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包打听门诊
一节美术课过后，一枝花被120拉走了，原因是心肌梗塞，在医院病床上，她给赵阳发了一个短信，让他过来领人。
赵阳心中大为不快，交钱的时候说的好好的，才半天的功夫就要领人，莫不是嫌钱给的少了？赵阳可不吃她这一套，坐地起价在他这儿从来不好使，既然你不想教，那我就干脆把学费全要回来。
赵阳气冲冲地来到医院，当看到病床上的一枝花之后，他立刻打消了退学费的想法。
这还是早上那个意气风发的淑女制作人吗！
只见一枝花虚脱地躺在床上，两个眼圈黑得像熊猫一样，目光呆滞，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被玲玲和小白给折腾的。
“校长，您辛苦了！”
握着一枝花的手，赵阳打心底里感到愧疚，他实在不应该让一个凡人去调教两个性如烈火的女鬼，同时他也想不明白，这两个美丽的女孩究竟做了什么，能把赫赫有名的淑女制作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一枝花见是赵阳，虚弱地摆了摆手，然后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一幅画。
赵阳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副地狱游记图！只见画面上骷髅若岭，骸骨如林，人头发缠成毡片，人皮肉铺作泥土，人筋缠绕在树上，干焦晃亮如银线，真是一片尸山血海。
更诡异的是，两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正拿着一堆人头骨在打雪仗！
饶是赵阳经验丰富，这几天见惯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妖魔鬼怪，也被这诡异的画风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下子全明白了，赵阳深吸一口气，难过地闭上了眼，他能够想象到，这半天一枝花到底经历了何种残酷的心理折磨。
“校长您放心，您的医药费由我来出。”
一枝花听罢，心里的委屈瞬间化作决堤的泪水，呜呜咽咽地痛哭起来。
这下麻烦大了，钱花了不老少，这俩姑奶奶却连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既然淑女计划失败，那就要想办法打探一下傀儡师的消息了。
既然不想被激怒，那就要提前做好准备，去激怒别人。
根据龙少的推荐，赵阳打开导航软件，找到了传说中消息最灵通的‘包打听门诊’。
“怎么把店开在这种地方？”
赵阳很不理解，因为正常开店，大家都会把地址选在交通便利，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纵然是为了省房租，也会弄一个醒目的招牌吸引路人目光。
但是这个店却是开在一家杂货店的后面，进来还要穿过杂货店旁边堆积杂物的甬道，不是熟人根本就想不到，这里面竟然还藏着这样一间店铺。
招牌就更离谱了，就随便用黑炭写在一张三层瓦楞纸上，字体歪七扭八的不说，‘包打听门诊’五个字中的‘诊’字还写错了，写成了‘珍珠’的‘珍’。
这……这能行吗？！
看到如此装潢的门店，赵阳瞬间对包打听的专业性产生了怀疑。
但转念一想，来都来了，先见一面再说，也许他是个世外高人，就喜欢这么与众不同呢。
赵阳正要敲门，突然身后踹来一只大脚，伴随着一声“滚开”！木门应声而倒，“咣”地一下拍在地上，带起了一大片尘土。
“包打听在不在？！今天再不还钱！老子烧了你铺子！”
为首的是一个一米八五的大汉，膀大腰圆，络腮胡子，一颗大光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锃光瓦亮。
见没人回答，光头男踱步进屋，四处巡视了一圈，然后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妈的！又让这小子跑了！”
“老大，现在放不放火？”一个黄毛小弟掏出打火机问道。
光头男烦躁地挠挠头，说烧铺子那是吓人的话，光天化日之下放火，那可是重罪，自己蹲过两次局子，里面什么滋味他比谁都清楚，这辈子他可不想再尝第三次，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现场证人。
嗯？证人？想到此处，光头男突然看向了赵阳：“你来找包打听什么事儿？你们是朋友？”
赵阳一听就知道，这是想让他帮人还债来了，好，我就陪你们玩玩，顺便也了解一下，这个叫包打听的到底是什么人。
“大哥，包打听是我远房表哥，不知道他什么地方得罪您了？”
一听他俩是亲戚，光头男和黄毛小弟瞬间眼前一亮，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光头男眼皮一挑，黄毛小弟立马会意。
“你表哥赌钱输了！欠了我大哥五万块钱！如今他跑路了，这笔钱自然就落到你这个当表弟的身上了！”
黄毛小弟一边说一边耍着手里的蝴蝶刀，一脸的得意和坏笑。
赵阳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双手边摆边发抖：“两位大哥，别，别生气，五万块是吧，我还，我来还。”
一听赵阳愿意还钱，两人顿时心花怒放，光头男瞪了黄毛一眼道：“快把刀子收起来，别把弟弟吓坏了。”
然后搂着赵阳的肩膀，满脸的亲近：“你这个当弟弟的还真不错，比你表哥强多了，男子汉大丈夫，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遇到事儿就躲起来，算什么男人？你说是不是？”
“是，是，我表哥，他经常赌钱吗？”
“倒也不是经常，就像今天，他输个精光的时候就不赌了。”
赵阳听罢，心里直作牙花子，感情自己这个‘表哥’就是个烂赌鬼。
这时候，院子里来了一个拾破烂的老头，光头男刚给赵阳说完包打听的事儿，正要向他要钱，见有外人过来，就把手里还没喝完的饮料瓶远远地扔了过去：“别打扰老子谈事儿！”
老头见到扔在墙角的塑料瓶，赶忙一步一拐地跑过去捡，还朝光头男点了几下头表示感谢，光头男厌恶地摆摆手“走！走！走！”然后搂着赵阳进了屋。
“大哥，我现在手里只有一万块，剩下的四万过两天再给行不行。”
光头男一听钱不够，脸上的笑容顿时塌了下来，过两天？你当我是傻子？！过两天找得到你才怪！
赵阳见光头男不高兴，立马提出了第二套方案：“这样吧，我用这一万块钱当赌本，和两位哥哥玩几把，要是我赢了，我表哥的账就一笔勾销了，要是我输了，我今天就回家里取钱，两位哥哥可以跟我一起去。”
一听说赵阳想赌钱，光头男和黄毛小弟立马对了个眼神，心想你和包打听不愧是亲戚，连兴趣爱好都是一个路子，好吧，赌就赌！你要舍得死，我们就舍得埋！
但是，戏还是要做一做的，不能让人觉得他们很乐意。
“这个……”
光头男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继续道：“你也知道，赌博是犯法的，我们哥俩今天也只是想把你表哥欠我们的钱要回去，再说了，你要是赌输了不认账……”
“两位哥哥放心，实在不行咱们可以立个字据。”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谦虚就显得不爷们儿了，于是牌局就地开始，由于赵阳只会玩儿斗地主，所以赌局就以斗地主的形式进行。
但是赵阳有一个条件，就是他要坐在两人中间，而且把把要地主，两人一听也无所谓，反正他们是串通好的，二对一保证你把把输光。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赵阳可以通过他们的眼睛，看到他们的每一幅牌，而且连他们怎么想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半个小时之后，光头男用手捂着裆部，全身精光地蹲在地上，而黄毛小弟作为他的搭档，自然也是同样的待遇。
“早告诉你们了，我表哥的账还完了咱就不赌了，你们偏不听，这下好了，衣服全是我的了。不过你们倒是挺讲信用，愿赌服输，没有跟我逞强耍赖。”
黄毛小弟一听，立马接话道：“那当然了，我大哥在道上可是有口皆碑的，不过，你要是不把衣服还给我们，我大哥不说话，我这做小弟的可不能让他丢了脸面！”
“就像这样？”
说着，赵阳从地上捡起一根弯曲的钢管，然后轻描淡写地用手指一捋，只见手指过处，钢管随即变得笔直。
二人顿时吓得目瞪口呆，都在暗自庆幸，幸亏当时没有动粗，要不然今天走不走得出去就两说了。
赵阳用钢管挑着地上的衣服，“啧啧啧”地摇头，“真可惜，没有我合身的。”
这时，院子里捡垃圾的老头突然冲了进来：“这些衣服我要了！”
光头男一听声音，立马认了出来：“好小子，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