合了!’联想到炭治郎,少年鬼皱紧眉头,‘莫非是那个鬼的能力’
‘真是太不愉快了!真是太碍事了!害我无法将木龙传送到那边的小鬼那去!’他转念一想,加大攻击力度,‘不过,她也坚持不了多久!’
“不要被甩下去了,趁那个木龙攻击还没攻过来!趁甘露寺小姐拖住了那个少年鬼!”炭治郎大声提醒道。
‘这种状态下,刀根本无法挥出去!既然如此,只能这样了!’不死川玄弥张口咬住木树,炭治郎和祢豆子都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大跳。
‘他的牙好硬啊!等等,现在最为关键的是,’炭治郎大声询问道,“不要紧吗?玄弥,你这样不会弄坏你的肚子吗?”
不死川玄弥有着能将鬼吃下并且暂时性变为鬼体质的能力。吃的鬼越强,他的再生能力和力量也提升得越多。
这是身体能力低下且无法使用呼吸法的不死川玄弥为接近柱而使出的技能,但这并非是谁都能够做到的。
不死川玄弥也是特殊体质,他有着优秀的咬合力和特殊的消化器官,因而使短期鬼化成为可能。
‘趁现在,倒下了!’炭治郎松开木树,挥刀斩击着,忽然树枝鞭袭来,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许多的伤口,他忍着痛楚,使出剑技,“火之神神乐·炎舞!”
缠绕着火焰的弧形斩击一眨眼地功夫劈开了保护半天狗的树藤,却发现半天狗再一次逃走了。
“混蛋!不要逃啊!不要逃避责任啊!你所犯下的罪孽,我一定会让你负起责任的!决不放过你!”
炭治郎的话让正在逃跑的半天狗想起了一名男子也是如此对自己说道,“是你做的!不是其他人!你必须要负责!你这自相矛盾的大骗子!”
‘胡说!我自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谎话,我是善良的弱者,如此可怜,却没有任何人同情。’半天狗否认了对方的话语。
“给我适可而止啊!你这混蛋!”对于对方不断逃走而感到厌烦的不死川玄弥,抡起被砍倒的大树,朝其扔去,“可恶啊!你差不多该死了吧!给我看气氛啊!”
炭治郎很快反应过来,扑倒祢豆子,兄妹两看着飞出去的大树,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居,居然把树抡出去了!’
树木阻挡住半天狗的道路,祢豆子闪速地来到他的面前,挥刀斩向但也落空了。
“溜得好快!搞什么啊那个家伙!混蛋!追不上他啊!”看见半天狗再一次逃走,不死川玄弥气愤不已。
‘好快!可恶,是铁下心来要逃到底吧!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跑着跑着,落后于祢豆子和不死川玄弥的炭治郎差点摔倒,‘不行啊!站不住了。’
‘要不是左腿受伤还没愈合,’体力消耗过大让他的愈合能力本就大大地减弱,再加上刚刚让甘露寺蜜璃恢复,他现在已经处于濒临透支状态了,‘不能放弃!’
“雷之呼吸是要先把注意力集中到脚上的哦。”炭治郎忆起善逸曾告诉过自己的话语,“我们其实对自己的身体尺寸或是每块肌肉的形态,都并没有很全面的掌握哦。对那些有着全部清楚的认识才是真正的‘全集中!’训练我的爷爷这么说的。”
‘让空气循环在每根肌肉纤维和每根血管中,’炭治郎深呼一口气,右腿撤退一步,左腿虽然打着抖,但也稳住在,‘把力量通通灌注到脚上!积累起来!’
‘再一口气爆发,像撕裂空气的雷鸣一般。’炭治郎闪速来到鬼面前这一举动均让祢豆子和不死川玄弥大吃一惊。
‘这次我一定要成功!’就在炭治郎砍到对方脖子一半时,半天狗由于自己求饶不断但总被对方无视,憎恨之意涌上心头,“你就不觉得我真的很可怜吗?!”
炭治郎惊愕地看着对方从一个野老鼠般的大小变成了一个身形巨大,长相凶恶的模样,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对方抓住在手中,“不要欺负弱者啊!你的理论都是在放屁!臭呆子!”
不死川玄弥出现在炭治郎身后,伸手用力扒开紧紧抓住炭治郎的鬼手,而祢豆子出现在鬼的身后,使出剑技。与此同时,炭治郎利用被对方挤压而喷出的血液,发动了血鬼术,这些让那鬼不得不松开炭治郎。
‘不好!因为我吃了鬼,所以这火也会烧到我!’忽然,灼烧之痛消失,不死川玄弥发现是炭治郎将其化为治愈之火,然后倒在了地上,“炭治郎!”
‘不好!再生速度变慢了!维持憎珀天的形态消耗了太多的力量,需要补充人类的血肉。’鬼一边逃跑,一边寻找着村民,‘附近有人的气味。’
“站住!”炭治郎拼尽全力地想要站起来,“我不会让你逃走的!就算你逃到地狱尽头我也一定会砍断你的脖颈!”
“那小鬼不过只将刀嵌入我的脖颈罢了,总之先吃掉那些人补充力量再说。’见他奔向村民,炭治郎再一次将力量集中于脚上,‘快!再来一次!再用全集中踏一次地面!’
一把刀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他偏头望去,是时透无一郎,“炭治郎!快用那个!天快亮了!别让他逃掉了!”
“开什么玩笑啊!混蛋小鬼!不准用!”被抢夺走刀的钢铁冢快气疯了,就算有钢穴森和小铁两人拉着,也差点拉不住他,他掐住时透无一郎的脖子,“还给我!那个才完成了第一阶段!”
“好痛!”狠狠被打了脑袋的时透无一郎退了几步,离钢铁冢远了一些。
“时透君,谢谢你!”炭治郎握住刀柄,闪电一般地冲到鬼的面前,“火之神神乐·圆舞一闪!’
一声痛嚎,鬼的头颅被砍下,但却没有消散,他依然往前跑去,祢豆子也追了上来,在使出剑技的时候,却被打穿了腹部。
“祢豆子!”炭治郎摸着喉咙,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他抱住祢豆子,想要为其治疗,却被她制止,她无比虚弱道,“哥,哥哥,快去救村民,不要管我了,还有砍完就别过来了,天,天要亮了。”
时透无一郎抽不出身并且离目标太远了,不死川玄弥也是如此。
炭治郎想要前去救村民,但他又放不下自己的妹妹,正当他陷入两难之时,祢豆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兄长踢向那个鬼。
看到妹妹满脸血迹地微笑着,泪流满面的炭治郎握紧双拳,快速追逐着鬼,‘就在不远处,赶得及!’
‘本体的气味就在附近!仔细辨别,在那个鬼的体内!在他的心脏里!’炭治郎加快速度,‘这次你真的完了!卑鄙之徒!’
“用性命赎罪吧!”在临死之际,半天狗回想起自己还是人类的时候就坏事做尽,并且为了逃避责任又做了装瞎,说谎,杀人灭口等等恶行,于是被人们称为了自相矛盾的骗子。
“走马灯吗?”半天狗喃喃自语着,伴随着灼烧之痛,他的本体被砍了首级。
“灶门阁下!那边有阳光啊!”被救下的锻刀师想要拉住炭治郎,阻止他回去。
‘祢豆子!等我!’炭治郎强撑着身体,跑回到祢豆子的身边,被日光灼烧的疼痛让他差点摔倒,‘快一点!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另一边。
‘对不起!我要死了!’逐渐落于下风的甘露寺蜜璃发现憎珀天消散了,激动不已,“太好了!得救了!炭治郎君他们成功地斩断了本体的脖颈啊!”
她快速起身,前往炭治郎他们所在之处。
‘哥哥,对不起,还没让你变回人类就先走了。’祢豆子的视线开始模糊,一个人将自己扶起,‘是谁?香奈乎啊。’
她伸出手摸着香奈乎的脸庞,“别,别难过。”
香奈乎手忙脚乱地想要拿出药物,然后为其注射,却发现自己的木盒里只装了三支,并且两支给时透无一郎用了,还有一支用给了钢铁冢。而药片也全部分给了那些受伤的村民,无力感席卷全身。
就在此时,炭治郎出现了,他在香奈乎诧异的目光中抱住祢豆子,“别怕,哥哥会保护好你的!”
“炭治郎!”时透无一郎连忙找着落脚点,从悬崖跳了下去,拼尽全力想要为其遮住阳光。
“放心吧,我们说好过永不分开。”伤口愈合完全的祢豆子泪流满面,被紧紧抱住的她听到兄长这么说,她诧异地发现兄长并没有因为阳光灼烧。
炭治郎松开祢豆子,阳光撒在他的身上,他的笑容比这初升的暖阳还要明媚,还要温暖,“早上好!”
祢豆子抱住兄长,失声痛哭了起来,“真,真是太好了!”
时透无一郎停下脚步,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炭治郎笑意盈盈的模样,低语道,“实在是,太好了。”
不死川玄弥在看到克服阳光的炭治郎和祢豆子相拥而泣时,再一次回想起了自己幼时与兄长的感情,同时也为灶门兄妹获得了幸福而高兴地露出了笑容。
炭治郎抱着祢豆子的手松了下去,赶来的锻刀师吓得不知所错,“这是怎么呢?”
“炭治郎,没事吧?”
“应该是因为到了极限,所以昏睡了过去。”祢豆子抱着兄长低语出声道。
时透无一郎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就在此时,甘露寺蜜璃出现,一把抱住他们,带着哭腔道,“太好了!太好了!大家赢了!一起赢的!好厉害啊!都活着真是太好了!”
阳光下,几人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