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初遇小兰
暖香阁是京城最大的风月场所，烟花之地。
位于内城。
素来是达官贵人的最爱。
这里有许多绝色美人，艳名远扬。
每年甚至会评比花魁、美人榜，引得万人空巷，众人瞩目。
因而不仅在京城极富盛名，连地方上也有许多人慕名而来。
出入这里的无不是富商巨贾，地位显赫之人。
聂重便是这里的常客。
他是通侍大夫兼承宣使。
位列正四品。
算得上位高权重。
被暖香阁视为贵客。
此时，聂重正在这里左拥右抱，与美女游戏，好不快活。
赵毅和端木清竹来到暖香阁附近，没有贸然行动。
他们隐藏在后门一处黑暗的角落，等待合适的时机。
一直到子时，暖香阁的部分守卫已经休息。
负责巡逻的城防军也大为减少。
赵毅和端木清竹这才从黑暗中走出来，施展身法进入暖香阁。
他们直奔其中最热闹的一栋楼——翠袖楼。
翠袖楼此时依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喧闹不已。
许多客人在吆五喝六，饮酒作乐。
伴随着丝竹管弦之声。
一派靡靡气氛。
赵毅抓住一个端菜的伙计，问道：“承宣使聂重在哪里？”
“第三层大堂里，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就是……”
伙计战战兢兢回答。
赵毅顺着伙计所指的方向看去。
立刻看到一个刀疤脸中年人，大马金刀坐在位子上，怀抱美女，大口饮酒。
他将伙计打晕。
随后朝端木清竹示意一眼。
二人同时飞身而上，来到三层。
嗡……
一面黑色盾牌飞进大堂，将沿途之人打飞。
砰砰砰砰……
一阵闷响。
十几个人倒地。
黑色盾牌最终飞向刀疤脸中年人，聂重。
聂重是洞虚境中期，实力不弱，见状立刻将怀里的美女丢了出去。
砰！
盾牌将女子打飞，惨叫着飞了出去。
聂重趁机跃向一旁，躲过了盾牌的袭击。
呼……
盾牌呼啸着，转了一圈，倒飞回赵毅的手中。
赵毅和端木清竹出现在大门口。
事发突然，在场之人无不惊慌。
现场一片混乱。
“你们是什么人？”
“刺客！”
“有刺客！”
在场的客人惊呼。
他们看着赵毅和端木清竹的打扮，立刻知道来者不善。
“我们是来找聂重的，其他无关人等立刻离开。”
赵毅喝道。
众人闻言如蒙大赦，立刻躲向一旁，生怕受到波及。
这个时候聂重也反应过来，朝左右大叫道：“给我拦住他们！”
他的几个手下冲了出来。
个个手持长刀，修为在聚元境，实力不弱。
可哪里是赵毅和端木清竹的对手。
只见端木清竹手上出现霜影璇玑剑。
唰！唰！唰！
剑光连闪。
顿时，一股寒气弥漫大堂。
瞬间将一众护卫笼罩。
寒冷的劲力令他们身形迟缓，瑟瑟发抖。
仿佛不着寸缕，站在冰天雪地里。
他们的眉毛都变得雪白。
后面冲来的暖香阁守卫也被这股寒气给冻住。
无一例外站在原地，拼命催动真气抵挡，无法动弹。
手中武器也掉落在地。
这就是霜影璇玑剑的威力！
配合端木清竹的变异灵根霜灵根，相得益彰。
洞虚境后期以下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聂重见状大吃一惊！
知道不是赵毅和端木清竹敌手。
想要逃跑。
然而，赵毅已经先一步动作。
他拔地而起，落在聂重身前。
手中山河覆雪刀横在他颈部。
“再往前走一步，死！”
赵毅冷冷地道。
聂重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他知道无路可逃了。
他服软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找我？”
“我们只想问你一件事，当年你向朝廷提交证据，说永平侯和倭寇勾结，背叛大华，还说端木侍郎也参与其中，他们真的有做过这些事吗？”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聂重的眼珠连转，看看赵毅，又看看端木清竹。
想认出两人的身份。
奈何他们都身穿夜行衣，脸戴黑色面巾，根本辨认不出。
他于是道：“是真的，我原本是永平侯手下的心腹，自然对他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
是我将证据送交朝廷，指控二人叛国。”
“那些证据呢？”
“我都交给夜行司了，不过被一场大火意外给烧了，什么都没留下，你向我要，我也拿不出。
再说过了这么久了，谁还管这事。”
聂重目光闪烁。
“好一个死无对证！据我所知，永平侯镇压倭寇多年，与倭寇势不两立。
端木侍郎更是为官正直，为国鞠躬尽瘁。
他们怎么会突然背叛大华？嗯？”
赵毅怒斥。
气息爆发，强烈的威压笼罩在聂重身上。
这一回，他用上了万象神眸的力量。
聂重顿时露出挣扎之色，时而凶狠，时而痛苦。
最终还是不敌万象神眸之力，大声道：“假的！都是假的！他们没有勾结倭寇，没有叛国！”
哗！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尽皆哗然。
他们自然也都听说过一年多前那场血案。
没想到背后另有隐情。
赵毅立刻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只要你原原本本地把真相说出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是他们让我……”
聂重刚开口。
忽然，他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竟然全都流出鲜血。
黑色的鲜血淌遍全身，骇人至极。
聂重仰头栽倒在地。
这一幕再次令众人大惊。
赵毅立刻上前查探。
发现聂重的脉搏和呼吸都没有了，已经死了。
而且是中毒而死。
剧毒。
短时间内就要了他的性命。
赵毅立刻环顾四周，开启万象神眸。
看到桌子上的一壶酒，发现其中冒着一缕缕黑气。
刚才聂重正是饮过此酒。
赵毅拿来看了一眼。
“是鸩毒！”
“鸩毒？”
在场之人一阵惊恐。
鸩毒是剧毒。
服用少量就会毙命。
哪怕修士也不例外。
鸩毒混入酒中便是鸩酒。
聂重之前显然是喝了鸩酒，现在发作了。
但是，是谁下的毒？
赵毅看向在场的人。
就在这时，他发现一名丫环隐藏在人群最后，在悄悄后退。
她的手上还拿着托盘。
赵毅立刻锁定了这个人。
“站住！”
他冲了过去。
这时，“丫环”突然一把扯掉身上的衣服，露出本来面目。
竟然是一个身穿黑色贴身劲装，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子。
只是她的眼睛却是极其冰冷，毫无人类情感。
仿佛是一个杀戮机器。
两眼瞪着赵毅，极其凶狠。
这是杀手才有的眼神。
女杀手转身就跑，想要离开翠袖楼。
然而，赵毅已经先一步出手。
“金城汤池！”
他丢出山河碎云盾。
盾牌化为高高的城墙，挡在大门口。
连窗户也封住。
整层楼外部被封锁，除非比赵毅实力强，否则休想出去。
女杀手脸色微变，被山河碎云盾挡住了前进的步伐。
不过她的脸上并没有惊慌之色。
只见她不知道施展了什么秘术，“砰”的一声，化作烟雾消失不见。
和之前杀死纪震的那名杀手使用的身法一模一样。
在场众人乱作一团。
生怕被双方的争斗给波及。
赵毅眼底闪过彩光。
万象神眸之力让他看到，那阵黑雾飘到角落，躲藏在一个舞姬后面。
赵毅立刻施展“脚踏七星”的身法靠近。
同时施展“魁星踢斗”的攻击招式。
对方似乎没想到赵毅的身法如此精妙，转眼间就来到近前。
她瞬间被腿影笼罩住。
砰砰砰……
腿影落在现形的女杀手身上。
她的口中溢出鲜血。
论近战，有几个人是赵毅的对手？
这女杀手虽然实力颇强，可依然落在了下风。
在赵毅腿劲的攻击下，她的衣服裂开，手臂上竟然也出现一个蜘蛛网一般的印记。
赵毅目光一凝，他立刻肯定，此人与杀死纪震的杀手是同一势力。
就在这时，女杀手自知不敌，将旁边的舞姬抓了过来，挡在身前！
“啊！”
那舞姬一阵大叫，惊恐不已。
赵毅一脚将舞姬踢开，再次攻向女杀手。
女杀手似乎没想到，赵毅如此果断，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她又抓了一个丫环过来，用利剑抵在丫环脖子上。
“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她的声音十分嘶哑，如同野兽。
在场的人早就吓坏了，疯狂逃窜。
但是因为山河碎云盾的封锁，他们根本出不去。
只能在现场大喊大叫。
赵毅见到女杀手借助人质威胁。
他根本不予理会。
拿出了偷天弓。
端木清竹见状，心有不忍，本想阻止可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赵毅。
赵毅拉开弓弦。
顿时，满室生风。
强烈的灵气波动令每一个人脸色大变。
女杀手终于知道赵毅的实力是多么可怕。
而且行事果断，恐怕不会在意一个人质的死活。
她甩出一根鞭子，又抓了几个没有修为的丫环过来，全部挡在身前。
“你难道想害死她们吗？”
女杀手色厉内荏道。
赵毅不答，眼底闪过彩光。
就在女杀手一阵恍惚中，换日箭射出。
瞬间抵达女杀手身前。
就在快要穿过几名丫环的时候。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箭矢竟然突然转弯，从侧面攻向女杀手！
这一下，措手不及。
让所有人都大为意外。
就连女杀手也不敢相信。
“云影流痕”箭术可以改变箭矢方向，赵毅早已运用得滚瓜烂熟。
女杀手却没料到有这一招，瞬间被箭矢命中。
一蓬鲜血洒出。
不过这女杀手身法极为了得，就在箭矢之力即将杀死她的时候，她再次施展出那门诡异的身法。
整个人化作烟雾消失。
不过这一次，却是向下。
轰的一声！
地板碎裂。
好几个人掉落下去。
那团烟雾笔直冲向楼下。
连续洞穿过好几层地板。
落到地面后，迅速朝外冲去。
转眼间，消失在浓郁的夜色中。
这一幕变故同样是发生在电光石火间，让人意想不到。
赵毅没想到，在被重伤后，这女杀手还能逃走。
她显然是训练有素，专门练习过逃生的技能。
想要杀死这类人，不是容易的事。
赵毅站在栏杆边缘，看到黑雾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不知道去往哪个方向。
他的目光搜寻了片刻，便不再看。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是什么组织，实力很强，行事狠辣冷血。”
赵毅脑海中转过这个念头。
忽然见到远处飞来一群身影。
骑乘狮鹫，来势汹汹，速度极快。
显然，城防军已经得知了这里的事，正在快速赶来。
他立刻招呼端木清竹：“走！”
端木清竹放开了对聂重手下和暖香阁护卫的压制，和赵毅一起，施展身法飞身而下。
两人一起离开了暖香阁，消失在夜色中。
在被城防军包围前，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龙渊江边的宅子。
赵毅关上门，摘下面巾，露出本来面目。
他看向端木清竹：“可惜，今天差点得知案件真相。”
端木清竹点了点头：“的确是可惜，没想到聂重也被灭口。”
赵毅接着道：“虽然没有问出实情，可此行也是大有收获。
现在可以更加肯定，你父母是被人陷害的。
这一切都是阴谋。”
端木清竹也感到精神振奋：“不管是谁，我都要揪出幕后凶手，还我家人一个公道！”
“纪震和聂重接连被杀，必然是幕后主使害怕事情暴露，指使杀手灭口。
只是不知，这幕后之人是什么人。
这两次的杀手，我都在他们身上看到过一个奇怪的记号，不知道代表什么？”
赵毅疑惑。
“你是说那个蜘蛛网印记？现在看来，这应该是一个规模不小的黑暗势力，里面的杀手实力都很强。
能够在京城之地，掌控这样势力的人，不会很多，必然是背景深厚之人。”
端木清竹也露出思索之色。
“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调查当年的事，先一步行动，杀人灭口就是要阻止我们的调查。
而且以他们的力量，恐怕迟早会知道我们的所在，到时，我们会非常危险。
必须随时做好准备应对。”
赵毅提醒。
“对不起，是我让你陷入险境了，你原本跟这件事无关，不需要掺杂进来。”
端木清竹脸上有一丝歉意。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赵毅摇头。
两人都没有说话。
他们知道，接下来才是最有挑战的。
追查这件事将要面临巨大的危险。
而且越靠近真相，越是危险。
不过他们都不是畏首畏尾之人，既然决定要做，就不会退缩。
“现在线索又断了，我们必须找到新的突破口，就从那个蜘蛛网印记下手吧，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它的来历。”
赵毅建议道。
端木清竹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我会多出去探听消息。”
“这几天接连的行动，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我们接下来暗中调查，免得暴露行踪。尽量不要动手。”
“好。”
接下来的几天，赵毅和端木清竹一边调查蜘蛛网印记的来历，一边修炼。
日子平静无波。
城内的守卫力量明显加强。
似乎是受到夜行司事件和暖香阁事件的影响。
到处搜捕嫌犯。
山雨欲来风满楼。
赵毅和端木清竹减少了外出，所受影响不大。
不过连续几天的调查，还是毫无收获。
没有任何关于蜘蛛网印记的消息。
这个组织的来历神秘无比，似乎无人知晓。
赵毅知道，要弄清楚真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索性将重心转移到修炼上。
距离他和白云飞的一年之约，只剩下九个多月。
九个多月后，他就要和白云飞决一死战。
提升修为，增强实力，刻不容缓。
在所有提高修为境界的途径中，服用丹药是最常用，也是极其有效的一种。
到了赵毅这个层次，纳元丹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需求。
只有更高等级的绛云丹才有实质作用。
绛云丹是四阶丹药。
由鸢尾兰、黑蚁之卵、清明醇液、烈风妖兽核等八种药材炼制而成。
对四阶境界包括练血境和洞虚境的修炼者，有明显的提升效果。
赵毅打算自行炼制绛云丹。
他打听了一下，来到文清大街。
文清大街是玉京城中最繁华的几条街道之一。
街道两边清一色的丹药铺。
出售丹药、丹方、药材、炼丹炉等等，各种跟丹药有关的修炼物品。
比起风云商会的丹药物品还要齐全。
京城中的人也习惯来此处购买丹药物品。
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赵毅混迹在人群中，寻找合适的药材。
如今炼丹炉他已经有了，只差药材便可开始炼药。
以他现在的眼光，寻找上好的药材并不是难事。
很快，就在几家丹药铺中购买了一百份绛云丹的药材。
都是货比三家，街边店铺中最好的。
为此，赵毅花费了数十万下品灵石，储物袋中的财富几乎消耗一空。
之前从纪震的储物戒中得到八百多万下品灵石。
他和端木清竹对半分。
打造霜影璇玑剑花费了两百多万下品灵石。
他自己购买了一尊玄器炼丹炉和一尊玄器炼器鼎，花费两百万下品灵石。
“这钱可真不经花。”
赵毅感叹了一句。
境界越高的修士，花费的财富也越惊人。
到了四阶以上，简直如流水一般，动辄以百万计。
这还是灵石，不是普通的金银。
赵毅带着绛云丹的药材，迈步返回。
路过一个分岔路口，忽然看到道路旁挤满了人。
有修士，也有普通百姓。
对着一个少女，正议论着什么。
那少女十二三岁年纪，身形瘦弱，蓬头垢面，衣衫破烂，一副饱经忧患的模样。
此时穿着一身缟素，头戴白巾，低头一言不发。
在她面前的地上，用鲜血写着几行字：
“家父病逝，无资财以安葬，若有出资相助者，愿为奴为婢，侍奉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