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甘愿为妾
回去的马车上，程墨黎因为喝了一些酒，昏昏欲睡。他不控制地歪着头，偷偷靠在萧澜旗的肩膀。
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好闻的很。
搀扶程墨黎回了房间，萧澜旗叫来了樱桃帮她一起为程墨黎脱了外衣，程墨黎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萧澜旗却睡不着，她开始思来想去，究竟是谁有意残害萧家。
目前看来，萧家出事，并没有任何人得利，朝廷仍无人可用。
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定位高权重，以她一人之力，怕是没有能力搬倒。
但是无论如何，父兄的血，绝对不能白流。
转眼便到了春节，时值多事之秋，即便是北平王府，也是一切从简。
况且，春节过后，程墨川与程墨黎，便要前往川南，平复叛乱。即便是春节，府中也处处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这种紧张的气氛，虽不是萧澜旗导致的，却与萧家息息相关。
北平王府设宴，宴请的皆是王府亲眷，以及北平王昔日旧部，无外人。
萧澜旗想着，于情于理，自己定是入不了宴的，也没有刻意打扮，自从萧家出事，她的穿着便日益清雅。
她想着从厨房带些吃食，便去依依房间陪她过节。
可是程墨黎回来接她了。
程墨黎没有给她梳洗装扮的时间，只是从自己的房间里拿了一枚发钗，为她戴在头上，便牵着她的手入了宴。
在座的宾客面面相觑，这萧澜旗得王府收留，如此入宴，倒是以何种身份。
程墨黎不顾他人的眼光，拉着她坐在身旁，为她倒酒布菜。
“王爷，我清河州落得如此被动的境地，怕是有些人脱不了干系吧。”
说话的是北平王曾经的副将郭壮，他躬身向北平王行礼，余光瞥过萧澜旗。
萧澜旗一惊，该来的总是会来。
在座的姑娘小姐们也开始交头接耳，这萧澜旗真是有些不要脸，竟然还在缠着程墨黎。
程墨黎放下筷子，力道稍稍有些重。
“既是武将，朝廷用之，自将肝脑涂地，郭叔叔此话岂是暗指朝廷有失公允？”程墨黎继续道，“还有，她从未纠缠于我，是我钟情于她，闺中女子，所言所行，还请注意身份。”
女眷们纷纷低头，不敢再言语。
“墨黎，你为何如此糊涂，罪臣之女，如何入得了我北平王府做你的正妻？”
“那我便不做这小王爷，不要正妻。”程墨黎喊道。
“好了，不要吵了。”程墨川说道，“郭叔叔，既是家常便饭，蓝旗妹妹是客，也无妨。”
程墨黎心情有些不悦，还是堆着笑脸为萧澜旗布菜。女眷们看在眼里，既羡慕又嫉妒。
席间，郭副将与程墨川偶尔商讨川南一事，川南既非边境之城，又非军事要塞，这突如其来的叛乱也并非有人意图谋反，而是今年大旱，百姓颗粒无收，本来川南尚有粮仓存粮，却突然燃起一场大火。
起火之日，狂风肆虐，饶是官府与百姓再如何竭尽全力抢救，人力始终斗不过天意，烧了三天三夜后，付之一炬。
川南的官府上奏朝廷，恳请朝廷拨放粮食，以解燃眉之急，可是朝廷负责运送官粮的军队，又遭劫持。川南的百姓吃不上粮，便开始有人三五成群，对抗官府。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叛军组织。
程墨黎又喝了许多的酒，似乎有些醉了。萧澜旗唤来樱桃，向程墨川告了假，便扶着程墨黎回了院子。
既是春节，萧澜旗索性让樱桃也回去休息，樱桃便离开院子，与交好的丫鬟一起庆祝春节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程墨黎与萧澜旗。
萧澜旗在床边，为程墨黎脱下软靴。
北平王府得酒，比那醉红楼的酒还要好闻。萧澜旗心想。
正犹豫之际，程墨黎右手用力一拉，萧澜旗便倒在他身上。
“程墨黎，不要趁人之危。”萧澜旗想要挣脱。
“危的是我，你在我身上嗅什么？”
“你是不是装醉，你力气怎么还这么大。”萧澜旗挣脱不开。
“让我抱抱，就一会儿。”程墨黎恳求。
萧澜旗有些心软，不再挣扎。程墨黎干脆将人整个带到床上，罩进被子里。
两个人就这样贴着，萧澜旗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被圈在手臂里，离他的胸膛那么近，定是程墨黎喝了太多酒，周遭的空气都热得很。
程墨黎也不说话，稍稍向萧澜旗身旁挪了挪，把头埋进萧澜旗的颈窝里。
“如果，我说如果，不能做正妻，你还愿意与我在一起么？”程墨黎的呼吸打在萧澜旗身上，痒痒的。
萧澜旗神志也在神游，并没有好好去理解程墨黎的话，“做妾也挺好的，妾都受宠。”
程墨黎笑笑，“你还真是能屈能伸，可我不想娶妻，只想娶你。”
萧澜旗方才回过神来，想抬起手抽自己一嘴巴，自己都在说些什么。
“程墨黎，你不过是从没遇到过像我这般女子，时间久了，便觉得无趣了。”
“萧澜旗，你也从没遇到过我这般男子，我认定了，便不会再动摇。”程墨黎说道。“我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权势尊卑，我既说了是你，那便此生都是你。”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被人看见不好。”萧澜旗试图从程墨黎怀里挣脱。
程墨黎不吃这套，反而抱得更紧了，“过些天，我便要走了，今天院子里只有我们俩，你便让我多抱一会吧。”
程墨黎见萧澜旗没有回应，又继续说到，“我就要走了。”
“要不，我和你去？”听着这委屈的语气，萧澜旗有些心软。
程墨黎差点高兴的蹦起来，“你说的，不许反悔。”然后又用力抱住萧澜旗，丝毫没有放她走的意思，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萧澜旗叹气，好像真是被这程墨黎拿捏了，怎么就不能拒绝他呢？罢了罢了，不过是一些醉话，也许明日醒来，他也会忘了。
这么想来，萧澜旗便放松了精神，本打算待程墨黎睡着之后便偷偷离开，可是这程墨黎像是故意的，一直没有松开力道。
萧澜旗也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