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说妖谈怪
回到房间，钱姨站在落地窗前，看车水马龙、霓虹闪烁，“这个世界真魔幻。”
叶茗给自己倒了杯茶，习惯性在鼻翼前晃晃。
“深夜买醉？”
满腔感慨被她一句话打破。
叶茗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得有错，立马接下句，“妈妈，你得注意风度。”
钱姨一笑，注意到她手腕空空荡荡。
“怎么连001也送出去了？”
“它喜欢，我好歹也算半个长辈，就顺带成全成全，不过，最后回不回来还是要看它自己。”
语气轻巧，听起来好像也有道理。
“那后面”话没说完，就见对方摇了摇手机，是了，以前还没001的时候，一品阁也能立起来。
叶茗做事最大的依仗不就是她自己吗？
“晚安。”
“晚安。”
回到学校按部就班的生活。
天还蒙蒙亮，操场上已经响起了晨跑的口号，接着混在人群里去吃早饭，早读后四堂大课，和那两人一起吃午饭，午休，再下午四堂大课，吃晚饭，晚自习，偶尔听连枫琪八卦。
上次教室阳台接吻的两位同学，女生说是脸皮薄已经转学，男生挨了处分，还留在原来的班级里。
连枫琪对此表示极度不理解。
生活也还算热闹，只是脑袋里没有某个智能闹腾的声音感觉有些清冷。
时间一晃就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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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连枫琪义愤填膺，“这人也太过分了，医药可是救人的东西，他还敢做手脚，这是害人命。”
叶茗附和的点头，“杀人犯法。”
王雨晴站在一旁，最近跑得太勤，连枫琪已经习惯了，“小晴，你说呢？”
斜觑对方一眼，见她依旧盯着自己没个回应誓不罢休的样子，丝毫没意识到称呼的问题，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我觉得你说得对。”
脑海里一直没传来动静，叶茗捻捻手中的笔。
出息了。
一旁被认为出息了的001，如果它有脸，现在肯定泪流满面。
“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齐朗坐在屋里，也许是安安稳稳从胖子那里出来的缘故，又或许是今早那人进去了的原因，总之这个剧组里好像没人再敢对他呼来喝去。
所以现在还能待在这听它哭诉。
这两天他大概有了点意识，那个女孩应该是人又不是人，这个珠子像小说里的系统，是女孩制造的，现在被她放在自己这里。
它以为自己被抛弃，又伤心又不敢在脑海即所谓的群聊中讲话，和自己都是外放音。
它是自己的粉丝，颜粉加事业粉，再加上那个女孩的原因，所以它愿意帮自己送那个混蛋进监狱。
“她肯定不要我了，那么多年我都没离开过，而且连红绳都给你，权限也给你”
齐朗对女孩不熟悉，对它也是刚摸清点性格。
这二者他连名字都不知道，想劝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所以只是陪着它，听听这些话。
“半个月内让自己火起来，和郭杰打好关系。”
脑子里突然想起这个熟悉的声音，齐朗一愣。
郭杰？那不是自己长大那家孤儿院的院长吗？怎么和他有了关系？
001也被惊了一下，正准备说什么就又被堵回去，叶茗说：“你先帮他，其他事以后再说。”
两者一前一后回答后又安静下来。
总比什么也没有好，松了口气，001向齐朗解释。
“郭杰不是个好人，就是一朵不要脸的水仙花，不对，那张脸都不是他的，偷人脸还偷人身份，霸占别人的家庭，现在他还想长生不老，你说多可笑，那什么孤儿院，幸亏你去的时候已经懂事了，不然肯定会被抽血抽骨髓”
说来就气，如果不是这个狗东西找去莽山，叶茗和它肯定还在茶室里开开心心的。
齐朗没有出声，静静听它讲，思考间很多疑惑得到了解答。
首先，如果有水仙花变成人，那女孩应该是树木变成人，属于那些故事里山间精怪的范畴。
其次，郭杰差不多会固定时间视察孤儿院，尤其关注那些3岁以下的孩子健康，虽然通常情况下他拨款也没什么改善，那时他还以为是管理人员有贪污的嫌疑。
最后，那粉红色颗粒物，小时候自己见过，那时还想着如果父亲做出的是这种药，是不是就不会到愧疚跳楼的地步。
原来那是人身上的血与肉啊！
胃里一阵翻涌，硬生生的压下去，他看得出来，女孩和它没有骗人。
何必呢？自己孑然一身，在她眼里，除了看见对这身皮囊的一分欣赏外，半分欲念也无。
叶茗不知道在对方眼里，自己已经成了柳下惠。
郭杰当然要对付，可那只是附带的而已。
这两天偶尔看了些齐朗演的电视剧，说实话，如果不是那张脸还行，她上一次见如此僵硬的演技还是上一次，关键看模样他还真喜欢这一行。
既然已经是自己的人，怎么能混成这个地步？
钱姨已经成了坐拥价值亿万公司的大老板，肖竹雨算了，她还在陪外婆，总之，她手下不养没用的人，就算长得漂亮、001喜欢也不行。
王雨晴见叶茗仿佛在出神，脑仁开始泛疼。
翻了无数的资料、怪谈，也没对精怪这事有个清楚的认知，好几次想丢下这事，人家好好学习，又没害人，管那么多干什么？
可会跟着去探险的人，她对未知会没有好奇心吗？
会！肯定会！
可查不出来，问叶茗对方好像比她还不清楚，模模糊糊提到妖怪、精怪等字眼，对方也会附和的开玩笑，但如果自己认真起来，就会收获两双疑惑的眼睛。
“你怎么了？”
连枫琪看着还在晃神的王雨晴，“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
好像从莽山回来就一直这样，神神叨叨，还爱粘着自己，和以前差别太大了，可每次一问就吞吞吐吐，转移话题、找借口，就让人很无奈。
叶茗也盯着她。
王雨晴压力山大，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说，最终给了个话，“周天去你家说。”外面说事万一被别人听去了怎么办。
连枫琪点点头，心里放松了些，能说出来应该不是特别大的事。
叶茗没有说别的，因为上课铃响了。
转眼就到周天。
连枫琪家是独栋小别墅，平常是保姆连阿姨照顾起居，司机连大叔接送，没错，这些人都姓连。
三人窝在连枫琪小书房的豆豆沙发里。
王雨晴面露难色。
“就，你们知道妖怪吗？或者说妖精、精灵、精怪？”
连枫琪期待半天，没想到还是这个话题，但看她与之前相比更认真的样子，还是回答，“知道，故事讲了很多。”叶茗也跟着点头。
见她们接受良好，王雨晴深吸一口气，把自己背包打开，取出打印好的厚厚一摞a4纸分给两人。
“这些是我这段时间能查到的与刚才说那些相关的资料，你们可以看看，其实很多故事都有讲过植物、动物变成人的情况，当然，几乎所有人都只是把那些当故事看。”
见她们看得认真，王雨晴顿了顿。
继续说：“那一开始，是谁想到这种故事的呢？凭空想象吗？狐狸魅惑书生，黄鼠狼和守家仙，等等为什么大家即便都知道这是假的，但最后这些概念还是能落在我们意识里？比方魅惑书生的不是鸟不是鹿，是谁直接赋予了狐狸狡猾这一特性？”
连枫琪抬起头，点着布满文字和突然的a4纸，“你说这些可能是真的？”
“不是，这些故事可能有真有假，但曾经，必然有这种事情发生过，当然，现在也一直有。”
这句话说完，见两人都看向自己，王雨晴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
舔了舔过分干涩的唇。
“因为，我亲眼见过。”
“就在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