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僵尸
开会，这种曾经令我深恶痛绝的社会形态，终于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成为会议主持者。
环顾四周，见人到齐了，我开口道：“既然我们成立这个基地，就不再是以前搭伙过日子，我希望各位能够齐心协力。”
瞟见跟着田淑萍一起参加会议的周鑫，我对她说：“田部长，你先来，介绍一下后勤部的情况。”
“初步的规章制度已经拟出来了，大人您过目。”
田淑萍拿出一份文件交给我，到底是体制出身的，办事效率。
我看了看，只有简单的几行话。
罚：
违令者斩 背叛者斩 奸淫者斩
奖：
斩杀丧尸奖 拯救人类奖 发现物资奖
待我看完，田淑萍解释道：“考虑到目前我们的情况，没有作出太多约束，只做了底限，至于奖励方面…”
言外之意是没什么可奖励的呗，我说：“记录功劳，累积到一定阶段可以分房子，恋爱娶妻。”
王庆趴到我耳边说：“我们总共就七个女的，你打算把谁分出去给人做老婆？”
咳…
我说：“让兄弟们杀死丧尸把獠牙带回来作为杀死丧尸的证明，收集的獠牙刻上记号，以后拿这个做内部货币。”
赵甲第道：“用丧尸獠牙做货币？这也太复古了吧！”
“恐怕我们真要从刀耕火犁的原始生活重新来过了。”
周鑫站起来向众人欠身道：“各位领导，昨天我们在维修汽车的时候，发现很多汽车零件出现了严重锈蚀！”
赵甲第说：“怪不得最近汽车老是出毛病，查出来是什么原因么？”
“自然老化！”
周鑫继续道：“行驶证上明明才两三年的汽车内部零件老化的像开了几十年的老车。”
我想起妲己跟我说过地球上的物质在追赶流失的时间，问道：“还有别的类似情况么？”
“有，我们查看了库存的枪械，也出现了严重的锈蚀，子弹内的火药也出现凝固返潮的现象。”
该来的总会来的，末日才刚刚开始，我起身道：“坏人团和仙人团，即日起，不惜一切代价剿灭桃城的丧尸，收拢幸存者，我们要尽可能在现代文明产物消失前，开辟出一片安全的环境。”
时间紧迫，谁都不想穿着草裙拿着棒槌去跟丧尸拼命，现在多拼死一个丧尸，就意味着未来少了一个人类掠食者。
在有组织有规划的剿杀面前，丧尸就是一群没有智商的野兽，没有被感染的顾虑，大家不再畏手畏脚，争先恐后的掠夺丧尸牙齿，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的诱惑在末世尤为诱人。
剿灭丧尸行动进行的很顺利，吸引落单或者小规模的丧尸，然后黄裳的丧尸顶在前边，丧尸对同样没有灵魂的尸兵没有攻击欲望，后边的人瞅准时机，铁矛对着丧尸的眼珠子就是一顿照呼…
跟着大部队干了两天活儿，我就失去了兴趣，单调的重复着几个动作，像是在流水线作业。
回到办公室，继续过着喝茶烤火的安逸日子，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奋斗，没有生存的压力，我只想做一个好吃懒做的闲人。毫无波澜的日子持续了很久，每天杀丧尸，搜集物资，偶尔解救几个幸存的人类。
轻描淡写的一场雪，为我们的丧尸清理行动画上了一个逗号，雪越描越厚，我望着窗外的飘雪，不由升起一丝担忧，末世的天气太过极端，程度远超末世前的千年不遇，随便发挥一下，不知道这个冬天会有多少人熬不过去…
当当…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进！”
田淑萍手持一份文件走了进来，修身的腻子大衣勾勒出成熟的身姿，安定的生活，让这位女强人恢复了往日的英姿。
“大人！”
“坐吧，田姐！”
“我来向您汇报一下基地里这段时间的人员情况。”
田淑萍翻开文件夹说：“自丧尸清理行动开始，我们共计剿灭丧尸三万多只，拯救幸存人类312人，按照您的指示，已经分配到各个单位…”
我惊讶道：“这么多人了？”
“是啊，我们后勤部已经有62个女人了，以前没人用，现在是用不完…”
“先养着吧，这些可都是未来的母亲，承担我们人类传承的伟大使命。”
“嗯，另外我们救回来的人里边还有26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我一直压着没分给赵甲第，年龄太小了。”
“这样啊，以后年龄不满十二岁的孩子，有父母的跟随父母生活，没有父母的你统一安排，满十二周岁以后再派到岗位上。”
“我想组织他们继续上学，物质的消失我们无能为力，但我希望把我们的文化传承下去。”
“这主意好，我们人类的文化传承不能断了。”
我赞成说：“不过那个外语什么的就别学了，怎么对付丧尸可以教一下。”
“谢大人！”
田淑平开心的说：“那你得跟小甲说下，别让他天天跑我那去要人了。”
“这小兔崽子，没想到还是个官迷。”
我说：“他要是再敢去找你要人，让他直接来找我！”
“大人仁厚，我替孩子们谢谢大人！”田淑萍继续说：“还有个事情…”
“啥事？”
“还有五天就要过年了，你看要不要安排一下。”
过年，时间过得可真快，去年春节还只有我和王庆两个人躲在房间里煮饺子。
我说：“担惊受怕的过了一年，是该热闹一下了，你安排给大家伙儿包顿饺子吃个年夜饭。”
处理完田淑平的事情，我刚想静静缅怀一下岁月，王庆挟着一股寒风推门而入，精致的小脸蛋被冻出两坨匀称的高原红。
倒了杯热水塞进她手里，我责备道：“大冷的天，你又跑哪儿野去了…”
“当当…当当…”
王庆兴奋的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颗白菜，炫耀的在我面前晃动。
眼前的白菜，脂白的帮子，翠绿的叶子，强忍咬两口的冲动，我问她：“在哪儿找到的？”
“哼…这是我种的。”
王庆得意道：“之前不是收集了不少菜种么，我带人在桃园那边搭了个大棚，这是丰收的第一批白菜，怎么样我厉害吧！”
“岂止是厉害，你简直是屌炸天，今年过年我们终于能吃上白菜馅儿饺子了。”
“过年？”
王庆掐着指头算了一下，说：“是快过年了，真好，不用吃腊肉榨菜馅儿的饺子。”
我老脸一红，转移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种菜的，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我故意瞒着你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嫌弃我没用。”
“冤枉啊，我们同甘共苦这么久，我是了解你的，谁敢说你没用…”
哄的王姑娘美滋滋的离开，刚沏好的茶已经凉了，重新烧水沏，一杯茶还没来得及吹凉，赵甲第又来敲门。
“大人，您为什么不让田部长把那些孩子分配给我们少年团。”
这小子一进门就开始抱怨。
我瞪了他一眼，骂道：“要不要我这个大人给你当？”
赵甲第抱怨不成，反而被熊，委屈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人家七里团长手下都过百人了，我这才几十个人…”
“嫌人少，要不要我从黄裳那给你匀点？”
赵甲第：…
“你太让我失望了，那些孩子给你能干什么？要体力没体力，要阅历没阅历，要不你们干脆别叫少年团了，叫托儿所吧。”
“我…”
“你什么你，是不是这段时间跟小庆种地让你觉得屈才了。”
大棒完开始发红枣，我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让你带这些可塑性强的少年？你现在满脑子就想着扩展人数，人数我能给你凑起来，有用么，将来能成长为精锐么？”
“我错了，大人！”
赵甲第惭愧的道：“是我目光短浅，我会带领少年团成长为大人麾下的精锐。”
“滚蛋，自己回去好好想清楚，别整天跟个孩子似的。”
赶走赵甲第，茶又凉了，懒得再折腾，就着凉茶欣赏起窗外的雪景，雪遮住城市的废墟，白茫茫一片。
当当…
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有些无奈道：“进来！”
妲己推门而入，手里还拎着一个蛇皮袋子。
“什么东西？”
“您看一下吧。”
妲己打开袋子，露出一个尖嘴的动物脑袋。
“这是只老鼠？”
我不敢确定，这动物比起老鼠个头太大了。
妲己道：“这是在靠近梨城的地方发现的，它主动对我发起了攻击，速度非常快。”
“真是老鼠？”
我踢了踢羊羔大小的动物尸体说：“这玩意儿能吃么？”
“恐怕不能，我怀疑它是从梨城那边跑过来的。”
“你是说辐射变异？”
我顿时失去了轻松的心情。
“这老鼠的变异与大喵不同。”
妲己翻开老鼠尸体的眼皮，露出猩红的眼睛，说：“我探查过发现它时周围的环境，有很多骸骨，包括许多动物和丧尸的骨骼。”
我揪了老鼠皮毛，结实而有任性，不像变异丧尸的感觉。
“你发现时就它自己么，有没有别的同类？”
以老鼠的繁殖能力，加上这种体质，基本可以剧终了。
“没有！”
妲己说：“但愿它只是个例，否则就太可怕了。”
我怔怔的盯着窗外的飘雪说：“通知所有人，不得靠近梨城。”
想起王庆还在基地外的桃园里，我心里犯嘀咕，没见过变异老鼠还好，见了这玩意儿，觉得哪哪儿都不安全，打算去把这大丫头找回来。
我和妲己刚走出办公室，就见迎面走来的姬枭，自打上次煤场立功，我答应把它从母鸡身体里释放出来，姬枭就整天见不着影，到处跑着寻找合适的躯体。
“大人，您吃了么！”
姬枭隔着老远就打招呼。
我没心思跟它瞎扯淡，问它：“找到合适的身体了？先说好了，活人的身体你别指望。”
“那不能够，咱们可是人妖一家亲。”
姬枭说：“我找到一只僵尸。”
我停下脚步问：“僵尸？”
“嗨，不是我们在戒网中心遇到的那只，是一个有进化苗头的丧尸，没成气候的那种。”
“在哪？”
遇到这种东西，不为姬枭，我们也得提前扼杀。
“不远，就在城区一栋没塌完的房子里。”
我把目光投向妲己，旱魃的能耐我们是见识过的，这没成气候的僵尸能不能搞定还得看武力担当妲己。
“大人不必担心。”
妲己说：“正如不是所有的丧尸都能进化成僵尸，也不是所有的僵尸都能成为旱魃，区区一只不成气候的僵尸，我们可以轻松解决。”
妲己说没问题，那就没有问题，我说：“走，我们去见识见识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