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命运
很快，李若羽在茫茫的人群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许志和刘悦，两人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李若羽敏锐的感觉到两人的举止似乎比以前更加亲热了。
正当李若羽在犹豫要不要上去打招呼的时候，远处的两人也发现了道路对面的李若羽，并率先打起了招呼。
李若羽面带微笑着挥了挥手，快步穿过了道路，走到了两人旁边。
“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呢！”
“是啊，我刚刚还在跟许志说呢，怎么还没见你。”
“人太多了嘛，这不是才找到你们嘛。”
李若羽嘿嘿一笑，目光落到了刘悦手中的手提包上，又看了看自己的“轻装上阵”，有点惊讶的说：“刘悦你还拿着手提包啊，我都是带着笔和考证就来了。”
“哎，没办法嘛，想着能多复习一点就是一点，结果来了之后就遇到许志，一直聊天都忘了还要复习了。”
“可不是嘛，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看见刘悦就有好多的话题想说。”许志站在刘悦旁边，目光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哦对了，李若羽，你复习的怎么样了。”许志问道。
“是啊是啊，这两天你有在好好复习吧，我可是很没底啊。”刘悦说着，一脸的忧伤。
“这个呀。”
一说到这个话题，李若羽就尴尬的直挠头，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了下句，“我实在是不会那些生涩复杂的公式，这两天基本没啥长进。”
“哎，就说嘛，平时上课不要那么一直睡觉，起码起来听听嘛。”
刘悦噘着嘴，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太好，习惯性的将自己班长的职责带了进来。
“嘿，没事，相信自己，我们一起好好努力吧。”许志体贴的拍了拍李若羽的肩膀，给予鼓励和安慰。
“好，一起努力吧！”刘悦兴奋的带头喊道。
“嗯好。”
“上午十二点，押运s级血清的机动列车就会抵达开京，在安全墙的车站卸货，例行检查一个小时之后，武装部队会在十三点准时护送血清，运往领主之塔，在护送的途中就是我们最佳的截货时机。”
赫默尔说着，黑色尼龙手套露出的半截手指在地图上比划起来，随后猛的一戳，“而我们最佳的行动地点就在这里！”
“无级别人员齐考的大楼附近？”秦羽墨说着，眉毛一挑看向赫默尔。
“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米斐问道。
“不会的，我已经考察过了，我们行动的时间中午一点之后，正好是他们考试结束的时间。”
“那就行。”
赫默尔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说：“好了，现在马上十点，那我们赶紧准备部署吧！”
“法尔斯呢？”秦羽墨疑惑的问道。“它随机应战，放心吧，它会来的。”
赫默尔一边解释，一边将安好弹夹的手枪塞入了腰间的枪套里。
“好吧，那我就相信那个人工智能吧！”
秦羽墨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不悦，转身开始为自己的卡宾准备弹夹。
“羽墨姐放心啦，还有我帮你呢！”
米斐说着，蹦蹦跳跳的跟在羽墨身后。赫默尔看着两人，脸上不禁洋溢起轻松的笑容，但很快又凝重下来，因为他冥冥之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考虑到本次劫持的货物是有史以来最贵重的，因此本次作战也将会是地下组织暗潮组织最难的一次作战。
作战代号：半道
作战成员：赫默尔，米斐，秦羽墨，法尔斯。
作战目标：从萨德城运来的s级血清。
作战时间：天纪16年9月16日
作战地点：平京城南大道平民齐考中心
作战要求：再无队员牺牲的情况下，拿到s级血清，一旦出现重大危机或者队员受伤，立刻撤离。
一份早些时候就准备好的作战文件被摆放在了硕大的办公桌上。
“考试开始，请各位考生开始答卷，监考巡查，请各位考生切记请勿作弊，一经发现，取消考试资格……”
空大的白粉墙教室里，稀稀拉拉坐着三十名考生，一人一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每个人脸上神色各异，但都无一例外的紧张和严肃，两名监考明锐的目光不断在这些考生上游走，嗅着空气中的蛛丝马迹。
李若羽摸着手中一小沓试卷，就像摸到自己的未来一样冰冷，微颤的指尖拿起笔，在深思熟虑之后，在洁白的纸上飞快游走，写下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李若羽。
对一个学渣而言，考试大抵不过就像初恋那样，我爱你千百遍，你却回回伤透我的心。没有初恋的李若羽大抵是不清楚那种感觉的，但是字里行间熟悉的味道他是清楚的，翻遍试卷，寻寻觅觅苦尽甘来也就遇到到两个字——不会。
你不知道未来会通往何处，但身后总有无数只手推着你，让你不得不选择前进，那些手上总是写着血淋淋的过去，满是不愿面对的现实。
岩石在风吹雨打中会变成砂砾，最终随风飘散，而树木却会因此变得更加坚韧挺拔，生命总是神秘的让人敬畏。
我们终有一天会化成一捧黄土，人们会忘记我们，世间也会丢失我们存在过得证明，我想我们应该在活着的时候，适当的大胆一些，毕竟我们终会烟消云散。
闭眼到睁眼可以很快，但是你最早的记忆到现在的你，是不是一闭眼一睁眼的时间，所以你会想到什么，下一次闭眼还有没有睁眼的机会了？
时间没有开始和结束，时间就像一个不停转动的环，我们都是这个环上无足轻重的一节，那么能够珍重我们的是不是只有我们自己。
李若羽坐在空大的考场里，耳边满是焦急的心跳，既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数个小时的考试里，李若羽仅用半个多小时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此后，在墙上钟表的嘀嗒声中，他想过无数个可能，无数个假如，但他没有重来的机会，这些可能和假如随着呼吸与空气中的尘埃飘向远方。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万里高空上的红云，是不是十几年前那场天灾中死去的人们最后迸发出的幻想形成的。
随着考试结束的了铃声响起，这些天马行空的猜想，和莫名其妙的人生哲理都化作了李若羽嘴角轻描淡写的，一闪而过的自嘲。
还没等考场中的气氛彻底缓过来，李若羽便飞也似的逃离了这个地方，不顾与许志和刘悦考试结束后的约定，此刻的李若羽只想找个地方痛哭一场。
他需要好好宣泄一番自己内心的无助和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