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才都是疯子
高启明看了看林姿，笑道：“你很聪明，你本可以成为这条生产线上优秀的产品，因为你是这社会的优秀伪装者，这也是我挑选实验品的准则。
“想想，最善于伪装表情的人却失去了伪装的能力，那将在她的现实生活中形成多么大的反差啊！
但是！你的好奇心太强了，不过我还是满足了你，告诉你这一切，当然，这个秘密很快也会消失了。”
说着，高启明侧身从工具台上拿来一个注射器，随着高启明手指缓缓推动，针管里的液体伴随残存的空气喷射出来。
林姿拼命扭动着身体，大脑飞速运转着，而后道：“高医生，杀人是要偿命的！你不就希望我们以真实面目活着吗？
你做到了，求你放了我吧，你既然做得这么高明，就算我说出去，也没人查得出来的，就算查出来，也不是什么重罪啊！你何必走杀人这条极端的路啊！”
高启明将手指放在嘴巴，示意对方安静，而后笑道：“林总，你可能误会了，我说的消失，并不是让你消失。”
说着，高启明将脸凑近林姿，缓缓道：“而是，你的记忆。”
林姿听完，很快意识到什么，眼神从惊恐到绝望，最后愤怒了。
“不！你干脆杀了我吧！没有人会甘心成为你的实验品，所有人都会抗争，你这个反人类的凶手！”林姿近乎咆哮道。
高启明摇了摇头：“等我的杰作最终成熟，它将可以不依靠手术而通过口服药物来实现，到时越来越多的人会完成我的改造，并心甘情愿接受这种改造，哈哈哈！”
说着，高启明摁住了林姿的头，将手里的注射器慢慢扎入了林姿的脖子里，直到如毒蛇般的皮塞将药水挤压进林姿体内。
“不！”
发出最后一声惊呼，林姿的声音渐渐微弱下来。
再次醒来，林姿发现自己仍在病床上。
房间里的光线太刺眼，林姿觉得自己的头一阵阵眩晕，接着回想起了失去意识前的一幕幕。
高启明，第二路径，思考脑，情绪脑，本能脑，生产线，消失……
林姿忽然记起了高启明要清除自己记忆的事，开始疯狂地搜寻着回忆，这些天关于病症的事，莫菲、苗苗，再往前，和丈夫的婚礼，大学里一幕幕……
她惊喜地发现，回忆都在，对方没有成功。
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后，林姿发现这里并不是舒颜医美的那个房间，但能肯定是一间病房。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林小姐，麻醉药还没完全失效，你还是躺着吧。”
林姿看这人穿着白大褂，自己并不认识，接着又有几个人进来，为首的正是吴守江，身后，还有两名警察。
“林总，你醒了，太好了，幸亏警察及时赶到啊！”吴守江说道。
林姿看了看两名警察，道：“怎么回事？”
一名警察道：“我们已经将高启明控制了，就在两个小时前，一个叫何苗的女孩子向我们报了警。
我们赶到舒颜医美时，发现了被捆在床上已经昏迷的你，还有拿着手术刀的高启明，他已经涉嫌拘禁和故意伤害被拘留了。”
林姿还想问什么，丈夫周游慌张地走了进来，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后，关切地凑近林姿，发现林姿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说着话，一旁的警察说道：“林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
周游正想阻拦，好让林姿多休息，但林姿笑了笑表示自己没有问题，她也想知道自己昏迷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周游离开后，林姿将自己在何苗家的遭遇以及被高启明带到舒颜医美的事，完整地讲述了一遍，包括高启明是如何通过手术改造自己大脑的过程，两名警察一一记录下来。
说完后，一旁的吴守江咂舌不已。
“真没想到啊，让人无法伪装表情，竟然能这样实现，虽然更多细节还不知道，但这足以算是医学界的重大发现，真应了那句话，天才都是疯子！”
林姿没有心情关心这些，因为现在的她还有最急切的需求：“吴主任，目前这些信息能帮助你们治好我的病症吗？”
吴守江安慰道：“如果真如高启明所说，他改造了你的神经元，那么我想通过高启明后续的交待和更多专家的努力，是可以治好你的。”
林姿点点头，心下安稳了些，向警察问道：“警察同志，刚才你说是何苗报的警，她怎么知道我被带去了舒颜医美？”
警察道：“是这样，她并不知道你的事，三天前，她被高启明囚禁在了城郊的另一个住所里，在你被带到舒颜医美后没多久，她用身体撞烂了卧室门后，顺着卫生间外的管道逃了出来，现在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林姿点了点头，她既为这巧合救了自己而庆幸，更为何苗终于摆脱高启明而庆幸。
通过警察的介绍，林姿得知，何苗之所以这么久不向警察求助，是因为自己的脸毁了，自暴自弃丧失了对生活的信心。
更重要的是，当时何苗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在接受问讯中，何苗觉得很懊悔，如果她能早点将高启明的事公之于众，后面的人或许就能避免这种侵害。
与此同时，警方也找到了群里另外两个拥有相同病症的女孩，一个已经失踪近两个月了，而另一个则在三天前服药自杀了。
两天后，丈夫周游带着林姿回到了家中。
因为自身的问题，林姿辞去了公司的工作，这些年积累的财富足够他们安稳地过完余生。
回家后，虽然丈夫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精神及情绪状态平稳很多，但对于何时才能根治自身的病症，让林姿时常陷入深度的焦灼。
一个星期后，刚跟丈夫吃完晚饭，吴守江打来了电话。
“林总，明天有空的话，请来一趟医院吧！”
林姿问是不是治疗方案有了进展，对方说来了再说，比较复杂。
挂了电话，林姿不由得忐忑起来，复杂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对于她的病症治疗，会非常棘手，但同时不也说明至少可以治疗吗……
望着厨房里丈夫忙碌的身影，想到明天即将面临的状况，林姿的眼神恍惚起来。
或许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