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晚上苏玖再次洗漱好，忙把身上这套棘手的睡衣脱掉放进了衣柜里。
如果不是时间不稳定，她恨不得当场把这套睡衣手洗一遍。
又想起昨晚不该做的梦来，她捞出一套新的床褥铺好，劳心劳力地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才算完事儿。
确认房间内肉眼可见的东西跟陆津舟没有半分关系之后，苏玖才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
但耐不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晚上苏玖梦到自己对着陆津舟使了美人计勾引他时，恨不得当场在睡梦中掐死自己。
睁开眼时，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空荡的天花板。
苏玖摸了摸额头，依旧是细密的冷汗。
她该不会失心疯了吧？
灵魂把她出卖了，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呢？
就算在梦里也不可以！
[微醺]闭店赔死也好，被周锡纯的喧闹吵死也罢。
早知道在星渝北庄的这两夜会做如此奇葩的梦，她宁愿流浪街头也不会给陆斯羽打求助电话。
第二天。
这次苏玖起得格外早。
客厅内是送来的早饭，但不见陆津舟的身影。
苏玖也没再顾着其他的，吃了起来。
虽然不是昨天带来的她喜欢的那家，但至少是高档早餐店，味道也还不错。
想着快些吃好继续睡个回笼觉，晚上宴会声势浩大，她必须保持个充沛的体力。
但饭吃了没多久，就看到陆津舟走进来。
苏玖勺子还含在嘴里，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曲儿，在看到男人的身影时，粥混在模糊不清的调子里差点卡死自己。
“你怎么现在来了？”苏玖舔舔嘴唇，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宴会不是晚上吗？”
“提前准备一下，去挑件礼服和饰品。”陆津舟说。
“现在吗？”
苏玖走到他面前，再次感受到他的目光时，苏玖站直了身子。
像是刻意告诉他，‘看吧，你的睡衣我已经拖了，我可没穿……’
“嗯，半个小时，时间够吗？”陆津舟忽略了她的细微动作，看了眼手表，问。
“半小时？！”苏玖有些惊讶。
不就是逛个商场，倒也不用固定什么时间吧？
把逛街搞得像工作一样，那多没趣。
陆津舟见她的反应有些大，眉头微蹙，发觉到不妥，便改了口，“四十分钟也可以。”
还多给了十分钟……
真大度。
苏玖眨巴眨巴两下眼睛，没再站在原地去考虑他的退步，转身上了楼。
正当她疑惑陆斯羽带来的行李箱里面为什么大多数都是少女粉时，一个突然打来的电话让她的焦急达到了一个转折点。
“喂！”苏玖把手机放在肩膀上，用脑袋夹着。
那边许久没回应，她‘啧’了一声把手机拿下来看，是周锡纯。
苏玖：“说话，周锡纯。”
——“你大早上吃枪子儿啦？还是说我打扰到你睡觉了？”
“你有事儿快说，我现在很忙。”
苏玖催促道，衣服没几件合适的，她还要化妆。
时间只有四十分钟，很紧张啊！
——“今天不是陆家宴会吗？你陪我去逛街瞧瞧最近的新货呗，我准备艳压全场。”
“恕不奉陪，我已经有约了。”苏玖觉得手里拿着手机不方便，便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到一边。
——“有约了？不可能吧？我都一大早约你了，还能有谁比我更快？”
“男人。”苏玖说道。
——“男人？！苏玖！你在外面有狗了！”
“喂喂喂！你小声一点。”苏玖迅速把手机的免提关掉，小心翼翼看了眼门外，发现没有什么动静之后，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行李箱。
——“男人啊。那算了，是我不配。”周锡纯挂了电话。
苏玖跟陆斯羽的穿衣风格完全不一样，陆斯羽年纪比她小好几岁，衣服都偏可爱型。
一件又一件看得苏玖直皱眉。
睡衣也就算了，在家里穿穿就行。
但现在可是要穿出门的呀！
苏玖勉强挑了件深色的衣服，又花了最快的速度化了妆。
下楼的时候，陆津舟正在客厅里踱步。
见她下了楼，看了眼手表。
陆津舟：“四十五分钟。”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做人不要太陆津舟。
“那还不快走？”苏玖反问一句。
陆津舟深深看她一眼，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苏玖在背后悄悄比了个‘耶’。
这招啊，这招叫反客为主。
-
去的商场叫团意，价格不菲。
衣服多半是需要提前预购，少量的是现货，并且价格令人咂舌。
不过晚会在晚上，时间匆忙，苏玖就直奔现货区。
礼服琳琅满目，直叫人挑花了眼。
逛街始终能让人心情变好，苏玖自然也不例外。
几件礼服试穿一遍，早上的不开心就一扫而空。
而当她没试穿一件都会询问一下在沙发上坐着的陆津舟。
“挺好的。”
“还行。”
“你喜欢就好。”
全是中等的……无用评价。
话一出就知道她挑的还是不合适。
苏玖又挑选了会儿，看了件白色的晚礼服，鱼尾裙，包臀。
双肩半露，一层细纱围在脖颈上作为亮点。
“这件让我试一下。”
苏玖再次走进了试衣间。
刚走出来试衣间，售货员的夸奖就围满了她。
“小姐，您穿这件真是太好看了！”
“瞧瞧您的气质多好，要是别人啊，还真穿不出来这个味道呢。”
“是啊，快让您先生看看，他绝对喜欢的不行。”
苏玖本沉浸在夸奖里满意地不能自拔，但听到‘先生’这个词语时，迷失的意志终于回过来。
她压下嘴角隐忍的笑意，装出不在意的模样，然后走到陆津舟面前，问，“你觉得这件好看吗？”
陆津舟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
胸前的布料轻薄，欲透未透。
而下半身略带紧身又衬得苏玖的曲线拉满。
偏偏她为了把陆斯羽衣服的不合适感去掉，特意涂了红色的口红把视觉亮点拉到脸上来。
这下绚丽的妆容映衬着礼服，更显得妩媚动人。
“你不是说，我穿白色的好看吗？”苏玖的眼里点缀着星星。
但看到陆津舟思索的那几秒，眼底的星星就灭了。
果然是敷衍她的，苏玖撇撇嘴。
“苏玖？”
还没等到陆津舟的回答，苏玖的笑容就僵持在脸上。
“你怎么在这儿？”岑野走到她面前，“这是你挑的礼服吗？真好看。”
“真巧啊。”苏玖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陆先生。”岑野转眼跟沙发上的陆津舟打了招呼。
陆津舟只是淡淡地点头，不像岑野，把欢喜的劲儿都摆在脸上。
白姣姣也走进来，听了岑野的话，心里暗自不满。
偏偏苏玖穿得确实好看，她又不好说什么。
白姣姣挑选着周围的礼服，看了会儿觉得不满意，便问了店员，“她身上这件还有吗？”
“抱歉，小姐，我们店里的每一件礼服都限量一件。”
“算了，这衣服也太暴露了，我要是穿了，我们岑野还不得给我直接打包回家啊，那醋意可不是说说的。”白姣姣见店员如此回答，声音也不像之前那么低，直接耀武扬威到了苏玖面前。
“姣姣，你别乱说话，我觉得苏玖穿上真的特别漂亮。”岑野阻拦白姣姣的话。
苏玖刚要开口回怼，话就又被岑野拦回去。
这俩人玩儿呢？
每次都是这样，跟过家家一样在她面前做戏。
一唱一和，说相声呢？
“你……岑野。”白姣姣搀过岑野的胳膊，“我不喜欢这家礼服，我们换一家吧。”
“哎？好不容易碰见陆先生，我们聊会儿再走。”岑野陪着笑脸看向陆津舟。
男人脸上多了些不耐烦，终于从沙发上起来，走到苏玖的身旁。
右手伸过来，环过她的腰肢，然后对着岑野说道，“岑先生，我现在很忙，我们还是改天再聊。”
“啊？”岑野的好脸色终于挂不住，满眼看得都是陆津舟那只手，心里不服气的感觉横生，岑野笑了笑，“那我们就先走了，陆先生。”
“快一点呀岑野。”白姣姣也扯着他，两个人紧紧贴着走出了门。
苏玖全程没有吭声，应该说是自从男人的那只手搂过来时，就没了开口的欲望。
在岑野那里，分明是宣示主权的意思。
而苏玖作为当事人，自然能感觉到陆津舟那只手到底有没有放在她的细腰上。
可惜没有，没有任何触感。
苏玖见那两人走后，本想低头看一眼那只手离自己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可头刚低下去，那只手就离开了。
轻飘飘的，没有任何感觉。
苏玖摸摸头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的眼睛眨了眨，最后问了一次，“你说，我这身礼服到底好看不好看？”
陆津舟凝神看向她，目光里是猜不透的情绪，“换掉吧。”
“好，那我换一件。”
也是，她不该问陆津舟的意见的。
礼服是自己穿的，自己喜欢就行。
苏玖也没再多问，努力甩甩头试图抛去自己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径直走向了试衣间。
只不过，就是心里有那么一点点难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