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寡妇店
我忽然想起来了!
我们先是从扬州来到广州,下了地之后,出来就遇到了那辆出租车。
出租车停下来买东西,一辆陆巡又跟了上来。
环环相扣!
这个过程中,我们爷仨身上多了两件东西,一件是《白云帖》,一件是张通儒的藏宝图!
把师父带走的人,会不会就是想要这两件东西?
我又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德子哥,我们找钱老板没错,但白云帖能给他,藏宝图却得先收起来!”
“什么意思,带在身上不安全?”
“对!现在师父不在,我们又打算自己干,藏宝图最好别放在身上,免得到了扬州,夜长梦多!”
“那藏在哪里?”
我举目四望,四周孤零零的,这个小村子,顶多也就二三十户人家,村前有片树林。
我用手一指:“就藏在这树林里吧,等找到师父,再回来取,咱哥俩一定要记准地方!”
树林里,栽的全是大叶榕,第二排最右面,有一棵树可能是遮阴,长得明显小了一号。
一眼望去,这棵树最显眼。
“德子哥,你去那棵树下挖坑,挖深一点,把东西埋在树下面,我在这边转转,看看还有没有人!”
我们俩打着小手电,又是一通忙活。
20分钟后,德子哥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行了,老二,找个旅馆,明早出发找钱老板帮忙吧。”
我低下头寻思了一会儿:“不行,旅馆是不能去了,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小商店。”
“小商店?”
“对,你想想,这伙人做的这个局很周密,出租车拉走我们的行李,陆巡拉走师父,等会儿他们在行李和师傅身上找一遍,最后一无所获,肯定会找我们俩!”
“他们要找的话,最可能得就是翻旅馆,但不会想到我们根本没走,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今晚,咱俩要睡到这个商店里!”
“对,对,老二,这个办法不错,我这就过去问问。”我德子哥也有一点就透的时候。
“老板娘,睡一晚多少钱?”
德子哥大咧咧的进去商店,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老板娘活了四五十年了,估计是第一次遇见在商店准备住宿的,此刻有点懵圈。
“老板娘,我问你睡一晚多少钱?”
老板娘这时终于抬起了头,我定睛一看,好家伙,粗粗的眉毛,高高的颧骨,一张大嘴,涂着猩红的口红,一副刻薄之相!
“滚滚滚!老娘这里是正规商店,跟谁俩呢,扯啥急巴犊子!”
我这一听,嚯,这还是师傅的东北老乡啊!
德子哥被“颧骨姐”一顿输出,整了个急头白脸,待在原地不知道说啥了。
拉了拉德子哥,我掏出了钱包。
拜师的时候,师父给了我888块钱,我放在钱包里一直没动。
“老板,我们哥俩是没办法了,这会儿也没车,去不了车站,您就当帮忙了!”说着我就掏出了500块钱,放到了柜台上。
“别,我这就一个卧室,谁知道后半夜你们会干嘛,我是个清白人,你俩要是都来……”
我打了个冷颤,这老板娘……
“您放心,我们哥俩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拉过,那不可能!”
“说不行就是不行,没拉过手,啥都没见过,那火力不得嗷嗷猛,唉呀妈呀,太吓人了!”
……
眼看这老板娘站起来,就想往外撵我们,我一咬牙,心一横,顺手就拿出了一把匕首。
“你……你要干啥?”老板娘双手护在身前,又让我浑身一冷。
“老板,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俩从东北过来的,来前刚给两人销户,你撵我们出去,我们就只能等着吃花生米了!”
我瞪起眼,一把拿起那500块钱,又塞回钱包里。
得了,钱也不给你了!
“所以,你现在最好关上门,乖乖睡觉,今天晚上,你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告诉你,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嘛,也不多!”
说完这句话,我高举匕首,一下子插进了老板娘前面的柜台上!
有时候,对女人软的不行,你得来点硬的!
要说反应快,那还得是人家做生意的!
我这话刚一说完,老板娘已经起身,扭着两片大肥硕,哗啦一声就拉下了卷帘门。
定眼一瞧,卧槽老板娘站起来我才看见,她一米五的身高,两条大象腿还绑了双黑氏。
但是咱不能勤洗洗脚吗,这味太冲了!
老板娘拉下门,转过身,这会儿已经换了表情,怎么说呢?
有点紧张,但相当期待!
“那什么,大兄弟,姐姐也是敞亮人,你们求财,我求命咱各取所需待会儿可不能整快了”
苍天呐!
这特么都哪跟哪?
捋了捋头发,我闭上眼使劲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一些,然后开口道:“姐姐带路,我现在上卧室!”
“啥玩意,现现在?”
“您老人家别多心,我只是去检查一下,卧室里没有什么电话手机的吧,今晚可不兴往外打电话!”
我进去转了一圈,看了一眼就放心了。
卧室里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破椅子。
看来这也是个苦命人,从遥远的东北跑到这里,也只是混口饭吃。
“大姐,你就安心睡觉,明早我们哥俩就走。”我轻轻帮她关上了门。
找了几个破纸壳,随意铺在地上,和衣躺下,胳膊和腿上立马传来一阵酸痛。
我眼睛盯着天花板,白天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似的又浮现在脑海里。
盗墓前的忐忑,得手《白云贴》,还顺手捡到藏宝图的惊喜,以及师父下落不明的失落,混合在了一起
许久以后,我终于抵挡不住一阵阵袭来的疲惫,眼前一黑,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我看了看表,凌晨四点多了,卧室里的颧骨姐,身边的德子哥,呼噜一个比一个响,你唱我和
我苦笑一声,起身悄悄拉开了卷帘门,外面漆黑一片,公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我轻声喊起德子哥,趁着没人,悄悄准备离开。
出门前,我想了想,又从钱包里重新掏出了那500块钱,放到了柜台上。
大家都是苦难人,苟了一晚也是缘分,我能帮多少是多少吧!
当天早晨,我们顺利的坐上了北上的汽车,下午到了扬州,接着打车去了钱老板的别墅。
站在别墅的大门前,我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钱老板会不会帮忙救师傅?
如果救的话,找谁救,去哪救?
《白云贴》给钱老板,他给报酬的话,我该要多少?
藏宝图会不会暴露?
一个个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一阵阵头大。
想了许久,我叹了一口气,轻轻按响了钱老板的门铃。
钱老板啊钱老板,接下来,我们爷仨就算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