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原形毕露
在商场转了好久，萧羽买了一双厚厚的黑色的毛线手套和一瓶大宝擦脸霜。
萧羽扭过头去，看着紧跟在身后的小菲，问道：“我也帮你买双手套吧？这得天气也冷的厉害哦。”
“不了，不用，不用，我不冷，你就买自己的吧。”小菲连忙地答谢并且拒绝。
“那好吧，那我把右手的这只给你戴着，今天真的有些冷。”萧羽脱下右手的手套递给小菲。
小菲向赖涛和老徐望了一眼，就没有过多的推让，接过萧羽的手套，戴在右手，有些小声的说：“谢谢。”
一路上，萧羽寻思着各种话题，赖涛和老徐随声应和着，只是两人时不时停下来暗暗嘀咕着些什么。
萧羽只觉得有鬼，但是转念想，就算不好，无非也是到银州这来晃悠几天，回去就是了。所以依旧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即使是这样，萧羽还是继续和在小菲那里说话，想击破她的心理防线。
走了不少的路，但都没有人说累，也更没有人说饿。正常来讲，每个人应该都累了，也饿了。
萧羽就开口：“这里有哪些风味小吃呢？不如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小菲望了赖涛和老徐一眼，没有说话，像是请他们拿主意。
“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回家吃中午饭吧。”赖涛说。
“就是，回家吃饭吧。”老徐也这样说。
小菲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往前走。
“还是去吧，好不容易来次银州，还是在外面尝尝吧。”萧羽说道。
萧羽一再坚持，其实说是坚持，也不是什么坚持。萧羽只是心里在想，本来是过来找工作的。但是现在看来，他妈的赖涛也靠不住，不如就四处晃悠几天回去了。好歹自己也在部队待了两年，做点事情还要别人唧唧歪歪的。
就算赖涛、老徐和小菲都不去，那么就此别过吧。
“那好吧，那就去吧，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下。不用等我们回去吃饭了。”老徐见萧羽如此坚持，就没有反对，只是拿出手机来给屋里打电话。
赖涛和小菲也不再说什么。
不久，老徐电话打完了。说已经说好了，于是就决定今天四人在外吃饭。
在赖涛和老徐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一个有卖风味小吃的地方。这栋圆形中空的三层高的建筑，中间是集中卖各种小吃的地方。形形色色的商贩忙忙碌碌。四人一同晃悠进去。
“赖涛，你来点什么？老徐呢？我请你们吃点小吃。”萧羽这样问道。
再三的邀请下，赖涛才接受了。
冷冷的天气，没有太阳，萧羽看见那里有卖奶茶的，热乎乎的优乐美奶茶，萧羽很想喝。
萧羽回头看了小菲一眼，见她那单薄的衣服全然挡不住寒冷，右手戴得手套也不是很管用。
“老板，给我来两杯热的奶茶，一定要热乎乎的。”萧羽在卖奶茶的商贩前停下来，对着奶茶商贩说道。
不多时，萧羽手里端着两杯热乎乎的奶茶，随手就递给了小菲一杯。小菲抬眼望了萧羽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接下奶茶，把这热乎乎的奶茶捧在手里。
这一天，萧羽没有过问工作的事情，只是一个劲儿的说，算是来旅游的，过几天就打算回去。
赖涛、老徐和小菲都显得有些不自然。 “是，是，来看看，考察一下，如果你觉得不行，那我送你回去。”赖涛就说道。
萧羽这才觉得有些心慌，仍是没有在意，不过那个考察一词的确让萧羽不爽。萧羽暗想，考察个毛，你还配得上用这样的词汇。正想着，旁边的老徐开口了。
“兄弟，我们这里说苦呢，只要习惯了就不苦，所以我建议你好好的看看，要是确实不行的话，就当是来旅游的，我们绝不勉强。”老徐说得很真诚。
萧羽看着老徐那颗断了一半的门牙，觉得有些不舒服。想想也是，过几天就回去吧，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自己也没有明白，就呆几天吧。
“是啊，你就看看吧。”一直很少说话的小菲也补了一句。似乎这个时候不说话，有些说不过去。
一天里，去了很多的地方，貌似是旅游一样。在不少的地方萧羽要求合影。开始三人有些不愿意，但是萧羽却一再坚持，那只好照了几张。
萧羽心里是有打算的，你们这些该死的，我想给你们留几张照片，要是对我有什么不利，好歹有个证据。网络是很方便的，传到网上也是几秒的事情。
玩了一天，晚上回到屋里。
进屋的时候，大家都在了，一屋子里的人有说有笑的。
有几个女人就过来，围着萧羽，让他讲讲部队的故事。
其实萧羽没有心情，但看到老徐的时候，心里不禁一阵气愤。想那该死的老徐，有损退伍军人的形象。就没有推辞，给大家讲起军旅的故事。
萧羽尽可能说得精彩，让每个人都听得很带劲。时不时还给那些人比划一下拳脚功夫。看得众人忘记了身处何地。
第二天，同样是出去逛了一天，仍就是萧羽、赖涛、老徐和小菲四人。
走到小区那直直的公路通向主线公路，萧羽就拿出手机，发了信息给小菲：“你堂堂的大学生，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这里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你没有想过外边的世界吗”
萧羽也不确定，这伙人究竟是做什么的，信息有些含糊，主要是想试探小菲。
小菲的手机信息提示音就响了，小菲拿出手机看了，就慌忙把手机拿给老徐看。
萧羽心里有些失望，这会儿才彻底知晓，原来这些家伙干得不是好事。这小菲还在我的面前玩心计，未免嫩了。
看了信息的老徐，和赖涛嘀咕了几句，见事情已经败露，就说道：“兄弟，明天带你去看看工地，你看看，觉得有发展的余地，就留下来。没有，到时候再说。”
回家吃了饭，萧羽吃着如同喂猪的饭菜，心里就开始盘算着走得事情，也没有注意其他人的眼光。
众人在那个矮瘦的年轻男人面前很是谨慎，说话很小心。萧羽心里不爽得很，就那瘦猴，单挑两个没有问题。管不管是这屋里的头儿。
到了夜里，呼呼睡去。
第三天，一早起来，众人都收拾好之后，各自走了。萧羽问了赖涛，赖涛说跑业务去了。
萧羽不明白，也不多问。于是众人散去，留下赖涛、老徐和小菲。
“今天带你去看看工地。”老徐说道。
一行人东走西拐，穿过很多用烧制砖块堆砌起来的简易平房。
萧羽一开始也不知道要带他去什么地方，只是觉得四周的地方像是砖块烧制厂。
听见有整齐的吆喝声，这时候，一转方向，就看见一间很是普通的简易平房，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这时候，赖涛和老徐忽然就靠近萧羽，小菲紧跟在后面，萧羽忽然就明白，这是传销窝点。
一瞬间，萧羽也明白了，自己正身处狼窝。但数秒之间，就做了决定，然后扭头从容看了赖涛和老徐一眼。
“不用招呼了，进去吧”。冷冷说完，萧羽耸耸肩，嘴角向下微笑着。
一进屋，萧羽还是有些紧张，看着那小小的房子里居然挤整齐的挤满了50多人，都坐在那里听课。凳子是长板搭在两个水泥堆砌的台子上，一共有8排，坐了很多的人。
大家都应和着台上的人讲课。就像是盗版的战斗动员一样，虽然没有部队战斗动员时候的严肃和雄赳赳，但也丝毫不减这些人的热情，也好像是一个宗教的宣讲，众教徒都齐齐看着主。
萧羽迅速思量着，盘算了几种方案。
要不就起身就走，自己坐在中间，但如果要强行走得话，老徐和赖涛也不是很好对付。这里这么多人，都会成为明敌。
萧羽这时候心里有些害怕，于是选择了坐着听课。边听着台上的人讲课，边盘算着逃离计划。
不得不佩服台上讲课的人，那口才是相当的厉害。语速很快，讲得内容就是所谓的传销。
产品也确实有，但是暗指的是人头，就是进入传销内部的人，再次拉人的数量。讲了传销晋级的制度、薪水制度、奖励制度和商品的一些运行渠道，但都是在很大的程度上宣传可行度、可得利益。
台下的人不时得与讲课的人互动。有同意这个观点的，也有反对的。但是很明显，反对是做假的，是事先有人做了安排的。对于反对的，台上讲课的人早就做好了准备，流利地进行反驳。
萧羽最为佩服那个专门负责擦黑板的人，什么时候擦，擦什么地方，有时候擦去某些数字，留下哪些数字，都是恰到好处。而且不擦的时候，都不会挡住众人的视线，认真站立在旁边听课。
萧羽忽然回想到部队的那一次，文化骨干培训的时候，干部在讲台上讲课，当写满一黑板的时候，萧羽很识相的去擦黑板。可是比起这个擦黑板的水平，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课完了，众人散去。
萧羽也同赖涛、老徐和小菲一同出来，萧羽一脸的兴奋，告诉他们说：“那人讲得真一般，还没有我讲的好。我原来给我的学生上课的时候，讲得比这个好多了”。
赖涛、老徐和小菲听了萧羽的话，都很吃惊，但随即又笑了。
大家开始闲谈讲课地事情，却没有人正面提传销两个字。只不过此时，谁都明白这就是传销讲座。
这时候，萧羽也明白考察是什么意思了。于是更加看不起退伍军人老徐。而对赖涛的信任已经全部化成愤怒。对小菲的失望和惋惜到了极致了，但仍旧表现得风轻云淡，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从容的同三人说笑。内心里早已经酝酿了一个计划。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众人差不多饿了。
赖涛、老徐和小菲三人原打算带萧羽回家吃饭，但萧羽却又坚持在外面吃，拗不过，就打电话给家里的矮瘦头目说了情况。四人就在外边吃饭了。
在外面吃饭，这正合萧羽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