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是给你的第一个考验
范荷花跟着周妈妈走进高府，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这高府实在是不小，装潢建设也甚是大气，不愧是有钱人家。
“你今年多大了？可已有婚配？”
周妈妈一边带着范荷花穿过长廊，一边问道。
“今年十八了，已经成家了。”
范荷花也恭敬作答。
“嗯，那便好。你的工作呢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简单的是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便是这府里你唯一的主子就是高老夫人，旁的一概都不归你管。说难呢，就是高老夫人现今神智不清，基本也没什么自理能力，所以平日你近身伺候必要事事尽心。”
“还有。”
说到这里，周妈妈步伐顿了一顿，微侧过身直直地盯着范荷花，神情严肃地说道。
“我们高大爷前些年外出参兵，一直没回来。府里呢除了高老夫人，还有我们大夫人和大少爷。大少爷年岁较你少不了多少，但却尚且不懂什么事儿，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范荷花听了这话心中瞬间领悟了。
这是怕自己存了什么心思想傍上他们家啊？
切，看不起谁呢。
真要说傍，怎么说她都应该去傍大佬吧？
那可是未来的帝王。
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如今二人也已是名义上的夫妻了。
范荷花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面上却是保持着恭敬之姿，微微颔首答应道：“周妈妈放心，我不是不懂分寸的人。”
周妈妈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绕过一个小花园，又沿着一条铺着鹅卵石的路走了一会儿。
便见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小步跑来。
她跑到周妈妈面前，气喘吁吁地说：“周妈妈，您快去看看吧！老夫人又犯病了！那几个外院侍候的今天早晨都被大夫人叫走了，现下老夫人根本不许人近身，可把奴婢们都急坏了！”
周妈妈听了这话，顿时也慌张起来，三步并着两步地往前走，还不忘催促范荷花：“快着些，这是给你的第一个考验，若是做的不好，那你明日也就不用来了。”
范荷花赶紧紧随其后。
高老夫人年岁大了，所以居住在这高府最末尾的一处庭院。
院子敞亮的很，瞧着平时也是有人精心打理的。
只是刚刚走近屋门，就闻到了一股屎尿混杂的骚臭味。
那个丫鬟已是有些禁受不住了，捏着帕子捂住口鼻不敢再走近一步。
饶是周妈妈也皱了皱眉头，顿了一顿才掀开了帘子。
范荷花却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这算不得什么。
前世她去养老院的时候，可不只是一个老人。
每次她去那里义务照顾，整个走廊都充斥着这种味道。
二人进了屋子。
却见那高老夫人屋内一个下人都没有。
周妈妈低声叹了口气，只道了一句：“作孽啊！”
便用手肘捅了捅范荷花，示意她上前去收拾。
范荷花走进里屋，见那床边的挡了厚厚的帷幔。
摇了摇头，对周妈妈说：“长久瘫痪在床上的老人，最重要的就是做好房间内的通风，以后切要记得这帷幔不要时常落下，如若非要用的话，也要选那种材质透气的才好！”
周妈妈见范荷花一脸淡然，言语间又听起来真像是懂得不少的样子。
这会儿心里倒是对她瞬间高看了几分。
“好，还有什么别的需要注意的，姑娘都一并告诉我，以后我也好吩咐那些下人平日里注意着些。”
范荷花点了点头，掀开床幔朝着床上看去。
却见那位老夫人已是瘦的皮包骨头，面色灰败。
“怎么瘦成这样？”
她拧了拧秀气的眉头。
“哎，姑娘有所不知。自打今年夏天以来，老夫人的病情就越发严重，平日的饭食也是进不了多少，所以这身子骨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周妈妈一副疼惜的表情，说着说着眼眶都有些发红。
范荷花细瞧了几眼高老夫人。
发现她虽是年事已高，脸上也挂满了皱纹，但还是不难看出那远山黛眉，小巧的鼻子，和一双透亮的眼眸。
想来年轻的时候，也定是个风姿卓越的美人。
哎，真是叫人可怜。
范荷花轻掀起盖在老夫人身上的被褥。
却见她身下已尽是黄黑之物，污秽一片。
“周妈妈，有热水吗？烦请您帮我打上一盆。我初来府上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哪里，今后您告诉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有的有的！我这就去打。”
周妈妈赶紧转身走出屋门。
范荷花想起什么，跟着又接了句：“再拿块儿胰子来！”
话音才刚落地，却见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高老夫人突然间浑身猛烈地抽搐起来。
牙关打着哆嗦，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别！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
范荷花见此当下一愣，也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在梦魇之中还是已经苏醒却发了癔症。
“别！别！”
高老夫人抽搐地越来越厉害，甚至还翻起了白眼。
范荷花慌乱之中未来得及多想，赶紧迅速捏开她的嘴，伸出胳膊把自己右手抵进她口中，避免她咬伤自己的舌头。
这是癫痫？
也不奇怪，如果说这高老夫人神智不清，那很有可能是小脑已经萎缩了。
哪些关键的神经有什么损伤也说不准。
“嘶！啊！”
思索之间，高老夫人却突然狠狠合上牙关，瞬间便将范荷花的右手咬破渗出鲜血来。
范荷花实在是没忍住，当下便痛呼出声。