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睡梦里的告白
秦霖眯着眼问何之清，
何之清靠在沙发上“嗯”了一声，这时候秦霖倒是愣住了，她居然会答应，万万没想到。
秦霖心里的小火苗大了起来，这时候何之清一个重心不稳，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手足无措，根本不敢动。
不一会儿听见何之清睡着的声音，他觉得自己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但是他还是很怕控制不住自己，
秦霖就从何之清的手里拿过了遥控器，随意调起了电视，但是这哪里看得进去啊。
这环境，这气氛，真的是天公作美。
秦霖摇了摇何之清的肩膀，
何之清嗔怪了一声：
“干嘛？”
“我送你回卧室，今天我睡沙发。”
秦霖压着声音说。
“好。”
何之清正准备站起身来，结果两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你扶我进去。”
“你确定要我扶你进去？”
秦霖心里的小火苗疯狂跳动，但他还是冷静地问道。
“嗯。”
何之清这语气里，仿佛有撒娇的意味。
“清清，你先坐会儿，我现在有话跟你说，不舒服就靠我肩上。”
秦霖把何之清扶好坐稳后，
他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忧伤地说：
“清清，我喜欢你好几年了。从认识你之后，我慢慢觉得世界上我要保护的那个人已经出现了。
一开始我以为你跟我其他的病人没什么两样，可是后面看着你经历流产和产后抑郁，我开始对你好，我一度以为那只是同情而已。
可是我经过了好久的挣扎和识别，原来我对你已经超越了医生和病人之间的那种单纯的关系。
我会因为你的心情好坏受到影响，会因为你开心而开心，会因为你痛苦而更加痛苦。
你后来慢慢从那滩淤泥里爬了起来，慢慢地恢复了，只是听苏北北说，你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开朗了。
我不敢跟你告白，我怕你要跟我划清界限。
哎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我只想一直待在你身边，你知不知道啊？
我一直以为我们有机会在一起的。
可是现在，你就要嫁给当初那个伤害你的人，我真的很痛苦，我喜欢的人怎么就不能嫁给我呢？
清清，我喜欢你。”
林渡松了一口气，心里终于舒坦了。
他看着何之清睡的那么香甜，眼角缓缓流出眼泪，他只是吸了吸鼻子，用手把眼泪抹了去。
然后静悄悄地把何之清抱回床上，倒了一杯水，放在她伸手都能够得着的地方，
接着吻了一下何之清的手背，关了卧室门，他躺在沙发上一夜未睡。
第二天，天一亮，何之清就醒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跟她告白，但是梦里雾太大了，没看清那个人的脸，她想看看那个人的脸，但是自己动不了。
后面雾越来越大了，那个人消失了，她不记得那个人的声音，只知道感觉很熟悉，
有点像秦霖，但是秦霖那个不靠谱的样子，怎么会喜欢她呢？
或许这只是一场梦，毕竟她过一阵子就要嫁给林渡了，这时候还有什么人会给她告白呢。
何之清伸了伸懒腰，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呢，还早！
她想起秦霖昨晚说他在沙发睡，她听外面没有动静，以为秦霖还在睡。
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发现沙发上没人，就连严薏也不在。
这时候她手机响了起来，她跑回卧室，看了看是秦霖打的，
她接通后，
秦霖诧异地问：
“这么早就醒了？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你去哪儿啦？”
何之清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清清，我现在在机场。这两天我得出差，跟领导去参加学术研讨会。你要记得想我哦。”
秦霖简短地回答。
“好，等你回来，我们火锅三人组再约火锅！祝你一路顺风！”
何之清感觉秦霖好像有什么事，就柔柔地回道。
“好。”
秦霖说，但没有挂电话。
何之清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机场工作人员的语音播报，就赶紧说：
“快去吧，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说。”
“嗯。”
秦霖挂了电话后，何之清也开始洗漱，她今天很奇怪，化了个淡妆，还穿了一件旗袍，她平时都是休闲的打扮。
十月最后一天了，太阳还是很温暖，她坐在公交车上，靠着窗看见树叶已经开始黄了，终于有了秋天的感觉。
何之清的家离学校并不远，她喜欢坐公交车，这样才感觉自己很鲜活。
到了学校之后，她像往常一样上课，当课上了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
一个莫陌生的电话号码，她疑惑了一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请问你是严薏的女儿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未听见过的声音，她的心揪了起来。
“是的，我是。怎么了？”
她害怕地问道。
那边说：
“你母亲刚刚被车撞了，肇事司机逃逸，我们已经报警了。她现在情况很严重，在人民医院的icu抢救，你要赶紧过来”
何之清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见，丢下一脸茫然的学生，一路狂奔到学校大门口，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医院。
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栗，一直在为严薏祈祷，希望她没事。
司机见她这副模样，担心地问了问：
“姑娘没事吧？”
“师傅，您能开快点吗？我妈我妈她出车祸了。谢谢您。”
何之清一双涨红的眼睛，连话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好好好。你最好给家里人打个电话，你一个人怕是不行。”
司机连连说，这种场面他不是第一次见。
“可我就只有她一个家人了。”
何之清忍不住哭了起来。
司机看到她这样，还是不忍地说：
“那打给能帮你忙的人！”
何之清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打给苏北北，但是没人接。
她不知道再打给谁了，秦霖去出差了，想起方启安最近忙餐厅，就算了。
今天格外的顺利，一路上没有什么红灯，司机在允许的车速下超车了好几次赶到了医院。
“希望她没事。”
司机看到要下车何之清说。
“谢谢您。”
何之清说。
接着付了钱就下了车，快速跑到了icu的门口，门上的标志显示还在手术中。
刚好一个护士出来了，她看见何之清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你是严薏的家属吗？”
“是是是。”
护士继续说：
“她颅内出血过多，情况很危险，你得签一下这个病危通知书。”
说完，就给了何之清一份资料让她签字，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签的字，只是一直在问护士，严薏什么时候会出来。
护士说：
“还得再等等，主治医生在尽力抢救了。”
然后就匆匆走了。
何之清靠着墙，无助地顺着墙面坐到地上，闭着眼睛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她想起了林渡，就拿出电话拨过去。
结果刚通，那边立马接起来，
“清清，怎么了？”
林渡问。
何之清听见林渡的声音，还好他接了。
她脑子很乱，
“那个林渡，你能来一趟人民医院吗？我妈被车撞了，正在抢救"
何之清声泪俱下。
那边明显一顿，
“好，你不要太担心，我马上来。”
林渡回道。
这时的林渡正在开会，他朝参加会议的人说：
“今天我有事，下次再说。”
还是这言简意赅的样子，他不顾大家的眼神，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