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再见父亲！再见，父亲
第二天，三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足浴店，三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三人换好衣服逃也似的下了楼，在早餐铺吃包子的时候天成突然想起衣兜里的纸片，于是又摸了出来。
这肯定是柚夏放的吧，估计是昨晚吃饭的时候放的，她这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难道这个事她在避讳大壮或者那个陈哥？
突然他想起一句话，社会很单纯，复杂的人。
爷爷还没死？真的还没死吗？她是如何下的这个结论的呢？
他想了想也没把这事说出来，毕竟这关乎自己家人，而且柚夏叫她不要相信任何人，或许她的让他防着张东吧。
吃了饭天成说还要去买点东西就先开车走了，胖子说带张东去看个好东西，然后两人去了电影院。
天成开车直接回了老家，买了点香烛纸钱来到爷爷坟前。上了这么多年的坟，第一次站在这里觉得别扭，甚至他想刨开爷爷的坟看个究竟，但想想算就打消了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记得爷爷仙逝的时候他是在场的，爷爷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材里，然后邻居帮忙抬上山，到入土盖土，天成仔细回忆了一遍当时的场景，没察觉到异常。
只是，只是……爷爷走的很突然，走之前身体没犯病什么的，头一天还在城里来看了孙子
他围着爷爷的坟转了几圈也没看到什么异常，顺手清理了一下坟土上的杂草，恭恭敬敬的跪下来烧纸上香。
“爷爷，我现在很混乱，甚至都不知道你是生是死，也分不清谁真谁假，我们到底进了一个什么样的局，好累啊。爷爷，没死的话你又在哪？为什么不回来，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不好吗？”
冷风在山岗上呼呼的吹着，把坟前的纸灰卷的漫天飞舞，天成沉默的跪着，呆呆的望着墓碑上那一行字，突然心一酸掉下泪来。
这一刻，他感觉很茫然。
是这个世界给他开的玩笑。
是这不知何谓的命运捉弄。
他想回到小时候，每天放学回来去田里找爷爷捉泥鳅，跟父亲上山找蘑菇。
成长的代价就是失去纯真的快乐，长大后的快乐都建立在需求和欲望上了。
“爷爷……你倒是给我指条路啊！”
“你爷爷给你指的路不是已经在你手上了吗？”突然天成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谁！……爸？”天成一惊，但闻其声竟然是自己失踪了的父亲！
天成回身一看，熟悉的身影，那一身老旧的中山服，略微佝偻的身形。
是父亲，也不是父亲。
天成心情复杂至极，既然都不告而别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看着他爸天成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他爸走上前来，从袋子里也拿出了香烛纸钱默默的烧了起来，天成又蹲下来帮忙。
“想问什么就问吧。”他父亲淡淡的说道。
“你是我叔，对吧。”天成其实看完爷爷的笔记就已经有了猜测。
“是的。我是陈贤义，你爸的堂弟。”他叔对天成猜到并不意外。
“我爷爷是不是还活着？”天成直视着他叔的眼睛，想从他表情上看出些什么。
“有的人，死了跟活着没区别，活着也就跟死了一样，不必执着。”他叔却这样回答他。
天成也不知道这一刻他想要什么样的一种答案，如果真活着好像他也没那么太兴奋，毕竟已经接受过他的死亡。
“我的父母呢，他去哪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一眼。”这是他知道真相后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不要怪他们，他们虽然生了你没养你，但绝对是顶天立地的人！唉……他们是代替我进去了。所以我替他们抚养你。”这事可能也戳到了他叔的痛处，他眼角渗出了浊泪。
“他们在哪？他们还好吗？”天成的酸楚只有自己才能明白。
“我不知道……我们陈家已经为这该死的命运牺牲太多了，太多了！”他叔的泪珠无声的在满是皱纹的脸上滑落。
“命运是什么？”
“别人的命运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们陈家的命运就是使命，是责任，谁也逃不掉的诅咒。”
“诅咒？……什么诅咒？”
“藏在我们血液里的秘密，几千年了，我们老陈家也只是其中的一把钥匙。”
“什……什么钥匙？”
他叔说的云淡风轻，但他听的确实骇浪滔天！心里有无数个疑问让他如万蚁噬心一样。
“具体打开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可能陈家世世代代很多人都不知道，但你爷爷知道，你爷爷这一辈子都耗在上面了。”
“都说它快来了，它是什么？”天成觉得这个它给他太大的压迫感，柚夏和小徐都提到过。他迫切需要知道是什么才能核能找到应对的办法。
“就是我们命运的源头。它是快来了。很多人也都坐不住了。”他叔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马溪村地下是什么？”其实天成对这个下面的秘密兴趣很大，毕竟打乱他一切的就是从这开始。
“我不知道，你爷爷也没成功进去过。应该是一处打开门的地方，这也是我们移居到这里来的目的之一。”
天成跟他叔走到山崖处坐下来，对面群山薄雾缭绕，两人抽着烟继续聊着。
“另一个目的是什么呢？”悬崖边的风太大，他手中的烟烧的很快，还真的是他抽一半，风抽一半。
“就是打井的那帮人找的东西。”
天成心一顿，对呀！这段时间他的视线一直被地下世界给遮住了，忘了这群人大张旗鼓搞来专业设备打井的事。既然目的不是石油天然气，那目的是什么呢？
“他们找的是什么东西？”
“具体我也说不出来。能改变某些事情的东西吧。”
天成沉默了，事情复杂到超出了认知。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天成突然问了藏在心底的话，声音里有抱怨有期待有无奈也有无助。
“我的命运就在此，出去拿了我的东西然后回来给你爷爷上柱香道个别就可以去做我的事了。”陈贤义长叹一声，拍了拍天成的肩膀，又道：“天成，我终生未娶无儿无女，你就是我儿子，从心里我也不想你去经历我们经历过的事情，但命运就是这样。天成，天无绝人之路，以后的路就只能你一个人闯了。我本不打算再见你，孑然一身不留牵挂，但你要面对的远比我面对的凶险，我放心不下。我们都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历经几千年的斗争会在这一代结束，所以我作为陈家最后一人为你送行，咱爷俩好好道个别。”
“叔，你要去哪？”天成心莫名的一紧，他猜到这一别可能就真的是永别。
陈贤义站起来，笑了笑，指了指脚下。
天成明白过来。
突然天成抱住贤义，哽咽着叫了声：“爸！”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