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中的我》第十二章第一节
《旋涡中的我》 第十二章 前夫自白 第一节
就在我发愣之际，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当四目相遇，女人慌忙低下头。虽然灯光不是很明亮，可我还是发现这个女人很像一个人。
猛然，女人起身，把脸扭向一侧。背对着我的男人也站了起来，两人并肩走向出口。两人走的不是很快，可我还是看出来，他俩是在发现我后才决定离开的。桌上的食物只吃了一半，还有几瓶没有开启的啤酒。
十几秒后，我跟了出去。远远看见两人上了一辆轿车，男人坐进驾驶室，女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汽车启动，仪表盘映出的灯光照在男人的脸上。就在起步的一瞬间，男人扭过头向后看了一眼。
我呆呆地望着，直到汽车消失在夜色中。
我有八九成的把握，这个男人就是几天前吃烧烤时见过的那位。可是为什么，我和此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更不可思议是坐在他对面的女人，极像已经死去的吕嫣然。
我连连摇头，怪自己多疑，长得相似的人大有人在，不会是吕嫣然，因为她已经死去半个多月了。
不过这件事不能埋在心里，一定要告诉靳勇大哥。我说不上原因，只是感到两人很怪异，发现我后匆忙离去，肉串和啤酒还剩下许多。
翌日下午诸葛凯来了。他昨晚匆匆离去，是去寻找开启时间扭曲的钥匙。我没等他开口，先把昨晚遇到的一幕悉数告知。他听后一愣，也感到让人费解。
“看见你后，两人立刻走了？”
“看见我后，食物都没吃完。那模样，有点逃离的意思。”
“那么说，和几天前见到的是同一个人？”
“没错。第一次遇见时可能对方还半信半疑，就是说还拿不准是不是我。这次就不一样了······”
“能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吗？”
我努力回忆着，渐渐脑子里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个月前，我跟踪吕嫣然至临湖路时，就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返回经过翠湖公园途中，这种感觉愈加明显。然而我认为这种感觉很模糊，主观臆断的成分太浓。
“我虽然说不清，他很有可能就是······”我把被跟踪一事详细述说。
“如果真是这个人，他为什么要跟踪你呢？”
“会不会和吕嫣然的死有关？在这之前，有人谎称大地公司的招聘人员，曾经到我以前供职的酒店，调查我辞职的原因，以及女友是怎么死的。后来就没了下文。”
“这好办，明天我就去调查。如果真是这个人，很快便会有结果。”他皱眉停顿片刻，又说道，“这个人要是真和吕嫣然的死有牵连，会少走很多弯路。”
“用不用告诉靳勇·····”
“离开他还玩不转，我不是警察，到五星级酒店调查，必须有合法的手续。”
过后他掏出香烟，满脸堆笑地看着我。这是喜悦的笑意，说明他昨晚的调查，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你知道，”他一手拿烟，吐出烟雾，“我去证实一件事。现在有结果了。不过只是一面之词，还不能作为推理的依据。我玩了靳勇的那一套，也把调查对象改成第一人称。先声明，在我去之前，警察已经去过。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调查的结果会和我的一样。”说罢他掏出一本黑色的本子，放在我面前。
我翻开扫了一眼，才知道调查对象是吕嫣然的前夫翟东振。为了便于阅读，也改成了第一人称。
翟东振的表白
警察已经来过，我没有半点保留，全说了。但我知道你们还会来，因为根据我的说辞，有几点让人疑惑不解。
一是我住在离孩子母亲不远的地方，步行也就十分钟左右，为什么不带着孩子们和她见上一面呢？何况他们已有七八年没见过自己的母亲。这不合人情。
啊，请不要不要打断我的话，说完后我会一一解释。
二是在夫妻关系还存在期间，在海边买了一栋别墅，继承人是我。如果她死了，我是最大的获益者，谋杀动机明显。
三是报警电话是我打的。你们可能会问，还没见到吕嫣然，我是怎么知道她出事了？
就这三点，我要是说不清，永远摆脱不了嫌疑。那好，我一一给出解释，看能不能排除嫌疑。
为什么不去看她呢？我有顾虑。我是晚上十一点多入住酒店，时间太晚太晚，很难说孩子们会不会撞见不愿看到的一幕。
我们俩之所以离婚，就是我撞见她和别的男人在床上······
现在你们清楚了，这就是我那天晚上不愿见她的原因。
要是没有异议，那就说第二条吧。
离婚时对别墅的归属问题，有口头协议，由俩孩子继承。当时考虑到他们还小，没到法定年龄，只能往后拖。这一拖就拖到现在。你们可以向孩子们求证，我说过不止一次，他俩回国后，再办理房产转移手续。如此以来，我便失去了作案动机。
再则说，我在大学教书，职务是副教授。众所周知，工资不是很高，然而闲暇时可以做兼职，如暑假和寒假，中小企业会请我当技术顾问。
这份收入要比工资多出许多，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你们，要多出十几倍。大致估算，一年下来收入在二十五万到三十万之间。
所以，我的收入完全能让我过上富足的生活，没必要再去觊觎那栋别墅。话又说回来，将来产权变更到俩孩子名下，我作为他们的父亲，住到那里也是名正言顺。
第三条解释起来有点麻烦。问我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为什么会选择报警？我前妻的这个手机卡，主要用于和美国的孩子们联系。她也清楚俩孩子近期要回国，即便是打电话她没听到，或者调到了静音上，事后一定会回拨。
问我第一个电话是什么时间打的？十一点多住进酒店，几乎没迟疑，应该是十一点半左右。让我查一下手机，啊，是十一点三十九分。
因为她没接听电话，我便过二十分钟左右打一次电话。我记不清到底打了多少个电话，估计有十几个吧。
这种情况很反常。孩子们告诉我以前也有电话打不通的时候，可是不久会回拨过来。
到了凌晨三点多，电话还是没人接，我感觉情况不妙。关于报不报警我犹豫不决，俩孩子却坚持要报警。最后在孩子们的督促下，我才报警。
报警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四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