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老学堂里新来的女教师
这事情真邪门!
小地方,一下子就传开了,许多人慕名来看我妈,晚上,我问我妈,“这几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在白炽灯泡下,我妈躺在床上摇头。
“你不知道自己近一周时间,不能说话,不能吃饭,也不能走吗?”
我妈还是摇头。
嘿。
这事情就真的是特稀奇古怪,邪门了!
问我妈肯定是问不出个之所以然的,白天整个组上的人,还有亲戚都纷纷过来探望,我妈是烧饭又招待的。
我妈累了。
不仅我妈累了,我和我父亲一起帮忙张罗,也很累了,我也不是科学家,也不是医生,这种事情,没有头绪。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跟我妈说,“妈!明天我带你去省医院里好好查查!”
我一定要把这个邪门事情弄清楚。
我妈摇头,“你是疯了哦。我又没有事情了,还去医院做什么?”
我想万一又出事情怎么办,这要相信科学,可能是身体里真的有点问题,最终,我妈不同意。
我想跑到省会的确麻烦,大车倒小车,还要预约,住了一周县城县医院,感觉也还可以,所以就推荐她去县医院看一看。
在我父亲和我的说服下,我妈答应明天去县城医院一趟。
我嘱托早点休息,明天要起早,然后我到二楼床上躺着,辗转反侧到深更半夜。我的目光一直盯窗帘外面那一片山。
月光将大地照亮,月亮爬上房顶,然后消失在视线之中,渐渐的天变暗,又慢慢变亮了一样。
迷迷糊糊中。
我仿佛爬了起来,穿上了衣服,轻飘飘的整个人推开了门,下一秒钟,我就出现在了校学堂外面。
我摸了摸手机,好像手机没有带,然后我掉头就往家里赶,在学校大操场旁边,那口古井旁边,看到一个穿着两根吊带女人,正将一个洗脸盆放在椅子上,然后将铁桶扔到水井里打水。
我看这个女人背影很熟悉,但是又很陌生。
我确定从背影认不出他的,但是在这个小村里,我也不见得全部人都认得,但是,这口水井,谁都应该知道,死过人的。
我走上前去要劝阻,她已经将水桶提了上来,然后开始往盆里倒水,我便喊了一声,“你好!那口井的水不太好。”
我意思是,我可以把学校办公室门打开,在办公室后面有自来水,然而对方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已经将盘着长发的皮筋给解了下来。准备洗头。
一头黑如瀑布的长发就披在肩头!
她用手将头发拢起来,然后放到水盆里,我立马喊,“喂!水这么凉,会着凉的。”
这一回,对方终于是听到了一样,然后微微头一偏,可是,稠密的头发已经将整个一张脸都遮住了。
我从头发缝隙里,一点都看不到她的脸,我就站在距离她三尺距离,已经近到可以闻到她身上香味了,我伸出手,给她介绍自己,
“你好!我是这新来的支教老师,童亮!”
对方稍微昂了一下头,我故意伸长了脖子瞧她的脸,可还是看不到,对方也不说话,我只好又主动说,
“这位美女,你头发这样蓬着,有点让我害怕,你叫什么呀。”
对方像是个木偶一样,将白到可怕的手放到脸前头发上,“童亮老师,你好呀,好久不见呢!”
这个声音,悠长又缓慢,就像是磁带卡盘了的声音,我后脊梁骨都冒冷汗,我觉得非常不正常。
偌大一个空间,就我和她,我摆了摆手,掉头就走,可是我刚掉头,这个白得怕人的手却抓住我肩膀,又是那种冰冷吓人声音说,
“童亮老师,你不看看我再走吗?”
“看,看~看~”我慢慢将头偏到后面,当视线落在她那张白纸一样脸上,对方发出“哈哈哈哈”诡异尖锐的坏笑。
我浑身大汗直淌,对方乌青色的红唇里,沾满鲜血的牙齿,“熟悉吗?”
“啊!英子!”
“哈哈哈哈、马上我们就要再见面了!”
对方手指甲快速变长,要扎入我的肩膀肉里,我猛地甩………………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
房间里昏暗着。
我坐在床上,被条被掀开,心脏猛地乱跳,我双手抱住额头,“原来是一场梦!”
不知道多久没有做过噩梦了。
梦醒来,在水井旁边洗头女人最后说的话,一直烙在我们脑海里,我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拿出手机解锁,看了下时间,才五点多。
瞄了一眼外面大稻床(院子),月亮还照得地上银晃晃的,我抓起床头的杯子,咕咚咚喝了一气凉水,然后将被子盖上,继续睡吧。
后来,我再怎么也睡不着了,一直等到东边泛起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冲破层云,在山的那一头发出万丈光芒,照亮整个世界。
我起床,随便吃了一点东西,然后便让我父亲骑着摩托车,带着我们去镇上打车到县城医院。
等到县城医院半个上午,县医院住院不像大医院要预约,但是现在有一个很头疼问题,挂哪个科室呢?
在医院门口,搞了老半天,小县城医院又不像大医院有专门咨询台,我妈很后悔来县城,她说,“算了,我打车回去!”
我抓住她胳膊,“别,先去吃饭。”
于是我们找了家小吃店带休息,带吃饭的,中午我父亲联系了一个在县医院亲戚,把这种情况一说,对方很惊讶,“有这种事情?”
“是哎,爱华,你觉得这种情况,我们找哪个科室住院一下?”我父亲问。
电话那头,“这个我也不知道。现在滴妈没事了吧?”
“现在都很好。”
“不要太辛苦,可能是太累了。”
·
这通电话,打到这里,也就等于是白打的了,最后爱华医生建议做个全身检查。
这个县医院吧,做全身检查,我妈还不愿意,怕花钱,后来我想,这突然就晕倒,不能吃不能喝,挂全科比较好的。
科室县城没有全科,一般这种跟脑子和神经可能有关系,我瞎猜的,于是挂了一个神经内科,医生瞧了几下子,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我想得了,这中午饭也吃了,抽血超声都做不了,家里还有牲畜,今天这趟县城白跑的了。
我们在天黑之间赶了乡下,一回来书记就跑我家,我爸赶紧抽出一个长凳儿让书记坐。
并且让我去房间里拿烟。
书记坐在厨房长凳上,然后我递了一根烟给老支书,老支书接过烟,我又倒了一杯茶给他,他将烟夹在手指之间,也没有点着,就是先问我妈好不好嘛。
我妈当然没有事情呢,好着呢,晚上还在灶头烧饭呢,然后便问我好不好呢。
我赶忙说,
“谢谢书记您关心,我腿真的不太好。”
我就知道,他来是找我去学校教书的,综合前面种种种种种种不好情况,我才不再回去教书呢。
谁去谁是傻逼!
我心中这样想,我就是想各种办法帮自己开脱,就算是装,也要在家里躺半个月。
然而这个时候,书记却说,
“亮亮,又新来了一位女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