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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九州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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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宫后苑有太液池,池水方圆十顷有余,意寓日出肠谷,浴于咸池,至虞渊而日暮。

    池中有千叶白莲,每逢中秋时节盛开,圣洁无瑕,先帝尝于池边宴请贵戚,共赏白莲盛景。

    池中心有三座仿造的仙山,分别名曰蓬莱,瀛洲,方壶。表达了皇家对仙家的仰慕,以及对长生的向往。

    日出时分。

    池面水雾缭绕,水榭楼阁若隐若现,远远望去充满了诗情画意。

    蓬莱山顶,太液亭。

    潇太妃面南而立。

    岁月在这个女人身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几十年如一日,始终定格在三十余岁的模样。

    一股清风吹来,彩色披帛随风而动。

    “都安置好了?”

    “是,八个方位各一个。”李余年回道。

    潇太妃一步踏出,悬空立于太液池上空。

    双手三指相抵,两指交缠,结出一个地结印。高声唱道:“日月天地明,五行八卦精。威震三界内,道真气长存。”

    八道金光,自八个方位腾空,最终交汇于太液池上空的一点。一个半球形的光罩,刚好盖住了太液池。

    潇太妃双手持剑指,彩袖飞舞间,八道金色符文依次贴在八个金色的扇面上。

    随着光芒剧烈一闪,天地再次恢复清明,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李余年随后踏出亭子,剑指一挥,大道剑自养剑葫中窜出!

    顿时萧瑟之气充盈整片天地,剑气满乾坤!

    一剑劈出!

    虹光倒挂,如白驹过隙。

    山尖微微一颤,似动未动。

    一拳随后而至,霸道无匹!

    “轰!”

    太液亭连同整个山尖被推入池水中,翻起一道滔天巨浪,池水荡漾,久久不能平息!

    二人重新落回山顶,切口平整,方圆百丈内如履平地。

    李余年托出一座金塔,刚好落在平地的正中央。

    塔身急剧膨胀,转眼来到三十丈的高度,一道金光由塔身直通天幕,与扬州的镇灵塔有异曲同工之妙!

    遗失的人界重宝,九州塔,也叫人皇塔,是象征一界之主身份的上古圣物。

    总计十二层,赤红色的栋梁,蓝白相间的飞天彩绘。塔身漆金,塔檐高高翘起,庄严古朴,雄壮瑰丽,无愧于万塔之王!

    “再来点伴随建筑,花草树木之类的就完美了。”

    “呵,简单。”

    潇太妃向天空扔出一团物件儿,还未落地,便迅速变大,光线为之一暗,遮天蔽日!

    一座殿宇轰然落地,坐北朝南。一面院墙自动立起,转瞬间游走完一圈,将宫殿与宝塔一起围了起来。

    宝塔正处在院墙的中央,其余的建筑自动归位,回廊,甬道,地砖,花草树木,一应俱全。

    殿宇的形制似曾相识,在神界的祖山上曾一窥残垣断壁。原来太后是神族的人,觉醒者?不知是什么神位。

    “彩云殿?妙不可言。”

    “你小子不说,哀家便当你发财了,省得说什么客气话。”

    “嗯,确实发大财了。”

    李余年剑指一挥,十二柄神器飞剑陆续飞入九州塔,各自占据一个楼层。

    塔身微微一震,一股杀气流露,平添了几分威严!

    “你这是把多宝道人给做了?”

    “不好说。”

    “不好说个鬼!”

    潇太妃正准备多骂两句。

    一道人影直落山顶,赤金的朝服上龙飞凤舞,正是散朝归来的女帝周宜。

    “娘,余年哥,这是怎么了?太液亭呢?刚才明明还在的。”

    李余年指了指身后,回道:“掉水里去了。”

    “啊?这塔?”

    “九州塔,十二层,十二把飞剑,一剑相当于飞升境一击。”

    “世间竟有此等神物!”

    “此塔依托国运,国弱它弱,国强它强,所以只能由你来激活。”

    三人入塔。

    底层为八角形状,通天柱林立,空间极为广阔。

    正中央,是一尊三丈高的帝王立像,头戴冠冕身着黄袍,双目半睁,宝相庄严。

    双手交叠,拄着一柄长剑,舍我其谁的姿态,尽显王者威仪。

    黄帝,人间第一位帝王。

    四周是大面积的壁画,粗犷的线条勾画出波澜壮阔的场景。天空中有漫天神佛,大地上有无数奇珍异兽,地底下有鬼怪横行。

    人皇们立于天地之间,形象装束各异,威严肃穆。

    他们沿着画卷一路排开,密密麻麻的,人数成百上千,似乎在讲述一个朝代更迭的历史故事。

    在人龙的末端,看到了前朝皇帝杨肄业,一个开启四百年王朝的开国皇帝。

    奇怪的是,在他身后没有看到高祖周显的身影。

    潇太妃看出了周宜脸上的疑惑,解释道:“你爷爷的气运是不够的,没有后天加持的话,可能连国都立不起来。大遂,其实是一个强扭的瓜。”

    “确实,我也听说过类似的说法。”李余年说道。

    周宜不以为然,回道:“强扭也扭了,既然已成事实,索性做出个最强王朝来!”

    “哈哈,有志气!”

    三人重新回到黄帝像前。

    一个圆形地台,丈余见方,分三步石阶。

    地台上放着一个香案,上面摆着三个瓷碗,一个香炉,以及一些祭祀用品。

    类似一个祭坛。

    周宜正了正衣襟,登上祭坛,自香案上取出三支长香。

    香名“竹立”,长一尺八寸,以竹为芯,反复包裹沉香粉末成型。

    作为祭拜专用的高规格线香,历史极为悠久。后世讲究的,会以金漆在香身上书写铭文,以彰显虔诚。

    左手起香,右手四指护香,由心口推出,谓之“心香”。

    双手高举,与额头齐平,谓之“叩天关”。

    三叩首,先拜黄帝,后遥拜四方诸帝,最后插于香炉之内。

    取清酒,倒入三个青瓷碗内,以匕首划破掌心,滴血液于三个碗中。

    一盏敬天,二盏敬地,三盏敬人皇,皆洒于祭坛的地面上。

    再叩首,退下祭坛。

    礼毕。

    三人相视,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看那边。”潇太妃指向壁画。

    壁画的末端,一个虚影正在缓缓凝实,赤金色的朝服,身形曲线柔美,女子无疑。

    面部逐渐清晰,容貌倾城,正是周宜。

    突然,哐当一声。

    二楼有异动。

    一柄飞剑由窗口飞出,直挂云海,一路风驰电掣,向南去!

    城南某座庄园中,东家朱四盘坐于后堂,入定已多时。

    蓦然睁眼,大汗淋漓!

    明明没有任何不适,却感觉自己大限将至!

    身躯弹射而起,向门外冲去!

    然而,肥硕的身躯还没到跑到门口,一道白光突然穿透屋顶,没入眉心,继而炸开!

    威能席卷整座庄园,方圆十丈内,一切物品皆化为飞灰,烟尘隆起高达几十丈!

    不多时,飞剑重新归塔,一切回归平静。

    三人落回塔前。

    “帅得一塌糊涂!”

    “它杀的是谁?”

    “扶桑国师。”

    “啊?”

    “自以为聪明的家伙,无关紧要。”

    潇太妃难得露出了笑容,九州塔已激活,她能轻松不少。

    “太妃,还有件事儿得求你。”

    “你如今富得流油,还需要求我?”

    “哈哈,人总有短板嘛。”

    “你说说看。”

    “家兄几年不育,求太妃帮着给算一卦。”

    “你是认真的吗?让本哀家做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

    “晚辈必有重酬!”

    “一颗涎香珠。”

    “成交。”

    潇太妃眉头微皱,递出一颗金丹,惋惜道:“要少了。”

    “不少,再来两颗。”

    李余年递出三颗涎香珠。

    “你小子可别乱来,这是夺天地造化的事情。”

    “得嘞!我办事,您放心。”李余年满心欢喜地收起三颗金丹。

    涎香珠,美容驻颜的神药。

    待潇太妃远去。

    二人相视,一抹红晕爬上周宜的脸庞,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李余年拉着周宜快步踏入彩云殿,大门关上的一刻,两片嘴唇便粘在了一起。舌头肆意搅动,如食髓知味一般贪婪地吸吮,寻觅着那一丝丝的甘甜。

    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两具身体再次贴合在一起。

    不同于第一次的青涩,汗水肆意挥洒间,这一次的欢愉胜却人间无数!

    临近中午,二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李余年直掠城东私家庄园,刘程在院内已经恭候多时。

    “差点以为你太忙,脱不开身呢?”刘程压低声音说道。

    “哪能啊,说好一起来接人的嘛。”李余年汗颜不已,确实差点脱不开身。

    眼前的玉蜀生长得尤其茂盛,植株有一人多高,果实也格外饱满,刘婶以为是风水好,其实是地里洒了些许灵泉水。

    眼下规模已经上了百亩,一个人顾不过来,司农寺专门派人来协助打理,顺便完善种植技术。

    刘婶其实不姓刘,农村的妇人多随夫姓叫,李四娘,张三婶,谁家媳妇时间久了,也许连自己的姓名也忘了。

    但一个叫“尤国香”的女人,也是农村里出来的,现在举国上下人尽皆知,因为她是玉蜀与地蛋的发行者。

    朱村为她立了贞洁牌坊,并塑像修庙加以供奉,人称“功德娘娘”,百姓们私底下则叫“活命娘娘”。

    “活命娘娘,回家吃饭了!”

    两名妇人自远处的地头抬起头。

    “余年!娘,是余年。”

    “除了他谁还敢这么叫?老婆子这脸面是丢尽了。”

    “余年叫的也没错啊。”

    “去去去,你也拿老婆子寻开心。”

    刘婶不慌不忙地收起农具,朝田边儿走来。

    李余年笑得欣慰,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么叫刘婶回家吃饭的。

    “大哥,这颗金丹你今晚服下,大战他三百回合,保准生个大胖小子。”

    刘程接过

    金丹,闻了闻,药香扑鼻,极为浓郁。

    “这啥丹?靠谱吗?”

    “忘记问名字了,就叫送子丹吧。靠不靠谱的,我也没吃过,这不正等你验证呢。”

    “这”

    “从天上的神仙那儿求来的,放心吃吧!”

    “天上?神仙?我滴乖乖!”

    别人说这话刘程或许不信,弟弟说的话,八九不离十!

    “你俩嘀咕啥呢?”刘香韵问道。

    李余年上前接过农具,笑道:“嫂嫂晚上便知道了。”

    刘婶闻言一笑,嗔骂道:“没个正行,调笑兄嫂。”

    “哈哈,可不敢!大哥说想嫂子了,这不托我一起来接,可不能辱命!”

    “他那个榆木脑袋,也就等着你回来,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过来哄哄。”

    “娘诶儿子如今也是三品大员了。”刘程尴尬地笑道。

    “三品又如何?迎雪瞪眼珠子,余年的胆儿也颤。”

    “不至于,不至于哈哈哈。”

    凉州府。

    梁成松坐在门槛上,端着一个大盆呼哧呼哧地吃着面。

    “我爹也就是走了,但凡知道你这么糟蹋他的书房,还不得一刀劈了你?”梁夫人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那敢情好”梁成松叹道。

    “你说啥?”

    “没啥!”

    “若是再被我发现在书房里吃东西,以后便再也不用吃饭了!”

    “我一个武将,日日写字儿,写得手都麻了。我倒是想挑地方吃饭,时间它不允许啊。要我说,民政的事儿放了算球,这不是有朝廷的刺史在吗?操练我这个武夫作甚?”

    “嘿,你还得理了!我弟弟早夭,这么大的家业传给谁?还不是为了你儿子?”

    “知足吧,你儿子如今是天子近卫,将来未必看得上这风沙漫天的大西北。”

    “真的?”

    “那可不……”

    梁夫人闻言,也在门槛上坐了下来,母子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已经大半年没见过儿子了。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一名通信兵疾步走上前,单膝跪地,将一个竹筒举过头顶。

    “禀大将军,龟兹急件。”

    梁成松倒出信件,竟是一副地图。

    延城千佛窟?

    旁边有一条引线指向地图上的一点,引线的另一头是用红笔画的圆圈,一圈套着一圈,有细细的铭文写在圆环之中。

    传送阵!

    梁成松将地图递了过去,说道:“夫人速去胡姬酒肆,将信件发往京城,我这就动身去龟兹。”

    “这是啥意思?”

    “李余年要来西北的意思。”

    “啊?那可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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