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也没办法
“可惜他被人废了，如果不是他的大徒弟成器，他现在……”
“他的手艺还在，只是少了本源，他这小徒弟也非常了得，通过这事结识一位未来之星不亏。”
“老爷对他评价这么高，难道洛天青还能再调教出一个半圣来？”
“没准，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得罪他的原因。”
“那可了不得，那让他告诉城里的人，他给我们是假货不就得了。”
“哼，就算他说了，人们会信吗？”
“这倒是，玛的，这事真窝火。”
“去让坤儿停手吧，别真把风儿打死了。”
“我这就去。”
……
朱老在想什么江宁不清楚，他在院子里把玩着十丈珠，这东西需要一定的速度才会炸。
“小绫华，以后改叫我哥哥好了，这样人前人后都不会露馅。”
“可你是我的主人呀，怎么能叫哥哥？”
江宁没办法给她解释，他努努嘴，让叶秋媚来。
叶秋媚用手指玩着头发，笑道，“绫华，主人和哥哥一样，都是一个称呼，就像你叫我媚姐，只要自己明白对方在你心里是什么人就行了。”
小绫华眨巴着水蓝色的宝石眼，“媚姐，是不是就像梦里说的那样？”
“呃……”叶秋媚脸一下红了，捂住小绫华的嘴，“不许胡说，我们不是约定过，我的梦话不准告诉别人吗？”
“哦，媚姐真可怜，梦里疼得那么厉害，都叫起来了，还不敢告诉别人。”
“啊！小绫华，不许说！”
小绫华跑到江宁身后，“哥哥，是不是你伤了媚姐，她为什么叫你名字？”
“疼……”江宁没头没脑的听不明白，瞅着叶秋媚，叶秋媚羞愤不已，抱起小绫华往阁楼里跑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个小没良心的。”
“女人还真麻烦，一点心都不省。”
江宁把朱雪甲穿在身上，把九颗十丈珠收到储物空间里，听到阁楼里叶秋媚和小绫华的嬉戏声。
江宁重新审视自己，他的实力还是太弱小了，在明月城里，父亲就是他的软肋，他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哪有余力保护父亲、小姑，甚至是师父。
他了解一点师父的过往，师父洛天青是东域十国中——临海国人。
东域十国是东域最大的十国统称，其中小国有许多，并不算在内，而且这些小国对天灾人祸的抵抗能力极弱，时不时就灭国，所以人们称东域时，只认这十个稳定的大国。
临海国是东域的盟主国，在东域排名第一，其他九国的国力加起来都不如一个临海国的零头。
太苍国和大梁国在第九和第十之间浮动，是十国中的末流，两国经过上次的妖祸后，和平了百年，最近又开始争了。
万法大陆一共五域，分东南西北中，以中域最强，又称中土。
江宁最近从《伏妖传》中了解到各职业的特点和水平。
《伏妖传》不只收录了天下妖物，还有天下所有职业，更像一本百科全书。
江宁的寿命不多，他需要主动去找点寿命，先活下去，才能想着去更广阔的世界。
目前来看，只有寿妖补充他的寿命点，其他妖兽都没用。
而且寿妖也不需要他亲自杀，只要他在死去的寿妖身边，就能收集到寿命点。
江宁进阁楼去找叶秋媚，“媚姐，我有事要问你。”
叶秋媚整理了一下衣衫，“说吧。”
“寿妖在哪能猎到？”
“你现在就想去猎妖了？”叶秋媚知道江宁的水平，以他现在身手，真不适合去猎妖，她看向小绫华，木偶师本来就不靠自身的能力，这小丫头难道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我只想猎寿妖，能帮我吗？”
“你是想和我结伴去猎妖？”
“嗯。”江宁很坦然地应了一声。
“行，不过就我们两个去万重山有点太冒险了，最好再找几个人，而且寿妖也不是想遇就能遇到的，它们一般会和其它妖结伴而行。”
这个不需要叶秋媚说，江宁重点关注寿妖，把《伏妖传》上关于寿妖的内容全记在脑海里了。
万重山在明月城东三百里，又称大东山。
相传那里有上万座山，因此得名。
大东山里妖物聚集，是太苍国北方最大的妖地。
大东山是妖物的天堂，也是猎妖师的乐园，太苍国有名的猎妖师都来过大东山，这里就像是太苍国猎妖师证明自己实力的地方。
每年死在大东山的猎妖师也不计其数，但没人会在意，人们还是会来这里猎妖。
妖物的价格与稀有程度有关，如果能活捉一只稀有的妖物，就有机会一夜暴富，这里是掏金者逐梦的天堂和地狱，要莫生而富贵，要莫黄沙埋骨。
“媚姐，你实力行不行？”江宁只见过叶秋媚斩杀一品妖兽，倒是非常利落，但要进大东山，还真是没底。
叶秋媚最讨厌别人质疑她的实力，就像有人看不上剑师一样，她都会直接用剑来说话。
“唰”叶秋媚抽出剑来，“比试一下。”
“不用，我是说如果遇到二三品的妖兽，你能不能挡得住？”
“哼，你这是打算拿我当挡箭牌了？”
“不是啊，我的小绫华也非常厉害，但不适合近身战，如果有漏网之鱼，就要靠媚姐了。”江宁解释了一下。
“哦，我还以为你打算……罢了，我再叫上几个人，这样安全一点，我们也不进山，只要外围玩一圈，带你长长见识。”
“最好还是我们三个去，小绫华的本事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江宁这么说倒是让叶秋媚心悦，看来他没把自己当外人。
“行，那就我们三个去，我倒是不怕妖兽，再厉害的妖兽，我们风信师都能避开，那边人祸更可怕。”
“没事，我身上有十丈珠，如果有人敢打我们的主意，媚姐带着小绫华走，我炸死他们。”
“那你不也完了？”
“放心吧，我有护身的办法，不然我也不会和朱老要这么多十丈珠。”
“也是，正常人有一颗防身就够，真到用时，也只有一次机会。”
“那我们现在出发。”江宁真有点着急，去大东山就有三百里的路，这路上就要耽误好几天，他可能没走到大东山，人就挂了。
“这么急？”
“走着去还不得三四天。”
“这倒不用，你忘了我家是做什么的？”
“哦，有什么好办法？”
“你等着，我去拿东西。”叶秋媚拉着小绫华往外跑去。
她其实也不想在府里待着，山里多有意思，而且能和江宁一起，她心里也高兴。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思，这人明明不太在意自己，为什么自己还会喜欢他，真是奇怪？
朱府。
“这还不到后半夜，已经有五六波人来探府了。”一个护卫站在一具尸体前道。
“宋老吩咐过，敢闯府的人，一律格杀，明天白天按人头领钱，一颗人头十枚金币。”
“这是让我们争着杀人呢。”
“你不想要？”
“当然想，我现在觉得自己杀得少了，哈哈。”
朱府一个院子里，朱风身上没一块好肉，刚涂完药，他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两只眼睛呆呆地盯着屋顶。
过了一会儿，朱风紧握的拳头砸在床上，“江宁，你个小王八蛋，还真会编，以后我朱风还怎么在明月城混。”
他猛得坐起来，牵着刚好的伤口，又流出血来，疼得他龇牙咧嘴，直吸冷气。
“当”的一声，门被踢开，清凉的夜风吹进来，朱风打了个冷颤。
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门口，“少爷，听说你被人骗了？”
“原来是你这混蛋，吓死我了，你就不能敲敲门。”朱风以为是他爹了，气势一敛，看到是朱来，才恢复了几分神彩。
朱来是朱风从街上捡来的流浪儿，朱来比他大两岁，自幼就在身边照顾他，后来被朱风放出府去，在南衙里当了捕头。
“少爷，你的事我听说了，所以才半夜偷偷进来看看，要是被大老爷知道了，还不扒我的皮。”
朱来人高马大，走到朱风身边，看看他身上的伤，“嘿，大老爷下手还真轻，都打在了皮肉上。”
“你的混蛋，这还叫轻？”朱风习惯了朱来这个样子，从小这家伙就不知道疼。
“少爷，要不要我去做了那小子？”
“你能进得了叶府？”
“进不去。”
“那你怎么做？”
“他总要出来的，我派人盯着，只要他敢出府，我就收拾了他。”
“不行，我爹说我爷爷已经把两样宝贝拿回来了，不许我再找江宁的麻烦，不然就打折我的腿。”朱风是真怕他爹。
“那少爷就假装不知道，这事我一个背了。”
“不行，我把你当兄弟，你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还要为你报仇，这种事不能沾朱府的边，你懂吗？”
“哦，那我找外面的人做，你等我的好消息。”朱风一溜烟跑了。
“混蛋，你倒是帮我把门关上呀。”
……
叶秋媚背着一套简易的风鸢，三人一起出了叶府。
明月城不让飞，也没有禁空的禁制，城卫府有强弓硬弩，谁敢飞就往下射谁。
三人出了城，叶秋媚展开风鸢，两边各有一个挂架，人可以抓在上面，也能坐上。
“媚姐，这东西结实吗？”
江宁看这风鸢是用铁木做的，挂架有点细，这要是上了天断掉，可就有趣了。
“这东西虽然简单，但挂头大象都没事，你和小绫华一人一边，我也飞不了太高，摔不死你的。”
江宁和小绫华坐在上面，叶秋媚按了一下机关，三人慢慢飞起来，飞到树梢高，往前飞去。
别说这东西还挺稳，而且速度也快，能上七八十公里，就是迎面的冷风吹得有点不舒服。
等他们飞走，有五六个人来到他们刚才站的地方。
“头，他们坐风鸢走了，我们追不上呀。”
“看方向应该是去了大东山，我们也去，这笔买卖够我们坐吃两三年的，怎么也要做成。”
……
一路平安地到了大东山边上的一个小镇，说是镇子，其实是猎妖师们自发形成的一个聚集点，叫东山集。
这里就是一个收货的集市，也有客栈、酒楼、妓寮等。
许多人在这头卖了货，就去另一边挥霍一空，反正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也没什么奔头。
叶家在东山集上也有据点，有传言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叶家的人，风信师需要时时刻刻收拾各处的情报。
情报是有时效性的，所以叶家的触角伸向了太苍的各个角落。
叶家的风信堂不只在太苍，还辐射了周边了一些小国及大梁国。
叶家在各大城都有分支，大梁明知道叶家是做什么的，也没办法动他。
叶家也从来不让大梁抓住把柄。
大梁也有风信师，同样在太苍国境内活动，太苍也采取同样的做法，没有证据不入罪，这是两国的默契。
江宁跳下风鸢，把小绫华抱下来，叶秋媚收起风鸢，放到东山集的据点里，这里的负责人给了叶秋媚一张纸条，叶秋媚看过后，又还给了他。
“要不要我们挡下来？”
“你们不要插手，就一波人吗？”
“目前的情报就他们五个。”
“我能应付，就算打不过，我也能跑，叶叔在镇上边安排几个人，万一我回来，好接应一下。”
“我是担心你的安全，万一有个闪失呢？”
“放心，我身边有个木偶师，应付一般情况没问题。”
叶秋媚摆摆手，带着江宁和小绫华离开东山集。
江宁没头没尾地听了几句，猜出来个大概。
自己在明月城没得罪过别人，只有朱风一个，肯定是朱府上派人来杀自己了。
朱风也蠢，这么直白的道理，他以为过一手，别人就猜不到了？
朱来刚去和人接头，风信堂就获得了情报。
“江宁，这趟出来有点冒失了。”别看叶秋媚在叶叔面前表现的很自信，回过头来，心绪就忐忑起来。
“来得是什么人？”
“五个剑师，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剑师不入流了吧。”
原来剑师一般做得都是这种暗事，所以才会被其它职业师所鄙视。
“那你为什么还学剑？”
“我爷爷让学的，我也没办法，就像他总会给我安排相亲一样，我也不能拒绝，只能是把人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