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发丧
“啪啪啪!”
接到吩咐,大胡子也不含糊,拍了拍手,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四个彪形大汉就围了过来。
我这会儿,正琢磨着老太太刚才那几句话,是不是江湖切口呢,突然头上被套了根麻绳。
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我身上接着就被摸了个遍。
腿上绑的匕首,被搜出来扔在了地上,再看我身上,好家伙,这会儿已经被捆成粽子了!
我再傻也估摸出不对劲了,以我目前这个局面,岂不是要完蛋曹了?
“三妹,三妹!”我赶紧喊道:“二哥有难,你倒是说句话啊!”
三妹这会儿也不哭了,听我不断狂嚎,猛地抹了一把泪,嘴里哼哼冷笑。
一步一步走到我跟前,冷声开口:“三妹?呵呵,老二,你还真的以为我是你师妹啊,就周老憨那破落户,我能是他女儿?”
“不对啊,三妹,这是你当初亲口说的啊?”趁这工夫,我赶紧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我呸!”三妹吐了口唾沫:“当初若不是得到情报,说钱老板让你们师徒去广州盗墓,我能去你们那里挨饿受冻?”
“你们师徒也真是老的为老不尊,整天村里乱转,两个徒弟,一个傻得跟木头似的,一个整天异想天开,三个奇葩!”三妹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
她这话一说,我就全明白了,当初她跑去四平,认爹是假,想跟着我们一起盗墓,随后再趁机偷藏宝图是真!
我三妹还整个了卧底戏!
若不是当时我们爷仨算了,当初确实啥也没干,三妹搞不好真跟着我们下墓夺图了!
这厮好狠的心机,演了一场大戏啊,我盯着三妹,仿佛就跟不认识了一样。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我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心想,眼下不是感叹的时候了,想办法先脱身最要紧,否则真的可能出不去了。
抬起头,我换上了一副真诚的面孔:“三妹啊,正所谓兄妹情深,你我师门一场,想当年,师傅炖大鹅,哪回二哥不是把最好的肉留给你?你难道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位胡子大叔揍我?嗯?你的心不会痛吗?”
听我这么说,三妹气极反笑:“老二啊老二,你是老鼠舔猫b,没事找刺激,我爹被你师傅和钱老板勾结害命,你现在还要我来救你?也罢,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兄妹一场,眼下我就告诉你俩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三妹啊这都啥时候了,你说现在二哥都混这个造型了,你还给我做选择题?我能怎么选啊,是男人,我全都要!”
“好,那我先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胡子叔不是要揍你一顿,而是等你洗好穿戴好,送你上路!”
“别吓唬我,三妹,二哥胆小好消息是啥?”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上路的!”三妹回答道。
好三妹,我心里暗叹了一声!
都说女人是感情动物,这话一点不假,相处三个月,三妹对我多少是有点感情的。
然而下一秒,三妹又开口了:“我不会眼睁睁看你上路,杀父之仇,岂能便宜了你,到时候我会闭着眼,给你几刀!”
我真哭了,三妹你家人都这么说话吗?
谁说的女人是感情动物,你家在哪,你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正胡寻思呢,张家老太太开口了:“行了,别废话了,大胡子,把这小子先收起来吧。”
“好!”
霎时间,我身上挂满了四个大汉。
四个大体格子,靠近我后,一把把我薅起来,就跟提溜个小鸡仔似的,连踢代打的把我往门外推。
出了正门,穿过一个小门,后面的平房中,有间小屋挂着锁。
大胡子打开锁,劈头把我扔了进去,锁上门扬长而去。
我浑身被绑着,这会儿哪还有挣扎的力气,一个踉跄,脸先着地了。
翻了好几个身,我才坐正了身体。
这会儿也想明白了,张家把我师徒,当成钱老板的帮凶了。
这就坏了,这仇太大了,大的解不开,哥们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冷静!冷静!
先想想有什么脱身之法?
对了,电视上的英雄,被绑了以后,不都是靠在墙角,然后把绳子磨断吗?
想到这,我赶紧双腿发力,挣扎着靠近了一个墙角,脸朝前,手朝后,不断地用那片锋利的砖头摩擦手上的麻绳。
磨了得有半个小时,我费力的扭过头去一看,差点没崩溃。
这特么屁用没有啊,别说断了,这麻绳就没有一点被破坏的痕迹!
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这么粗的麻绳,还把我捆的这么紧,这我怎么开?
这是煎熬的一夜,我一会儿想着师傅和德子哥,一会想着怎么把这绳子弄断,中间还得想想明天怎么脱身,等到快天明时,一阵疲倦袭来,我终于闭上了双眼。
“起来,起来!”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这要是一场梦多好啊,可看到一脸严肃的大胡子,我又死了心。
“哎呀这小子真有刚,这特么都要上路了,还能睡得着!”大胡子朝着身边的人嘀咕。
和昨天一样,还是那四个大汉,把我原路带回了张家老太太的房里。
出来的时候,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一夜没出来,张家的画风有点不对劲啊!
我刚才瞟了一眼,盲爷家门口的墙缝里,插了一根竹子,竹子上面挑着一捆草纸。
中间院里,则是立起了一根十五六米的大杆子,杆子上有个纸扎的黄鹤,黄鹤上还坐着一个小人。
进了屋,我更是吓一跳,昨天还古色古香的布置,今天咋给统一换成了白色。
而且,屋子正中央,摆了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放了一张巨大的照片,我仔细一瞅,日,这不是盲爷吗?
我好像有点回过味来了,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又传来一阵音乐的声音,嗯,很婉转很忧伤,这是《哀乐》啊!
我清醒了!
张家大手笔,这是要给我和盲爷,一起发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