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齐廷瑾的威胁
“三妹妹怎么了?”陆景涛看到陆浅言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忍不住心疼。
“我没事,不用担心。”陆浅言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由着赵涵上上下下把自己包裹好,靠在床边休息。
赵涵心里还憋着气呢,看到陆景涛顿时有了主意。他二话不说拉了陆景涛就走,陆浅言满心疑惑,忍不住示意墨菊跟过去。赵涵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让陆浅言操心,直接挑明了墨菊的跟踪行为,命令她马上回去。墨菊本来只听陆浅言的,自从赵涵闯进陆浅言的生活后,她偶尔也会听赵涵的,这次她就选择了听话。陆浅言被赵涵强硬的态度弄得很无奈,只好继续躺下休息。
赵涵让陆景涛做的事很简单:给齐家传信,告诉他们齐静烟母女被欺负了。陆景涛早就想这样做了,又怕自己人微言轻,不能取得齐家信任,这次有了逍遥王这面大旗,痛痛快快就跑去办事了。
陆景涛在齐家见到的不是自己师父,是三舅舅齐廷瑾。齐廷瑾听后阴险一笑,什么话也没说就打发他回去了。宋雪儿听说了这件事,放下手头的事直接就去找自己的丈夫了。
“你说这陆侯爷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一个劲儿地挑衅小姑和阿音,能得到什么好处?”
“呵呵,能得什么好处我不知道,但是敢让我的外甥女受委屈,我怎么也要扒他一层皮。”
“你有什么好主意?”
“人家是侯爷,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三品官,能有什么好主意呢?”齐廷瑾一边说着一边眯着眼睛算计着。“夫人,你是不是和郑御史的夫人交好啊?”
宋雪儿一下子就明白该怎么做了,问自己丈夫拿了陆侯爷的把柄,带上丫鬟望冰和听雨就拜访手帕交去了。
陆侯爷回到书房,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无辜,心绪烦乱的时候陆景浩来了。他听说了家里的乱象,早已经发过了一通脾气,此时倒是心平气和。
“爹,祖母这次做得过分了。您劝劝她别惦记这些聘礼了,让三姐姐全都带走吧!”
“你知道那是多少东西吗?”
“知道。但是您想过没有,咱们留下了她的聘礼,最起码要给等价的陪嫁,咱们家拿得出来吗?”
“我不给又能怎么样?不就是被别人笑话一阵子,能有得了实惠重要?”
“爹,您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逍遥王把三姐姐当眼珠似的宠着,能容得下她被欺负?齐家把三姐姐当亲闺女待,能忍得了她受委屈?”
“我自己家的事情他们有什么资格插手?”
“爹,他们可以不插手咱们家事,却可以让您万劫不复。”
“你听谁说的?我好歹也是陛下亲封的镇远侯,没有大过错,他们想整我也没办法。”
陆景浩仔细琢磨了亲爹的话,觉得自己可能多虑了,没有再劝就离开了。陆远明经过这顿操作,成功地丢开了心底的恐惧,高高兴兴就出去浪荡了。
齐廷瑾在美味斋出来的时候正遇到同样出门的陆远明,他突然觉得现在需要找找他的晦气,让自己开心开心。他叫过掌柜的,问明了陆远明在美味斋的消费情况和债务情况,顿时感觉更开心了。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齐家信物,让掌柜的马上派人去收账。他慢悠悠地跟在小二后面,一路追上了陆远明。陆远明本来还打算去花楼开心开心,却拗不过小二的执着,只好先带着人去拿钱。在这段时间,齐廷瑾已经派人通知了齐静烟,让她先出来躲躲清净。齐静烟找个借口留下赵涵陪着陆浅言,自己带着惊鸿迅速离开。
陆远明已经在美味斋欠了十个月的账了,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窟窿需要补,等小二拿出凭据,陆侯爷真的傻眼了,他没有那么多钱。他示意管家帮自己安抚住小二,自己则迅速找到了宇文颖,让她开库房拿银子。宇文颖忍着怒火,坐在位置上没动,冷冷地问:“侯爷,您知道现在府里的经济状况吗?”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拿钱,把那小二打发走!”陆远明心中十分不耐烦。
“呵呵,侯爷,别说是四千两,就是四百两,现在库房里也没有。”
“你说什么?钱呢?本侯的俸禄、侯府的产业,那么多钱都去哪里了?”
“侯爷您难道不花钱吗?您知道您的产业有多少进项吗?”
“别这样阴阳怪气的。先把美味斋的账结了,咱们再说这些。”
“没钱。侯爷您自己想办法去吧!”宇文颖说着话就把库房的钥匙扔在了桌上。
陆远明这次相信宇文颖的话了,被逼无奈下厚着脸皮,连哄带骗地希望宇文颖用自己的嫁妆帮自己填上这个窟窿。宇文颖手里的嫁妆已经不多了,说什么也不会再拿钱了。为了脱身,她求着陆远明去寻齐静烟,还一再保证现在阖府只有齐静烟有能力拿出这笔钱。陆远明不去找齐静烟并不是抹不开面子,纯粹是忘了这么个人。有了方向,陆侯爷就有了动力,马不停蹄就奔向了风岚院。他畅通无阻到了正房,却没有看到齐静烟的身影,想想齐静烟对自己的态度,顿时觉得自己拿些也是理所应当的。他没有找人帮他开库房,自己在齐静烟的卧室翻找起来。宋嬷嬷听到声音,悄悄往里面一看,嘴角扬起一个不屑的弧度。她没有进去打扰陆侯爷的美梦,利落地禀告了陆浅言和赵涵。赵涵再次刷新了自己的眼界,忍不住叫来暗卫去了解情况。
陆浅言很想看看在自己老婆房间作贼的陆侯爷是副什么模样,可惜赵涵不同意她离开床。但是干等着可不是陆浅言的性格,她让墨菊吩咐暗卫守好库房,又让宋嬷嬷看看陆侯爷损坏了多少财务,认真统计一件不许漏。
陆远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翻找得正火大时,霍清阳迈进了门。霍清阳是被齐廷瑾请过来的,脾气火爆的她早就想揍陆远明了,有了这机会,她都没顾上禀告齐老夫人就赶了过来。当她看到齐静烟的卧室被翻得乱七八糟时,一声没坑,手里的鞭子就轮了过去。陆远明感觉到了危险,却没本事躲开,硬生生挨了一下。他骂骂咧咧看向罪魁祸首时,第二鞭子又到了眼前,霍清阳下手的时候根本没在意会伤到哪里,看到鞭子甩到了陆远明的脸上时,不但没想着收回力气,心里还隐隐有一种兴奋。打完了人,她才装作打错了人,大喊一声:“侯爷您怎么在自己家里作贼?”整个风岚院都听到了这疾呼声,各处的下人都迅速赶过来观看。陆远明看清来人,捂着自己流血的脸就狼狈地逃跑了,甚至来不及责问一声。
霍清阳干完了自己的活儿,转身就寻陆浅言去了。二人一见面,陆浅言就忍不住夸赞道:“大舅母,干得漂亮!”
“我早就想收拾他了!才抽两鞭子真是便宜他了!”霍清阳丢掉鞭子,满脸不快。
“到底怎么回事?陆侯爷为什么会在我娘屋里乱翻?”
“我也不知道,这是你三舅舅干的!他只是告诉我有机会揍陆远明,其余的都没说!”
陆浅言无奈地看了赵涵一眼:“你的暗卫什么时候能拿消息来?我好奇死了!”
“你怎么了?生病了?”霍清阳发现了陆浅言的不对劲。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霍清阳难得机灵了一回,竟然一下就明白了陆浅言的意思。她看看站在一边的赵涵,咽下了冲到嘴边的话。呵呵笑着转换话题,生硬地问了赵涵同样一个问题。
赵涵本想让她们耐心点,结果暗卫回来了。暗卫把齐廷瑾暗中命令美味斋追债,还调走了齐静烟的事禀告了一遍。陆浅言忍不住大笑起来:“三舅舅太会抓陆侯爷的痛点了。”霍清阳也很高兴,还是吹毛求疵说了一句:“我要是老三就现在过来寻他麻烦!自家女儿受了委屈,娘家人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小姐,三舅爷来了,正在前厅寻侯爷呢!”月颜的声音适时响起。
霍清阳彻底欢快了,一连说了三声好。
“我去给三舅舅撑腰!”赵涵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浅言,转身就走。
霍清阳好一会儿才明白赵涵说得三舅舅是谁。她一脸揶揄地看着陆浅言,说:“他不错哦!知道自己的位置。”
陆浅言没有脸红,反而是一脸理所应当地说:“他跟着我叫没有错啊!”
“你还没过门呢?”
“有区别吗?您能给我把这婚毁了?”
“这话可不能乱讲!你舍得放下这么个可心的人?”
“当然不舍的!”
“你倒是脸红下呀!你这反应让我很失落。”
“我坦坦荡荡的,脸红什么。”
霍清阳无奈了,觉着没意思,就要出去凑热闹,陆浅言迅速出手拉住了她。“陆侯爷疯起来谁都咬,您要是不想惹一身骚,最好坐在这里等消息。”
霍清阳留下来了,紫荆却溜了过去。她看了一场官场交锋,就悄咪咪地回来给主子来了一场活灵活现的表演。
陆侯爷,听说你打算让我妹妹养家。(齐廷瑾的声音)
齐大人哪里听来的谣言?斯······(陆远明的声音)
是谣言啊!那再好不过了!我听说逍遥王给了阿音不少聘礼,侯爷和老太太的意思是留下聘礼另备陪嫁?
没有的事。逍遥王的聘礼太贵重了,侯府可没本事准备一份分量相当的陪嫁。
那就是说侯爷答应聘礼全由阿音带走,侯府再意思意思给点陪嫁?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侯府财力远逊于逍遥王府。
行吧!王爷可是听到了,侯爷亲口说了,聘礼给阿音做陪嫁了!王爷若是还有不满意的,可到齐府寻下官商量,不足处齐家会补足。
三舅舅尽管放心,本王知道该怎么做。(赵涵的声音)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齐廷瑾的声音)
老爷要给小的做主啊。小的是美味斋的伙计,掌柜的让小的来寻侯爷结账,侯爷把小的丢给管家就进了后宅,到现在不肯给小的银子。(伙计的声音)
别胡说,侯爷怎么可能不给你钱!(齐廷瑾的声音)
是啊,本侯身边没有那么多现银,所以才耽误了一会儿。你先回去,告诉掌柜的,过两日本侯自会如数奉上。
侯爷,您可不能骗小的,要是两日后您不来结账,小的可没法交代。
放心,本侯还不至于还不起这点钱。
你放宽心,到时候侯爷要是不给你结账,你只管来寻本王,本王给你做主。
你这伙计真没道理,侯爷能吃你多少银钱,让你赖在这里这许久!(齐廷瑾的声音)
小的也不想让侯爷丢脸,可是四千多两银子,小的实在担待不起。
四千多两?你们给侯爷吃的是龙肉吗?(齐廷瑾的声音)
这不是一顿的饭钱,是挂了十个月的账。
陆侯爷,你这做的可不厚道啊!人家经营也是有本钱的,你怎么能这么长时间不结账呢?
齐大人见笑了。本侯一时疏忽,忘了结账,以后定不会再发生了。
陆侯爷,阿音最近身体不适,情绪也不太好,太妃想把她接去王府修养几日,你可有意见?
这不合适吧?
也是,本王不为难你了,还是把太妃送过来小住几日吧!想来齐夫人不会在意的。
好。下官马上安排好客房,定会让太妃舒心!
陆侯爷不用麻烦,太妃住风岚院即可。
“紫荆,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赵涵的声音传来,紫荆立马闭嘴。
“这是个人才,给我吧!”霍清阳真是佩服紫荆模仿的能力,如果不是人就站在眼前,她会坚信自己置身会话现场。
陆浅言看着晃悠进来的某王爷,忍不住问道:“你就这样任性的把太妃打发出来,不怕她赏一顿家法?”
“她高兴还来不及呢!”赵涵想起最近辰太妃的闹腾劲儿,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