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章被垄断的竞士
空旷无人的神武军驻地广场，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相对而坐于一角，两个人的影子，在晚霞的照映下，随着时间，愈拉愈长…
在九州的脑海中，莫莱特的声音，一段接着一段的回响，清晰而又响亮…
“在如今这个时代，由于竞士们的单体力量实在过于强大，哪怕是纵横境，都能够正面独战一支由精英战士构成的全武装中队，战力足以称之为超凡！”
“而达到超脱境，更是能够以气血震爆，进而凌空飞行，速度，轻易就能超越声音。”
“这样的速度，再加上一定的身法，便可直接让热武器彻底失去制空权，而且在陆地，超脱境强者单论纯肉身抗性便能极大程度免疫单兵级火力，竞士以下的数量，已毫无意义。”
“至于之后的圣血，那更是达非人之境。”
“不说手中执掌核武器级别的强大破坏力，就单单他们身体，都强韧到能硬撼外科手术级导弹轰炸，生命力也强悍到除非心脏与头部等致命部位同时受到重创，不然，眨眼间便可愈合的程度。”
“同时，寿命大涨，宛若神话中的仙神一般。”
“单体实力的爆炸式增长，彻底推翻了过去的战争理论，弱者扎堆抱团取暖，强者孤行力挽狂澜，以一人之力扭转成败之事迹，在新时代早就已经不稀奇了，如此一来，便决定了，这个时代将彻底由竞士完全主宰，任何一名具备着巨大潜质的竞士，都具备着颠覆一个百年贵胄的可能性。”
“但，最可怕的并不止如此，你想想，若是在没有竞士之前，有谁掌握了枪械的制作方法，私自投入量产，并且还培养出了一批枪手，那么，这一股力量，会对社会造成怎么样的影响？”
“这个道理很直白，新时代的竞士，就跟旧时代的热武器枪炮乃至核弹一般，一旦被普及，人人持握，那么任何人都有可能随时变为他人生命的终结者…”
“所以，伯亚蒂斯集权，在这帮贵胄的共同商议下，依旧秉承着“精英掌握权力，强者支配武力”的原则，成立了由侯爵级以上贵胄掌握实权的麦卡因德大陆竞士学院，并制定出了只针对竞士的多项限制『竞士准则』来降低社会霍乱的风险。”
“特殊人群，特殊对待，『竞士准则』除了限制了竞士们的行为，同时也限制了竞士的职业。”
“它们分别是…
受到学院直接监督的学士、
隶属于神武军正规部队的骑士、
各大伯爵级以上贵胄家族的卫士、
以及受竞士协会调派的义勇军佣兵，
除了这四项职业，竞士们若从事于其他工作，则就能被定义为违反准则。
以限制职业，来督控对竞士的行为，以稳定且优越的待遇，来约束竞士们的野心。这种方法不可否认的，在明面上产生的效果的确不错！”
这般说着，莫莱特还顺带将自己记忆中关于竞士准则的内容，整理起来一并灌注到了九州的脑海里。
一次性灌注大量的信息，莫莱特担心九州会有些吃不消，所以在缓了一会，确认九州无大碍后，他这才继续说道。
“竞士准则，就如同普通人民所需要履行的各类法律一般，是大多数竞士都不能逾越的。比如其中一条：全体竞士，再非正当防卫或尊严未受到直观诋损的前提下，不得亲自、直接、抱有着持强凌弱之心态，对任何一名非竞士出手这一点，一旦违背，那么该竞士将要面临的便是至少十年的牢狱之灾。”
“当然，这并不是我要说的重点。”
“重点是竞士准则的第127条第3款——在未经各大麦卡因德竞士学院分院的许可，同时，未将目标个人公民信息，录入至学院档案的前提下；任何竞士都不得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部竞士修炼法，也就是那能令任何人超越凡尘极限，质变级凝炼气血，使之成就非凡的法门，私自传授于任何一位非竞士。”
听到这里，九州皱了皱眉，心里稍稍琢磨了一翻便恍然大悟，心想：“这不就是垄断么？”
“是的，这一条准则就是在公然垄断竞士！”莫莱特也听见了九州的心声，直白的阐述道。
“是尽可能让有关竞士的一切资源，都尽数的掌握在博亚蒂斯集权的手中，绝对不可以忤逆的垄断…”
“当然了，一般的竞士也的确没办法抗拒，因为一旦被发现，非圣血境强者根本跑不掉。”
“要知道，麦卡因德学院与隶属于竞士协会的义勇军联合，成立了一支专门应对此事的监察使团来统管此事。”
“这支队伍的成员无一例外都是超脱境五维不落，其团长特拉格更是至今为止记录在册的最后一个成功跨过超脱境的强者，如今的境界是准圣血，还身怀一部公级的超越技，据说战力能直逼圣血初阶。”
“事实上，在旧时代，也存在在这样做的国家，毕竟类似“军火”的暴力资源国有化，对维护社会稳定与秩序的效果都很不错，这原本是不错的手段。”
“我个人也并不反对这点，但是这一切，一定要建立在公平公正公开的基础上。”
“但只要有人，就有阶层，凡事总是会有例外，是规则总是会出现漏洞，而在庞大利益的左右下，这些漏洞通常都会被强制性忽略。”
听到这里，九州越来越迷糊了，莫叔的话明显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说是不反对，可语气却极为愤慨。这让他着实是听不懂了…
然而，莫莱特的下一句话，却是瞬间让他冥心通彻…
“竞士所能从事的职业里有一个，伯爵级别以上贵胄家族的卫士！”
九州刹那间就明白了。
在帝国公、侯、伯、子、男五级爵位之中，伯爵爵位比较特殊，算是一个分水岭。
想再往上，成为公、侯爵位，除了一定要有籍由帝国四大圣城的审核，并上报中央圣城批准以外，还会存在一条硬性规则。
那便是必须达成“直系亲属中有圣血级存在，且该圣血境一定要于中央圣城神武军总部挂职”的条件。
这表明了帝国对于圣血级强者的重视以及忌惮。
也让帝国真正的核心权力，终究只会圈束在区区不足一百多个超级家族的小圈子中。
同时，令圣血境强者全于神武军中挂职，也更加便于对顶尖强者的管理。
可是，这种条件，若是换一个角度来看…那便是想成为伯、子、男，没有相应级别的硬性限制条件。
原本，这也很正常。
就比如说现在的跨城专列……
要知道这虽说是帝国中央的工程，但是这帝国这么庞大，地域那么的宽阔，其中的城市数量更是以万为最小单位，想要在这种体量下造成这种世界级工程，那绝对不是一个两个国有的建工企业可以做到的…
而且，这建造是一方面，那后期运作过程中的维护又是一方面，所以外包是必然的，这样一来，这种特殊的企业聘用竞士，便是一个没有理由去拒绝的需求…
所以，帝国也就无奈之下，给于类似这种的特殊情况，开了一道方便之门…
伯爵级爵位，只要你名声够高，且能通过相关部门的各类审批，便能获得。
可以靠社会贡献，可以靠个人荣誉，也可以靠慈善工程，甚至可以靠行x受x。
总之，对于一定层次的人来说，办法绝对比阻力要多。
这便使得帝国境内，头顶伯爵爵位的人物，即便不如一般平民那般随处可见，却也是绝对不在少数的。
许多资产有个十几亿的富商，搞几次希望小学或者大型捐款，头上都能有个男爵或者子爵的头衔。
然而，在竞士的可从事职业之中，虽说明确了允许成为伯爵级贵胄“家族”的卫士。可却是没有明确“先成为竞士，才能成为卫士”的先后关系。
要知道，相当于律法的竞士准则之中，每一个字都是需要经过足够严谨的解释。
这也就是说，只要某人有能耐，有关系，能成为伯爵级贵胄家族的卫士，且将之录入公民信息之中，那么他就有资格跃过学院成为竞士！
有着这层身份做掩护，哪怕其成为竞士的途径的确不正规……一般也没有多少人会特别去在意。
毕竟，当一个卫士犯了事之后，上面就能直接连锅端，其中所获的一切资产充公。
所以，一般伯爵级贵胄对于卫士的管理也都自发的很是严格，基本上是能想办法变成自我防卫的，那就绝对不变成寻衅滋事，力求在法律上能站稳脚跟。
如此一来，那成天满帝国跑，事务繁忙的监察使团，自然也是能偷个懒就偷个懒了。
然而，哪怕是漏洞，这也不能忽略……伯爵级以上贵胄均有培养竞士级私人武装的特权！
即便是成为伯爵之后，那“养”出一个竞士所需要的价值以亿元为单位计算的庞大资源，都将由伯爵自己在合理合法的前提下全数承担，也会有数不清的人前赴后继。
因此，头上连一个爵位都求没得的莫莱特，才会显得如此的愤慨！
这并不是说，莫莱特没有能力不行，而是正如旧时代那官员不可从商的规定一般，竞士准则中明令禁止竞士本人获得帝国爵位。
至于其中的缘由，自然是还是为了制约一些个体户的竞士。
毕竟，若是放任一名竞士拥有伯爵以上爵位，那么这名竞士将会比任何贵胄更加方便培养竞士…那样一来，帝国也将存在极大的可能性迎来一个新晋贵胄，这无疑会对帝国现有的权力结构造成冲击。
正应了那句话：有些事情，放在桌子下或许可以被一定程度的容忍，但一旦被摆在桌子上，会乱！
“九州，以你的聪慧，想来你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问题，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此刻的不爽吧…”
“我一直不爽到了今天，终于决定了，我就是要在有生之年，挑战一下这样的垄断！”莫莱特的话语无比平静，好像是在说一句无关己要的事一般。
这让星择九州的表情急切了起来。
“别激动，也别试图阻止！”
像是察觉到星择九州的神色变化，莫莱特急忙嘱咐道：“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后，北区圣城的慰问使团将到访将魂镇，由帝国北区的天——克拉尔家族带领。
这个家族是出了名的人才网罗，只要有他们家族的人随行，几乎是必定会携带着能免去深渊试炼，将人直接送入竞士学院的推荐文书，而这一次，我更是有确切的消息，克拉尔代表所携带的推荐文书有三份…”
莫莱特的言语十分的认真：“所以你必须要在那之前成为一名精英战士，并且还要有战胜外勤部队里所有精英战士的实力，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顺利的跟着他们离开这里。”
听到这里，星择九州眉间一颤，似乎是要睁开眼睛怒视莫莱特一般，可就在这时，莫莱特眼角却是早一步闪烁耀芒起来，生生将九州的眼皮压的无法睁开。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就是一些…不要，你不走，你大不了不要这样的一个机会，你还可以再等等，这样的话语。”莫莱特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可下一秒便化作了惊人的严肃，声音也更加沉闷：“可是不可以啊！傻孩子……”
莫莱特苦口婆心的继续说：“既然你励志想要成为竞士，那么你就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这是个现如今唯一一个能合法让你拥有竞士身份，且不会受到贵胄制约的机会！”
“放心好了，这也不是单纯的意气用事，所以你也不要过多担心，你莫叔我做事情还是有分寸的…”
说到这，莫莱特笑了笑：“先不说我成为竞士至今十九年，从来没有违背过竞士准则，可以说是个信誉良好的公民…公竞士。就凭我肩顶着神武军校官的军衔，他们一时半会也查不到我头上。就单单巡查使团那区区160多人，还要天天满世界飞，所以，只要没人举报，想要查到我的头上也够他们费大几年的劲。”
“这大几年的时间…我估摸着都圣血境界了…还怕他们个球。”
莫莱特的眼神中充斥着自信。
“九州啊，你就安下心来接受了吧…在你莫叔我的身上，你那颗好为他人考虑的善良，可以安安稳稳的放在肚子里了。”
如此说完，又过了许久，九州那躁动的眉间终于是舒缓许多，见此，莫莱特凝神一语…
“既然同意了，那咱们就言归正传吧！”
“接下来，我将以精神力进行铭写，并尽可能标注出我所知的一切重点与细节，其包括却不限于呼吸、角度、力点、意识、乃至动作连贯过程中每一块肌肉收缩的速度转换、气血运转的频率变化、甚至是冥想过程中的神韵等等。没有注重这些以肉眼难以观摩的细微点，即便外形动作学的再像，也不过是照猫画虎而已，这也是这方法只能经人传授而无法偷学的原因。今日起，你也算正式打开了通往竞士的大门。你莫叔我是打算直接在你的脑海中，留下一套释注了我的全部理解，能让你全无阻碍练至超脱境的…”
“古神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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