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中的我》第九章第三节
《漩涡中的我》第九章 峰回路转 第三节
幸亏诸葛凯机警，甩掉了尾巴。我把昨晚大娘说的话说予他，他不由连连自责。
“看来，是我把贼招来的。”
“怎么会呢？”我佯装不知地问道。
“一定有人摸清了底细，知道这个案子由靳勇负责。他们猜是靳勇把你藏了起来，而我呢，和靳勇关系最好，所以就跟踪我。看情景，他们只知道你在村子里，却弄不清是哪个院子。”
“那还不快点把我转移走······”
“我看没必要，邪不压正嘛。正好可以将计就计，抓住一两个，就清楚谁在幕后操纵。”
我总觉得这些人对我穷追不舍，背后必定有目的。至于目的是什么，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只不过我不想说，想听听诸葛凯的高见。
“他们为什么要如影随形地跟着我？”
诸葛凯白了我一眼，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想让我说出缘由？”
我瞪着一双迷茫的眼睛，摇摇头。
“那我就告诉你，”他脸上浮现出自负的表情，“吕嫣然被杀，你几乎在她遇害的同时出现在现场，你是最大的嫌疑人，警方也正在寻找你的下落。如果你死了——不能这么说。如果你死的像自杀一样，不就可以结案了吗？”
我想起在树林里，听到一个歹徒说“不能弄死我”的那一刻起，便知道留着我是为了伪装成自杀。今天听诸葛凯说起，我不由呼出一口气，暗想还有点侦探常识，起码没有跑偏。
“那该怎么办？”
“这你就放心吧，我自有锦囊妙计。要是能抓住一两个，会省去很多周折。”
“你是说，这些人幕后的主使，很可能是真正的凶手？”
“有这种可能。”他挠挠后脑，又说道，“我推断是这样的，但是还必须有证据支持。”
“不是能排除我的嫌疑？”我不由喜出望外。
“你的嫌疑不但没能排除，反而更大了。”
“为什么？”
“你的那位靳勇大哥没有跟你说吗？”见我摇头，他接着又说，“现场发现一把水果刀，上面有你的指纹。分析和验证都证实，那把水果刀就是杀死吕嫣然的凶器。”
我一阵眩晕，连忙扶着床头。家中有两把水果刀，一把长约六七寸，一把两寸多不到三寸。为了给紫薇报仇，我准备用长水果刀杀死吕嫣然。后来听说她的一双儿女从美国回来，就改了主意，准备教训她一顿。
去她的住处时，我拿的是短一点的水果刀，把那把长一点的放在了出租屋。回来后发现那把长水果刀不见了。做梦也不会想到，怎么会成为杀害吕嫣然的凶器？
“那把刀······”我结结巴巴说不下去。
“不用怀疑，刀柄上有你指纹——这已经得到警方的确认。”
我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水果刀怎么会出现在凶杀现场，而且上面还有我的指纹呢？
“这不可能。要是有一把外观和尺寸与我的水果刀一模一样，它造成的伤口是不是也相同？”
“那是当然。可是指纹怎么解释？”
我想起那封塞在门缝里的信，用红笔写成，中间还夹了一支枯萎的红玫瑰。也就是说，有人知道我的住处，拿走了那把细长的水果刀。
“毫无疑问，有人拿了我的水果刀，放在现场。”
“我如果是警察，会认为这是狡辩。难啊，办案需要的是证据，没有证据，那就是信口雌黄，懂吗？”看我一脸苦相，他却笑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来不是帮你寻找证据，证明你是无辜的嘛。”
我却笑不出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想证明自己不是凶手，难度之大，势比登天。可是有什么办法？不但警方在寻找我的下落，还有那几个身份不明的人。我若走出院子，后果可想而知。
诸葛凯进门时愁眉不展，也没告诉我调查吕嫣然前夫及儿子的调查结果。想必是撞了南墙，不愿开口吧。
“那件事有结果吗？”
“哪件事？”
他在装糊涂，我不得不进一步指明。
“昨天，你说吕嫣然的儿子身高和红钢差不多，怎么不说呢？”
“啊，你是说这件事？哎，不说吧······”稍许，他才说道，“没这么巧吧，她前夫和俩孩子，怎么会住在那里——离现场步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更何况，报警人又是她前夫？”
吕嫣然的前夫翟东振说，案发当晚十一点多，他一直拨打吕嫣然的手机。手机倒是打通了，可是始终没人接听。直到凌晨四点多，他担心吕嫣然出意外，万般无奈，才报警。据他说，那个手机号码主要用于和美国的孩子联系，从不离身。
“她前夫说过······”我把翟东振对那天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诸葛凯。
他听后既惊喜又诧异，似乎其中还有令他迷惑不解的地方。他掏出笔记本，把这些情况都记录下来。
“如果情况属实，我已得到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之后他又加重语气说了一句，“重要的不可想象，很可能是案子彻底逆转。”他猛地起身，像一只发现猎物的猎豹。
诸葛凯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刚才还一脸迷茫，听到此事后像打了鸡血，倘若不是在别人家中，说不定会引吭高歌。
“你发现了什么？”
“不不，还不一定。不过是一种全新的思路，要是有更多线索来支持这一推理，案件离明朗已经不远了。”
打电话怎么会成为线索？我怎么也弄不清其中的缘由。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吕嫣然因为有别的事，没接听而已。
“也许是手机调成了静音？”
“正如你说的那样，警方在现场找到了吕嫣然的手机，确实调成了静音，有十几个未接电话。这里面有问题，必须深入调查。”
“听你的意思，她前夫······”
“他不但有嫌疑，还有充足的作案的动机。不过······”他停下来，像是遇到了难以逾越的障碍。
之前诸葛凯说过，吕嫣然在海边有一栋别墅，那时两人还没离婚，是写在夫妻二人名下。如果吕嫣然死了，自然有她前夫继承。以当前市价估算，起码有七八百万之多。这样的动机，足以让人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