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九尾
来到客栈的前堂，江宁找了个面向门的位置坐下来。
老掌柜亲自过来，“哟江公子这只儿狼偶真漂亮。”
九尾眼放红光，一龇牙，吓得老掌柜往后退了两步。
“九尾不许多胡闹。”江宁这次做得简单的，所以九尾的面孔不太容易分辨。
江宁点了两个菜，让老掌柜去准备。
九尾坐到江宁边上，小声问，“你把我做的像狼？”
“那能，你看看小绫华，就知道我的水平了，不用怀疑，更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你要相信自己，你是狐狸，无论什么的外形，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自信点。”江宁给它灌了碗毒鸡汤。
九尾坐着不再出事，它浑身不自在，自己怎么能成为狼，它可是傲视九天的九尾妖狐！
江宁吃过东西，抱着小绫华来到街上，“九尾，带我去明月塔附近转转。”
“我是保护你的，也不是马。”九尾拒绝。
“听话，我身体不好，要走到那里太慢了。”江宁拍拍九尾的头，九尾从他手底下闪开，扭头不乐意。
江宁摸摸它，“乖，等这次搞定千面人，我给你换个好身体，一定精修面容，让你成为天下最美的狐妖。”
九尾还在生气，刚才它出来时，在入门的铜镜上照了一下，实在太丑了，这很伤自尊。
江宁跳到九尾身上，九尾半推半就，懒洋洋地往前走去。
初春的第一场雨，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下了起来。
细雨霏霏，路上的行走都站在街铺的屋檐下避雨。
江宁走到老城主府，看到周围全是士兵，他们把老城主府围起来，周围有许多人在看热闹，细雨都熄不了他们的八卦之心。
之中间有许多人是冲着千面人的消息而来。
“听说了吗，府里发现了许多死人，我刚才看到一具从里面抬出来的尸体，已经变成干尸了，身上的精血都被吸干了。”
“啊，难道是妖鬼所为？”
“不清楚，可能是炼尸人也说不定。”
“多吗？”
“听进出的官兵说，有上千具，都被埋在地下，被炸出来了，如果不是爆炸，可能有上千具。”
“这么多都是千面人做的？”
“应该是。”
“这千面人真能魔了。”
……
江宁从大坑里出来时没留意到这些，不过他相信千面人没这么疯狂，他越动留下的线索越多，不会在这种时候乱杀人。
这可能是多少年来不断累积的结果。
“我说每次路过这里都阴气森森的，原来是成坟地了。”
“就是，听说最近莫名其妙失踪的人非常多。”
“你没看城主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
“哪个城被千面人盯上都不会好过。”
……
朱风带着人从昨天一直忙到现在，无精打采地从老城主府出来。
正巧遇到江宁，他一下来了精神，“哟，这次怎么改骑驴了。”
九尾脸一沉，瞪着猩红的眸子，想吞了这个不长眼的家伙。
“我能撕了他吗？”
江宁拍拍它的头，“不用生气，这家伙脑子不太好使，眼睛也瞎。”
朱风最恨别人说这事，他被江宁骗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但他爷爷已经告诫过他，不准找江宁的麻烦。
“江宁，你个小王八蛋，小爷我今天就灭了你。”朱风彻底暴走。
他一挥手，身后的护卫冲上来，围住江宁。
但护卫们没敢动手。
护卫头拉着朱风，“少爷冷静，冷静啊，您要是跟江公子起了冲突，回去大老爷可又要把您吊在树上打了。”
朱风听到被吊在树上打，心一下凉了，他打了个冷颤，大脑迅速冷静下来。
但架势都摆开了，也不能这么收了，不然他朱风成什么了。
朱风在他爹的鞭子和江宁之间权衡。
江宁看他游移不定的样子，嘴角一翘，“朱风，现在这里明月城的头面人物都在，我再买你一样东西，你来估个价，也向大家证明一下你的眼力。”
朱风看有台阶，冷笑道，“好，各位，大家做个鉴证，今天我和江宁公平交易。”
他招招手，护卫全退回来，周围看热闹的人补上空位，围了过来。
“哟，江公子，你上次给朱公子的祖传神器我们还没见过，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吧。”
“是啊，让我们看看是什么东西，值得朱公子用祖传的宝贝来换。”
“对对对，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江宁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看到龙仙儿和龙四也在，他拿出打火机来，丢给龙仙儿，“这小玩意儿就送给这位姑娘了，大家想看，就去她那里看吧。”
龙仙儿脸一红，龙家的护卫一下把龙仙儿和龙四围起来，不让疯狂的人群冲过来。
她抬头瞅着江宁，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江宁却没看她，而是瞅向门口，一个高大英武的男人，穿着金甲，红色的披风，手中拿着一巴掌面的长刀，从老城主府走出来。
“城主大人到！”边上的护卫喊了一声，混乱的人群一下安静下来，人群像潮水一样分开，让出一条道，让城主进来。
城主瞅了一眼朱风，“你小子刚才不是嚷嚷着累了，要回府休息去！”
“回城主，小子累是累，可见到仇人，当然不能轻易放过。”朱风没回避，也没找借口，直述心意。
“哼，就你们那个破事，仇个屁呀，朱老爷子都解决了，你还纠缠，不怕你爹的鞭子。”城主没有官架子，人挺平和。
“怕！我不杀他就是，但也要找回面子。”朱风横下心来，趁着城主在的时候，找回场子。
城主招手，江宁从九尾身上跳下来，“你这木偶越做越烂了，这只连样子都看不清了。”
“不是小子手艺潮，是时间紧，等以后有机会，我在慢慢精修便是。”九尾的样子确实太烂了。
江宁倒不觉得自己的作品差，这可是四品最强兽偶，如果和小绫华配合，对付五品的妖兽也非常轻松。
再厉害的妖兽他没见过，不清楚六品会厉害到什么程度。
城主看江宁脸不红，心不跳，对自己的木偶好像非常得意，有些不解地问，“这兽偶很厉害吗？”
“那要看对付什么的人和妖了，如果是城主这个级别，它就如其表，真的是烂，如果对付像朱风这样的人，那它就是极品木偶。”江宁顺便抬了一下城主，踩了一脚朱风。
城主还挺受用，朱风面色涨红，但也不能说不对，因为城主在这呢。
在这种妖鬼横行的世界，能当城主的人，自然不是草包，烂也是别的方面烂，武力绝不会差。
城主看江宁挺顺眼，心想，“这小子人不大，挺会说话，而且在我面前没有一点拘谨，表现的很自然。”
“听说你爹刚当上捕头？”城主也是为江宁骗了朱风，才了解了一下他的身世，关注到江大山的。
“不当了，我爹说当差太苦，自从千面人的事起之后，没日没夜的守着明月塔，太累了，就让我替他上差顶几天。
我想离千面人给出的最后期限还有一段时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段平静期就由我替我爹顶了，等最后期限快到时，再让我爹来。”
周围的人听一脸懵逼，这也能行！
城主脸抽了抽，他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不对，这是孝道，但特么的你当捕头是儿戏吗，说让人顶就让顶！
而且江宁把他爹‘临阵脱逃’的事，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还来了一段父慈子孝。
城主认真打量起江宁来，心道，“不怪这小子能把一个小物件当宝贝一样卖给朱风，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坏事到他嘴里都能变好，死的都说活了。”
“哦，对了，我爹没敢把捕头牌给我，说这是官身，不能私相授受，不过我爹说城主一向仁爱守孝，不会怪我们父子。
今天我见城主气宇轩昂，本以为是个冷面人，一定官架子很大，没想到城主这么平易近人，与民亲和，难道明月城在城主的治理下，能成为北方第一大城。”江宁又顺嘴溜了几句。
城主真拉不下脸来说不对。
龙仙儿眼睛快瞪出眼眶了，心想，“这是我认识的那个木头心吗！”
城主假装咳嗽了一声，笑道，“既然你爹没把官牌给你，那就不算违法，你出于孝道，为爹顶几天差也是应该的。”
城主给这事定了性。
其实江宁是怕江大山一时意气用事，以后再想当差，就没机会了，所以替他留了这么一口子，好有个转圜的余地，他才不想当什么差呢。
有城主这句话，就算他不去顶着，下面的人也不再办他爹了。
爹不成器，只能是儿子帮着多想想辙，虽然他猜想他爹并不在乎这个破捕头的职位。
“多谢城主。”
城主都快忘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他脸带笑容，给人很亲和的印象，“江宁，把你那个祖传的宝贝给我看看。”
江宁知道这亲和的面目下，一定掩藏着一个可怕的灵魂，他也没自大到凭几句话，能获得一个老狐狸的青睐。
江宁拿出一个打火机，递给城主。
城主接过来，认真打量起来，里面的汽清晰可见，他按了一下，打着火，“这东西点火倒是方便。”
“没错，这就是点火的东西。”朱风被骗，拿回家他爹研究过，不然也不会把他吊到树上抽。
当时朱风还劝他爹，说这东西珍贵，不能乱动。
如果不是因为这话，也不会被抽的那么狠。
江宁只是笑笑，没说话。
朱风一脸的不愤。
城主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这东西不错，我要了，当然也不能白要，你用这小玩意儿换了两件宝贝，我可没朱家那么有钱，就给你一张金票吧。”
城主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金票放到江宁手中，江宁看了一眼，谢道，“这个小玩意儿城主喜欢就拿去，这一下给小子万两黄金，小子可受不起。”
城主愣了一下，满意地笑起来，心想，“这小子既帮我圆了场，又不知道想坑谁？”
其实他给江宁一百两金票也不少，但和朱家比起来，这太少了，这不是明着打朱家的脸吗？
如果江宁愣一点，直接说出一百两，朱风的脸能拉到地上，这是当着众人的面踩朱家的脸。
江宁不清楚城主是有意，还是疏忽，但还是圆了回来，这对自己也有好处，如果自己需要金币时，就拿打火机出来卖几个。
再说朱老给自己的十丈珠可救了自己好几次，他虽然喜欢怼朱风，但对朱家没什么成见。
“听说你又要拿宝贝和朱风对赌，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城主本来找江宁有事，现在改了主意，想先看看。
江宁拿出一块精致的手表，递给城主，城主看着手表，不太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用来记时的，表盘上两个整数是一个时辰。”
他详细解释了一下手表的用法。
城主听完点点头，“这东西非常时用，比我们用的方法方便实用多了，这也是你做的？”
“我家祖传。”
周围的人听了都大笑起来。
城主也浅笑起来，“你家祖传的宝贝还真多。”
他把手表递给朱风，“小子，这东西不错，想来你爷爷会对它非常感兴趣。”
朱风接过来，摸着表面，略带点凉，就这精良的做工和漂亮的外形，真没的挑，如果不是江宁说了这东西的用途，朱风可能会被他又骗一次。
朱风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该给江宁出多钱合适，刚才城主买一个小小打火机就出了万两金票，自己不能给少了，否则城主会不高兴，可给多了他怕再次被坑，回家后又被他爹吊在树上打一顿。
周围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催促着。
“朱公子，你倒是快点啊，这么好的东西，难道你连开价的勇气都没有？”
“就是，城主大人都说好了，你痛快点。”
“朱公子一向吝啬，怎么可能给高价，哈哈。”
还有人揭朱风的底。
朱风的脸成了猪肝色，他咬咬牙，“十万两，这手表我要了。”
江宁摇摇头，这不符合他的心里预期，“朱家是御器师，当然要以物换物，我要十丈珠。”江宁直接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