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辰（2）
惊喜一重接一重，丹亭很是高兴，有人记得自己的生辰并且精心安排，脸上也没有故作清冷，反而多了笑容，和白仲舜相处也更自如了些。
风郁也高兴，更是没有像以往一样看不惯白仲舜，而是拉着他喝酒。
“来，白公子我敬你一杯。”
风郁拿起两杯倒满酒水的酒杯，一杯递向白仲舜。
白仲舜也意外风郁的热情，虽然不知道风郁是否又有什么坏点子，但基于今日是丹亭的生辰，也就配合着风郁。
“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我和师姐，我再敬白公子！！”
“风公子言重了，是你们于我有恩，都是我应该做的。”
“来来来，不说那些空话，感情深一口闷啊！”
风郁说完就一口闷下，并用空杯向白仲舜示意，白仲舜笑了笑也一饮而尽。
一杯又一杯，两个人是越喝越多，越喝越畅快，然后就开始谈天说地。
风郁是别有用心想灌醉白仲舜，白仲舜是开心与丹亭的关系更进一步，反正二人就大喝特喝。
丹亭看着他们的架势，劝说道，“不要喝那么多酒，伤身，对治疗也不好。”
“师姐你放心，我注意着呢。”风郁说着用公筷夹起一块鱼肉放进丹亭的碗里，“来试试这鱼，可好吃了。”
“丹小姐不必忧心，白某还是有些酒量的。”白仲舜在一旁也开口说。
两人都如此说，丹亭也就不管了。
只是这两人说是说得好听，刚才还说自己酒量好的白仲舜已经醉倒一旁快要睡着了，而风郁虽然还是一脸常色，坐得板正，可明显眼神有些涣散。
丹亭扶额，无奈又好笑。
风郁唤来下人将醉倒的白仲舜带回房间。
“师姐，我们出去走走吧。”风郁对着正收拾残席的丹亭道。
“我还没收拾完……”
丹亭话未完，瑞雪就来了。
“小姐，这些奴婢来收拾就好。”
“是啊师姐，陪我出去醒醒酒吧！”
半拉半就间，丹亭只好跟风郁出来走走了。
今夜倒还清朗，夜幕只挂着半轮清月，繁星几许，星辉点点，月凉如水。
丹亭和风郁就肩并肩走在略干燥的青石路上，小道两旁堆着雪，亭灯泛光，红梅枝桠缀着些许的白雪。
“不是酒量好？还醒什么酒。”丹亭揶揄道。
“师姐，那是今天高兴嘛。”
出来丹亭才发觉风郁两颊微醺，只是房里微黄的烛光没有特别显而已。
丹亭无奈的笑了笑，再往前走是一处小花园，可惜冬日里只有常青的绿植，并没有什么争奇斗艳的花朵。
花园中有一套石制的桌凳，有下人的日常打扫，上面并没有积雪，还很干净。风郁走路正有些摇晃，幅度小，丹亭还是发觉了，就拉着风郁去坐下。
徐徐来的冷风，虽然冷但让风郁昏沉的头脑，也清晰不少，这才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生辰礼。
一个白玉佩，样式很简单，只雕刻着几朵栩栩如生的梅花，下角刻了亭亭两字。
“师姐生辰快乐，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师姐不要嫌弃。”
丹亭接过看了看，“这亭亭……”
风郁挠头还有些不好意思，“我自作主张刻的，亭亭高竦，不染风尘，上次师姐送了我承远的字，那我也送师姐一个。”
“谢谢，我很喜欢，师弟谢谢你和白公子给我准备的这些，这还是第一次有那么多人给我过生辰呢。”
丹亭对风郁又道了一遍谢。
“师姐客气了啊。”
风郁的俏皮话又引得丹亭发笑，“除了师姐，日后也可叫我亭亭啊。”
两个人相视笑过，随后就静静的享受静谧的时光，难得的寂静，莫名的情绪也就追了上来。
“从前都是师傅和瑶瑶给我过，可是师傅走后，我就没有过过生辰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有朋友，朋友还陪我过生辰，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和仲舜。”
“师姐，都说了不谢啊，你又说。”
“因为除了师傅和瑶瑶，再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啊，除了道谢，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丹亭看向风郁，“我是真的很感谢。”
风郁无奈，“知道知道啦师姐。”
“好吧，我不道谢了。”
丹亭微微撅起嘴，然后转头望月，银白的月让丹亭渐渐陷入回忆。
“师姐以前是怎么过生辰的？”风郁打破安静。
“以前都是师傅给我过生辰，每年给我过生辰，师傅都会给我穿上新衣、梳发髻，还有长寿面，瑶瑶会唱歌跳舞，岚会抚琴……”
丹亭缓缓说着，眼眶不自觉泛起泪花，泪光涟涟。
“师姐总是说起师傅，那师傅是怎样一个女子？”
“师傅，”丹亭眨眨眼收回眼泪，万分熟悉的人影被拉出回忆，“师傅不怎么爱说话，喜欢一个人待着，师傅长得很漂亮，但是不喜欢笑，师傅喜欢水蓝色，师傅对我很好……”
“好了，不说了，师姐不说了。”
风郁看着丹亭越说越难过，心下懊恼怎么提这话头。
丹亭眼带泪花笑着道，“我没事，我只是有点想师傅了。”
笑容实在算不得开心，风郁忍不住抬起手拭掉丹亭眼角的泪。
丹亭这下倒是愣住了，风郁这动作着实亲密了，连忙往后退了些。
风郁也立刻反应过来，忙收回手，尬笑几声，“别哭了，今日你过生辰是开心的日子。”
“嗯。”丹亭起身站起来，“时辰也不早了，该休息了。”
“那我送你回房吧。”
丹亭没有拒绝，风郁就送丹亭回了西厢。
“很晚了，你也早些休息吧，睡前记得喝一碗醒酒汤。”
风郁点点头，看着丹亭关上了门才转身走。
只是，到躺在床上，二人皆没有睡意。
丹亭脑子不住的回想风郁在自己耳边说生辰快乐，还有烟火里那灿烂万分的笑容。
东厢床上，风郁双手枕在脑后，瞧着床幔发呆。
也不知多久时间，风郁从枕头边摸索出一根竹管，仔细看了，又掀被起身来，打开衣柜拿出一个木匣子。
木匣子里静静躺着一支白玉簪子，只雕了一朵梅花，和刚才丹亭收到生辰礼俨然是配对的。
这一夜除了呼呼大睡的白仲舜，丹亭和风郁直到子时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